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齊柏林第一次造訪深海棲艦的鎮守府,不得不說這座鎮守府的構造非常的…壯觀。
特別是當齊柏林坐上了電梯俯瞰這片海域的時候,她真的被深海內的景色給震撼到了。
但這種驚訝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另一種復雜的情緒給取代。
齊柏林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當她得知了自己的導師俾斯麥已經懷有身孕的時候,她的心情真的很復雜。
她一直將自己的導師視為努力的目標,想要戰勝她得到她的認可,她一直認為自己遠比俾斯麥要強,但可惜這種自信心在上一次交鋒中完全的被擊碎。
電梯到達了居住區,齊柏林走出了電梯環視著這座由鋼鐵鑄造出來的小鎮…
這一次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導師,但有一點是決定的,她必須要見自己的導師一面。
“俾斯麥俾斯麥!小寶寶會說話嗎?”
小北方坐在俾斯麥身邊好奇的伸出手撫摸著俾斯麥的腹部。
“北方,還要再等幾個月。”
俾斯麥不知道該怎么向北方解釋,在這一方面她也是一位新人,自從仁慈號確認了她懷·孕這件事兒之后,港灣棲姬就拉著俾斯麥住在了她的房間里面。
理由是俾斯麥自己布置的房間太過單調,一點裝潢都沒有不適合嬰兒成長啥的,所以就被拉到了港灣棲姬這里。
可能是為了小北方的原因,港灣棲姬房間的布置出乎意料的溫馨,根本不像是處在黑暗的海底,還有一臺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唱片機放著舒緩的音樂。
其實俾斯麥現在感覺自己身體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剛懷孕也就只有兩星期多一點,可惜俾斯麥還是沒辦法拒絕港灣棲姬的熱情,只好在這里住了下來。
“俾斯麥俾斯麥!幾個月是多久?”
小北方在深海鎮守府內的玩伴除了wo醬外,就只有那些低等級的深海棲艦了…心理年齡和她同齡的玩伴好像還真的一個都沒有。
“關于這個…我也沒辦法回答。”
俾斯麥從未聽說過世界上有任何一位艦娘懷·孕,可艦娘本身還是有孕育新生命的能力…但不可否認的是俾斯麥絕對是世界上第一位懷上身孕的艦娘。
所以艦娘懷孕的時間究竟是多久,是像人類一樣十個月左右,還是更長的時間,不光是俾斯麥甚至連仁慈號也無從得知。
只是俾斯麥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著這個小生命的降臨…
“小北方,能不能去把你的姐姐叫來一下呢?”
港灣平常待在咖啡廳內工作,只有時間到晚上的時候才會回來。
小北方雖然非常的年幼卻很聽話,她點了點頭推開了門跑去找自家的姐姐。
在確認了小北方離開之后,俾斯麥的視線看向了這個房間的窗戶。
“艦娘的氣息在這里是很難隱藏的,出來吧。”
深海鎮守府內部的防備算不上怎么嚴密,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任何監視的措施。
因為理論上根本沒有任何艦娘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越過大量深海棲艦所構成的防御圈,潛入深海鎮守府內。
只是今天深海鎮守府似乎迎來了好幾位意外的來客。
“你的感知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齊柏林從樓上跳下,站在了窗沿旁緊接著走入了房間當中。
“果然是你,特意來這里找我想做什么?不過…我也有件事想告訴你。”
俾斯麥在一天前就從提督哪里知道了齊柏林要來造訪的消息,所以俾斯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這種方式再見面。
“有件事?”
齊柏林本來有很多話想要和俾斯麥說,但聽見俾斯麥的話,齊柏林愣住了…一直以來俾斯麥很少與齊柏林交流,除了訓練意外就是譏諷,正常的交流根本沒有,更別提這種心平氣和的交談了。
“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學生,齊柏林少校。”
俾斯麥平靜的說出了這句早就該在幾年前告訴齊柏林的話。
“為…為什么?”
“因為你已經足夠優秀了,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你,這個理由可以嗎?”俾斯麥輕聲的說。
這本來也是齊柏林渴望聽見的一句話,一直以來她都在為了得到俾斯麥的認可而努力,但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齊柏林卻陷入了迷茫。
“如果你來深海鎮守府就是為了證明你的優秀,那么這就是我的回答。”
俾斯麥給齊柏林施加了足夠多的壓力,甚至連自己離開德意志之后,這只航母艦娘也沒有辦法擺脫來自于俾斯麥的壓力…
上一次與她見面,俾斯麥已經承認了她足夠強大,但很可惜的是她似乎并沒有聽見。
“想好今后要做些什么了嗎?齊柏林少校。”
齊柏林搖了搖頭,這種失去人生目標的空虛感,一時半會是根本填補不了的。
“我說…你不是來找特洛伊敘舊的嗎?”
提督的聲音在齊柏林身后響起,提督早就已經鎖定了齊柏林的靈魂網絡,只要她還在這座深海鎮守府,提督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她。
這只航母艦娘將俾斯麥視為了畢生想要超越的目標,結果連打都沒有打,俾斯麥就直接很坦白的承認了你比我強,齊柏林肯定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如果不是知道了俾斯麥懷有身孕的話,這只航母艦娘可能早就已經要求再和俾斯麥打一場了。
“請告訴我特洛伊博士的位置。”齊柏林現在需要的是單獨靜靜,或者找個合適的人進行一下人生商談。
“離島…能幫一下這只航母艦娘嗎?順帶把植物種子送過去。”提督說。
離島緊緊的盯著房間中的俾斯麥看了一眼,然后將視線轉移到了提督的身上,最后她咬了咬牙。
“就這一次!!”
“提督…在舞鶴有發生過什么事情嗎?”
俾斯麥注視著離島的背影,名為妻子的嗅覺,本能上的聞到了一些貓膩。
“這里面有很復雜的原因,需要一點時間來解釋。”
隱瞞是不可能的,總有坦白的一天,所以提督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