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戰馬背上,提里奧.弗丁一行人在格里安的引路下向著新建要塞延安城走去。
這座要塞城市時最近才修建竣工的,目的是為了防范來自暴風城方面可能的威脅,同時也是給西部荒野反抗軍主力部隊一個棲居的地方。
名字是李云飛所取的,理由是這個名字很吉利,可以保佑反抗軍戰線大獲全勝。
當然,他是紅色先知、如今的反抗軍靈魂人物,自然說一不二無人反對,所以這個新建的要塞就有了一個在許多人眼中顯得奇怪的名字延安。
一路上,提里奧都在四處觀望著、打量著西部荒野如今的景象,不時的問身邊的格里安一些問題。
而格里安似乎也沒有隱藏的想法,提里奧的所有疑問他都一一解答,沒有任何隱瞞。
落日的余暉下,遙遠的地平線末端的平原上可以看到幾座高大的工廠,影影憧憧的立在平原上,黑色的煙塵沖天而起。
而在更遠的一些地方,道路兩旁的田地中,農民們熱火朝天的進行著開墾荒地的工作。間中不時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匆忙的從身邊跑過,是接到任務從遠方趕來的某個出勤小隊,來這里完成他們被分配的任務。
偶爾也會有一些士兵歡呼著從大道上跑過,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大聲的歡呼著。
在他們的身后,往往會拖著一些被擊殺的豺狼人或者抓住的軍情七處特工,都是在試圖襲擊居民或者暗地里搞破壞時被抓住的倒霉蛋。一旦被這些士兵逮住,便很難再全身而退。
而最讓提里奧感到詫異的,則是那些在田地中勞作的人中間,不止有穿著樸素的農民,居然還有零零散散的士兵。
這個畫面,讓他驚愕。
“這…”
指著那些與農民一樣干著同樣農活的士兵,提里奧的眼中充滿了困惑,“這些士兵是在種地嗎?”
格里安點頭,認可了老爺子的猜測。
“沒錯。他們的確是在種地。”
看著老爺子那一臉的震驚,格里安平靜的說道,“在西部荒野,沒有貴族和平民的區別。在這里只有勞動者和辛勤的勞動者。我們雖然都是士兵,但那只是為了保衛領土才拿起武器。”
“在不需要我們拿起武器,或者土地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都會轉而拿起鋤頭去做一名農夫,且沒有任何士兵會因此而有怨言。因為在大家心中。士兵和農民都是平等的,只有分工不同的區別,沒有誰高人一等的說法。”
提里奧震驚無比,“這…這便是李先生所推行的人人平等共產制嗎?”
格里安點頭,“沒錯,這便是先知大人一手創建的西部荒野反抗戰線。與暴風城的那些貴族不同,我們…”
說到這里,他突然看到了什么,連忙打住了話頭,說道。“…具體的情況,先知大人會跟您詳談的,在下就先告退了。”
說完,他向著提里奧.弗丁行了一禮后,便帶著自己的部隊退下,離開了這里。
而在前方的大道上,則出現了一個孤零零的輪椅,靜靜的停在一株大樹的樹蔭下。
蔥翠的樹冠下,李云飛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這邊,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當提里奧看向他時,李云飛笑著坐直了身子,對著弗丁老爺子打了個招呼。
“這邊,弗丁老先生。”
提里奧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年齡不到四十歲的年輕人,有些愕然。
“你…就是紅色先知李云飛?”
李云飛笑了笑,不置可否,“我是李云飛,至于所謂的先知…呵…弗丁老先生說笑了。在您老人家面前,誰敢妄稱先知?”
