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平住的地方并不遠,從飛揚服飾開車過去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平時劉叔林都是走過去的。
但是自從劉叔平跟胥容訂了婚之后,劉叔林就去的少了,畢竟不好總去打擾老三跟弟媳婦,人家小兩口本來就忙都忙不過來。
劉叔平和胥容依然住在一間租住的不到10個平方的出租屋里,而且還是二樓,胥容已經懷孕將近8個月,10月份就要生產了,他也打算下個月就把胥容送到醫院里去一個月,直到孩子生下來。
整個上半年胥容其實在懷孕5個月后就沒有上過班,靠他一個人的工資肯定是不行的,只是幸好在來之前大姐愛平偷偷塞給他5000千塊錢,那5000千塊錢他一直存在折子里沒動過,就等胥容住院用。
盡管日子過得有些拮據,但是胥容并沒有怨言,上次蘇北老家之行,老劉家給足了胥容這個未來兒媳婦面子,胥容雖然沒有嘴里說出來,但是心里仍然很感激。
對于劉愛平這個未來的大姑子,胥容打心眼里就很喜歡,在離開家之前,大姐給了叔平5000千塊錢她是知道的,也念在心里。
后來隨著劉叔平慢慢跟她講了大姐家的情況,她才知道老張家竟然還有這么“傳奇”的經歷。
尤其是劉叔平說到村里傳言姐夫家掙了不下50萬的時候,即使是胥容再鎮定都未免有些震驚。
這次去蘇北胥容家里上門定親的時候,大姐夫一個人就給了叔平這個小舅子三萬多塊,加上大姐給的5000已經快4萬塊錢了。
“叔平,過來幫把手把衣服晾起來。”
難得放一次假,胥容大著肚子現在有些行動不便,劉叔平早上起來拾掇了一早上,把家里的被單衣服都搜羅出來一股腦地泡進肥皂水里。
大件的衣物他自己都洗好,一些簡單的衣物胥容坐在軟凳上還是能洗干凈的,只不過起身比較麻煩。
平日里放假的時候他也會半攙扶著把胥容扶到下面的院子里走走,一天到晚窩在屋子里并不好,但是上班的時間太忙,他根本就沒有時間整天陪在家里,所以劉叔平還是想早些把胥容送到醫院里。
兩人租住的屋子是一棟并排有七八間的排樓,一共三層高,下面是一個院子,說是院子其實除了兩側前面并沒有院墻,正前方不到十米就是馬路,下面都是理發店早餐鋪的門面。
他們住的這一間是二樓靠近最邊上的房間,大小最多不過十來平的樣子,雖然有些擁擠,但是兩個人還是可以將就著過的。
而且在老家,大姐愛平已經跟老劉說過了,年底老幺結婚的新房子她也不會吝嗇,娘家人沒錢她這個做女兒的給弟弟起一棟房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盡管是自家姐姐,但是劉叔平愣是沒給答應,胥容也不好說些什么,但是不管如何,自家有這么一個大姐,那比不管用的一百個都強。
晾好衣服,劉叔平拾掇了一下屋子里,正打算出去倒垃圾,樓下劉叔林的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叔平!劉叔平!”
“叔平,聽聲音像是你二哥,你快出去看看!”
胥容比劉叔平反應還要快,劉叔林有一段時間沒來了,老劉家的幾個兄弟姐妹里,她見過的就只有二哥叔林和大姐愛平,對老劉家的這個二哥印象也是蠻好的。
劉叔平跑出去趴在欄桿上往院子里看了看,還真是二哥叔林,只不過這車是誰的。
“二哥,你上來吧!”
兄弟倆也不用客套,見是劉叔林他招呼了一嗓子就轉身回去了,劉叔林見老三在屋里,就下了車,隨即張文林停好車幾人也下了車。
猛地見到一群人走進屋子,劉叔平的震驚可想而知。
“大姐夫,你怎么來圣都了?”
“哈哈哈,晨子你怎么跑來了,你媽來了嗎?”
“大姐夫,二哥!”
