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簡付了的士費,走上通往‘魚頭灣’的鐵索橋的時候,薛奇他們已經差不多有小二兩酒下去了。
當李簡邁進‘魚頭灣’的大門時,對著大排檔門口方向的姚斌,正舉起酒杯想要挑起下一輪戰斗。
“豬頭,你…”
話剛說了一半兒,姚斌突然定住了。眼睛發直的看著前方,驚訝、迷惘、不敢相信、羨慕…各種糾結而奇怪的表情,在姚斌的臉上不斷更迭,相當的精彩。
看著姚斌對著自己舉在半空的酒杯,又看了看那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朱檜有些莫名其妙的追問了起來:
“喂,我咋了?腰子,你啥意思啊?話說一半就電量不足了啊?以前只聽說你腰子不好,沒聽說你還有這毛病啊?
趕緊說話,話說半截兒,就跟屎拉半截兒似得,你不憋得慌啊?”
“你…大爺啊…”
不知道是不是朱檜的追問起了作用,姚斌之前卡住的話終于繼續了下去。結果話一出口,朱檜不但沒有覺著舒服,反而整個臉都黑了。
然后,朱檜半秒不歇的就豎起眼睛,口氣硬邦邦的反罵了回去:
“你——大爺的!有毛病啊,憑啥罵我?你丫的今兒晚上不給老子解釋清楚,老子跟你沒完。”
“不是,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剪子他大爺的!”
見到朱檜黑著臉反罵自己,姚斌終于有些反應過來,連忙解釋。他說的‘剪子’,就是李簡的綽號了。
結果,這次還沒等朱檜再說什么,薛奇就先不干了。李簡和他相當于親兄弟,罵李簡大爺,那不就是罵他薛奇的大爺么?
所以,薛奇臉也黑了,如之前的朱檜的反應一樣,毫不猶豫的反罵道:
“你——大爺的!罵誰呢?”
這下子,又被罵了一次的姚斌,臉也有些黑了,一臉焦急的向大排檔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口舌有些不太利落的解釋說:
“剪子,在那兒呢,我說的是他!”
當有些莫名其妙的朱檜和薛奇順著姚斌努嘴的方向扭過頭去的時候,正看到李簡摟著一個金發碧眼、身高腿長、前凸后翹的大洋馬,走了過來。
從那個大洋馬一臉慵懶的春情,以及毫不介懷的貼在李簡身上的架勢,只要是眼睛不瞎就能看得出來,這個漂亮的大洋馬,這個性感的差點讓哥兒仨把桌子頂起來的洋妞兒,跟李簡的關系絕不簡單!
大家都是熟人,都知道,李簡是個純正的叼絲。而且泡妞兒功力十分低下。
從京都回來,好像也為情所傷。
因此,這倆月來,李簡幾乎成了和尚,就算光溜溜的美女路過,都目不斜視。
結果,這才幾天不見,李簡的身邊就突然冒出來一個跟他黏糊一起的大美妞兒,而且還是一只大洋馬。
這實在是太顛覆大家的認知了,這也太不科學了!
簡直就是要驚掉大家眼珠子,當泡踩的節奏啊!
于是,目瞪口呆看著李簡和洋妞兒一起走過來的朱檜和薛奇,直接步了之前姚斌的后塵,口里爆粗的道:
“果然真的是——你大爺啊!”
…——…
其實,本來李簡接了電話后,打算獨身前來的。但是沒成想,緹娜這個吃貨聽到李簡要去吃夜宵,而且去的還是一家味道相當不錯的館子的時候,雖然仍然骨酥體乏,但卻在食欲的支撐下,居然勉力的爬起身來,想要跟來。
到底是相識許多天,同床共枕好幾晚,啪啪啪了不知幾千回合的女人,緹娜有此要求李簡也不好意思拒絕。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半摟著雙腿有些發軟的她,來了。
結果沒成想,剛見面,就迎來了豬頭和薛奇的咒罵。
于是,李簡頓時壓住了心頭的小小興奮,先是對朱檜豎起了中指,毫不猶豫的回罵道:
“你大爺的!”
然后,李簡又轉過頭來,對薛奇用教誨、教導的口氣說:
“奇奇,你說錯話了。糾正一下,你應該說的是‘咱大爺的’!”
最后,李簡又向目瞪口呆的姚斌問候了一句:
“腰子,也替我向你大爺問好啊!”
“滾粗,丫的剪子欠揍!”
“靠…”
大家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一起笑鬧慣了。甚至爆粗口,已經成為幾個家伙聯系感情的手段,是代表兄弟幾個感情好的重要標志!
所以,哥兒幾個一開罵,就根本停不下話茬。
…——…
四個老爺兒么用粗話交流了一下感情,李簡又介紹了一下緹娜后,四男一女五個人終于坐了下來。
接著,薛奇、朱檜和姚斌三個大男人先是裝模作樣的對性感大美女緹娜獻了一番殷勤,確定了這個大美妞兒不懂漢語后,就徹底撕下了偽裝的紳士面具。
三人先是湊到一起交頭接耳了一番后,拿過三只酒杯一字排開,咕咚咕咚將三個杯子灌滿酒后,起哄道:
“剪子,啥也別說,罰酒三杯!你先喝了再說話!”
酒是本地最暢銷的海州大曲,度數不算高,也就是五十度出頭兒。酒杯也不算大,都是小口杯,一杯也就是二兩酒左右。
說實話這點酒對現在的李簡來說,也就是漱漱口,喝了跟沒喝差不多。
但是,找回了與朋友相處那種感覺的李簡知道,就算不在乎這點酒,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罰了。
所以,李簡立刻擺出一臉地下黨的堅貞不屈,反對道:
“罰酒三杯?憑啥?是因為我來的比你們晚罰酒,還是讓我趕進度?
要是因為我來的晚,罰我的話,我不服!
電話撂下我就馬不停蹄的出發了,前后攏共也就花了十幾分鐘。就算比你們來得晚,也沒晚多少。
要是讓我趕進度,我更不服!
哥兒幾個的酒量,喝酒的速度,大家誰都心知肚明。我不信這么幾分鐘的時間你們已經六兩酒下肚。我也不信你們喝了六兩酒之后,還能像現在這樣。”
李簡的抵抗,讓三人一起瞪圓了眼睛,同仇敵愾的再次異口同聲的道:
“我說剪子,為啥罰你酒你不知道?你是跟哥們揣著明白裝糊涂吧?”
“怎么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我聽不懂!”
見李簡嘴硬,三個家伙終于憋不住了,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對其展開口誅筆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