提里奧確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從馬背上下來,徑直的向著前方的樹蔭處走去。
然而就在他身后的兩名隨從也想要跟上去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大道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兩個身著女仆裝的侍女,面無表情的攔在了兩名隨從身前。
“兩位請止步,僅有弗丁先生可以過去,謝謝。”
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聲音中,兩名年輕的隨從有著無措,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前的老圣騎士。卻見提里奧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于是兩名隨從便乖乖在女仆的引導下離開,在大道上目送著年老的圣騎士徑直的走向樹蔭下的草坪。
在那里,輪椅上的李云飛有些虛弱的咳嗽了一聲,對著提里奧露出了一個笑臉,“初次見面,弗丁老先生,對于您的事跡,在下早已聞名已久。如今得見,榮幸備至。”
老圣騎士則皺眉看著輪椅上的李云飛,有些困惑,“你的身體…”
在他的感應中,眼前的年輕人分明被某種詛咒所折磨著,以至于身體健康狀況惡劣無比。
這樣惡毒的詛咒,可不是普通巫術或魔法可以比擬的。
提里奧隨手聚起了一道溫暖的圣光,輕輕的將這團柔和的圣光按在了李云飛的頭頂。
夕陽下,遠處的兩名女仆遠遠的看著這邊的情景,下意識的有些緊張,怕李云飛被襲擊。
但輪椅上的李云飛卻平靜的任由老圣騎士將手放在他的頭頂,沒有任何防備和反抗的意志,顯得自信無比。
數秒鐘后,圣光消散,年老的圣騎士收回手,一臉錯愕。
“這…”他看著眼前的李云飛,更加的震驚了,“你的體內為何有如此可怕的詛咒?這根本不是凡人能使用的詛咒,你得罪了哪位半神了嗎?”
李云飛笑了起來,對于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的驚訝,更顯然并不認為老圣騎士能夠解除他身上的詛咒。
輕柔的晚風中,他躺在輪椅上,有些虛弱的笑著說道,“青銅龍王諾茲多姆,弗丁先生您聽過他的名字嗎?”
老圣騎士一臉困惑,“青銅龍王諾茲多姆…守護巨龍…他為何要對你下這種詛咒?你們之間有沖突嗎?”
李云飛搖了搖頭,虛弱的笑道。“我區區一個凡人而已,怎么敢得罪堂堂的守護巨龍。只是…呵…似乎我在西部荒野做的這些事情不怎么受那位龍王的待見,于是被他打擊報復了。”
弗丁一臉狐疑,“恕我直言。李云飛先生。如果那位青銅龍王真的想打擊報復您,只需要飛到西部荒野輕輕一爪子就能拍死您,為何要用這種麻煩的詛咒?你得罪的人真的是青銅龍王嗎?”
很顯然,老圣騎士并不相信李云飛的這個說法。
不過李云飛本來也沒指望他信,畢竟阿爾薩斯的事情可不能讓眼前這位嫉惡如仇的老人知道。
要是讓這位老圣騎士知道是巫妖王阿爾薩斯在他背后做靠山。并且阿爾薩斯還因為他的原因重傷了諾茲多姆,那樂子可就大了。
李云飛現在重病纏身,屬于delbu的負面狀態,戰斗力大打折扣扣,可沒有自信能迎接老佛爺的灰燼使者一擊當然,就算是全盛狀態,他同樣也沒有自信能迎接灰燼使者一擊就是了。
因此看著滿臉狐疑的老人,李云飛哈哈大笑了起來,按照原計劃轉移話題。
“如果弗丁先生不信的話,那么我也沒辦法。畢竟這個詛咒的確是青銅龍王諾茲多姆種下的。他對我心有怨恨也是事實,無論您信不信,那都存在。”
“與其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我們不妨談談您這次來西部荒野的主要用意吧。”
夕陽下,李云飛的半邊側臉位于黑暗的陰影中,看不清臉龐上的表情。只是那種隨和淡然的笑聲,卻在漸漸變得黑暗的樹蔭下清晰無比。
“凡妮莎,給弗丁老先生一張椅子。難得有客人拜訪,我們怎么能夠讓客人站著呢?”
