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掃除中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步川小姐總覺得阿貞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好想揍阿貞一頓啊。
“遵紀守法”的步川小姐是第一次有如此想要扁人的沖動。
因為每天在工作上的事情過得不順心，再加上是單親家庭，所以就只能靠打罵女兒來發泄每天晚上孩子的哭喊聲也鬧得鄰居各種不安心呢而且最為過分的是，因為一件莫須有的偷盜事情怪到了自己女兒身上，這個渣男竟然就直接剁下了這個才七歲的女兒的手啊 嘖嘖嘖要不要這么可怕啦明明是個很乖的女兒不是嘛？
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就算步川小姐僅僅只是旁聽者而已，但是也不禁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把自己女兒的手給剁下來啊？
那個孩子才七歲吧？
幸虧鄰居發現得早，而且現代的醫療技術也可以將小女孩的手給接回來，但是估計這個孩子內心的陰影要陪一輩子了呢嘻嘻阿貞那張蒼白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容，但那笑容無論怎么樣看都充滿了惡意。
而聽到阿貞那激起不負責任的似乎毫無同情心般的嬉笑聲，步川小姐自然就是不禁翻給她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遲早會揍你一頓的。
步川小姐再度加強了想要痛扁阿貞的決心。
而且加上那個渣男不可理喻的暴脾氣也讓鄰居忍無可忍了，估計現在這五個委托者都是這個渣男的鄰居吧？雖然報警能讓這個渣男進牢，但是按照他年輕時那厚厚的案底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悔改的意思的——再者說了，這個渣男似乎還有一定的精神疾病。嗯嗯嗯能夠想象得到，這個渣男若是刑滿之后又會對自己的女兒做出多么過分的事情呢于是…這個時候，即便不能讓他判到死刑，那么就輪到我們wco出馬了呢…
一改以前那頹廢得什么話都懶得說的樣子，此時阿貞的模樣倒是有別樣的精神，只可惜那氣質感覺上去并不光明呢。
阿川，就這么一個普通人，你應該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吧？
無視阿貞的調侃，步川小姐不語，極為沉默地點了點頭。
一個世界，不可能只有和平的，畢竟又不是那種教科書上才有的世外桃源。
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都被統一的原因吧…
這種太過于和平的環境總會讓某些想要作大死的人忍不住自己的狂暴基因，反而還會更加激化地尋找“刺激感”。在這個平行地球里，各種各樣的令人不忍直視的事件層出不窮，比起原來的地球來說，這里的案發率起碼高了七八倍！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不成？
警員們忙得焦頭爛額，但是解決率卻不高。
——總是有一些事件查不出什么來亦或者證據不足，而讓那些始作俑者逍遙法外。
就算抓住了，也會因為判刑判得不夠嚴重，而讓那些作死者毫無悔改之意，等刑滿出來之后又是新一輪作惡的開始…
不得不說，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算再和平，也是會有暴力存在呢。
校園暴力、家庭暴力、社會暴力…各種各樣的事件都是多得讓人數都數不清。雖然在步川小姐這個學校里看不出什么端詳來，但其實僅僅只是因為這所學校在這個地區的學校排名之中名列前茅，接不到地氣當然是感受不到什么人性的陰暗。不過從每天女生們那邊八卦著的哪邊哪邊又出現殺人事件啦哪邊哪邊又有一個主婦被自己的丈夫逼得跳樓自殺啦這些事情當中，其實也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安定性。
不過也不能一概而全。
本性陰暗想要釋放暴力的人僅僅只是占總人口的一部分而已，大部分的人還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的。
要不然這個世界豈不是就連基本的社會都維持不了嘛？
其實說了這么多的事情，無非就是講wco這個清掃組織到底是做什么的。“清掃世界”，顧名思義，就是讓這個世界更加干凈——將這些爛到骨子里面又無法用法律給予他應有的死刑的人給直接派人“清掃”掉。
要是通俗點地講的話，那么就是殺掉。
不過到這個時候肯定就會有人想要說話了…
——就這么殺掉真的好嘛？
就算是作惡多端的人只要交給法律不就好了嗎？要不然要法律這種東西干什么啊？如果人口中有兩成是惡人剩下八成都是善人的話，那么大家按照慣性就會想，只要殺掉那兩成的惡人不就好了嘛？但是不可思議的是，就算殺掉那兩成的惡人，也會在這八成的善人中會再度生成兩成惡人——這就是“帕雷托法則”。也就是說，殺人只是無用的事情，就算殺再多的人，惡人也是殺不光的。
但是如果就這么放任這種惡人不管的話，只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傷害罷了。
就算是把這些惡人關進了監獄，可是惡人總是會有辦法從監獄里逃出來然后再度作惡，唯獨只有“死”這個方法，才是最終的解決道路。
以上這些，就是wco組織給每個掃除者灌輸著的思想理念。
——沒有錯，殺人是不對。
——但是沒有辦法啊，為了大家，如果沒有人做那個劊子手，就只有我們來了。
