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國人的傳統,新春佳節,總是要合家歡聚。
在2002年新春之際,張晨也難得露出了笑臉。
剛剛過去的這一年,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于艱難了些。
盡管已經把微星科技公司從白湖灣集團旗下摘了出來,但是張晨并沒有打算立刻讓這家公司全面介入市場,尤其是手機設計方面的消息。
因為在張晨心中,他已經為微星科技公司準備了一個令人動容的揭幕儀式。
當然,事實上微星科技公司早在雙語門戶網站microworld推出之際就已經展露在了世人眼前,經過兩年的發展,現在的微星科技公司已經成長為中國互聯網行業不容忽視的“巨頭”之一。
只不過未來的微星科技,肯定不是單一的互聯網企業。
回過頭來再看99年底時,很多人都會發現正是這一年,白鶴市月半彎這個小小的地方的確匯聚了一群種子選手,而且是世界級的。
張晨當年的豪言壯語隨著騰訊和阿里帝國的崛起,隨著百度的加盟和微星科技的創立正在一步步實現。
盡管仍然離當年張晨設想中的目標很遠,但是只有張晨清楚,當微星科技真正展露時,這個目標就不會太遠。
現在的微星科技,已經完全擁有了當初白湖灣集團旗下設立的那家實驗中心的技術積累,兩年多的時間,實驗中心已經注冊了超過五千多件大大小小的設計專利。
在這個方面張晨一點都不手軟。
不錯,微型處理器一時之間他的確生產不出來。別說生產了,就連技術構成方面的設計都還處在起步的階段。
微型操作系統呢,也處在尷尬的境地,兩年的時間僅僅足夠研究人員和實驗團隊摸清楚相關技術的基礎積累而已,要想突破還需要更多的積累。
但是這并不代表其他的東西他們搞不出來。
凡是張晨見過的音頻內置、攝像頭、外形設計等等技術。盡管具體的技術資料他不清楚,但是他懂搭載出來的效果,對于設計人員來講,這就夠了。
這種啟發就足以讓他們推翻一個個現在的手機市場上存在的理念,設計出無限接近與張晨所需要的技術成果。
無疑,對于三星和蘋果來講。在他們還在爭奪最原始的市場甚至還沒進入這個領域時,張晨就已經很無恥地將原本屬于他們的東西偷竊得一干二凈。
這些東西看起來不起眼,但是當張晨以微星科技公司的名義在世界范圍內開始注冊專利時,這就意味著他已經掌握了很多能夠決定成敗的東西,這些東西恰恰是未來的巨頭們無法繞過的部分。
陳夕是臘月底大年三十那天回到白鶴市的。
張晨實在是挨不過他老娘三天兩頭的催促。只好讓滬城那邊的公司人員順便把陳夕捎帶了回來。
這是陳夕第三次到張家,自然也算不上是新客人上門了。
而且無論是劉愛萍還是張文林,基本上都默許了陳夕未來會成為老張家兒媳婦的事實,陳夕和張晨都已經過了十七歲的年紀,真要算起來,陳夕比張晨還要大上一段時間。
張晨是元月生日,在剛剛過去的一月份已經度過了自己十七歲的生辰,而陳夕是在上一年的十二月份過完了她的十七歲生日。
按照白鶴人的老規矩。過完十七歲生日,其實就已經是十八歲了,雖然十八未滿。但是早已成年。
十八歲的陳夕。
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再也不復以前瘦瘦的模樣。
劉愛萍不止一次感嘆過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早先陳夕第一次,也就是剛剛上高一那會兒來張家的時候,陳夕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
雖然長得很漂亮,面目清秀。但是整個人卻有些瘦弱,用白鶴農村的土話講。就是一個鄉下的黃毛丫頭,頭發干巴巴的。身上沒有二兩肉,而且說話文文弱弱的。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女孩,已經完全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了。
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用一根藍色的絲帶挽著扎成發結,幾根凌亂的發絲飄揚在耳際,優雅輕盈。
紅色的低領毛衣外面套著張晨的黑色呢子大衣,膚色白皙,精致的鼻尖微微有些發紅,應該是下車時被風吹得有些著涼了,身形也不似以往那般纖瘦。
陳夕的身量在這兩年似乎又拔高了那么一點,如果不是張晨意外長高了幾公分,恐怕踩著長筒靴的陳夕早就過了他鼻尖的高度。
一進門沖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揚,小家伙年三十過完就要滿6歲的生日。
張揚的長相大部分繼承了媽媽的模樣,白皙的小臉上通紅通紅的,現在她已經沒有小時候那種明顯的嬰兒肥了,個頭也竄得很快,比張晨六歲的時候還要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肯定也是個長腿妹子。
看模樣的話,肯定是一個可愛漂亮萌的小美女,但是深深領教過她的可恨可惡的行徑之后,張晨已經對這個小東西不抱任何希望了。
以前家里老娘第一老子第二小老子第三,現在倒好,完全顛倒了不說,小老子已經變成了小娘第一,老娘第二,老子第三,他直接被打入了比冷宮還要空虛寂寞冷的無盡深淵。
就不說剛剛進門的陳夕了,就連家里養的那兩只小花貓地位都比他高,小花貓餓了還有人扔條魚,他餓了別說魚了,連快餅干都要自己去小東西哪里蹭著吃。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夕夕姐姐,哥哥大壞蛋有沒有欺負你?”
