第五十八章 妖術之顱(上)
自從進入巨魔領地，天氣越來越陰沉，如果下雨，游俠的弓弦與投刃車扭力軸都會受潮變軟，張力大大下降。
溫雷莎備用了三根弓弦，但有一根昨天磨損，現在只有兩根備用，“如果下雨…”她為自己經驗不足有點懊惱，“至少要備用五根弓弦。”
“溫雷莎姐妹，你有發現什么嗎？我這里只有幾個塊金屬和少許野獸尸體。”
“我這什么也沒有，巨魔沒有儲存任何食物。”溫雷莎回應她的戰友：桑迪恩弟兄，我們要不要再找找。這么大個聚落，不可能沒有食物。”
遠行者之間以兄弟姐妹相稱。他們尋找食物，并不是部隊缺糧，而是夏恩提出，看巨魔儲備糧多寡，判斷它們如何應對精靈進攻。
溫雷莎不明白怎么判斷，但無論夏恩說什么，她都覺得正確無比。一想到姐姐肯定明白夏恩的思路，她就氣悶。
“啪”地一下，她踢掉一困柴草，眼前一條綠色的影子，飛快竄向遠處。
“還有活的巨魔”她張弓搭箭，瞄準那條綠色人影，下一刻她猶豫了，那是個巨魔幼崽。瞄準了好一會，她還是放下弓箭。
“溫雷莎姐妹”
“桑迪恩弟兄我~~~~”
“不，你做得很好，你要記住，我們是奎爾塞拉斯的盾與劍，不是屠夫。戰爭使人變成野獸，你必須緊守你的意志，別被它帶走你所有美好的品質。”
聽了隊長的話，溫雷莎肩膀放松了不少，她不用在職責與良心間選擇。
隊伍回到營地，
“溫雷莎去報告吧”
隊長和隊友都好意地笑著，她謝謝一聲走向指揮官的帳篷。隊友們知道她喜歡夏恩，她不怕別人知道，反而希望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感情。
走到帳篷口，聽到里面夏恩正在說話。
“我們破壞野獸生存環境的時候巨魔選擇就不多，只有全面開戰或者慢慢滅亡。還記得我說過漁獵民族的弊端與優勢嗎？”
“當然記得，你還說過每個民族不會坐等滅亡，必然會反撲，所以定期破壞它們的聚落，消弱它們的力量，使它們的反撲越來越無力，最后慢慢消亡。”
難道在邊喝茶邊聊，溫雷趕緊莎咳一聲：“遠行者斥候隊，溫雷莎報告。”
“進來”
‘軍中沒有姊妹，只有階級’不管是溫雷莎還是希爾瓦娜斯，都驕傲地給夏恩說過類似的話。如果把夏恩見過的驕傲排名，風行者姊妹無疑處在云端。
“有什么發現嗎？”
“指揮官閣下，我與我的戰友沒有特別發現，聚落中的巨魔只獵殺到少許野獸，它們沒有其余食物儲備。”溫雷莎發現自己想岔了，帳篷里的桌面只有一張地圖，姐姐和夏恩是對著地圖在商討，為自己小小的嫉妒自責。
“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希爾瓦娜斯怎么會不知道妹妹的想法，但現在是她的時間。
“是”溫雷莎應到，卻在看夏恩，軍隊里只有報告的時候能看到心想的人。夏恩長相只是普通水平，但眼神不像別的精靈那樣漫不經心，時常露出專注感，一眼能與普通精靈區分開。溫雷莎喜歡看他專注于某件事的樣子，不惜花上一整天來陪他。
“留下來一起用餐嗎？”夏恩說到。
“反對，你太寵她了”希爾瓦娜斯氣得雙手拍在桌子上，站起叱喝到：“溫雷莎斥候，還不快退下。”
“非常感謝夏恩首席，但是我的身份不允許我享受與戰友不一樣的待遇，在下告辭。”
她們的驕傲來自榮譽與責任，夏恩再次領略了風行者的作風。與希爾瓦娜斯商議到很晚，他才回到自己的帳篷。
巨魔之地的烏云，幾天來一只沒有散去，它們翻滾間帶有妖術的不詳氣息，越靠近祖阿曼，感覺越清晰，讓夏恩想起馬拉卡斯的超大規模濃霧法術。多少會給軍隊帶來麻煩，不過他手中的底牌也不小，可以在任何情況下翻盤。
被他標記過的四座巨魔祭壇被掃蕩掉兩座，沒有舉行喚神儀式的跡象。
“只有在其余兩處祭壇舉行，但應該不會再祖阿曼？”
想起祖阿曼，夏恩印象深刻：它地處洛丹倫北部，但城內壞境卻是熱帶叢林。巨魔戰爭時奧術師的手稿也記載了：古老的巨魔城市，擁有超大型熱帶氣候結界與空間鎖定類結界。
“祖阿曼，跨界呼喚不太可能。”胡思亂想一會，他動筆寫下今天的戰地日志。
“今天上午我們找到一個大型聚落，希爾瓦娜斯指揮投刃車敲開防御，赤陽衛隊開路，非常輕松地掃蕩掉巨魔營地。全程我沒有出手，法術支援·交給索蘭莉安，她經過幾場小規模戰斗，施法越來越順，精神也越加厚實，成為五環只是時間問題。不過連續五次在大型聚落里發現巨魔沒有多少余糧，我們先前制定的戰略成功了，但是巨魔反撲會在幾天內見分曉。我與希爾瓦娜斯商量，放過小型聚落，只攻擊大型聚落，加快攻略步伐。結果她也有這個想法，我們一拍即合。”
合上筆記，夏恩攤開雙手，鍛煉施法技巧，魔力貫通他腦中新刻畫的符文，瞬間，炎爆術挨個點燃在頭頂。接著雙手立刻合適，解散魔力。同時維持七個極效化炎爆術，精神像是被燒烤一樣燥熱。不影響穩定性最多保持三秒，但真正作戰發射出去不需要一秒。
這樣來回鍛煉十次，精神有點干澀，夏恩躺下冥想休息。
軍隊繼續行走在巨魔之地，事實證明，夏恩與希爾瓦娜斯判斷正確：食物越少，反撲越快。
斥候發出響箭的時候，希爾瓦娜斯登上夏恩的傀儡，“這兒最高，最適合指揮。”
“我來數數，啊~~~有六七千人，戰士只有兩千。居然擺出了堂堂之陣，想用炮灰消耗我們，給戰士制造接近時間，采用亂戰取勝？”
“也沒有高階施法者”夏恩補充到。
希爾瓦娜斯瞇起眼睛，仔細觀看巨魔配置，邊對夏恩說著：“怎么解決他們？”
“聽你的”
幾個命令快速下達，一半游俠下坐騎組成射擊陣，十臺投刃車被布置在兩翼，夏恩的赤陽衛隊布置在左側靠后。
“以陣對陣？”夏恩看了后問道。
“對，但又不對，看巨魔上不上當。”
對峙不到半小時，巨魔動了，它們沒有戰術，一窩蜂地沖鋒，想以數量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