讓人無法反駁的一點是，組織灌輸的這種理念的確有點給掃除者洗腦的意味。但是同樣毫無疑問——wco的行為確確實實是讓這個不穩定的社會安定了不少。特別是步川小姐作為這個組織里稍微有些地位的高層之一，更是明白這一點。
也許行為極端了一些，但是最終影響卻是好的。
估計這也就是為什么明明wco的這份明明是殺人狂的工作，但卻沒有被系統給認定為“違法”的原因之一吧。
而且政○府那邊也很奇怪，這個組織這么大的動作，應該不可能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可是為何還任其發展呢？
#當然只能想到兩者狼狽為奸啦#
——哎呀，步川小姐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順便一提，作為一個“掃除者”也許哪天殺人殺多了自己就直接心理變態了，這種存在無疑就是個隱形的殺人狂魔。可是又因為wco規則的第四條“掃除者不能殺害自己的同伴，要好好相處”這個規則存在，于是——“懲罰者”就出現了。一個資深而且心理素質極強的掃除者將有機會成為懲罰者，在擁有掃除者的權利基礎上，他還擁有著可以抹殺掉這種“已經變質的同伴”的權力。
而步川小姐所擔任的“斷罪者”，則是比這兩者還要高端的職位。
不僅擁有掃除者和懲罰者兩者所都有的權利，而且還專門接受一些難度極高的任務，是wco重點的培養對象。
#重點是有工資啊！！#
——感覺步川小姐只看重了工資那一點呢，真是令人可憐的生存方式呢。
而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wco的五條基本規則了。
第一條：“掃除者必須是法律可以寬容的物件——也就是說，必須是未滿十八歲的青春少年少女們。”正是因為掃除者的基本工作就是殺人，不可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被警方抓住蛛絲馬跡的時候。而那個時候，未成年這張保護牌就可以直接打出來了——這個世界對待未成年人實在過于寬容。起碼是落不到死刑的，只要編個過得去的理由，然后認罪態度誠懇，外加受害者是個不得理的惡人，頂多就是被拉進教育中心勞改一段時間而已…
——不得不說，wco這盤棋下得倒是挺大的呢。
第二條：“必須把自己的任務目標殺掉！”
第三條：“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話，把目擊者殺掉也沒問題哦（當然也可以根據自己判斷選擇殺不殺）！”
第四條：“掃除者不能殺害自己的同伴，大家要好好相處哦！”
第五條：“不遵守規則的話會受到處分的哦！”步川小姐知道最后一條所說的“處分”就是被“懲罰者”或者自己這個“斷罪者”給直接“抹殺”掉，畢竟在這種變○態的工作下，人會變得變○態也是正常的事情。
當然，wco不會因為一次過失就把你抹殺，要不然豈不是太不人道了？
在抹殺你之前，他們也是會要讓擔當者來提醒的。
如果作死不聽勸的話…那還是擦干脖子等著懲罰者們一個個光臨直到你被掃除干凈為止吧。
步川小姐自然不需要考慮這些事情，畢竟她是不會“叛變”的，不過即便就算她叛變了，已經被系統改寫過的阿貞也不會上報組織就對了——現在，步川小姐應該是找到自己的任務目標的所在地，然后盡早地進行“清掃”，免得出現什么不必要的意外。最好的話，還是應該選擇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進行清掃，那樣尸體痕跡掃除起來也更加方便點，而且也不容易被發現…
就這么想著這些普通的高中少女不該考慮的事情，步川小姐不動聲色地從舊教室里走了出來。
為了謹慎起見，步川小姐還特意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可疑的人之后，才往校外走去。
目標已經確定在了‘櫻井醫科大學附屬第三病院’的周圍話說，阿川你這么慢悠悠地趕過去可是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哦手機里屬于阿貞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不關己事的話，明明都已經把手機給關屏了不是嘛？
——這真的只是一款應用軟件嗎？
——里面絕對住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吧！
步川小姐已經不是第一次產生這樣子的吐槽想法了，不過明顯有更加重要的信息吸引了步川小姐的注意力…
等一等。
怎么會在醫院附近？鄰居不是報警了么？按一般的發展來說，這個渣男應該在鄰居報警之后被警員帶走錄口供調查情況才對吧？而且步川小姐記得這所醫院…似乎就應該是這個渣男的女兒所入住的醫院吧——呵呵，看起來，這個渣男看起來又想作大死了不是么？微微瞇起了眼睛，步川小姐略帶冷意地簡短了說一句：“阿貞，我們要加快速了。”然后不顧阿貞有什么反應，步川小姐就已經直接拐入了一個小巷子里。
憑借著自己記憶里記得的城鎮地圖，步川小姐選擇了最近的路線之后便就開始全速奔跑了。
哎呀阿川這是要扮演兒童英雄的節奏嗎？
阿貞那充滿惡意調侃的聲音無論怎么聽都是故意想讓步川小姐狠狠揍她一頓對吧？
——明明只是一款應用軟件而已。
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步川小姐翻著了一個白眼，直接毫不留情地反駁道：“我可不是什么特攝劇里的英雄，但是如果處理兩具尸體可就真的是麻煩呢——特別是上頭也不會因此而給我勞工費。”由于是在小巷子里沒有人煙也沒有攝像頭的存在，所以步川小姐用一鍵換裝的功能將自己那身暴露所在學校的校服給換成了一身毫不起眼的套頭衛衣休閑裝…總之在掃除工作期間也不能大意不是么？
而不知不覺間，步川小姐的速度幾乎已經達到了常人絕對不可能達到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