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過如此
巨大的黑色蜘蛛，身體足有長許方圓，頭尖肚圓，身體上覆蓋著黑漆漆的殼狀骨甲，有六對附肢。
黑色蜘蛛雖是武魂顯化而成，但細節真實，惟妙惟肖。高正陽甚至能看到附肢上一根根細長的絨毛，隨風飄揚。
武魂，以武道奧義為核心，內感神魂，外感天地元氣，凝煉而成的強大力量。
普通人難以理解武魂的奧妙，總會把武魂和人的神魂等同起來。卻不知兩者絕然不同。
人人都有神魂，但有武魂的卻萬中無一。
神魂譬如是大樹，武魂就是大樹上的果實。神魂想要凝煉出武魂，需要天賦、秘法、修煉、運氣等等配合，才有可能凝結成武魂。
以高正陽的武道宗師經驗，超強的天賦，現在距離武魂也有很遠的距離。可見，凝煉武魂是何等艱難。
衛聆風的武魂看著丑陋猙獰，可透著一股靈動鮮活，看起來就覺得不凡。
七階的武魂，又被稱作人魂。最簡單的層面來理解，就是這個層次的武魂，和真人一樣靈動玄妙，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高正陽見過很多天階，甚至還殺過一個九階強者，但那是在特殊環境里，對方完全無法施展武魂。
嚴格來說，這是高正陽第一次面對天階武魂。
巨大黑色蜘蛛身上那股猙獰陰沉的氣勢，更是覆蓋八方。壓的高正陽渾身發沉，神宮中的龍皇精魄，都受到了影響。
就像有無形的蜘蛛網，把高正陽從內而外層層包裹住。那種感覺，就像是被蜘蛛網黏住的小蟲子，特別的不爽。
當然，高正陽絕不是小蟲子。黑蜘蛛武魂對他的壓迫，并不能真的產生影響。
黑蜘蛛的武魂雖強，但只憑高正陽的肉身力量，就不是任何七階武魂能壓制的。只是高正陽的武魄力量太弱，不可避免的被對方武魂所壓制。
這才會生出被壓制的感覺。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高正陽很想和對方試試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但鶴飛羽就在那，旁邊還有一個七階武者，情況很不妙。高正陽自然沒心思再和對方糾纏，當機立斷催發出龍皇戟。
九階神兵，可比九階強者更稀有。
龍皇戟和高正陽的龍皇精魄息息相通，才催發出來，龍皇戟的霸道、鋒銳氣息，立即把包裹著高正陽高高無形蛛網震碎。
衛聆風的身份，也沒見過九階神兵。但能收入神宮內的武器，毫無疑問就是神兵。
通過武魂，衛聆風更能直接感應的龍皇戟的強大氣息，他察覺到了不妙卻有些晚了。
高正陽舉起龍皇戟，向著黑蜘蛛武魂猛刺下去。
龍皇戟就像是一條飛龍，從天而降，向著下方猛然探出巨大爪子。
黑蜘蛛的武魂雖然形態上更巨大，可在龍皇戟的神龍一般的威嚴氣勢下，黑蜘蛛仿佛變得極其渺小。
龍皇戟本就比衛聆風強百倍，只是高正陽的修為太淺，發揮不出龍皇戟的真正威力。
高正陽在黑角城時，臨陣頓悟，龍皇戟在那一刻就活了過來。其實，這是高正陽領悟龍皇奧義，進一步加強了對龍皇戟的駕馭之力。
黑河平原內，因為元氣限制，高正陽只是覺得武功大進。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能夠龍皇精魄似乎和龍皇戟融合成了一體，居然能借用龍皇戟的威能。
催發出龍皇戟后，高正陽的龍皇精魄頓時強大十倍。非但不遜于對方的黑蜘蛛武魂，反而能把對方武魂壓制住。
武魂太過玄奧，高正陽也不知道這是龍皇戟獨有的威力，還是九階神兵都有這種威能。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件好事。
高正陽也不糾結，他甚至沒有多想，只是專心駕馭龍皇戟。
猛刺的龍皇戟，看到剛猛卻有種乘風駕云的輕靈曼妙。黑蜘蛛武魂三對附肢擺動，還想退開。可龍皇戟已經直刺進黑蜘蛛的頭部。
如同實質的黑蜘蛛武魂，在龍皇戟下立即爆碎成片片黑煙。
知道神兵厲害，可武魂都挨不住一擊，還是把衛聆風嚇了一跳。
武魂的核心是武道奧義和神魂，只要神宮中武魂不破，外顯的武魂只是元氣凝成的。被打破了雖然對他有影響，卻并不嚴重。
衛聆風自忖接不住龍皇戟，不敢再接招，閃身就退。
血蓮衛的高手，都精通潛伏、匿形之類的秘法。輕功，更是必修的逃命功夫。
