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行動之前,步川小姐下意識望了一眼老板大人之前所在地方,而對上視線的老板大人則是輕輕對她點頭示意。
那張古井無波般的臉似乎在無聲無息地說著路上小心。
畢竟她現在可是背著北野柚子準備上路,想必老板大人就算忽然有點后悔也肯定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輕舉妄動吧?以一份淡淡的笑容回應過去,步川小姐隨即收回視線,然后雙手自然而然地付諸北野柚子的大腿,以免這個笨蛋中途自己就滑下來…雖然步川小姐至今仍未忘記自己是一位身心健康(?)的正常男性,但如今處于這種情況之下她還真的沒有犯起絲毫漣漪。
她的心境是如此得平靜而又淡然,仿佛身上現在背著的并不是一位女子高中生,而是一頭即將運往屠宰場的死豬一樣。
不對…
也許在步川小姐看來能睡得這么死的北野柚子真是一頭死豬吧?
#北野柚子:敲李嘛!#
而且想必大家早就知道步川小姐其實是一個注孤生,而這種不同于“正常男性”的注孤生腦洞回路更是充斥于各式各樣的地方暫且不說已經是重災區的學校,光是魑魅這里就能處處透露出步川小姐的“與眾不同”來了!
口口聲聲稱自己身心健康,但一位正常男性(雖然已經變成女生)真的會覺得被女性親密地抱一下就是對方在吃自己的豆腐嗎?
好吧…
也許真的有?
但那種類型要么坐擁無數紙片人老婆要么就和步川小姐一樣也是注孤生!
總而言之,步川小姐處于這個基礎之上還患有被害妄想癥,當然直接導致她動不動就會草木皆兵地防備所有一切,甚至還有些神經兮兮地認定舉止稍微輕浮一點的客人絕對不懷好意即便這些客人確實沒存有什么好心思,但正常男性還是能從中意識到自己若是愿意也能變成吃人豆腐的那一方不是么?所以足以證明從未察覺到這一點的步川小姐根本就是從靈魂深處已經無藥可救了!
試問這種硬度百分百地榆木腦袋還有搶救的余地嗎?
治不了!
等死吧!
告辭!
反正可以想象現在背著北野柚子的步川小姐絕對沒讓腦筋轉過來,再加上脖子那邊若有若無的呼吸實在惱人的很,估計她的心里仍然抱著“如果這個笨蛋現在醒著那么一定就是故意在吃我豆腐”的防賊心態。
呵呵。
會出現戀愛喜劇才有的酸臭味就怪了!
這人可是步川小姐!
沒有直接大大咧咧地開始嫌棄北野柚子怎么重得跟豬一樣就已經十分不錯了,又怎么可能會有那種亂七八糟的心情?
縱使雙手明明抱著現役女子高中生軟乎乎的大腿,而且覆手之處盡是一種帶著溫熱的q彈滑嫩的觸感,但步川小姐就是事不關己,無形之間儼然已經化身成一名絕情絕愛絕親絕友的“絕食系”少女!不僅完全不在意這種經歷是諸多單身狗夢寐以求的,她還一本正經地在心里想著十分失禮的事情,琢磨北野柚子的體重到底比起普通女子高中生要重一點還是要輕一點。
如果重一點可以在事后讓自己適當地收取更多的勞務費。
如果輕一點就權當她什么都沒說吧。
不過可惜步川小姐迄今為止也只是讓自己背過北野柚子這么一次罷了,沒有對照組自然無法得出正確結論。
在她一邊認真思考一邊走向魑魅大門口的時候,正好一些隸屬于月川派閥的公關已經在員工休息室換好衣服、穿著不一樣的私服同樣在往門口走去,當然直接和背著北野柚子若有若思的步川小姐迎面撞上。
講道理 按照步川小姐堪稱“非人類”的身體素質,就算來一個八百斤的大胖子也不會出現背不動的時候不是么?
區區一個北野柚子當然不在話下!
然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又哪里知道步川小姐實際上如此強悍?
之所以在附和這項計劃的時候并沒有想到自家老大有可能背不動北野柚子,是因為這些公關對于步川小姐的盲目崇拜已經到達了極點,導致她們在不知不覺之間將步川小姐直接看成一位無所不能的超級公關…直到現在忽然之間看到步川小姐背著北野柚子顯得有些步履蹣跚(?)的模樣,這些公關才如夢初醒一般地幡然醒悟,終于意識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這怎么背得動?
就算自家老大再怎么厲害、再怎么有本事,但也無法改變她其實只不過是一個未成年少女的事實!
讓如此一個女孩子負責背北野柚子回家實在太不人道了!
以前就已經說過步川小姐的體型比較偏向瘦弱,只是平時身上氣勢太足、以至于讓人總是莫名其妙地感覺她高達一米八罷了,所以這些公關此時此刻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這一點當然也是能夠理解的事情。
畢竟步川小姐不僅成熟穩重,而且面對客人還總是那么游刃有余,著實讓人無法將她和“高中生”劃上等號不是么?
況且她們本來就是一群格外憧憬步川小姐的小迷妹…
不過幸虧現在才發現這些總歸還不算太遲!
還能搶救一下!
