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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到底發生了什么?

  第二日,便是科考出最終結果的日子。。。n∈n∈,新秀才們都忐忑不安的聚集在學政衙‘門’,本來他們是皆大歡喜來參加省試的,但如今卻有大半人要失去這個資格,哪能讓人不揪心?

  其中葉行遠又是他們心目中的代表人物,不少人都在嘀咕,故意的念誦著葉行遠的“仰天大笑出‘門’去”,這是在為葉行遠不平,同時也是在為自己不平。

  葉行遠本人早有心理準備,也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因此很淡定的吃了早飯后,坐看鄉間的薄霧散去,悠閑自在。

  若今天被刷下來,他少不得要大鬧一場,讓省城人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知道他受了大委屈,日后才有找補回來的機會。

  但在此之前,卻不必著急。只有鴉神廟這位廟祝替葉行遠憂心忡忡,前前后后跑了好幾次,還不住問道:“葉相公,不然咱們也去城里看看?這等大事,穩坐釣魚臺不好吧?”

  自從鴉神顯靈,親口拜托葉行遠之后,廟祝和娘子都將葉行遠奉若神明,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葉行遠身上連鴉神都說重振香火要靠這個少年,那自己還不得趕緊拍馬屁?

  畢竟日后能不能過上好日子,能不能揚眉吐氣,全靠葉行遠的本事了。所以葉行遠能不能取得功名,廟祝簡直比葉行遠本人更關心些。

  葉行遠大笑道,“若我能過,去也能過,若是不能,著急也無用,且稍安勿躁,我自有計較。”

  正說話間,忽然外面傳來喧嘩聲音,廟祝頓時大喜,猛拍大‘腿’道:“估‘摸’是捷報來了!相公稍待,我去迎一迎。”

  不過只是科考。又不是正式的省試,哪里來什么捷報?葉行遠微微疑‘惑’,但廟祝已經奔了出去,然后就聽外界傳來一個譏嘲的聲音。“葉行遠就住這破地方?真是窮途末路了!”

  聲音甚是熟悉,又直呼其名,充滿了挑釁的意味。看來是以前的仇人上‘門’來找麻煩了,葉行遠走出房‘門’,只見廟祝滿頭大汗。站在一個讀書人面前點頭哈腰。

  來者頤指氣使,一臉的傲慢,葉行遠仔細看去卻是認得。正是在桃‘花’文會上見過的李信,這人看來記仇得很。

  想不到直到今日,還如同蒼蠅一般喋喋不休。葉行遠心頭火起,面上卻不動聲‘色’,毫不在意的笑道:“原來是李前輩,以我觀之,前輩好事不諧,肝火郁結。一開口隱隱有些口臭,卻需要多多調理才是。”

  李信在穆百萬那里失意后,轉而投靠了張富貴,今次提前得到消息,聽說葉行遠科考不過關,心頭大為解恨,所以特意趕來看笑話。

  聽到葉行遠反‘唇’相譏,他也不惱怒,回頭冷笑道:“張員外你來看,此子事到如今還如此嘴硬。真是冥頑不靈!”

  張富貴帶著幾個保鏢,安步當車的從大‘門’中走進來,鄙夷不屑的對葉行遠道:“你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才有今日下場。如今可知省城居大不易了?滾回你的歸陽縣去吧!”

  當日張富貴在藩臺衙‘門’被葉行遠蠻橫的驅逐,面對浩大工程沒有分到半文錢好處,此后又隱隱被江州商會排除在外,更沒有完成臬臺大人‘交’待的任務,所以對壞他好事的葉行遠堪稱是恨之入骨。

  今日與李信隨同前來,當然也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親眼看到葉行遠的狼狽才算作數,心‘胸’不寬之人大抵如此。

  但葉行遠沒有太消沉,自信的說:“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世事如此,又能奈何?不過張員外李前輩,你們當真是狗眼看人低,確定再過三年,省城官員換過后,我就一直考不中?”

  這次幾位大人合力,學政又‘抽’風,要把他葉行遠壓下去,他葉行遠也就認了,實力不足只能吃這個啞巴虧。葉行遠離開歸陽縣來省城之前,也與歐陽舉人討論過,這是最壞的結果,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但只要葉行遠靈力充沛,通曉天機,自然有出頭的機會。三年之后,省城大員們總該調任一批,到那時候還有誰會攔著葉行遠一飛沖天?

  巡撫、按察使、學政位高權重,或許不擔心葉行遠將來的逆襲,你們區區一個秀才,一個商人,也敢如此囂張,難道不怕秋后算賬?

  李信與張富貴對視一眼,心中不禁升起涼意,他們雖恨葉行遠,眼光還是有的。這小子的才華不容抹煞,要是幾年之后,省城不復今日局勢,只要他能進得了考場,只怕舉人功名是穩穩的。

  一個舉人倒也罷了,張富貴財大氣粗不怕,李信在江州根深蒂固,頂多退避三舍,也不至于畏懼。但是對于葉行遠來說,舉人豈是止步,他要是再進一步,那今日之仇,豈能不報?