衛聆風修煉是藏影術，不但能是隱匿身形，更是絕頂輕功。
他身形一閃，就化作一道模糊之極的虛影向后退開。
高正陽不管衛聆風的動作，龍皇戟余勢不止，繼續前刺。只是龍皇戟上，突然蕩起霹靂風雷之聲。比之剛才的輕靈曼妙，威勢暴增千百倍。
轟然巨響，若天崩，如地裂。
幾個站在后面蓄勢待發的黑衣人，同時失聲尖叫起來。只是他們的聲音，都被霹靂雷霆般的巨響所淹沒。
音波的震蕩還是小事，最可怕的是隨著音波傳遞過來的龍皇威勢。
幾個血蓮衛武魄當即破裂，失去控制的元氣逆轉炸裂，幾個血蓮衛的都是七竅流血頹然倒地。
天階強者交鋒，本就不是普通武者所能干涉的。高正陽這一式戰龍在野，其狂猛、殺戮、毀滅的氣勢，更是專門針對血蓮衛一群人所發。
層次相差的太遠，又被高正陽抓住破綻，幾個血蓮衛怎能不死。
站在最右側的黃子卿，在巨響到達前就收攏雙耳，護住耳孔。天階強者，身體也并沒有多強韌。他也需要注意保護自己的身體。
黃子卿的老臉上也是神色凝重，高正陽不但手握神兵，那種橫掃八方力蓋當世的霸道氣概，更讓他驚訝。這人可能不是天階，卻比普通的天階危險多了。
霹靂雷霆的轟鳴，也把衛聆風飛竄的虛影震碎。在另一個方向，空中顯出水波狀漣漪，衛聆風的身影在漣漪中顯露出來。
另一道虛影居然是假的，衛聆風的真身完全隱藏起來。
高正陽也是覺得有點不對，才發出戰龍在野。這一招殺意最強，也最為狂猛。
果然，被戰龍在野殺意一逼，衛聆風也不得不現身。至于幾個血蓮衛，高正陽也是順便一起殺掉。
高正陽人在半空還沒落地，龍皇戟一轉，就像一道飛舞的神龍，再次向衛聆風刺去。
衛聆風也很憋屈，他進入天階以后，還沒這么狼狽過。可高正陽一招比一招兇猛，他一退就失了銳氣，更助漲高正陽的氣勢。再想鼓足勇氣出手強攻也晚了。
無奈之下，衛聆風只能仗著似虛似幻的藏影術，再次退開。
“黃大師，別看熱鬧了，快出手吧…”衛聆風用神識聯系黃子卿，希望他能出手。
黃子卿是血蓮衛的客卿，衛聆風也不好直接命令。這會情況緊急，他也只能拉下臉求人。再不出手幫忙，他真的可能被高正陽殺死。
“殺死高正陽，神兵歸你。”見黃子卿還在沉吟，衛聆風又忙許諾道。
神兵這種東西，誰都會心動。別說是普通天階，就是九階強者看到了，也會強搶過來。
衛聆風覺得，黃子卿不出手，就是在等著撿便宜。
這種打算再正常不過，要是衛聆風站在旁邊，也不會急著出手。
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誰都想做漁翁。
衛聆風嘴上說的好，心里其實早想好了，拿到神兵他是不會搶，可他一定要把消息報給上方。就憑黃子卿，怎么可能保住神兵！
“黃大師，這家伙太強了。我們要不聯手，肯定會被他各個擊破…”
黃子卿沒反應，衛聆風只能繼續勸解，“到時候別說神兵，連命都沒了！”
這番話似乎說動了黃子卿，老頭反手拔出腰間青竹劍，飄然飛掠而來。
衛聆風臉上不由露出喜色，黃子卿的人品不行，可青竹劍卻頗為有名。
青竹劍，勁而是猛，空而不虛。劍法中正柔韌，最擅長守勢。
黃子卿只要一下場，纏住高正陽絕沒問題。
衛聆風想好了，只要擋住高正陽，他就把一旁傻站著鶴飛羽先拿下。高正陽這么急著出手，對這個小女孩應該很在意。不在意也沒關系，抓到手就虐殺了。也能讓對方心浮氣躁。
衛聆風的計劃很好，可黃子卿卻比他想的奸猾的多。黃子卿人在半空中突然一折，直撲另一邊的鶴飛羽。
鶴飛羽也警覺不對，可被天階強者的武魂氣勢一罩，渾身就僵住了了一般，一動都不能動。
黃子卿在半空御天而行，虛空連踏兩步，人就到了鶴飛羽上空。他的青色衣袂在空中飛揚，背部筆挺，若不看臉，真有幾分玉樹臨風之姿。
就是黃子卿自己，對這一式乘風步月也頗為滿意。舉重若輕，變化如意，真有幾分乘風登月的仙逸。
神宮內的青竹武魂，突然劇烈搖動起來。黃子卿心生警兆，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只能依照武魂本能變化，反手揮劍。
暗金長柄的龍皇戟，就像是一條夭矯飛龍般，從黃子卿背后疾撲過來。
青竹劍，外形真的很像一根削尖的竹子，劍身都是一節一節的。
這柄七階劍器，雖不是什么神兵，可黃子卿用他煉劍三十年，早就心意合一。
