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大家要不要看在小白一天數次賣萌的份上支持一次?讓《首富》沖一次?敢不敢這樣?)
苗影的身量其實并不低。
只不過平時走在張晨身側的時候,并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點。
盡管張晨只是剛剛一米八出頭的樣子,但是女人超過一米六五,再搭配上一雙高跟鞋的話,那就高得就有些嚇人了。
尤其是身后還跟著譚根生的時候。
所以當她踩著高跟鞋走進吳家的院子時,氣氛顯得有些異樣,沒有人說話,因為這個時候來吳家的多半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討債的。
眾人都很好奇,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年輕女人來吳家到底是什么事情,顯然,這個女人應該是很有來頭的,就憑她身后那個體型極為魁梧的漢子就看得出來。
尋常的女子哪里會有帶著這么雄壯的漢子在后面,除了保鏢他們想不出還有什么人,而且院子外面的那輛外殼簇新、泛著黑色幽光的小車,一看就不會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蹬!蹬!蹬!
寶石藍色的鞋跟輕輕踩在院子里鋪著青石地板上,發出蹬蹬的聲音,節奏分明。
這是一個精致得令人心生悸動的女人!
一身黑色的淺條紋西裝,淡粉的襯衫衣領恰到好處地解開一個領扣,露出一小截細長白皙的脖子,純銀色的細長項鏈隨著身形的起伏泛著淡淡的銀光。
苗影生得并不嫵媚。卻有著女性異樣的圓潤五官,精致細膩。
在金平市這樣一個并非沿海發達城市的小城中。這樣一個精致細膩的女人并不多見。
彪子有些愣愣地看著那個款款而來的精致女人,雖然他也見過無數被稱為“美人”的女人。但是跟眼前的這個女人相比,那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草!這個女人真是太夠味兒了!”
他窮盡腦汁,似乎都想不到更“干凈雅致”的詞兒了。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這個女人卻不僅僅是好看,恐怕吳家這一次真的是難逃一劫了。
黃月娥很忐忑。
同為女人,她能夠感覺到那個年輕女人眼里淡淡的驕傲和自信,吳家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為什么竟然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然而。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苗影會向吳家發難時,吳永年卻笑著從臺階上走了下來。神情輕松,皺在眉宇間的陰云和不快竟然漸漸散去了。
“哈哈哈,苗助理,你來得正是時候啊,你要是再來晚點我老吳家可就要被人拆掉了!”
苗穎從吳永年的話里聽出了一絲無奈和自嘲。
“您好,吳先生。以吳先生的度量,這些都只不過是小事而已,要不我們現在就把合同簽了?”
其實按照原本的安排,苗影會在考察過吳家的廠子后再跟吳永年簽訂正式的收購和轉讓合同。
但是眼前的情形不僅僅讓苗影有些吃驚。甚至是有幾分駭然,顯然吳家已經被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一想到吳家也曾經是坐擁數億財富的商業家族,竟然一步錯步步錯走到如今這個樣子。苗影竟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吳永年自然清楚苗影的意思。
“吳先生,我們張總說一切都以您的意思為主。”
這句話事實上是苗影自己所說的,但是吳永年自然明白這里面的意思。不管這話是不是張晨說的,這份情他都要呈著。將來肯定是需要還的。
苗影的態度無疑令吳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氣,但是對于彪子來講。卻不是一個好的結果,因為他發現吳永年似乎又恢復了曾經那個名震整個金平市的“吳首富”應有的氣度和從容。
僅僅在片刻之前,他甚至可以隨意出言諷刺吳永年,但是現在,吳永年似乎又成了仰望中的存在。
不錯。
苗影的及時出現的確讓吳永年的底氣足了很多,尤其是苗影的那一句話,讓吳永年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清楚張晨的為人,既然說過了就絕對不會食言。
兩人踩著臺階,經過彪子身邊時。
吳永年甚至連側目都沒有側目便徑直跨了過去。
人便是這么奇怪的動物,能夠挽回尊嚴的永遠都只有實力,彪子并不清楚吳永年的底氣從何而來,因為他從來沒有走到過吳永年所處的層次和位置。
至于苗影,這個精致得令人砰砰心跳的女人,恐怕他永遠都不會有機會接觸得到。
“吳老板?那錢的事?”
彪子并不死心。
轉過身。
吳永年臉上并沒有任何輕蔑的神色,而是顯得很平靜。
“把東西拿過來!”
彪子有些愣愣地從口袋里掏出一份印有吳永年印鑒的借款文件,吳永年接過去掃了一眼內容、落款之后,才將東西輕輕撕開,扔進了門外的垃圾桶內。
“吳老板你”
彪子試圖上去拉住吳永年,卻被苗影身后的譚根生一把擋住了。
刷!刷!刷!