“小舅媽!”
胥容如今聽到張晨叫她舅媽也不臉紅了。
“這位是?”
劉叔平和胥容猛地看見徐文娟這么一個高得嚇人的女孩子都是一楞,這是徐文娟第一次見劉叔林的家人,原本就有些不自在,被這么一問頓時就有些臉紅了。
“我是-”
“她是未來二舅媽!”
“哈哈哈哈!”
張文林聽到兒子的話不由得大聲笑了出來,這一路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叫做徐文娟的女孩子喜歡二舅子不假,二舅子叔林也不反感對方,但是兩人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被兒子這么一搗弄,兩人從現在才算是真的看對眼表明心跡了。
這一路來張晨時不時就拿徐文娟打趣,弄得劉叔林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以前他倒是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小子竟然還有做紅娘的天賦。
徐文娟穿著平底的涼鞋站在張文林身邊,甚至還要高出那么一點點,至少有一米七五的樣子,除了劉叔林還真沒人比她高,胥容本來就比剛剛勉強算得上165的劉叔平還要高一點,這已經算得上是高了,但是站在徐文娟一起,那就明顯看得出來矮上一頭。
“二嫂,你長得也太高了!”
胥容見大姐夫笑得厲害就大致猜到了些,竟然也跟張晨似得,不輕不重地叫了徐文娟句“二嫂”,這一下子不僅僅是張晨笑了,就連徐文娟自己都索性放開了笑了起來。
“可別這么叫,他還沒答應要不要我!”
徐文娟竟然一改之前羞澀的樣子說了一句,就連劉叔林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舅舅,你到底要不要啊,二舅媽都說得這么明白了。”
“我說你一個小學生是從哪里學的,小心我回去告訴你媽,不剝你一層皮!”
哈哈哈!
屋子里的幾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胥容都9個月了吧,叔平你怎么還不把她送到醫院里去。”
張文林瞅了一眼胥容的肚子這才想起來問道。
“我打算下個禮拜送她去,醫院里說下個月可以剖腹產。”
說到正事,張文林也不含糊,畢竟是自己家里的親兄弟,老張家就他一個獨生子,張晨他爺爺奶奶小時候就走了,如今除了老劉家的這群兄弟姐妹,張文林也沒什么兄弟姐妹,自然是比同胞的還要親近。
“這樣吧,我和晨子今天住一晚明天可能就要回去了,下午我們一起去吃頓飯,你們現在把要帶去的東西收拾一下,吃完飯回來我送胥容去醫院,快生產了,不要糊涂省那點錢,這次來圣都你大姐專門叫我來看看你們。”
說完就從包里翻出一張銀行卡來,并沒有交給劉叔平,而是給了胥容。
“這張卡里有五萬塊錢,密碼是叔平生日最后六位,馬上孩子出生用得上,這是你大姐和大姐夫給你和孩子用的錢,不用聽叔平的,胥容你接著,不夠用了年底回家再找你大姐要。”
不等叔平拒絕,張文林就塞到了胥容手里,五萬塊錢在他看來也只是很小的一個數字,都是家里的兄弟,給多了反而起副作用,但是給幾萬塊錢給弟媳婦和孩子用那是應該的。
“嗯,謝謝姐夫!”
一邊上,徐文娟看到張文林如此大方也是有些詫異,在她遇到的這么多人里面,不要說是姐夫,就是親兄弟都很少能做到這一點。
五萬塊錢著實不是一個小數字,即使是飛揚機修車間的師傅,一年省吃儉用下來也只能余下2萬塊錢,五萬塊錢,自己拉橫機要好幾年才能攢的下來,即使有也不可能生個孩子就都花掉。
但是隨即一想到剛在的那輛車,徐文娟心里又平復了許多,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很多差別的。
即使是劉叔林,家里有個這么有錢的姐夫,平時誰又看得出來呢,徐文娟甚至想到如果今天是自己懷孕,恐怕他這位大姐夫同樣不會吝嗇,想到這里,就是她自己都不由得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