危急之際，心意合一的青竹劍也發揮到極致。精準的點在龍皇戟的雪亮槍刃上。青竹堅韌，能抗霜浴雪，迎風更勁。其堅韌不拔又能以柔破剛，正是黃子卿最擅長的。
只是，高正陽這一記飛戟暗含著龍飛九天的變化。
龍飛九天，這是至尊至圣、至高至強之勢。從意境上說，就不是青竹劍所能抵抗的。
萬余斤重的龍皇戟，更不是任何凡兵能擋的。高正陽全力而發，又何止數十萬斤力量。
青竹劍一碰到龍皇戟，立即節節崩斷，化作碎片。
龍皇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徑直貫穿黃子卿。
黃子卿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表情，身體就在空中炸裂成無數碎片。
龍皇戟上的力量太強了，只是長戟本身的微震，黃子卿就承受不住。何況身體被全部貫穿。長戟上的恐怖力量頓時黃子卿炸碎。
眼看著一個大活人變成無數碎片，鶴飛羽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尖叫了一聲，急忙捂住自己的臉。她主要是怕被迸臉上血，那太惡心了。
天上碎裂的血肉，在恐怖力量推動下，轟然飛射四散。鶴飛羽身上一滴血都沒沾到。
“媽、的”衛聆風看到這一幕，一股涼氣才尾巴骨直躥到天靈蓋，心里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那神兵至少有些五六千斤重…”衛聆風暗暗驚嘆、恐懼的同時，也做了初步評估。
作為天階強者，他深深明白那一記飛戟有多恐怖。換做是他也必然是同樣的下場，絕沒有任何僥幸。
認識到這一點，衛聆風再沒有任何斗志。手一翻，四顆五雷珠就飛射在地上。
五雷珠一碰到地面，內蘊的五道雷術就轟然爆開。
雷法，是最強大也最可怕的法術。雷霆之力，能毀滅一切。
二十道藍白雷光，如同二十條十余丈長的毒蟒，在地面上翻滾肆虐，絞殺能接觸到的一切。
地面上不少的碎石，都被雷霆中高溫燒熔。至于什么野草灌木，都第一時間化做飛灰。包括洞口兩株千年松樹，也在雷光中猛然斷裂、崩碎。
只有橫著長戟而立的高正陽周圍，沒有一絲雷光能侵入。
躲在高正陽背后鶴飛羽，小臉煞白。明亮的眼眸在明滅不定的雷光中，也變幻不定。
半年不見，高正陽變得更加強大。比她想象的更強十倍、百倍。
天階強者在高正陽面前，好像雞狗一樣，他隨手就殺。
想到剛才飛戟擊殺黃子卿的一幕，鶴飛羽心里就甜滋滋的。殺死黃子卿是有些血腥，卻代表著師兄對她的重視。連手中神兵都扔出來了。
雖然師兄和月輕雪關系很好，可月輕雪都走了。哼，那個貪慕虛榮的女子，師兄以后也未必會和她在一起。
鶴飛羽看著高正陽修長有力的背影，心里就覺得特別溫暖安全。
漫空飛揚肆虐的雷光，鶴飛羽恨不得能永遠不停。她就這么和師兄待在一起也很幸福。
小女孩的心思多變，以前鶴飛羽對高正陽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有著好感。等絕滅逝去，高正陽成為宗主，鶴飛羽也在一夜間成熟起來。
或者說，鶴飛羽把對絕滅的依靠，轉移到了高正陽身上。當然，高正陽和絕滅又完全不同。鶴飛羽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就是覺得不想和高正陽分開。
所以，等鶴族都搬走了，她也沒走，就在絕滅洞府等著高正陽回來。
果然，高正陽真的回來了。雖然過程有些危險，但結局無疑是好的。
想著要和師兄興奮快樂生活一輩子，鶴飛羽心里更甜蜜了。她頭靠在高正陽背上，一臉幸福的樣子。
高正陽當然猜不到鶴飛羽的心思，在他眼里，鶴飛羽還是小女孩。他平時逗弄調笑，也就是逗小女孩玩。并沒什么別的心思。
但在此刻，高正陽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強大而敏銳的感覺，讓他能感覺到鶴飛羽的表情變化。
這個樣子，明顯是少女春心萌動。
說實話，高正陽并不排斥有人喜歡他，他甚至有些得意開心。能讓少女喜歡，那也是本事。他又沒故意蒙騙小女孩。
而且，鶴飛羽這個樣子很美。少女的青春、純潔、女子的嫵媚、性感，都在一起綻放出來。那么鮮活而美妙。
鶴飛羽的年紀并不小，至少和高正陽的肉身年紀相當。只是他思想成熟，從來都把鶴飛羽當做小女孩來看。
