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而下。
酒店的大樓外面,街道上早已沒有多少行人,甚至就連車流都少了許多。
在這樣的暴雨天,沒有多少人愿意出門,更愿意躲在家里休息。
然而而就是在這樣的暴雨之中,一隊警笛長鳴的警車穿過了冰涼的雨幕,陸續停在了酒店外面的街邊。
嘭嘭嘭——
警車車門被不斷打開再關上的聲音中,穿著制服的警察們陸續從車內走了出來。
黑色的傘撐了起來,戴著眼鏡的男人來到酒店大樓前,看著眼前這個在昏暗的天空下已經燈火璀璨的酒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那位聞人家的小姐就住在這里嗎?”
身后為他撐傘的警員答復了他。
“沒錯,那位聞人牧雪小姐就住在這里。”
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愉快的笑了起來。
“很好,看來今天我能遇見一位傳奇的人物了。”
身后的警員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局長的命令…”
男人打斷了警員的話,“他的要求我自然會聽,那個叫李云飛的人自然逃不出去,但這并不妨礙我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傳奇人物。”
說著,他低頭看了看表,時間的指針指向了四點五十三分,距離他們到達這里已經過了三分鐘。
他撇了撇嘴。
“聞人家還沒有安排人過來接待?難道說那個李云飛真的那么厲害。一個人把他們鬧得雞飛狗跳的騰不出手來?”
就在此時,暴雨中有一個人影撐著傘從酒店中走了出來。
在他身后,跟著一隊身穿西裝的高大黑衣人。
似乎像是聽到了他的抱怨一般。那位表情嚴肅的管家先生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與他握了握手。
“您好,我是納塔爾。”
男人上下打量了這個表情嚴肅的管家幾眼,歪了歪頭。
“你就是聞人家的管家?”
“對。”
“很有氣勢嘛,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
男人哈哈笑著,神經質的拍了拍納塔爾的肩膀,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里看到管家這種東西呢,真是太有趣了。你確定你不是在玩角色扮演?”
納塔爾身后的手下臉上浮現了怒容,全都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的逼了過來。
“把你的嘴巴放干凈點!”
納塔爾則表情冷漠的舉起了手,示意這些憤怒的黑衣人停下。
然后他后退了一步。松開了男人的手,面色轉冷。
“閣下就是劉警官?”
男人笑著點頭,依舊好奇的打量著他,似乎想要把他這個人徹底記住一樣。
“沒錯,我就是劉亡,劉備的劉,死亡的亡。”
納塔爾則表情冷漠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劉警官了。”
警察與他們聞人家的保鏢不同。如果那個叫李云飛男人想要在這個國家繼續生活下去,那么面對警方的追捕,勢必要束手束腳。不可能像面對聞人家保鏢那樣肆無忌憚的下手。
披著警察的制服,和不批警察制服,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意義。
“目標現在已經沖到了十樓,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沖出大樓了,希望劉警官能帶你的人攔下他,別讓他跑了。”
劉亡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對身后的警察們大聲說道。
“兄弟們,大家準備抓…”
玻璃破碎的巨響。打斷了他的話。
當他轉身背對酒店大樓的那一瞬間,酒店外墻的玻璃徒然間被巨力轟碎,無數的玻璃碴和碎片飛了出來,混合著暴雨落到了地上。
同時落下的,還有一道人影。
抱著懷中的女兒,李云飛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十樓的高度飛了出來,重重的落在了大樓前的小廣場上。
轟——
巨力撞擊的巨響中,水泥的地面被他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蛛網般破碎的裂縫向著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伴隨著水泥碎片飛濺了起來。
冰涼的暴雨沖刷而下,整個酒店大樓前的小廣場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之中。
所有的警察全都面色驚恐的看著那個從十樓跳下卻毫發無損的人影,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種程度的事情,也是人類能夠做到的?
人群的前方,有人徒然叫了起來,那是聞人家的保鏢。
“就是他!他就是殺人兇手李云飛,別讓他跑了!”
喊叫聲中,戴著眼鏡的男人有些困惑的歪了歪頭,回過身來看了一眼。
然后他的視線,與抱著女兒的父親觸碰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時間似乎陷入了靜止狀態,兩個對視的男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瘋狂。
于是,劉亡笑了起來。
“開槍。”
李云飛瞬間暴走。
狂暴的真氣從他身邊升騰而起,無數的雨水被排開了一瞬間,隨后他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殘影,向著外面飛躍而去。
轟——
李云飛沖出去那一瞬間,甚至就連雨幕和空氣都被他給撞碎,發出了一聲巨響。
包圍圈外,警察們面面相覷,下意識的拔出來槍對準了那道狂暴的人影。
然而當劉亡的命令發布后,這群警察卻下意識的垂下了槍口,竟然不敢開槍了。
劉亡不爽的吐了一口唾沫,直接拔槍射擊。
“一群蠢材。”
砰——
一聲槍響,那個往外面飛射出去的身影突然一頓,強制性的倒飛回了原來的位置,憤怒的看向了開槍逼退他的罪魁禍首。
而戴著眼鏡的男人捏著槍,迎著李云飛憤怒的注視,則是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你瞪我干嘛,身為一個警察,我總不能放你這個殺人犯大搖大擺的沖過去吧?那我這個警帽還戴不戴了。”
看到對方抬槍的瞬間,李云飛二話不說,抱著小女孩向著身后的酒店大樓沖了回去,瞬間消失在了所有警察的視線之中。
于是被眾警察包圍的酒店大樓前,就只剩下一個被砸出來的凹陷留在了雨幕之中,了無人煙。
“好了,剛才叫你們開槍你們不開,這下子目標逃脫生天了。有那種怪物一般的男人守著大門,誰敢去沖那個酒店?”
劉亡回頭看了身后的一群同事一眼,攤了攤手。
“你們肯去送死嗎?”
眾警察面面相覷。
劉亡搖了搖頭,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推了推眼鏡,劉亡回到了警車之中。
“把大樓包圍起來,別讓那個男人跑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靠近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