陳夕剛進門,小東西就跑上來粘著她,而一大早上就開車將近一個多小時去位于白城區郊區的白鶴機場接人的張晨。被無情地推到一邊不說,還一進門就扣上了惡人的帽子。
漂亮女人總是善變的。
剛剛還讓張晨牽著手走進門的陳夕,身上還穿著張晨的大衣,這邊還沒脫下,那邊就已經不知道在杜撰他什么罪名了。惹得小東西頻頻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看著他。
“干嘛?早上起來不刷牙不洗臉,你羞不羞?”
這一對兄妹就是天生的冤家,只要在家,三天兩頭不吵起來就是阿彌陀佛,劉愛萍已經習慣了這一對小冤家斗嘴瞪眼的戲碼,只要不動人。什么都能忍。
“哥哥大壞蛋,你才不洗臉不刷牙。”
“那我總不尿褲子吧!羞不羞,還尿床!”
這句話的威力比任何東西都強。
果然。
張晨剛說完氣氛立馬就變了。
張晨也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了,抬眼一看,小東西果然又要上演哭鬧的戲碼了。
陳夕似乎沒有發現。她只是好奇地看著張晨一副欠揍的樣子在那里念叨。
而且手指還一根一根地開始掰算著。
“現在開始!”
“撇嘴!”
“哭!”
“叫!”
果然是三步走的情形,剛一說完,張揚真的一撇嘴一皺眉張開嘴巴哇地就哭著跑進后面廚房里去了。
真是一對冤家。
“你怎么這樣呢!很不好!”
陳夕一把沒拉住,小東西就已經哭著跑開了,她只好瞪了張晨一眼。
原來,可能是體質的原因,小張揚一直到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半年前還會尿褲子尿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劉愛萍也讓醫生來家里看過,但是醫生說沒什么。只說年齡長大一點就好了。
最近這半年的確跟醫生說的一樣,小東西基本上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不過張晨這不良哥哥倒好,不光記住了這事,還偏偏一斗嘴隨口就大嘴巴一張就說出來了。
小家伙膽子是挺大的,性子也野蠻。但是還真就吃這一招,只要一提這事。立馬就扯開嗓子能哭上小半天,劉愛萍也不知道頭疼了多少次。這一對兄妹還是鬧得沒個停歇的。該說還是說,該哭還是哭。
張晨也不理會,而是往陳夕面前湊了過去。
“來,我幫你把大衣脫下來。”
客廳里的地板上都鋪了厚厚的一層毛毯,沙發上也暖洋洋的,壁爐里還燒著炭火,剛進門覺得暖和,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張晨已經看到陳夕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一冷一熱最容易感冒,陳夕聞言輕輕嗯了一聲。
起身給她解開大衣上的口子,動作很輕柔,看著張晨的額頭陳夕只是抿了抿嘴唇,臉色微微有些發燙,也不知道是烘烤的還是羞澀的緣故。
女孩的身上散發著一絲絲幽香,吸入鼻中,張晨竟然鬼使神差地趁著陳夕不注意輕輕低頭在她白皙的臉上啄了一下,還沒等他從竊喜中回神過來。
“臭哥哥,你羞不羞!你偷偷親夕夕姐姐。”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別說是張晨了,陳夕一轉頭看到張揚紅著眼睛站在兩人旁邊氣鼓鼓的樣子,臉色刷地一下瞬間就變得紅通通滾燙燙的。
劉愛萍也正好從后面走進客廳里,張晨一看自家老娘臉上那種怎么看怎么別扭的表情,就知道不用說小張揚的話她肯定聽到了。
“媽,你趕緊把她找個人家賣了!”
“賣你!”
“賣你還沒人家要呢!除了哭你還會干什么?”
跟小家伙斗嘴早就成了張晨必不可少的樂趣,用他老娘的話來說,就是到老恐怕這對兄妹也會斗嘴。
斗斗嘴也好,省得家里清凈,斗到老活到老。
只是小家伙突然來的一句算是徹底把人給雷倒了。
“我還會吃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