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問過之后這才知道,上清祖師居然帶著他們去了伏都大帝的伏都城。
挑戰伏都大帝,讓人意外的是那伏都大帝居然沒有應戰。
甚至沒有人知道伏都大帝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云娘又開始擔心了,因為上清祖師的消息也突然之間斷了,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們在哪里。
涂元在哪里沒有人知道。
涂元在閉關體悟自身與這片世界。
伏都大帝沒有出現,這讓涂元很意外。
他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孔雀王國還沒有覆滅。
在他的心中,孔雀王非常的強大可怕,豈是那么容易覆滅的。
之前在那里封印的世界里,里面的人都說過去了五百多年。
而這里,才不過十年不到。
無論哪邊的時間是錯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世界時間空間的本就是錯亂,這里或許一年,那里或許已經百年。
那么,很有可能,其實孔雀王國還在抵抗著。
當他心生這種念頭之時,就知道事實定然差不多,如他這般境界,一念不起,一塵不染,當心動念起之時便是冥冥之中的感應,來自于天地的啟迪。
于是他突然之間站起來,持七寶如意于身前,閉著眼睛,感應著這片天地,這一刻,他就像一座山,一片海,一朵云。
突然將如意高舉,他像是摯天巨柱,手中打下的如意,就如倒塌下來的天。
“轟…”
一下。
再抬起,揮打而下。
又一下。
以涂元為中心閃蕩起了洶涌的靈波,這片天地都似皺了。
第三下,如意揮打。
一個窟窿出現。
窟窿出現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座焚燒的城池。
在那城頭,他看到了一身金衣的孔雀王,而孔雀王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側頭望來。
而在孔雀王所立城頭的上空,一朵朵的云上站著一個個的人,總共竟是有十余位。
其中有一位灰白胡須的老人突然回頭,怒喝道:“好膽,敢窺視吾等,找死。”
話落,那位老人一拳朝著涂元打開的窟窿打來,涂元看著離對方極遠,但是對方這一拳打出之時,只覺得那一拳離自己極近,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只頃刻之間已經到了面前。
涂元手中如意迎著那拳頭打下去。
天空炸裂,剎那之間烏云密布,雷霆滾滾而生。
“滾遠點。”透著那還沒有完全彌合的虛空,那個老人如金石般的聲音傳來。
涂元只覺得血氣翻涌,神魂激蕩。
那人竟是如此的強大,而且與他一起的還有那么多人,而這么多人圍攻著孔雀王。他覺得這里的孔雀王比在元陽古地的孔雀王還要強大。
天空之中,雷霆震蕩,朝著涂元落下,但是涂元看到的卻不是這雷霆,而是那雷霆之中的裂痕。
若是落在身上,自己的肉身如何能夠抵御這裂痕,天地都裂開了,在天地之中的身體又豈能夠完好。
于是,他手中的如意再一次的揮打出去。
他揮打的動作看上去很慢,但是如意上的意卻濃而重。
雷霆的漫延止住了,天地仍然如浪花般的翻涌,只是到了涂元的身邊更像是撞在了巨石山涯上。
站在他身后的桐丘明只是衣袍飄揚,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腳下的大山已經崩塌了,他站在那里,思索著。
現在靜下來之后,他已經明白自己剛才看到的那景象是什么。
那是過存在于過去的景象,若是以自己為原點,那些是已經發生的了事。
這片原界之中,時空錯亂,時間并無先后,而人們想要在這里生存,必須要固定一個點,這也是為什么需要建立城池,或者是建立一個個的國度,那每一個城池,或者每一個國度,他們形成了一個有時間維度一體的世界,人們這才能夠在里面生活。
而因為每一個建立這些城池或者國度的人不同,所以其世界上的時間流速不一樣,這也是為什么,涂元他在進入的第一個世界之中,那里的人說已經過了五百年,而桐丘明這里只過了十年不到。
看來那個伏都大帝真的可能收了重傷,或者是被什么事給牽絆住了。
不過,能夠找得到伏都城,涂元并不意外,因為與伏都大帝之間是有因果聯系的,而要找剛才只見過一眼的那些人所在的城池,卻根本就無法找到。
涂元站在那里良久之后,天地恢復正常,原本崩塌的大地快速的恢復著,并不是恢復原本的樣子,而是原本的新土快速改變色澤,成為那種被風雨陰陽沁染的老土。
這一片的地貌已經改變,涂元站在那里,來回的走動著。
“這里沒有正常的時間流逝,所以在這里,也就沒有所謂的不朽與永生。”
涂元在心中梳理著,想到這里,心中突然有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出現。
“既然這里沒有永恒與不朽,那么為什么大家都來到這里。”
“唯有在這有無之間,方能夠找到那不朽的奧妙。”
“進一步,是與這片天地融合,但也會被這原界所同化,成為其中一部分,那么,自然就沒有所謂的自我意識了。而若退一步,那么就是與這片原界抗爭,又有誰能夠抵抗得了這茫茫天宇的規律,又有誰能夠承受得住。”
“大家建立自己的國度,截取這原界的一片天宇,梳理其中的時空,這樣的話,就能夠在這里存在。”
涂元伸出雙手,看著,這一雙手依然晶瑩如玉,但是他自己細細的體會,卻已經感受到了一種變化。
如果此時將自己的一雙手砍下,那么這一雙手將會掉在地上,很快與這片大地一樣。
他想要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折斷扔到這片大地上,這個念頭才起,便有一種特別的危險在心頭生起。
這種危險感不是那種強烈如波濤,但才泛起,便覺得深入骨髓靈魂,那種綿綿不盡,纏繞到極遠未來。
而在那極遠之處,那種危險感卻已經化為滔天巨浪。
他明白這種危險,就是自己只站在這里什么也不做,無論是靈魂還是肉身都被這原界給洗刷成腳下的土。
“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記得我們,那我們是不是就不存在?”涂元突然開口問道。
桐丘明有些茫然,他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們本來就存在的啊,別人不記得,我們不也在這里嗎?”
“那如果,我一直沒有出現,你們是不是就認為上清祖師其實只是一個謊言,并不存在。”涂元再問道。
“可即使是我們不信,但祖師依然存在于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桐丘明說道。
“我的存在不需要他人的證明嗎?這個聽上去有道理,但是這里可不同。”涂元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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