吳永年的動作很快,在隨身的支票本上刷刷寫下名字,便撕下遞給彪子。
“收好吧!”
隨即又一如之前,填了幾張支票分別遞給了楊成和駱國友,面孔還是熟悉的面孔,只是在他的眼里,分明已經多了一絲冷漠和疏離。
訕訕地從吳永年手中接過支票,楊成和駱國友相視了一眼,都嘆了口氣,他們也很清楚,以后相見恐怕就真的是形同陌路了。
這一次,是他們做的太過,即使真正逼迫他們的是彪子。但是他們的行徑卻無可否認。
當天下午。
苗影果然很痛快,正式在雙方取得一致意見后簽訂了一份正式的轉讓和收購合同。同時由吳永年出面,召開了傳呼機廠最后一次員工大會。現場清算了拖欠的工資并宣布正式停產的通知。
隨即苗影在吳永年的陪同下接見了原來傳呼廠的技術人員,并且現場進行了挽留,面對白湖灣集團開出的優越條件,大部分人表示愿意留下來并隨遷到公司總部,只有少數幾個年紀比較大的老技術人不想離開故土,趁著這一次停產辦理了辭職手續。
苗影則代表白湖灣集團跟這些技術人員簽訂了正式的聘請書,在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內,他們的任務就是將傳呼廠所有的生產和設計技術、以及正在研究的技術進行系統的整理,并且對廠房內的硬件設備進行保養和封存。準備兩個月后搬遷到白湖灣集團新總部下設的研發中心大樓內。
百城一中。
離上次張晨離開百城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十月末,空氣中已經漸漸游離出了一絲絲淡淡的秋味,雖然并不濃郁,但是在一中的校園里卻處處都蓋滿了落葉,半黃的色澤,枯瘦灰暗的葉紋,而校園的角落里,也吹遍了秋風。
張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晨讀后。
校園里很安靜,連行人都少。走在已經剝落出碎石塊的水泥路上,他遠遠就看見那片鋪滿黑色煤灰的操場上已經有了很多跳躍著,相互追逐著的身影。
這是一群活躍在最美的年華里的人,也是一群有著最火熱的青春的激情者。可以肆意地一路狂奔,也可以徜徉在時光的長河里,細數美好的未來。
但是張晨卻用一種已經逝去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彷佛與他無關,彷佛離他遠去。
盡管依舊年輕。但是他沒有一顆年輕的心,張晨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幸運。
在101班的教室里。
梁英還是一樣的節奏,一樣的動作,一個的口吻細數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數字,目光掃過每一張臉的時候都會令人不寒而栗,只有當目光落到那張空蕩蕩的課桌上時,才會多一絲惆悵。
這張桌子已經空置了半個月的時間,但是沒有人主動提出把他搬離原有的位置,或者說換一個人,似乎它本來就應該在這里沒有人可以挪動它。
陳夕坐得很直,白皙細長的脖子就像一只驕傲的天鵝。
她還是一樣地安靜。
清柔靜美,彷佛不帶一絲煙火的氣息,很恬淡。
梁英的目光落到女孩的臉上時,總會露出一絲笑,這個女孩真的很漂亮。
大大的眼睛看著黑板上跳動的粉筆尖時,不經意間總會看一眼那張已經很久不見人坐的桌子,桌面上很干凈,一如他的眸子,沒有一絲刻痕。
但是陳夕知道,在桌子的每一個角落里,都有她的名字,那是張晨曾經讓她照顧“課桌”的理由。
“報告!”
晨間的教室就像是一陣暴風雨前驟然的風平浪靜,沒有朗朗讀書聲,也沒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留下的沙沙聲。
很突兀!
就像一陣狂風,把暴雨都卷落在泥濘的雨天。
還是那個熟悉的面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沒有滿身風塵,盡是輕松寫意,嘴角彎起的弧線似有若無,但是眸子里分明多了一絲久別后的喜悅。
只有回到此時,方能感受來之不易,張晨的心很空,不是因為陌生,而是因為他突然覺得像是遺失了很多東西,驟然涌入空蕩蕩的內心時,原來竟是如此喜悅。
“進來吧!”
梁英的語氣百日如出一轍,但是張晨還是從簡單的詞句了聽出了一絲顫動的味道。
原來她也有情,只不過多了一絲師者的持重。
淺淺一笑,盡是柔情,這是張晨入眼最奢華的旋律,當然,也是心動的禮物。
陳夕的笑還是一樣的好看,一樣的澄澈。
淺淺的酒窩,旋出一絲燦爛,也卷起一絲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