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就直接想到也許自己是不小心暴露出了什么來吧,森古女士忍不住就微微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在想著自己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成功蒙混過這個貌似十分精明的鈴木警官的時候,現實的情況卻并沒有像她想象得那樣嚴峻。
她貌似有點高估了鈴木警官?
不過事后回想起這件事情來也覺得是自己做賊心虛未免想得太多了,畢竟哪有人在第一時間里就會察覺到這點來啊?
——又不是什么福爾摩斯在世!
反正鈴木警官之所以會突然之間蹲下來要接觸這個地毯,的確是憑借以往查案的經驗十分敏銳地察覺到它干凈整潔得完全不像是放置在地上很久時間了。地毯上面那毛茸茸的一層看起來松軟程度簡直剛拿出來一樣、上面也并沒有多少被過往的人踩踏過的痕跡,而且根據鈴木警官摸起來的手感來說,也是十分得順手舒服呢…這些點相互結合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可以得出這個地毯根本不可能放置太久時間的。
但即便發現了這重要一點卻也是枉然,因為鈴木警官壓根就沒有想到森古女士是特意為了防止被查到什么而換了新的地毯。
——他還以為地板上有什么,于是才需要森古女士故意用新的地毯掩蓋著呢。
然而那殘酷的現實就仿佛是為了向鈴木警官證明他的腦洞都是錯的一般,在蹲下身子伸手直接掀開了地毯之后,鈴木警官理所當然地沒有從全新地毯下面的地板上發現到任何一點自己所需要線索。
干干凈凈的,根本沒有任何痕跡存在著。
地毯下面的地板就連灰塵都很少,就更別說還殘留著什么血跡之類的了,鈴木警官頗有點無奈地稍微暗嘆了一口氣。
不過在這個時候可不能沉浸于懈氣之中無法自拔呢,畢竟鈴木警官還是需要去向森古女士解釋自己那有點突兀的行為不是么?于是稍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作出一副“我也感覺很絕望啊”的樣子,無奈地說道:“看您臥室的這個地毯模樣還是全新的,應該昨天大掃除的時候才剛剛放上去的吧?所以我想著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正好就被壓在這個下面,然后就忍不住自己動手掀開來了…”
一邊為自己的行動找了一個十分合理的解釋,鈴木警官一邊默默地放下了自己手中那因為有點不想接受現實還還捏著不放的地毯。
真是讓人殘念呢。
不過在心里雖然是如此地遺憾著,但是從他那張精悍的臉上卻是看不出剛才到底有什么喪氣的樣子——畢竟鈴木警官來這里之前也有預料到十有八九是這個結果收尾的,畢竟哪里能這么輕易地讓他找到可以印證自己腦洞的東西啊?
森古女士從鈴木警官的反應上也看出了他并沒有發現那一點,自然也就跟著放松了口氣,那一直吊著的心也可以放下來了。
揚起了笑顏,表明自己其實并不在意。
“沒關系沒關系,鈴木警官你也不用在意什么的,畢竟的確有時候會有什么東西不小心就被壓在地毯下面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不是么?我剛才看您突然就伸手掀起地毯,也下意識地覺得是不是自己大掃除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什么呢…”用十分和善的語言表示了自己寬容的態度,森古女士覺得自己毀滅了所有“罪證”之后根本不需要擔心,有恃無恐地扮演著一個毫不知情的“受害人妻子”的角色。
既然“地毯其實被她特意換新過”這點沒有被發現,那么很有自信的森古女士也不覺得會有其他的地方會暴露出什么來。
果不其然,之后再跟著搜索了好一段時間鈴木警官依舊還是以無果收場。
這種情況之下也只能是選擇“放棄”了吧?畢竟要是再這么繼續死纏爛打下去的話實在是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啊…而且他所想要追查的那些僅僅只是自己靈光一閃的腦洞而已,在別人看來森古女士可是絕對的無辜好嘛?
若是再這么糾纏下去,說不定被不知真相的吃瓜群眾看到還以為是鈴木警官對這個年紀輕輕的貌美寡婦有意思什么的呢。
——那樣子他估計就已經徹底地涼了。
#↑明明之前還在拼命說話撩人家,現在突然之間就翻臉不認人了?#
而且他們孤男寡女地呆在一個屋子里面要是呆太久時間了,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沒有發生什么也要被那些無知吃瓜群眾們覺得發生什么了——要知道鈴木警官今天可是什么話都沒有跟自己手下說,就直接一溜煙跑到她家里來的好嘛?若是還一直堅持己見地呆到天黑再離開這里,那么他就真的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就算鈴木警官身上長著八張嘴,特么也完全說不清這些事情啊!
畢竟鈴木警官自己就是一個腦洞大的人,他哪里不知道人這種生物一旦腦洞大開起來、什么事情都能想得到啊?
腦洞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靠人為來控制住得住的!
#親愛的妻子大人:什么都不要說了,今天你就直接睡在客廳里吧#
于是一直注意著時間流逝的鈴木警官發現自己停留在這個屋子里的時間好像有點久了,而且也覺得自己再呆在這里估計也查不到什么關鍵性的東西了,于是他便毫不留戀地停下了搜查的動作,轉身率先向一直跟著自己行動的森古女士提起自己要離開的事情…大概意思就是森古女士的家里他剛才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現在趁著天色還早他要去別的地方再去調查一下,下一次有緣再見吧。
還有下一次?
