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還在搞事情
不過…
那些行為奇怪、目的更加奇怪的新客人肯定還會再來吧？畢竟無論是步川小姐還是楓樺都已經確定她們是搞事情的人。
不可能只在魑魅搗亂一天就不再出現。
一想起暗處應該有一個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勢力正在對魑魅偷偷使壞，步川小姐頓時之間只覺得自己有些心累——毫無疑問是因為魑魅太有名了不是么？幸虧昨天她已經機智地鍋全部甩給位于NO.2位置的楓樺了。
當然，步川小姐知道身為一家夜店的NO.1這種時刻不應該這么不負責任才對，不過楓樺果然挺值得信賴的。
無所畏懼。
反正她是魑魅的老大！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怎么了！
如同出門之前心里所預料的一樣，今天的魑魅果然是一開店便馬上迎來滿座的情況，明明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已經被客人全部坐滿！比起昨天的情況，完全可以說今天甚至還要更加夸張一點——今天新客人的數量顯然是完全超出大家預料地超級大暴增，以至于稍微慢一步的舊客人都沒位置了！步川小姐則是一如既往踩著七點整的時間慢慢步入魑魅，而這個時候原本在外面排隊的客人自然早已入座，所以等到進店之后，她放眼望去便徑直發現里面全是一大堆的陌生面孔。
乍一看上去簡直就像是魑魅被敵人所攻占了一樣。
步川小姐冷淡地環視周圍。
——所以幕后的人不打算收斂一點？真的以為利用這種人海戰術騷擾夜店正常營業可以讓魑魅手足無措？
雖然心中正在思忖這些事情，但步川小姐臉上一直不動神色，好像完全不在意魑魅今天的客人全部都是自己不怎么熟悉的生面孔。一邊習慣性的整理西裝衣襟一邊風度翩翩地踩著門口長長的紅地毯踏入店內，無形之間倒是引來店內諸多客人的爍爍目光。
如此直白。
步川小姐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好意外的，畢竟要是真的想搞垮一家夜店的話，其中身為NO.1的她肯定也會被盯上不是么？
倒不如說可以擠入魑魅排行榜前十名的公關都是她們的目標。
不在意地勾唇一笑。
就這么一臉淡然地在月川派一員公關的指引之下于某位客人面前入座。
抬起眼眸，步川小姐不著痕跡地打量一番，果然是不屬于舊客人的陌生面孔不是么？不過她倒是可以認得出對方是昨天指名自己接待的新客人之一，而且還記得對方似乎半開玩笑半漫不經心的說過還會再來指名她的話…然而只可惜步川小姐卻一點都不覺得感動，畢竟這種以搞事情為目標的客人果然還是不要再來比較好，而且她也不覺得人家會再次指名自己接待是因為戀戀不舍。
心里正在想些什么先且不提，步川小姐當然一直保持表面的完美，揚著清淺的淡笑，就這么和面前別有用心的客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聊著天。
淡然且清澈的嗓音輕輕地響徹起來。
輕而易舉地挑起一個又一個的新話題維持現場氣氛融洽。
在和客人攀談的時候，步川小姐當然不會忘記時刻留意店內是什么情況，時不時借著低頭輕笑一聲的動作不著痕跡地用眼角余光觀察周圍，可以看到每一個位置的桌上擺著的飲品都是清一色的冰水。
哎——
看來今天魑魅的業績也是要大暴斃了。
而她也少賺了一些錢。
——因為魑魅的業績和自己的工資息息相關，步川小姐不由地在心里暗嘆一口氣，默默吐槽這些新客人可真是害人不淺。
敏銳的聽覺當然能夠捕捉到一些公關似乎比較相信自己的魅力、不信邪地想要用各種手段誘導客人為自己點酒，然而這些客人之所以會被別人請來到這里搞事情，當然是有一定理由的不是么？最起碼她們無疑都是一群油鹽不進的老油條…根本不在乎一些公關的低聲誘惑乃至于甜言蜜語，也不在意一些看似正常實則暗藏利刃的話語，不過三言兩語便輕而易舉地岔開話題，捧著手上的冰水喝得不亦樂乎。
