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天空。
今天,很藍很藍。
藍得透徹,就像一汪碧水,澄澈,干凈,一望無際。
十月一日。
這是一個令人激動人心、無比興奮的日子,在這一天,偉大的共和國迎來了她五十歲的生日。
時鐘敲響,禮炮齊鳴。
萬花齊放,成千上萬只白鴿帶著無數中國人對未來美好的的祈愿和國家富強、人民富裕的希望飛上藍天時,整個天地間已經變成了一片喧囂的海洋。
肅穆。
莊嚴。
威武。
雄壯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伴隨著冉冉升起的五星紅旗奏響了,透過遠處的蒼穹,透過五顏六色的花海,透過藏在藍天白云后的時光與空間,似乎看到了遙遠的過去,中國人為建立新中國浴血奮戰,齊心協力的光輝和榮譽。
在城樓下方的觀禮臺處。
角落里,張晨默默地看著遠處歡呼沸騰的人群,心潮澎拜,難以掩飾的激動都一一寫在了臉上。
如果不曾親臨現場,他很難想象會是這樣一種感覺,似乎所有人都在歡呼,都在吶喊,都在用盡全力呼喊出最強的內心之語,匯成一句話,匯成一個心愿,匯成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最崇高而又最偉大的信念。
對美好祖國的祝愿,對民富國強的一種美好渴望。
五十年。
這是一個短暫而又漫長的時間。之間的縫隙很肥,時間很纖瘦,時光慢慢地在之間的縫隙里流逝。漫漫的歷史長河中,有多少個五十年在不經意間,寫在了城墻上,刻在了大地,化作滄桑,化作古跡。
當然。
這一切跟張晨都沒有了多大的聯系,有的只是在閑暇之余憑吊古人遺跡。
觀禮臺上的人并不多。但是絕對不在少數,密密麻麻的透不過風來。說不多那是跟廣場下方黑壓壓的人群相比。
第一次身臨其境,總有些興奮,即使是張晨早已經從網絡上觀看了各種慶典儀式,但是五十周年的國慶慶典。這本身就有著很重要的意義,所以無論是規模還是質量,都有了極大的突破。
一整套流程走下來,到了檢閱各種方陣的時候,張晨發現其實頭頂的太陽已經曬得有些不行了,但是很顯然,四周的人群似乎熱情仍然不減。
抬眼看了一下身邊自家老頭子,果然,似乎這一代人對國慶慶典還是有著極深的情感在里面。看得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環顧四周,他幾乎上也很難找得到一個年紀跟他相仿的人來,上至白發蒼蒼的老爺子。下搞不好就是他了,畢竟能夠登上觀禮臺的人就那么些,名額不多,自然也就有了限制。
整個典禮持續的時間較長,等從觀禮臺上走下來的時候,張晨只覺得自己兩個腿都有些打顫。等回到首都飯店,一屁股坐在飯店餐廳的沙發上。整個人就跟累癱了差不多。
折騰了好幾天,事實上為的也就是這么一天的功夫,當然,他還是很清楚,這個典禮的重要實上已經超出了很多的外事活動,這幾天在首都到處都能看到迎接外賓的車隊。
的游人簡直就是爆棚,前幾天他陪著自家老頭子出去逛了一圈,差點就愣是沒有被人群給踩死。
但是這一次的首都之行,收獲是主要的,甚至有些意外。
馬盟主并沒有接受張晨提出來的投資方案,這并不意外,事實上任何一個企業的創始人都不會是傻子。
融資一半的股份在一個新生企業進行第一次融資的時候是很少見甚至幾乎見不到的,失去一半的股份同時也就意味著極有可能會失去對企業的控制權,這對一個新生的企業來講是很致命的。
考慮到后來還會進行新的融資,所以首次用于融資的股權合理的情況下應該要少于一半,事實上這也是本來就應該出現的,如果不是張晨的出現,企鵝給盈科和idg的股份也只會是百分之四十。
所以在張晨提出條件之后,馬華騰考慮得很細致,也很周全,其實在他心底,自然是早就有了通盤的考慮,而且方案絕對不止一套。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他的底線。
張晨之所以給出要融資一半股份的初始條件,事實上也是在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留余地,既然是談,就應該有談的余地,不可能是一口咬定一錘定音。
所以最終盡管馬華騰提出只肯融資百分之四十,但是張晨仍然維持了四百萬美金的高價,所換取的只是一個信任和口頭的承諾,下一次需要融資的時候希望仍然可以考慮他。