于是心中的憂慮直接化為身上的行動,這些公關顧不上考慮一向獨立自主的步川小姐是不是真的需要他人幫助,忍不住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詢問需不需要幫忙,誠然已經在盡可能讓自己把話說得比較委婉一點了而且她們齊刷刷看向步川小姐的眼神更是充滿毫不掩飾的關心,一雙雙如出一轍的眼眸讓步川小姐有點發毛,似乎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因為承受不住北野柚子的分量而倒下來一樣。
這當然不是公關們在惡意誹謗北野柚子的體重。
只是步川小姐實在太瘦了。
之前還能靠著一身氣勢讓然產生誤解,但現在背著一個呼呼大睡的北野柚子就完全一覽無遺好嘛?
妥妥就是要墜機的節奏!
雖然已經在心里提前做好有可能會被步川小姐拒絕的準備,但她們沒想到自家老大竟然能拒絕得如此趕緊利落,在聞言的下一秒便直接露出淡然微笑回應好意心領了,顯然和她們一樣也是用十分委婉的言辭拒絕幫忙。
但這種看似沒事的表現在別人看來何嘗不是在逞強呢?
因為明白自家老大不愿麻煩別人、一直主張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所以她們的憂慮之心當然沒有絲毫減少。
然而現實是步川小姐根本沒有故意逞強自己!
一個北野柚子有什么背不動的!
頂多就是懶散慣了會在心里日常嫌棄這種體力活就是麻煩,而且還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著這個笨蛋如果能改變一下臉的朝向問題、不再對著自己的脖子吹氣就再好不過,但身上只是多了一個北野柚子肯定不至于讓步川小姐感到吃力…順便一提,她拒絕大家幫忙的理由當然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并不是就連一個北野柚子都背不動都弱雞,毫無疑問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理由。
否則她肯定巴不得有一個冤大頭幫忙!
總而言之,步川小姐可是準備在半路直接將北野柚子儲錢罐剩下來的錢全部拿走,要是有別人在場豈不是會顯得很難辦?
她要如何在那種情況之下不著痕跡地拿走那些錢?
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麻煩!
所以即便心里其實很想從這群公關當中挑出一個任勞任怨的替死鬼、幫自己分擔一下這份勞累,但一想到作為代價的是自己無法從中獲取勞務費,那么嗜錢如命的步川小姐當然會選擇自己承擔。
無論如何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就算累得要死 她也要拿走那一筆錢!
如今看著大家仍然沒有散開的模樣,步川小姐當然明白這群圍著自己團團轉的小迷妹們估計還在瞎操心,于是不得不繼續維持這個話題,淡淡地解釋北野柚子并不算重,再加上她要走的距離也不是很遠,完全處于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而步川小姐現在如此風輕云淡的表現顯然再無形之間感染了不少公關,同時也讓大家漸漸安心下來,畢竟她們心中對于步川小姐的盲目崇拜仍然還在。
因為會毫無緣由地對步川小姐投以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她們當然相信步川就代表肯定做得到!
而且距離確實十分相近不是么?
她們不應該想當然地認為自己老大連這一點力氣都沒有…
總之,這段突如其來的波折好歹已經告一段落了。
雖然感覺仍有幾個公關覺得她還在逞強、看過來的眼神依舊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但步川小姐懶得計較別人是怎么想的,于是順勢直接告別不再多言的她們,背著呼呼大睡的北野柚子上路,免得繼續拖延時間再一次出現措手不及的變故。
現在差不多是三點。
即便在某些人看來說不定這個點是自己一天之中精神最為亢奮的時刻,但路上果然不可能有什么行人。
只有默默發亮的路燈作為陪伴。
背著北野柚子的步川小姐在清清冷冷的大路之上慢慢行走,身旁輕輕擦過的路燈一個緊接著一個,將她們兩個人疊在一起的模樣直接拖出一道長長細細的影子,漸漸地變淡,然后又在下一個路燈之處勾出新的影子再一次拉長因為沒有用“一鍵換裝”的金手指換成適合日常行動的私服,所以步川小姐仍然還是從魑魅出來時的金發碧眸,金色的發絲在幽靜的燈光之下顯得微微有些發白。
身上的黑色西裝與單調寧靜的街道意外地有些相得益彰,腳下踩著一雙黑色靴子,正在發出“蹬蹬蹬”的響聲。
清脆卻又綿長。
在這一片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明顯。
步川小姐沒有變化自己的形象,而是打算直接用公關模樣去見北野柚子此時極有可能正處于氣頭之上的父母…畢竟比起外表陰陰沉沉的不良少女,果然還是“月川”比較靠譜一點不是么?而且最重要的是魑魅幾乎所有工作人員都知道“月川”今晚要送醉得不省人事地北野柚子回家,再加上出門之時還拒絕了派閥成員的好心幫助,所以她又哪里敢大大咧咧地直接變回平時的日常狀態?
生怕自己馬甲裹得太嚴實不會被別人揭穿嘛!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會出事,畢竟送出去的時候還看到“月川”正背著人家,怎么送回家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不要覺得現在周圍沒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雖然到時候應該不可能有人能直接猜到這個“不良少女”其實就是正在扮演另外一種形象(亦或者說本性暴露)的“月川”,但毫無疑問,大家肯定會將“月川”與這個“不良少女”聯系在一起!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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