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處境對于自己不利,那么就創造對自己有利的處境,齊柏林所處的港口也開始坍塌…在一塊巨型的燈座被火焰焚燒而跌落在俾斯麥面前的時候,齊柏林躍入了旁邊的海水之中,沖出了開始逐漸坍塌的港口,來到了外界空曠的海面之上。,
在感受到海風吹拂自己臉頰的瞬間,齊柏林瞬間展開了自己甲板式的艦裝,小妖精們駕駛著艦載機搭從甲板之上飛入了高空之中,在天空之上盤旋著。
對于航母艦娘而言,制空權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只要天空被自己的艦載機所占據,那么優勢就在她這一方。
齊柏林還沒有航行多遠,她就聽見了炮火轟鳴的聲音,非常熟悉的聲音,以往當她每一次聽見這個聲音,疼痛都會占據她的全身,接著就是傷痕累累的倒在海面之上…根本沒有任何掙扎的權利。
這一次可不一樣了,齊柏林突然改變了自己的航線,接著一枚從天而降的穿甲彈墜入了齊柏林身邊不遠處的海水之中,爆炸而掀起的浪花劃過了齊柏林的指尖,那些余波,對于齊柏林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那邊…
本來俾斯麥隱藏在港口的廢墟之中,對于齊柏林的進攻來說非常不利,但俾斯麥先一步的開火,完全的暴露了她的行蹤,就算港口被火焰所吞噬因而冒起的黑煙遮擋了天空,齊柏林也選擇直接讓小妖精駕駛著艦載機,向著被黑煙所遮擋的區域投擲下了魚雷和懸掛式導彈。
上百枚魚雷,在艦載機群的投擲之下,潛入了海水之中,在海面劃過了白色的浪花,形成了一個毫無死角的包圍圈。完全的將所有退路給封鎖!
在這個時候,俾斯麥的身影也沖出了黑煙,出現在了齊柏林的面前,而俾斯麥所處的位置,就如齊柏林所料的一樣,是被上百枚魚雷所包圍的中心。
打算直接突破?
俾斯麥并沒有減慢自己航速的意思。反而提升了自己的節速,無視掉了那些魚雷,以極快的速度拉近了她與齊柏林之間的距離。
在這個時候,俾斯麥依然選擇開火,沉悶的轟鳴聲在俾斯麥的身后響起,俾斯麥身邊的海水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后坐力而被推開。
二十一英寸對艦炮所裝填的炮彈,對于齊柏林,或者說任何一只艦娘的裝甲來說都是致命的,只要被命中的話。中破的傷勢是絕對跑不了。
但也許航母艦娘和戰列艦娘在近距離之下作戰很不利,但這也是僅限于那些不懂得如何預判,敵人對艦炮落下軌跡的艦娘…
齊柏林花了很長的時間練習,并且精通于此,而幫助齊柏林訓練這一能力的人,就是俾斯麥!
她被曾經無數次俾斯麥的對艦炮瞄準,然后被命中,感受著自己的裝甲被貫穿。身體的肌膚被火焰灼燒,肌肉被爆炸所撕碎的疼痛感。以及倒在海面之上,被俾斯麥所輕視的不甘。
這一次,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齊柏林很輕松的就確認了俾斯麥那一輪齊射所落下的位置,俾斯麥最不應該的就是在她面前直接開火,根本沒有任何掩飾…
這種感覺就像在落日的背景之下,拿著左輪槍進行生死決斗的牛仔一樣。持槍的動作與眼神,早就已經暴露了持槍者內心的想法,因此想要避開那一槍,只要速度夠快就行了。
人類也許無法達到這種速度,但身為艦娘的齊柏林卻可以…
在俾斯麥離開過后。齊柏林整整經過兩次現代化改修,無論是動力系統,還是艦裝本身都得到了飛躍性的提升,以目前的航行速度,想要躲開俾斯麥的齊射,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與此同時,齊柏林的魚雷也命中了俾斯麥,雖然俾斯麥躲過了很大一部分,可想要承受住那一小部分魚雷所帶來的破壞,也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海面因為魚雷的引爆而不停的起伏著…齊柏林面前的視線,也被那些落入海水之中的炮彈爆炸之后,所燃燒起的火焰給遮擋。
這并不妨礙齊柏林判斷俾斯麥所處的位置,無論是天空的偵察機,還是她的靈魂網絡,都能夠捕捉得到俾斯麥。
齊柏林面前的火焰在不久之后散去,在她再次看見俾斯麥身影的時候,俾斯麥又一次選擇了齊射。
都說了…沒有作用。
齊柏林盯著遠處的俾斯麥,從偵察機所反饋來的畫面來看,俾斯麥的艦裝已經出現了受損的痕跡,這種傷勢已經屬于小破的范疇之中。
下一輪轟炸,只要下一輪轟炸,齊柏林就能滿足自己多年以來的愿望,向俾斯麥證明自己遠比她要優秀!
