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真的是我的姐姐嗎?”
提督坐在酒店的病床上關注著俾斯麥那邊的情況。
俾斯麥所告訴提督的最新消息無疑是一個壞消息,那就是自己的姐姐如今住在一家醫院的重癥監護室。
“雖然比提督你記憶中的樣子成熟了不少,但是我可以確定那是提督你的姐姐。”
俾斯麥靠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的走廊,透過了房門的窗戶看了一眼病房里面,在病床上坐著的那名女性外表在眉宇間有和提督相似的地方。
如果認錯了的話,這種熟悉感是不可能會有的。
‘浙江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我馬上過去,俾斯麥你…嗯…先在哪里等一下吧。’
俾斯麥跟蹤逸仙的這個動機就足夠逸仙她們把俾斯麥視為敵人了,再加上逸仙的店長正處在重病當中,這三只艦娘一定不會同意任何陌生人接近這間病房。
‘有關于這個…’
為了確認病房里病人的身份,俾斯麥的視線在透過門的窗戶看向病房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身份會暴露的覺悟,
最后的結果也如俾斯麥所料…病房內的三只艦娘的警惕性比俾斯麥想象中要高得多。
病房的門被瞬間推開,逸仙站在了門口,在逸仙身后平海和寧海隨時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我記得你是白天遇見的哪位艦娘…不管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很遺憾的是能請你離開嗎?如果拒絕的話,我們只能采用武力手段了。”
要是普通人還好,逸仙會叫這家醫院的護士和醫生來解決問題,可艦娘就上升到了極為危險的等級,艦娘所擁有的破壞力可不比深海棲姬差。
出于病人安全的考慮,逸仙不得不采取這種強硬的姿態。
“我來這里是為了告訴你們的店長一件很重要的事。”
俾斯麥說出這句話時,雖然逸仙出于禮貌考慮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在她身后的寧海已經露出了有些受不了的表情。
“如果不是如您所說的是一件‘重要的事’,我們可能就要統治憲兵隊了。”逸仙說。
“有關于你們店長的弟弟。”
俾斯麥沉思了一會,還是事先告知了這一件事,同時俾斯麥的視線看向了坐在病床上的女性。
哪位女性在聽見‘弟弟’這一個詞時,臉上出現了有些詫異的表情。
這讓俾斯麥小小的松了口氣,這么多年的時間能讓一個人遺忘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像提督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姐姐,身為姐姐的她也有可能忘記了提督的存在。
所幸從她的反應來看,她并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弟弟。
“你剛才說什么?”
這個詞似乎徹底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她正準備走下病床卻被旁邊的平海給阻止了。
寧海和平海從來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店長這么激動的樣子,從她們入職這家餐廳以來,身為主廚的店長一直都扮演著一位女強人的角色,對員工的要求嚴厲到了有些不近人情。
“你的弟弟路澤,他還活著。”俾斯麥說。
“…我不知道你從哪里聽來的這個名字,但如果你是在欺騙我的話。”
她花了點時間冷靜了下來,雖然很多年前自己無數幻想過這一幕,但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在哪個戰亂的年代,最不值錢的就是普通人的性命。
所有的親人離她而去的那一天,依然清晰的烙印在她的記憶中…她曾經也無數次嘗試過去尋找自己的弟弟,可惜最后得到的結果卻讓她失望無比。
“我沒理由欺騙你,他正在向這里趕來,預計十分鐘的時間就能達到,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隨時讓憲兵隊過來將我從這個城市里驅逐出去。”俾斯麥說。
事實上逸仙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但她們的店長搖了搖頭示意逸仙停下。
這么多年的時間了,她雖然不愿意相信,可她的弟弟已經和父母一樣死去似乎已經成為了事實,但哪怕還有一絲絲希望,她也不想錯過。
“你不會失望的。”
為了讓逸仙寧海她們安心,俾斯麥沒有進入病房,靜靜的在走廊上等著提督的到來。
從病床上哪位女性身上俾斯麥確實看見了提督的影子,不止是外貌,還有那種孤身一人卻偏偏要獨自強撐的感覺,提督偶爾也會有這種感覺。
在沒有特洛伊的記憶追溯機前,俾斯麥真的無法想象,提督這么多年是怎么在哪個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的。
在長達十五分鐘的等待,醫院的走廊終于響起了腳步聲。
終于來了…
俾斯麥在走廊的盡頭注視著提督快步的向著自己走來。
“杭州這地方的公交真是太堵了。”
提督走到俾斯麥面前的時候喘了口氣,提督本來想坐出租車的,可被堵在路上后,提督只能選擇從半路跑過來了。
“現在可是人類回家的高峰期。”跟在提督身后的離島在這時送上了恰到好處的吐槽。
“你們…”
逸仙看著對方的艦娘越來越多,本能提醒著她這些艦娘都很危險,這讓逸仙有些無法維持自己禮貌的態度。
“逸仙,讓他進來。”
她的店長卻在這時下達了命令,絕對的命令,逸仙由于的一下,最后還是讓開了道路。
提督抬頭看向了坐在病床上的那個身影。
該…怎么說好呢。
那就是…沒有任何感覺。
感動,興奮,喜極而泣等等情緒提督都沒有感覺到,就連一絲絲都沒有。
時間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提督這些經的,背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提督不得不舍棄自己的過去。
一直到現在再回首的時候,就算想了起來,提督也無法記清楚自己應該用什么樣的姿態去見這位親姐姐。
但提督姐姐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她那炙熱的眼神讓提督備受煎熬,她沒有忘記自己,這么多年也沒有忘記。
提督卻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連她的名字叫什么提督都不知道。
提督緩緩的走進了病房當中,俾斯麥和離島和飛行場姬也是,氣氛在這時上升到了一個極為緊張的狀態。
雙方好像隨時都會開戰的樣子。
但坐在病床上的哪位女性卻并不介意,提督緩步的走到了病床邊,來到了她能觸碰的地方。
“一點…都沒有變啊。”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觸碰著提督的臉頰,有些肆無忌憚的輕柔著提督的臉頰,沒有任何生疏的地方。
“你小時候就長得像個女孩…現在也一點都沒變。”
提督注視著她棕色的瞳孔,瞳孔中倒映出自己有些迷茫的面容。
這種時候應該笑吧?然后喊上一句姐姐好久不見什么的。
可是提督完全笑不出來…
提督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她卻用著僅剩下的力氣把提督給抱住了。
“等…”
“在外面獨自生活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現在沒關系了。”
啊…辛苦,確實很辛苦,辛苦到死了兩三次左右吧。
她的力量很輕,輕到了提督輕輕一推就能離開,但提督沒有這么做,只是反手抱住了她纖細的身體。
“呃…嗯,我回來了。”
提督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么一句話,沒有任何含義,提督什么都感覺不到,真的是什么都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