行吧。
可以看得出她們的行為舉止顯然比昨天要更加明顯一些。
大概知道在魑魅工作公關不是笨蛋、自己的真實目的遲早會暴露出來，所以第二天的她們都懶得掩飾自己了？
步川小姐默默收回視線。
抬起眼眸，狀似無事發生一樣重新看向眼前的客人，不在意對方也是捧著冰水的一員，一如既往地談笑風生著。清澈見底的湛藍色眼眸不起一絲異色，靜靜地注視著，似乎只是將對方當成自己的一名普通客人罷了。
在楓樺調查出幕后主使者并且決定反擊之前魑魅的風度是不能丟的，即便知道這些客人來者不善也要好好接待。
步川小姐身為NO.1對于這一點當然再清楚不過。
所以現在才能滴水不漏地在對方面前展露出最完美的狀態。
——你皮任你皮。
——把你當瓜皮。
順便一提，步川小姐其實并不在意這位客人會不會和其他客人一樣被自己所吸引，只要展露身為南之川該有的完美姿態便好…畢竟這些家伙如此大規模地來到魑魅，毫無疑問一定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再加上幕后之人必然少不了提供可觀的報酬，所以她們又怎么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被公關勾走魂魄呢？步川小姐對于自己的魅力雖然比一般人還要自信，不過也不至于盲目自信，當然不會不切實際地想著可以利用魅力促使敵人忽然倒戈。
可以想象幕后之人找的肯定都是一群寧直不彎地鋼管直女。
否則戰時倒戈可太優秀了不是么？
別看這些客人現在一個個笑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估計心里正在瘋狂吐槽只接待女性顧客的女公關好惡星哦。
呵呵。
步川小姐早已看穿一切。
昨天下班回家之際步川小姐其實已經特意囑咐過整個月川派了，告訴手下的公關今天這些只喝冰水的公關一定還會再次光臨，讓大家做好準備。而且也提醒大家這些客人十有八九會故意抓住一些細節搞事情，一定要以不變應萬變。
——無論客人再怎么無理取鬧也千萬不要忘記該有的禮儀。
步川小姐可不覺得派這么多人過來這是只是想要讓魑魅損失幾天業績這么簡單，肯定還想進一步地讓魑魅失去名聲不是么？
而其中最讓人擔心的公關應該就是星川了。
沒辦法。
誰讓她是一個天然呆呢？
而且星川過來魑魅這邊上班也才剛剛滿一個月而已，不僅心態無法和一般的公關匹敵、同時還處于經驗極度缺乏的狀態之中，毫無疑問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萌新好嘛？雖然一直不知道為什么星川在學校當著學生會長之時好像表現得十分可靠，可是人家一旦脫下學生會長的包裝之后整個人就像反彈一樣呆頭呆腦的，步川小姐甚至時不時會看到她差一點平地摔，那種靦腆而又尷尬的模樣每一次都逗得客人不禁會心一笑。
如此又蠢萌又天然的星川和在學校引領整個學生會的星川放在一起，步川小姐總是覺得這兩個星川說不定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
只是這么想一下。
步川小姐肯定不會傻乎乎地往雙胞胎上面去想。
畢竟雙胞胎這個梗她本來就用得很多，每一次遇上快要被別人掀開馬甲的時候都是用雙胞胎地借口躲過一劫不是么？如果哪一天遇上別人也用“其實我有一個雙胞胎”做借口，步川小姐肯定條件反射性地表示不相信的！
總而言之——
星川這么天然肯定會被盯上，如果無法好好控制自身情緒讓這些人抓住把柄，恐怕之后她可能就要風評被害了。
以至于步川小姐又單獨拉出星川一人叮囑。
令人值得欣慰的是星川對于步川小姐的話聽得倒是十分認真，而那種認認真真的模樣顯然是連一個字都不敢漏聽，純凈的眼眸越是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步川小姐，一邊聽著還一邊十分慎重地點著頭。
