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莉莉嘴里的話語逐漸說出口,電話的另一頭也是跟著同一時間漸漸沒有了聲音,到最后就直接再次陷入到了如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不過說到底現在和剛才同樣處于沉默當中的情況有那么些許不一樣的地方,畢竟這一次的步川小姐可是大膽地猜測這個被莉莉給稱呼為“森古女士”的女性,也許周遭身邊發生了什么讓人不能預料的危險的不是么?所以步川小姐自然就直接多了那么一個心眼,故意豎起了自己的耳朵,認真地去傾聽在電話那邊除了森古女士本人那有些單薄的呼吸聲以外,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讓人感覺到耐人尋味的動靜。
果然完全不出所料,步川小姐這邊想得倒是不錯,她確實就是聽到了游離在呼吸聲之外的、十分輕微的嘈雜聲。
好像夾雜著什么東西撞到什么上來的碰擊聲。
那些完全聽不出這到底是因為發生了什么而制造出來的動靜和此時森古女士的呼吸聲相比較起來,聽起來的確是輕上了許多,就好像事發地點距離森古女士現在打電話的地方稍微有上一段不小的距離。
不過手機亦或者座機實際上收音效果也就在那么一段距離之內而已。
現在步川小姐能夠從電話中聽得到動靜的話,也就從側面證明著這個事發地點實際上并不是她剛才所想象得那么遙遠吧?
估計那也僅僅是幾米的距離而已,要不然這個森古女士在給wco打電話的時候也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子的小心翼翼,而且還如此煞費苦心地冒著“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給直接掛掉電話”的風險,來用“外賣”隱藏自己打電話的真實意圖了——而且步川小姐絕對應該不是自己這邊出現了什么幻聽,她好像確實是在那一陣緊接著一陣的輕微嘈雜聲當中,聽到了好幾聲聲線十分稚嫩、貌似年紀并不怎么大的哭泣聲?
至于為什么說步川小姐剛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幻聽,實際上是因為這個有些稚嫩的哭泣聲并不是一直出現。
而是在偶然之間才會時不時地冒上那么小小的幾聲來。
不過想到森古女士那邊的情況比較復雜,說不定身邊不遠處就有一個可怕的“大魔王”(你是在指你自己么步川小姐?)存在考驗著人的精神抗折磨能力,而且步川小姐這邊可是都已經如此清晰地聽到那么多聲來了,應該就不可能會是什么鬼的“幻聽”了吧?再者說了,這樣子偶然之間會發泄出幾聲來的沉悶哭泣聲讓聽的人著實感覺有點慎得慌,就好像那個哭泣的小孩子是被什么可怕的人給強行要求憋著不要哭出來一樣。
反正電話那邊真實的情況究竟是什么雖然現在步川小姐還不怎么清楚,但是森古女士的處境極為糟糕誠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搞不好別說那個小孩子,就連她自己自身的生命安全都會被威脅到呢。
雖然說步川小姐覺得這種情況已經十分糟糕的事情應該盡快去報警,而不是過來如此天真地依靠wco這個莫名其妙的組織就對了…嗯,好吧,為wco拼死工作、還拿著那么巨額的工資的步川組織不可靠也完全不對啦。
畢竟講道理的話,wco比起警方來說即便破案的能力完全不行,但是光論殺人效率卻是可以直接甩開警方好幾條街的啊!
#↑和警察比殺人是幾個意思?#
總而言之,步川小姐這邊也是很快就注意到此時此刻和森古女士正在通話中的莉莉,臉上表情也絕對算不上什么輕松亦或者漫不經心,估計也是和步川小姐一樣聽到了在那陣輕微嘈雜聲之下時不時會傳過來幾聲的、完全就是屬于小孩子特有的哭啼聲…電話傳遞過來的聲音步川小姐可以聽得到,沒道理莉莉這邊就聽不到,所以步川小姐完全可以看得見莉莉的嘴唇因為內心的慎重而逐漸抿緊了起來呢。
等等——
這么說起來的話,也許森古女士剛才莫名其妙地沉默下來并不是感到難言之隱什么的,而是故意讓她們可以從電話中聽到其他聲音?
畢竟在“點外賣”的途中忽然之間沉默下來什么話都沒說,在別人的眼中看來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呢。從打來電話的一開始行動說話就如此謹慎小心的森古女士,實在是沒有道理智商一言不合就直接下線掉的。
想來就是森古女士就是為了向步川小姐她們透露出自己此時處境的一點情況,才終于鼓起勇氣這么干出來的。
毋庸置疑,她這樣子絕對就是在冒著一定的風險。
應該是覺得現在沉默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所以為了不引起“那個人”對自己這邊的注意,森古女士終于就又發出了聲音,承認了一句:“是的,你剛才重復的菜單并沒有說錯,我確實是點了那些東西。”在這一句話當中,實際上也就僅僅只有那么兩個“是的”的字可以聽,后面的那些話都是森古女士為了給自己剛才一陣莫名其妙的沉默時間找一個比較合理一點的理由而直接臨時直接隨便瞎編出來的。
雖然說這邊知道實情的莉莉聽起來會感覺好像有點怪怪的,但是外人在連接前后文之后再聽起來,倒也不是顯得那么得奇怪。
反正森古女士的機智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過話說回來,步川小姐并不知道為什么森古女士在剛才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會忽然之間就變得那么喑啞低沉,其中好像還帶著一點充滿苦楚而又無奈的干澀之感…也許這種心情波動的轉變,是被之前那幾聲屬于小孩子的哭泣聲給弄的吧?
稍微聯系一下就能想得到這個小孩子和森古女士之間的關系,肯定就是相互存在著血緣關系的親人,而且應該是親生的孩子。
聽到自己的孩子在哭,哪個為人母的女性會無動于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