  李信咬了咬牙,自知不能泄了氣勢,強行諷刺道:“你真以為舉人功名那么好考?就算你有些小聰明,不懂規矩,照例進不得學!”

  葉行遠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那是前輩你自己雜念太多,學問未純,所以才屢考不中。你覺得難事,別人可不覺得有多難。”

  李信氣得渾身發抖,這話是戳中了他心中痛處。這十幾年來他費盡心機,但凡覺得是有威脅的對手,必然想辦法坑害驅逐,比如唐師偃、葉行遠之類,但他自己卻仍然沒有考中。

  十幾年來,空負才子之名,依舊不過是一個秀才,葉行遠居然說省試不難,那豈不是當面打他的臉?他大吼一聲,斯文掃地,就要撲上來廝打。

  就在此時,就聽外面有人高聲呼喝,“葉相公葉行遠可在,藩臺大人派我來見,說你不必擔心,一切都是誤會!此刻學政衙‘門’的榜文已撤回來了,你千萬不要聽信小人撥‘弄’!”

  布政使潘大人派人來了?李信愕然住手,面‘色’古怪。他當然知道潘大人對葉行遠不同,以工代賑之事是葉行遠的謀劃,潘大人一直想要招攬此人,只是葉行遠不接受。

  但自從撫臺大人回來之后,潘大人有所顧忌,偃旗息鼓,眼看便是放棄了葉行遠的節奏,這樣他們才敢如此囂張的欺負上‘門’。

  如果潘大人仍然對葉行遠賊心不死,想要召他入幕中,那事到如今葉行遠已經走投無路,只要稍稍示好,葉行遠就必定感‘激’涕零,所以潘大人派人來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是這科考榜文撤下來了,又從何說起?

  廟祝聽說藩臺大人派人來了,又驚又喜,早早奔出‘門’去,不一會兒又欣喜若狂回來報告:“葉相公,藩臺大人派人來說,學政衙‘門’發榜出了差錯,讓葉相公先等等,一會就要重新出榜了!”

  撤榜?葉行遠都怔住了,這種事怎么會發生?科舉大事,豈能如兒戲一般?若是正式的縣試、府試、省試,從來未有出榜之后撤榜之說,榜單勾動天機,也根本不可能改變。

  這一次科考雖然是學臺大人臨時起意,但也是科舉的組成部分,發榜之后撤榜,那王學政的面子往哪里擱,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葉行遠正思忖之際,張富貴和李信兩人卻面‘色’蒼白,張富貴猶自苦撐道:“藩臺大人也不過是憐你之才,想給你個機會罷了”

  藩臺派了人來,李信是萬萬不敢再多言,就算是一個布政使幕僚之位也是他渴求而不得的,心中之能又嫉又恨。何況葉行遠既然過了這科考,那也就意味著與他重新又站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他又有什么資格來嘲笑。

  張富貴卻不同,他家資巨萬,身后又有按察使的暗中支撐,言語中還有威脅之意,不過到底還是軟了幾分。

  張富貴話音剛落,卻聽外界又有人大叫,“葉公子可在廟中?臬臺萬大人派學生來訪,撥冗一見!”

  什么?張富貴只覺得耳中嗡嗡作響,張口結舌,幾乎不敢置信。這個聲音尖細綿軟,別人不認識,張富貴可是熟悉得很。

  此人乃是臬臺大人身邊第一親信人,姓刁,人稱刁師爺,為人老‘奸’巨猾,可以說是臬臺身邊的謀主。

  張富貴不明白,自己的大后臺派人來此作甚?按察使萬大人對葉行遠可是深深厭惡,就算是葉行遠上‘門’求見,大約也不會假以辭‘色’,怎么會讓刁師爺親至?

  更何況刁師爺言辭什么時候這么客氣過?至少張富貴從來未曾受過這樣的禮遇,就算是刁師爺到他家作客,那他也得迎出中‘門’以示恭敬,哪有這種殊榮?

  張富貴和李信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隨后‘門’外第三次傳來呼喚之聲,徹底讓他們兩個人變成了泥塑木雕。“葉公子可在?誥授光祿大夫,特賞兵部尚書銜,巡撫定湖等處胡大人已經到了五里外,還請速速迎候!”

  鴉神廟外前所未有的熱鬧,除了藩臺、臬臺各自派人之外,定湖省中官職最高之人,一把手巡跟大人,居然也親身到了此地要見葉行遠!

  張富貴和李信徹底‘迷’茫了,到底發生了什么?

  ps:昨天出‘門’在外,今天盡力補。另外隆重的推薦一代巨星流‘浪’的蛤蟆新作!!!不然他會叨叨到死!sf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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