下一秒,沉默的凡妮莎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后。放下了一張椅子,面無表情的退了下去。
于是樹蔭下的這里再次沉默了下來,只有李云飛和提里奧坐在那里,各自代表著聯盟一方與西部荒野反抗軍。開始了雙方的第一次正式會談。
同一時間,暴風城的墓地已經陷入了陰暗的黑夜中。
隨著太陽在天邊落下,這個世界的最后一縷陽光離開了大地,夜晚的黑暗降臨了這里。
黑森森的墓地中,無數黑色的墓碑影影憧憧的矗立在清冷的月光中,顯得陰森而恐怖。
哪怕代表光明的圣光大教堂就在墓地不遠處的地方。站在墓地中央仰起頭時甚至能夠看清大教堂那尖尖的穹頂。
可是陰森的黑暗,依舊聚集在這里,令普通人望而生畏,幾乎很少有人愿意來到這里。
然而就在這個黑暗而陰森的夜晚,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墓地中卻多了兩位不速之客,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一名客人身上披著代表神圣的白袍,步履平靜的走進了這里。
只是在陰冷的月光下,曾經代表神圣的白色圣袍卻再也不見絲毫光明神圣的氣息,只顯得陰森而陰冷,宛若惡鬼幽靈才會披上的斗篷,令人顫栗。
在另一邊,走過來的人則脫下了他那一身常年不離體的冰冷鎧甲,換上了一套華麗而繁瑣的貴族服飾,昭顯其高貴的身份。
一只貓頭鷹“咕咕咕咕”的叫著,撲騰著翅膀落在了一棵樹枝上,用那雙大大的眼睛瞪著注視著墓地里會面的兩個人。
黑暗中突然想起了尖銳的聲音,這只無辜的貓頭鷹剛落在樹枝上沒幾秒,便被一顆飛來的石子擊穿了腦袋,在血液的噴濺中栽倒了下來。
墓地中的另一人看著這樣的惡行,不由得搖頭。
“公爵大人,您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平白無故的,殺這只貓頭鷹做什么?它得罪您了嗎?”
月光下,暴風城的大公爵、前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圣騎士,格雷森.沙東布瑞克公爵冷冷的收回了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怎么知道這只貓頭鷹是不是某位法師偽裝的?或者是某個德魯伊訓練過的竊聽器。”
“別忘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泰蘭德女士就在暴風城中。在她面前,整個暴風城的花鳥蟲魚都可能是她的密探,你我不小心點怎么行?”
墓地中的另一人只能聳肩,無可奈何的說道,“您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按照您的說法,我們是不是也要把這附近的所有螞蟻全部驅逐才行啊?畢竟螞蟻也是動物,也可能被那位泰蘭德女士控制,是吧?”
這暗含嘲笑的話語很顯然在諷刺格雷森的神經質。
只不過面對大主教的嘲弄,格雷森公爵卻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早已把這個墓穴里的所有蟻蟲全部驅趕離開了。現在這個墓地中別說螞蟻了,除了你我之外,連一個活著的動物都沒有。”
大主教無言以對,“好吧,你還真是未雨綢繆小心翼翼,讓我佩服。”
格雷森公爵冷哼了一聲,說道,“收起你的嘲諷,我這次來不是來和你吵架的。關于提里奧.弗丁拜訪西部荒野的事情,我不信你沒有任何想法。”
迎著大公爵冰冷的視線,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笑了出來,笑得非常開心。
“我為什么要有想法?提里奧弗丁先生不辭辛勞,愿意親自冒險入賊窟和李云飛談判、替我們艾澤拉斯的生靈謀福,我為什么要有想法?”
“巫妖王多厲害啊,要是弗丁先生能夠說服西部荒野反抗軍和我們結盟,一起北伐攻打冰封王座,那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對我又沒有壞處不是?您說是吧,大公爵閣下。”
格雷森冷哼一聲,冷面以對,“不要給我玩這些虛的,本尼迪塔斯,我知道你背后的那頭龍在想什么。你身為他的仆人,不為他盡心盡力卻在這里虛度光陰,你不怕你的主人責問你嗎?”
大主教攤了攤手,很無辜的笑道,“我服從主人的命令,在這里當圣光主教做內應,為主人拿到聯盟的第一手資料情報,為什么要被責問?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好嗎?”
格雷森的表情越發不耐煩了,“那我就直說好了。”
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大主教,格雷森公爵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次我來找你,是要你和我配合,破壞西部荒野的這次結盟會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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