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浩渾然不覺談話過后金裕文是何時離開的。±,
經過金裕文的提醒,他才猛然驚醒并發現自己陷入到大麻煩中。
他就那么靜靜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什么也不說,頷首低額,緊鎖的眉眼難以分離,目光凝視著仿佛穿透物質抵達了另外一個世界。
“叮咚。”
有人按響門鈴。
王姨躡手躡腳的開門,看來人是徐賢,好心低聲提醒道:“噓…”
徐賢順著王姨的目光看去,就見金允浩如雕像般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徐賢輕聲問:“他怎么了?”
王姨熱情的接過徐賢手中的塑料袋,并回復道:“不清楚…剛才來過客人后,少爺就坐在那一動不動了,似乎滿遇到了什么難以解決的事。”
徐賢擔心的看了眼金允浩,難以抉擇的說道:“我聽說他最晚喝酒了,今早來時便賣了食材,想親自下廚給他做醒酒湯。”
王姨嘆了口氣,替徐賢決定道:“還是我來做,您去看看他吧。這個時候,估計也就您說的話他能聽進去。”
徐賢長吐了口氣:“好,那就麻煩您了。我過去看看。”
徐賢走到金允浩面前,卻發現他毫無察覺。
徐賢蹲在他面前,柔聲詢問:“遇到什么事了?”
“…..”沒有回應。
徐賢握住他那寬大的手掌,如同宣誓般鄭重道:“你是那么的傲然和自信,我一直堅信什么事都難不倒你。不要這么想不開。你有能力解決的不是嗎?”
手掌傳來細膩滑潤的觸感。那種柔軟的感覺難以明喻。美妙且悸動。
但真正驚醒他的還是徐賢堅定的話語。
“我有能力解決?”
“不錯,我有能力解決這個麻煩!”
猛然獲知自己很可能被卷入樸錦惠的敵對陣營,他當時慌亂了。
樸錦惠當選下屆總統,這種未來事實給他帶來巨大壓力。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身上,窒息的他喘不過氣。
他焦急的思考如何應對,最后卻陷入無比的糾結和彷徨中。
最后是徐賢的話語驚醒了他。
他智謀百出,應對陰謀詭計經驗堪稱豐富,又有上世的記憶。先知先覺。
憑借這些優勢,他其實不必如此慌亂。
前總統盧泰愚如果一直保持健康,其勢力不倒,崔泰源就不會輕舉妄動。
如果崔泰源不支持文再演競選,那他就不會被卷入樸錦惠敵對陣營。
一切就都可以按照原計劃行事。
即便出現意外,崔泰源妄動,金允浩也不一定會成為樸錦惠的敵人。
他和崔泰源是合作伙伴。
崔泰源利用他,他也可以利用崔泰源。
崔泰源可以代表他,同樣他也可以代表崔泰源。
最后將崔泰源拉入樸錦惠陣營也不是不可能。
關鍵的是,距離下屆總統大選還有兩年多時間。他有的是時間從容應對。
他知道不少韓國今后幾年將要發生的大事件。
他就不信,憑借這份先知先覺。他還保護不了自己和身邊的人。
走出思維怪圈后,他心情豁然開朗。
深吸一口周圍的空氣,涼爽暢快的感覺從腳底迅速蔓延全身。
他笑了笑,拉起徐賢的手,輕輕一帶,便將徐賢攬入懷中。
“謝謝。”
簡單而堅定的話語,彰顯出他此刻的平靜祥和,以及強烈的傲然和自信。
“沒有麻煩能阻擋我的腳步,沒有!”
雖然他此刻還穿著睡衣,但神情卻已恢復倨傲。
看他憂愁隨著眉頭舒展而化解,眉宇間又透露出濃濃的自信,徐賢展顏歡笑,明亮的雙眼中倒映他堅毅而英武的面容:“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被困難所打敗的!”
最近非常忙碌,兩人很長時間沒有這般親密的接觸了。
佳人在懷,金允浩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漸漸生出別樣心思。
多年暗無天日的小兄弟躁動不安,居然就這么直挺挺的翹了起來。
清晨的男人精力充沛,受到刺激后會生出強烈的生理反應。
金允浩和他的小兄弟此刻就是這種情況。
兩人此刻的姿勢很曖昧。
徐賢就趴在金允浩兩腿中間,胸部正好抵在那里。
金允浩的小兄弟崛起后,徐賢自然有所察覺。
徐賢開始微楞片刻,隨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驚呼著,猶如受驚的小白兔猛然從金允浩懷中掙脫開,迅速跳開。
“色狼!”徐賢嗔怒的白了他一眼,碎碎道。
轉身離開后,緋紅的顏色早已布滿她白皙的皮膚,渾身亦燥熱不已。
剛才那種異樣的觸覺,如閃電驚雷,電得她渾身發麻,心中小鹿亂撞。
她逃也似得離開,是怕金允浩提出過分的要求,她不知如何回應。
看到徐賢羞怯的表現,金允浩搖頭苦笑。
兩人雖然稱不上老不老妻,但也坦誠相見過,還這么害羞可不行。
金允浩心中思考,決定創造兩人獨處的機會,重溫美好時光。
“n次坦誠相見后,這小妮子總不會還這么害羞吧?”
