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高塔

　　早晨，來自海面的光線，照射到銀月城。從陽帆港角度，可以看見被陽光閃耀成金色的高塔，那是大師們的居所。

　　銀月城一共有八座高塔，分別屹立在城市八個方向。夏恩出門，經過海邊走廊，剛好被金光照在身上。抬眼看到三個光點，其中一個是他導師所有。八座高塔代表八位大師，同時也構建起銀月城防御體系。

　　把傀儡泰戈送去工廠修理，夏恩徒步進城。今天，街道上正被擺滿座椅，建筑之間拉起彩旗。“有節日慶祝？”夏恩很久沒有慶祝過節日，想不起來今天是什么節日。

　　走到法師塔下，遇見幾個學徒，他們打扮得也很喜慶。

　　“夏恩法師”他們幾個看見夏恩，先打招呼，夏恩點頭算是回禮。

　　“閣下能給我們說說晉升有什么秘訣么？”

　　夏恩與他們擦肩而過，聽到身后有個聲音帶有顫音地問，他轉身，目光從幾個學徒臉上一一掃過，期盼與膽怯同在。

　　“每天修習十二小時以上，無時不刻地想著怎么完善自己的法術，再加上幾場全力以赴的戰斗，你們也能很快晉升。”

　　“那生活豈不是太沒意思”說話的學徒被同伴怒視，趕緊向夏恩道歉。“對不起，請原諒同伴的無理，我們還要參加節日派對，不打攪閣下，告辭”

　　夏恩轉身，沒再理會幾個學徒，在進法師塔前隱約聽見他們在嘀咕：“夏恩法師的方法我們可學不來。”

　　聽聞,只需一笑便夠了。

　　在塔底向構裝生物通報，然后把學徒證明刷在魔法球上，夏恩被傳送到高塔七層。導師沒在，房間里到處都是書本，桌臺上魔法燈長明，卷宗灑了一地。通過窗口在這個高度，銀月城全景盡收眼底。

　　‘導師很忙’夏恩想著，桌臺后，椅子上，空間扭曲.感覺中,奧能形成奇點打開條通道，導師身披奧術光輝穿越而來，坐在椅子里。

　　“導師您好”夏恩行禮。

　　“夏恩，每次成長都讓人驚喜，五環”

　　“是的”

　　導師頭發中奧術光輝還在下落，眼中是奧能殘留的白亮色，“你擁有其他精靈沒有的天賦，勤奮進取。很悲哀吧，勤奮居然成了精靈里的稀有天賦。”

導師不止一次向夏恩抱怨：安逸，富足，長久的生命，讓精靈，特別是巨魔戰爭后出生的高精失去進取心。現在說的與以前抱怨沒有區別，夏恩安靜地聽　　“更加難得的是，你同時對奧術異常敏銳，有的精靈在你這個位階只能學習冰冷血脈，如果像你一樣學習多重施法，只會把自己的腦漿炸翻。”

　　“全賴導師教導。”

　　“對！教導！，精靈被分成能夠教導的與不能夠教導的兩種，而我們的任務是把能夠教導的那一部分從精靈中提取出來，傳授他們最先進的知識，使他們脫穎而出，獲得力量與地位，成為高等精靈的堅強力量，以維護所有族群生存。”

　　夏恩從話中分析，導師的意思是‘夏恩，我很看好你’，‘學好魔法什么都有’。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導師看向窗外。

“是某個節日吧？”夏恩回到　　“過來一起看看”

　　導師搭住夏恩的手，奧能撕開空間，扯住他的身軀，仿佛跨出一步，兩人瞬移到塔頂露臺。

　　“很快就要開始”

　　太陽到達最高處，城市響起‘砰砰’禮炮聲，花瓣與彩帶在魔法作用下飛上天空，橫跨東西，彩虹現身。城市中，噴泉全部在這一刻停止，然后猛然噴出十幾米高紫紅色液體，落在每個人身上。風送來混合果香的葡萄酒醇味。

　　夏恩從高塔俯瞰，就在法師塔不遠處街道上，有三對男女，夏恩清楚地看見他們肢體糾纏，抬頭收集美酒在口中，然后相互親吻喂食，臉上是放縱與陶醉的表情。艷情升溫，相互擁抱往邊上房間走去。另一邊街道，無數男女邊跳舞，邊脫衣服，脫到最后一層，就在對方身上摩擦，被美酒打濕的皮膚，涼與熱相互交替，體溫上升，呼吸急促，有的當場就滾到桌子底下辦事。

　　“你覺得那樣的生活怎么樣？”導師問身邊的夏恩。

　　“很不好，很不喜歡”夏恩回答。

　　“但是他們喜歡”導師說到，語氣有點惋惜，有點惡感：“巨魔戰爭后安逸，富足，驕奢，淫逸成了主題，長久的生命讓他們缺少進取心。不過對我們來說，成為一只高等精靈最大的好處就是，至少我們不用在很久以后為了繼續研究，把自己變成不死生物。”

　　“我會時刻記得導師的教導”夏恩說道。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習慣一旦養成很難改變，如果現在讓你去過他們那樣的生活你反而會很不習慣，呵呵呵”導師難得笑了。

　　語句后面有別的教導，夏恩靜心聆聽。

　　“你知道嗎？銀月城有八座尖塔，最高的那一座是國王的，邊上那座是王子的，他現在在達拉然，西邊兩座分別屬于晨行者與日怒，其余四座有我一座，另外三座不提也罷。”

　　夏恩大概猜到導師要說什么。

　　“五環之后是六環，跨過六環到七環，再做出奧術施法者應有的貢獻，銀月城會豎起第九座高塔。”

　　導師再次搭住夏恩的手，兩人瞬移回第七層。導師心情不錯，要夏恩給他說說，在幽魂之地有何經歷。夏恩挑選著講，濾過不能暴露的，重點說觀察到巨魔用活物獻祭神靈。導師聽了，思考幾秒，要他留下個書面報告，用于在議會討論。

　　臨走，導師送了夏恩一套書籍，魔法技藝：制作魔法武器與鎧甲。

　　從高塔中出來，想去打聽溫雷莎在哪。可是拐過街口，看見溫雷莎在等他。許久沒見，應該有很多話說，但是到了嘴邊，只是兩句簡短對話。

　　“回來了？”

　　“回來了。”

　　溫雷莎陪夏恩穿過城墻，從海邊小道走回楊帆港。

　　“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慶祝。”在路上夏恩問到。

　　“因為他們太吵，你呢？”

　　“和你一樣。”

　　海風吹亂溫雷莎的發絲，女精靈用手指把它們重新順回耳后。

　　市場里，精靈都去狂歡，找不到攤主，不過攤位上掛著隨意取用的牌子。挑選了幾樣新鮮食材，回到他的小屋。

　　溫雷莎站在夏恩邊上一起烹飪晚餐。烤派面餅在她手里捏成各種各樣形狀，其中有夏恩的樣子，手捧自己的杰作，她眼睛笑成彎月。

　　“這個我要全部吃掉”她指著夏恩樣子的烤派餅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