根本不想再見到警察這種存在的森古女士差點沒有被鈴木警官這句話給噎到,好半天才堪堪地反應過來。
不過還是言歸正傳,森古女士實際上可是早想讓這個家伙趕緊走了,所以現在巴不得鈴木警官跟自己道別呢——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根本不可能會挽留地說什么“要不留下來一起吃個下午茶吧”之類的客套話。
#鈴木警官:我也根本吃不起好嘛?#
就這么保持溫婉笑容地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為了表達自己好客之意的森古女士一路送著鈴木警官出門了。
目送著鈴木警官轉過了一個拐角看不見那十分高大、甚至還有點嚇人的背影之后,森古女士便立刻伸手將自家家門給嚴嚴實實地關上,而在這種時刻之下,她才有那個膽子敢十分明顯地松出一口氣來…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是什么都沒有調查出來吧?因為森古女士可是一直跟著鈴木警官后面看著他在那里調查的,所以人家真的自己家里面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線索的話,那么她也應該會跟著一起發現才是的。
而一旦輕松了起來之后,森古女士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暫時放在婆家照顧的女兒,現在差不多是時候要過去接她回來了呢。
——順便一提,幸虧玲玲她并不在呢。
若是她的寶貝女兒現在和她一起呆在家里面的話,瞧鈴木警官剛才在調查時那嚴謹到有點可怕的個性,說不定也會稍微問她一點問題吧?被人家的土匪臉給嚇哭那其實還是事小,如果要是玲玲不小心真說出什么來,那可就徹底藥丸了。
畢竟童言無忌,而且也沒有像她那樣子如此防備著人家,說不定知情不少的玲玲一不留神就真的說出什么來了。
就算玲玲在某些地方格外得成熟,但從本質上來說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這個時候森古女士就不自覺地想到了那個鈴木警官肯定還沒徹底死心,說不定哪天又會再次湊不要臉地找上門來,而那時她總不可能還像這次一樣如此湊巧地把女兒正好放在婆家那邊照顧了吧?再加上那個家暴男的死去可能也會對玲玲有點影響,而森古女士她自己最近疲于應付也警察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照顧到寶貝女兒,所以就想著最近抽個時間把玲玲送到自己老家拜托母親稍微照顧一段時間。
鈴木警官就算再怎么懷疑她,也總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趕到她老家那邊,特意去問才僅僅只有六歲而已的玲玲吧?
——要不然就真的有點過分了呢,牽扯到小孩子什么的。
而且森古女士的老家其實在比較偏遠的一個鄉下,環境十分優美、民風又淳樸善良,對還沒怎么去過鄉下的玲玲應該是十分新鮮的地方吧?在那邊玩上幾天之后,淩翎應該就會忘記自己那個格外殘暴父親已經徹底地死掉了。
本身就是一個渣到不行的殘暴父親,森古女士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因為這個家伙而留下心理陰影什么的呢。
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后,她自然會去接回自己女兒,然后親自給玲玲做心理輔導的。
將我們的視角轉回到已經開著警車回到警局的鈴木警官這邊來,他忙活了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但是卻完全沒有找到什么可以當做“證據”的線索,自然也只能是帶著滿腔的郁悶回到了正常地搜索調查之中——順便一提,不知道是森古女士真的是完全無辜、還是演技意外得十分優秀自然的原因,鈴木警官之前也試探并且觀察她了許久的時間,然而卻并沒有發現什么比較引人深思的反應。
他現在所得到的這一切,也就從側面說明了他昨天晚上靈光一閃出現的腦洞,也就真的僅僅只是“腦洞”而已了吧?
真是令人十分心塞的現實呢!
明明只要鈴木警官的這個“腦洞”順利成真了的話,那么不僅這一次地案件可以迎刃而解般地繼續追查下去,說不定就連以前那些動機十分莫名其妙、調查許久也無法解開的懸案也可以有了一個解答呢。
畢竟在鈴木警官那敏銳的直覺看來,這些案件看似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沒有什么聯系的樣子,但其實還是有不少共同點存在著的。
不過照現在看來,腦洞也僅僅只是腦洞而已啊…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鈴木警官因為之前好幾次無法解開迷之案件而產生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這一次的案件肯定也和那幾次一樣,就算堅持不懈的調查了好幾天卻也完全調查不出有用的線索來…畢竟現在可是已經案件發生的第二天了,他們警方卻連一個“嫌疑人”也沒有確定下來不是么?按照這個令人熟悉的節奏,鈴木警官有點悲觀地認為這次最后十有八九也要不了了之,十分潦草地定為未解懸案呢。
——令人窒息啊。
實際上鈴木警官根據這些案件的共同點,已經提前預想到了這個結局了,他們調查不出什么來的。
就算鈴木警官的腦洞是真的,案件里存在著一個“神秘的高中少女”、森古女士也知道那個少女的存在、并且為了人家可以掩人耳目什么的…他若是真的調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來,肯定也是枉然的吧?
絕對會被上頭也故意壓制住的!
讓那一腔熱血的鈴木警官不能再繼續調查下去,就算明白有問題也不行,到最后那一股子熱血全都只能付諸流水。
抱著這樣子讓人實在無可奈何的想法,鈴木警官有點隨意地結束掉了晚上去案發現場的調查,如同預想的一樣根本就什么關鍵性的線索存在,所有的一切都跟最開始警方發現案件時候一樣,根本就沒有前進幾步啊!而且“犯人”那邊也沒有行動,比如聯系警方炫耀那些被他所藏起來的其余尸體什么的——帶著一股子案子要黃了的憂心忡忡,鈴木警官十分擔憂地進入了睡眠。
順便一提,他還沒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臭小子”需要去懟呢!那個“臭小子”肯定不是什么好家伙,存心想要誘拐自己的寶貝女兒!
而被鈴木警官一直掛念著直到自己睡著的步川臭小子小姐,當然是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啊——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又被一個父親級別的人物給掛念上了,步川小姐度過了一個非常安靜而又悠閑的晚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