這時候才發現，鶴飛羽其實已經大了。再不能當做小女孩來看。
但和月輕雪相比，鶴飛羽終歸太稚嫩了。
高正陽喜歡她，但大半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更多的是像自己妹妹一樣。至于還有沒有別的，他自己說不那么清楚。
不論如何，現在都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高正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心思轉動，高正陽有了主意。雷光還沒完全消散，他就對鶴飛羽道：“你先回洞里收拾一下，我去追那家伙。很快回來找你。”
鶴飛羽雖舍不得和高正陽分開，也知道正事要緊。忙用力的點頭。
高正陽心里松了口氣，他就怕鶴飛羽年輕沖動，突然把一切都說穿，事情就不好辦了。
衛聆風逃的很快，早就不見蹤影。可他的武魂氣息留在了龍皇戟上，跑到天邊也沒用。
循著武魂氣息，高正陽一拂血神旗，迎風而起。
剛才擊殺了黃子卿，天階強者元氣精華被天地反饋回來，讓高正陽精神身體都達到了巔峰。
到了五階中品層次，高正陽是精魄堅凝，穴竅穩定。再想迅速突破，除非連殺七八個黃子卿這樣的強者。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天地元氣規則是這樣，但在實際反饋中，只會反饋極少的一部分元氣精華。按照高正陽估計，大概在十分之一到三十分之一間波動。
正常來說，越是低階，擊殺敵人反饋的元氣精華越多。越到高階，反饋的就越少。
想指望著擊殺強者迅速崛起，都屬于做夢。雖然不是不可能，可太過艱難了。有那種力量，可以有更多選擇。用殺人來增強力量，無疑是最蠢的一種。
高正陽要殺衛聆風，主要是這人行事陰毒，不能留活口。
真要把神兵的消息傳開，那他就危險了。而且，他還有事要去天岳都。雖然能能改變容貌，可精魄氣息和武功卻難以偽裝。真要在遇到衛聆風，很容易被他認出來。
鼓蕩血神旗，高正陽御風而行，很快就發現前方衛聆風的蹤影。
碧空之上，衛聆風背披黑色雙翼，就像一只巨大黑鷹，正在振翼疾飛。
衛聆風也知道無法躲過高正陽的追蹤，索性用盡全力飛行。
龍皇戟那么沉重，高正陽要是拿著神兵只怕都飛不起來。衛聆風不相信，高正陽能比他飛的更快。
高正陽一趕上來，衛聆風就感應到了。他頓時就急了，這家伙不但剛猛無匹，飛也飛的這么快，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一刻衛聆風只恨武魂被打破了，短時間內無法再次凝結，沒辦法發出消息。他又不是法師，連低階的飛鶴傳書也用不了。
雙方距離不斷接近，衛聆風的心也越來越虛。猶豫了下，衛聆風一咬牙，運轉起天魔焚血術。
天魔焚血術，顧名思義，就是通過秘法焚燒自身精血，暫時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
這種秘術的極其可怕，沒傷人先傷己。事后至少要調養三五年，才能恢復。要不是被逼急了，衛聆風絕不會用。
爆發性的秘法，自然不可能用來趕路。
衛聆風也是拼死一搏，他就賭高正陽不會輕易催發龍皇戟。兩千丈的高空，他的元氣要多雄厚才能駕馭龍皇戟。
故意放慢速度，等到高正陽接近到十幾丈距離內，衛聆風突然轉身，想著高正陽沖過去。
衛聆風雙手一揚，一對鋒利黑色毒刺擺在最前方。他激發天魔焚血術，一張蒼白的臉立即像火燒一樣赤紅。
運轉到極致的氣血元氣，讓衛聆風的速度驟然暴增十幾倍。
十丈的距離，瞬間即至。
果然，高正陽根本來不及催發神兵，毒刺就刺在他胸口上。
衛聆風才想笑，可手上的感覺卻有些不對。銳利毒刺深深陷入高正陽體內數寸，可毒刺卻沒能破開他的肌膚。
衛聆風不敢相信，高正陽就是玄鐵打成的身體，他爆發力量的一刺也能刺個對穿。怎么可能是這個樣子！
不等衛聆風想明白，高正陽一記掌刀劈在他眉心上。
強橫的掌力，把衛聆風眉心砍的深深內陷，眼睛、頭骨承受不住力量，同時粉碎。
在衛聆風死前，就聽高正陽有些失望的道：“天階強者，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