真是省心。
反正步川小姐不再擔心星川，只要星川有這種意識便好，到時候真的發生什么其他公關也會幫襯一下的。
——派閥的作用便在于此不是么？
不過不得不說比起一開始剛剛入職的模樣，現在的星川已經有公關的模樣了。
而她之所以出現這種突飛猛進的發展還是得益于秋山美奈的扶持，秋山美奈上一次說帶著朋友過來找星川捧場可不僅僅只是隨口說一下而已，之后她確實帶著兩三個的好友上門指名星川服務——最重要的是人家確實十分喜歡星川這種天然又暖洋洋的孩子，知道星川才剛剛踏入公關的行列之中，對于星川也是多加照顧，從來沒有壞心眼地對人家動手動腳，只是單純地聊天。
和這么可愛的孩子聊天對于她們來說顯然是一種享受。
聽著聲音便覺得治愈。
就更別說那種時不時就會天然呆一下的模樣讓她們總是不自覺地笑出聲了，不知不覺便演變成每隔幾天就要上門一次的忠實客人。
雖然在接待客人的時候星川表現得有些青澀，可是這種青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不是么？反正星川受益頗深，在這些客人一次又一次的指名之下的確正處于人妻慢慢上升的絕佳狀態之中。
更何況星川本身便已經吸引到一些喜歡這種類型的其他客人，所以現在論人氣她顯然處于中下游的水準。
在魑魅顯然不是完全墊底的公關。
明明是一個萌新。
這種成長速度自然讓不少公關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這些都在步川小姐的預料之中，畢竟一開始她便覺得天然可愛的星川十分有潛力，是一個值得培養的萌新——相處起來給人的感覺十分治愈不說，而且因為年紀輕輕讓星川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水嫩而又純凈，最后成為人氣公關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不是么？或許在不久之后星川便可以迎來獨當一面的日子了，然而才剛剛這么一想，步川小姐轉過眼眸便不經意看到星川正在一臉不好意思地像面前不小心被自己撒到冰水的客人瘋狂鞠躬道歉，頓時又覺得這個日子肯定還遠得很。
言歸正傳——
除了這一點以外步川小姐還提醒手下的公關再次之前要盡早和自己的客人聯系一聲，讓比較重要的客人最近幾天最好不要過來。
當然。
為了保證客人的粘性，大家可以增加工作之外的約會時間作為彌補。
畢竟這些不懷好意的心客人一大早就過來搶位置了、將魑魅無聲無息地架空掉，重要的客人過來這里也只是會白白受氣罷了不是么？倒不如干脆不來好了…能夠讓公關十分重視的重要客人毫無例外都是空閑時間十分稀缺的大忙人（畢竟都是上層人士），來一次魑魅本來就是強行從滿滿當當的行程之中擠出時間，無論如何，她們都是不可能搶得過那些拿著幕后主使人的報酬、在魑魅開店錢一個小時就已經過來守株待兔的家伙！
月川派的公關當然明白老大吩咐這一點有良苦用心。
一個個點頭稱是。
甚至一些比較機敏的人已經拿出手機十分熟練地發送短信開始聯系客人了，畢竟讓重要的客人白白受氣她們也不愿意看到。
然而可惜的是步川小姐雖然囑咐手下這么做、但自己卻不能利用這種方式減少損失，畢竟她當初為了堅決不和客人約會的決心從來沒有收下任何一個客人的聯系方式，所以這種情況之下最虧的可以說是她了。
有點慘。
步川小姐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強撐著不要客人的聯系方式。
不約會就不約會吧。
可是聯系方式拿過來好歹能避免這種突發情況不是么？
等一下。
好像記得某一次秋山美奈強行把一張寫著手機號碼的便利貼塞到她的手上來著？步川小姐下意識發愣一下，因為人家說著“我要生氣了”才不得不收下來，只是接下來直接被下班之后的她隨手扔掉垃圾桶了，估計現在早就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