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朦朧之中,李云飛似乎看到了另一個時間線上的自己。
在那個世界上,他的妻子溫柔而美麗,女兒乖巧而聰穎,一家三口開心的過著自己的小生活。
沒有穿越者,沒有邪神,沒有亂七八糟的敵人,更沒有…瑟莊妮?
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李云飛呆滯的眼珠動了動,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蘇醒。
身上的女人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不悅。
“我聽到你的夢話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順便還用魔法看了看你的夢境…”
李云飛尷尬的笑了笑,下意識的把對方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里,是一間很干凈的小屋,充滿了居家的氣息,和普通人家的臥室沒有什么區別。
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能夠看到明朗的太陽和整齊的屋舍很顯然,這里是某一個浮空城內的臥室。
那么自己已經回到地球了?
這樣想著,他坐起來揉了揉眉心,想著夢境中自己看到的東西,以及之前在時間長河盡頭看到的景象,目光迷茫而惆悵。
見到他這副模樣,瑟莊妮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責問他做的那個夢,而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個消息。
“主神臨走前讓我轉告你,戰爭沒有打響,深淵的入侵再一次被你妻子打退了,目前宇宙很安全。”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你的妻子也沒有受重傷。”
李云飛怔了怔,心臟無意識的抽搐絞痛了起來。
沒有受重傷,也就是說…受了輕傷嗎?
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女人,李云飛張了張嘴,結果瑟莊妮冷冷的打斷他了。
“不要想那些沒用的東西,你我力量層次太低,根本插手不了那個層次的戰斗。乖乖在后方當米蟲接受強者的保護就行了。不要妄想去做什么,米蟲就要有米蟲的自覺!”
李云飛的嘴角抽了抽,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知道…”
他這樣說著。沮喪的低下了頭,“這些我都知道…”
瑟莊妮沉默了數秒,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徑直的站了起來。
“如果想清楚了,就出去見見其他人。你女兒一直在外面等你…當然,其他人也一樣。”
瑟莊妮這么說著,毫無留戀的向著門外走去,李云飛下意識的叫住了她。
“你去哪兒?”
瑟莊妮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回瓦羅蘭。”
迎著李云飛那又驚詫又愕然的目光,她冷笑了一聲,“還是那句話,米蟲就要有米蟲的自覺。一個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威懾整個深淵世界不敢亂動的無上強者,我可惹不起。再不乖乖回瓦羅蘭,難道等著被一巴掌拍死嗎?”
李云飛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這樣的行為…似乎與你的性格不合。”
在李云飛的印象中,瑟莊妮應該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九天十地唯我獨尊的暴君才對,居然會認慫放棄?這不科學!
瑟莊妮冷笑連連,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瓜,“勇敢和愚蠢只有一線之隔,我雖然強權,但不是傻瓜。”
這樣說完。她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一點留戀也沒有,似乎真的已經灰心放棄了。
數天后,虛弱的李云飛被靈兒攙扶著來到了要塞的監獄中。
這個浮空城是五十一局最后的核心要塞。其中央劍域中關押了很多強大的罪犯。
而在最里面關押著的罪犯,卻是前不久才剛剛進去的某人。
當靈兒攙扶著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李云飛過來時,正老神在在的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的云天明嚇了一跳,直接跳了起來。
“臥…臥槽!李先生?”
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老態龍鐘的老人,云天明嚇得不清,“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白發蒼蒼的李云飛低咳了一聲。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別提了,我去了一趟超維世界。那種超脫于維度時間還有空間之外的世界不是凡人所能涉足的,雖然有人引路,但依舊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好在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本體,廢了就廢了,等到我把本體換回來就好了。”
云天明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嘖嘖稱奇,“您終于見到自己的妻子了嗎?是不是很激動啊?”
李云飛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云天明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說道,“最近因為瑟莊妮小姐要離開的消息,浮空城內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吉爾伽美什小姐和凡妮莎小姐都在蠢蠢欲動,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可是連我這個關在監獄深處的囚犯度有所了解的。”
李云飛看了看眼前這個豪華得跟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似的房間,笑了起來,“如果全世界的監獄都這樣的話,估計大家都趕著去犯罪了。”
說起這個,云天明就蛋疼,“話說您都醒了這么多天了,怎么現在才來見我?雖然這里什么服務都很齊全,但偏偏不允許家屬探望,還沒有身穿制服的大女獄警來撫慰我的饑渴…我很難受啊。”
李云飛呵呵笑了起來,“這句話要是讓你老婆聽到,非弄死你不可。”
云天明干咳了一聲,說道,“李先生你別鬧啊,我可是為地球流過血、為眾生立過功的,你不能這么對我。”
李云飛笑了起來,“那就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云天明愣了一秒,一臉絕望,“不是吧?邪神都掛了,世界都和平了,李先生你還不放過我嗎?當初不是說好了討伐完邪神,你就讓我放馬南山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嗎?現在又想拉我的壯丁?不是吧…李爺,你不能這么對我啊。”
見云天明提到了當年的協議,李云飛干咳了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誰說世界和平了?雖然邪神已死,但新的風暴已經來臨,你我怎能停滯不前?來吧,少年,繼續為地球和平奉獻你的熱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