雖然口頭上是這么講,但是張晨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自然知道這個可能其實是很低的,因為一旦他手中掌握的股份超過百分之五十,那么騰訊無疑就落到了自己手中,不要說馬華騰本人了,就是他的團隊都不一定可能答應。
所以為了取得雙方的信任,兩人在草擬的投資意向書中就明確用條文規定了,下一輪融資張晨將會繼續具備優先權,但是公司的管理權,將會仍然有馬華騰掌握,張晨不得以手中的股權為由,強行更換公司的管理人。
這實際上是一種利益交換,兩人對這一點都是心知肚明,所幸的是張晨壓根就對管理權沒有興趣。
跟當初和馬云簽訂阿里的投資意向書是同樣的道理,在騰訊將來必定會成為互聯網界巨頭這個已經既定的事實的情況下,張晨怎么可能還會多此一舉去尋求公司的管理權這個相對來說比較雞肋的東西。
以白湖灣集團在商業廣場和國內房產市場上的潛力,將來并不一定會比這兩個產業要差,張晨也根本就沒有必要舍本逐末來管理兩個自己完全不擅長的領域的企業。
倒不如索性放開,坐等收錢來得舒服。
所以簽訂這樣一份合作協議,無疑就是兩人一拍即合的事情,可以說是順水推舟毫無壓力。
但是與此同時,張晨的另一外一個要求卻令馬華騰遲疑了。
眾所周知的是,馬盟主是土生土長的深市人,就連當年上大學也是在本市而沒有選擇其他的地方,所以盡管沒有明確地說出來有關于馬盟主是否有戀土情節,但是終歸還是在家門口。
改革開放已經二十余年,從當年南巡領袖一手制定在這樣一個小漁村開辟經濟特區,進行改革開放的試點到現在,深市無論是經濟規模還是城市的發展速度都可以說是創造了國內各種先例。
甚至可以說,這就是一面活著的旗幟,一面證明改革開放的方針和政策是正確的偉大旗幟。
自然,在這樣一個地方,要經濟條件有經濟條件,要政策環境有政策環境,甚至要市場有市場,而且還毗鄰港澳地區,可以說外部環境那絕對是極為優越的。
最重要的是,他本人是深市人。
所以當張晨提出,騰訊集團的總部必須在年內,最遲不得晚于明年上半年就要遷往南江省白鶴經濟特區時,他遲疑了。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有些不舍。
但是張晨的話又有些令他動心。
不對,應該是十分動心。
自從改革開放以來,在最近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家都沒有在設立經濟特區,甚至連這個提法都沒有。
就像后來民間炒得火熱的增設直轄市是一個道理,能夠在這個時候被增設為經濟特區,無疑是有著極為巨大的潛力甚至各種優越的條件在內,才會得到如此殊榮。
原本共和國從高層到基層,基本上是沒有人認為會有這種可能的,但是白鶴的橫空出世的確震驚了很多人。
馬華騰也曾經一度密切關注過這個地方,根據新聞上所說的,白鶴作為極有可能是全國唯一一例自行進行農村經濟改革,探索改革發展道路并取得成功的經濟特區,在將來極有可能會發展成為全國數一數二的新型改革城市。
雖然一開始設立經濟特區時極為意外地被委托給南江省委省政府進行管轄,而且行政級別也局限在副廳級地區,但是中央下發的文件里,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對白鶴將來是否會升級為省部級城市這個問題中央的決定是留有余地的。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將,即使沒有親自去過白鶴這個地方感受過,但是馬華騰也清楚,白鶴的潛力勢必不會比深市要小,而且作為新生的城市,白鶴的各種整體規劃也將會更優越。
最重要的是,張晨描述的那個網絡城市的雛形,這個東西,才是真正讓馬華騰癡迷的所在。
世界上第一座集計算機互聯網技術的研究、開發、生產經營與產業發展的城市,甚至在將來極有可能會成為世界互聯網中心的圣地。
這個誘惑,難以抵擋,也無可抵擋!
不得不說,馬華騰動心了!
但是張晨并不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而且他相信,強扭的瓜不甜。
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馬華騰在這次從首都回深市時順便去白鶴走一遭然后再決定。
首都事了。
張晨的下一站便是深市。
到時,兩人可以再繼續談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