齊柏林的艦載機在天空之中盤旋著,準備著下一輪的齊射,齊柏林也調整著自己的位置,想要躲過俾斯麥的又一輪的齊射,但炮火轟鳴的聲音突然再一次響起。
連續兩輪的全艦炮射擊!這之間相隔了才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普通的戰列艦娘很難做到這一點,無論是考慮到艦裝的損耗,以及炮彈的裝填與瞄準。
不愧是俾斯麥前輩嗎?但…就算是這樣。
俾斯麥在開火的時候,確實考慮過齊柏林航行的方向,但齊柏林靠著遠比普通航空母艦要強得多的黑科技動力系統,以及平衡系統強制性的調整了自己航行的方向,又一次輕松的逃脫了第二輪齊射所能覆蓋的范圍。
僅僅…就只限于此嗎?俾斯麥前輩,齊柏林通過偵察機看著俾斯麥面無表情的樣子…不再采取什么其他手段的話,艦載機下一輪轟炸可是要來臨了。
等…一下!
危險的預感又一次出現在了齊柏林的內心之中!艦娘的直覺一向很準確,但俾斯麥最能威脅到自己的對艦炮,應該已經躲過去了。
可齊柏林卻意識到了,自己忽略了海戰之上,另一個恐怖的武器!
魚雷!
齊柏林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在漆黑的海底看見了六枚一字排開的魚雷向著她靠近,距離不到十幾米的位置,想要逃脫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時候!!
這些魚雷的航速嚴格意義上來說,屬于戰前偷襲用的魚雷,犧牲了航行的速度,而換取了高隱蔽性,在夜色之中潛藏于海底,普通的電探根本無法捕捉得到,就連齊柏林也是在這么近的距離下才能夠看得見。
按理說這么慢的魚雷應該不可能命中她才對…
是她自己靠近了這些魚雷。
齊柏林應該早就意識到的,俾斯麥那三輪齊射想要做的事情…并非是將她擊沉。
而是讓她航行的路線,調整到與這些魚雷相同的路線之上,而最后一輪齊射,幾乎可以說是讓齊柏林主動的向著這些魚雷航行而去。
被人這種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從一開始就打算這么做嗎?齊柏林望著近在咫尺的魚雷已經放棄了抵抗,熟悉的疼痛感再次刺痛著她的身體,火焰又一次灼燒著她的肌膚與發絲,肌肉被魚雷的爆炸所撕裂的感覺分外的疼痛。
在被連續六發魚雷命中的瞬間,齊柏林的艦裝受到了重創…齊柏林倒在了海面之上,周圍冰冷的海水一瞬間籠罩了她的身體,她望著被黑夜所籠罩的天空,以及在天空之中所盤旋的艦載機,不久,她將視線轉向了一雙猩紅色的雙瞳。
“有那么一點進步。”俾斯麥靠近了她輕聲的說。
有…一點進步?這算是稱贊嗎?終于愿意稱贊我了嗎?俾斯麥前輩…
“我花了整整十多年的時間,不停的努力,不惜一切的變強!想要追上你,但在你眼中,也就僅僅只有一點點進步而已嗎?”
真是苛刻的老師啊。
齊柏林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意識陷入了沉睡之中。
苛刻…
俾斯麥拿起了被齊柏林奪走的那枚戒指,看著在戒指內側所銘刻的那一段話。
她能夠理解齊柏林的心情。
有的時候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得到某種東西的感覺,真的是非常痛苦。
俾斯麥抱起了齊柏林,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艦娘。”俾斯麥輕聲的說,遺憾的是齊柏林是聽不見這一句話的,俾斯麥也并不打算告訴她,因為,齊柏林正是因為渴求這一句話,才會不停的變得更強。
“那只航母艦娘你調.教完了?”
離島從遠處緩緩的向著俾斯麥這里航行而來,俾斯麥看著離島懷中抱著的提督稍微松了口氣。
“我想把她送回國去,離島你先帶提督回家吧。”俾斯麥想了一下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那個島嶼呢?我聽那些人類說,島嶼下面好像有核反應堆的樣子。”
離島回頭瞅了一眼那就像世界末日一樣的景色,天空早就已經被炙熱的火光給映射的通紅,爆炸聲幾乎不絕于耳,如同一場絢爛的煙火一樣。
如果提督來醒著的話,絕對會來一次‘純爺們從來不回頭看爆炸’的戲碼吧。
“犯錯就要付出代價。”俾斯麥說。
“也就是不管咯?那么我先回家咯,俾斯麥。”
離島向著大西洋深處的方向航行而去,俾斯麥默默的注視著離島的背影消失在海平線之后,而太陽在這個時候,從海平線的另一側緩緩升起。
行于陰影,卻侍奉光明嗎?
這一句話用來形容提督,真的是一點都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