漸漸的,他那微薄的嘴唇勾勒出漂亮的弧度,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
他扭頭對躲進廚房的徐賢大聲喊了句:“小賢,我們去旅行吧!”
咣當一聲。
大蘿卜沒拿穩,掉進水池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王姨瞟了眼徐賢,抿嘴無聲的笑,眼中雖然滿是善意但很玩味。
“真是…羞死人了!”徐賢如鴕鳥般低著頭。恨不得將腦袋埋進衣服里。
“咣當…咣當...咣當”
大蘿卜一個勁的做自由落體運動。不斷跟水池發生激烈碰撞。
徐賢感覺渾身被抽空了力氣似得。那蘿卜怎么都拿不穩。
王姨搖頭笑道:“還是我來洗吧。您出去陪陪他,免得讓他著急。”
就這么一會功夫,金允浩已經找了三次借口來廚房閑逛了。
而他每來一次,大蘿卜就要咣當一次。
徐賢還要辯駁,卻被王姨笑著推了出來。
而在門口,恰好遇見打著換飲料借口想混進廚房的金允浩。
金允浩沒詢問徐賢為何不洗大蘿卜了,直接問道:“考慮好了么?”
徐賢裝作不知:“什么考慮好了?”
壁咚。
金允浩單手抵著門框,將徐賢逼得靠在墻壁上。
磁性的男聲悠悠響起:“我提議我倆去旅行。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兩人去旅行,期間會發生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大部分韓國情侶都是在兩人旅行的中坦誠相見的。
徐賢緊縮雙肩,下巴無限靠向領口,緊張而又楚楚可憐。
動聽的男聲猶如舒緩的鋼琴樂章,不知不見便進入了:“去么?”
面對金允浩近在咫尺的炙熱目光,她不敢與之對視,微微偏頭,眼神飄忽不定的到處游曳,最后鬼使神差的說道:“那…”
“叮咚!”
就在徐賢即將同意的關鍵時刻,門鈴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醞釀的曖昧氣氛被這聲門鈴破壞的干干凈凈。
這氣得金允浩嘴角直突突。
“嘻嘻…我去開門!”
徐賢雙手捂著領口。一彎腰,便從金允浩的壁咚包圍中溜走。
金允浩無語且氣憤:“流年不利啊!還有。是哪個混蛋打擾我好事!”
走進客廳一看,居然是申東海這貨撞槍口上了。
金允浩橫刀立馬的坐在沙發上,怒目而視道:“怎么才來?你坐11路過來的?”潛臺詞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關鍵時候來。
申東海不知道其中的內幕,沒心機的大咧咧道:“沒有,我開車過來的。”
金允浩氣還沒消:“你早上不到6點就給我打電話,說要過來。現在都快8點了,你開車才到?”不怪他懷疑,申東海做事很干脆,很少這么墨跡。
不過申東海接下來的回答讓金允浩收斂了怒氣和玩笑的心態。
“老大,工作上遇到麻煩了。早上我接到電話,有人在單位鬧事,于是我便臨時趕到單位處理這事,這才來晚了。”
金允浩立即追問:“鬧事?到底什么情況?是否嚴重?”
申東海回答的語氣還算輕松:“不算嚴重,暫時解決了。”
隨著申東海的詳細解釋,金允浩漸漸了解了事情經過。
首爾高等檢察廳主要負責審核下屬檢察官遞交的不予起訴決定是否正確。
如果二級檢察官認為該不予起訴決定有問題,便發回重審。
相反,如果沒有問題和異議,則進入結案階段。
另外,二級檢察官還負責受理公民對辦案檢察官決定不服的申訴。
如果當事人或親屬認為辦案檢察官決定有誤,可以到高等檢察廳申訴。
早上發生的事情恰好跟申訴有關。
不久前,一個患有精神病的成年人搶劫并毆打了小學生,涉嫌刑事犯罪。
辦案檢察官對其犯罪行為和其家屬監管不力做出起訴決定。
但嫌疑人家屬認為嫌疑人患有精神病,不應承擔刑事責任,不應被起訴。
于是,嫌疑人家屬便到首爾高等檢察廳申訴。
事情的經過非常簡單,且嫌疑人家屬的做法合乎情理、申訴理由充分。
金允浩想不通此事有什么可商榷的:“按照正常流程受理此案不就完事了?”
申東海苦笑道:“情況沒那么簡單,甚至可以此案說相當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