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峰巍巍,群山擁翠,其中又是宮殿連綿相接,自山下到山頂,或是群殿聚閣,或是單院獨亭。其中又有白鶴飛翔。
聲音不知道從哪一片宮殿之中傳出來,而那白光的出處大家都看到了,來自于眉峰。
黑白玄奇巨手在白色劍光之中,被削落一片片黑白色玄罡花。原本巨大的手在白光之中越來越小,變得削瘦。
然而那青眉山的山景卻在所有人的眼中不斷的清晰拉近。
突然,有一只只的白鶴飛出,朝著那幾乎與青眉山等高的泛金白月飛去,那些白鶴飛的就像是一道道的白光,只眨眼之間便已經到了月邊。
只見那月上金光陣陣,而白鶴的卻越飛越多,最終成了圍成了一個圈,將那月環繞著。
那些白鶴也是青眉山十一柄名劍之一,名叫白鶴,是一套子母連環劍,劍化白鶴,遨游天際。
青眉天最美的景致之中就有‘一行白鶴入青眉’。
就在這時,那泛金白月突然閃耀著光芒,白鶴被迫開,泛金白月上的光芒卻快速的暗淡下去,在大家驚疑之中,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個人臉倒影。
那月牙就是印在那張人臉的額頭,巨大的一張人臉,竟是有著那青眉山那么大,巨大的人臉,以天空為鏡,倒影著一整巨大臉。
剛才讓人注目的額頭月牙,此時也無法掩蓋他的雙眼,漆黑不見底的瞳孔,那如銀般的眼白,黑白分明。
不同層次的斗法各不相同,而天人之間的斗法,從來都是如夢如幻,似景似天相。
很少有人能夠看明白他們之間的這種爭斗。
只是現在青眉山那位青眉老祖到底有沒有出手,其他的人并不是很清楚。
剛才那白鶴是十一柄名劍之一,而先前那一道從青眉峰上散下來的白光,是十一柄名劍之中的太白劍。
到現在為止,青眉山十一柄名劍之中已經出現了春花、金蟬、白鶴、太白。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柄青眉山之中飛出兩條蛟,一條青蛟一白蛟,兩條蛟沖入天空之中,蜿蜒而行,這是蛟龍雙劍。
天地之間沒有聲音,那青蛟與白蛟也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就那樣蜿蜒曲折的鉆入了那個張巨臉的雙眼之中。
那一對眼睛的漆黑瞳孔之中,大家都能夠看得見,那黑色的瞳孔之中瞬間被青色與白色占據。
只是沒過一會兒,那青色與白色便沉入了黑暗的深處,如石沉深潭。
也就在這時,那額頭上的月牙光芒一閃,一道泛金白光劃過虛空,那道光就像是刀光,斬向青眉山。
青眉山上震起一道青光。
那青光斬在月牙上,青光一陣一陣,一波又一波。
這是碧波劍。
如刀的月牙竟是一時之間難以突破。
就在這時,那張巨臉竟是慢慢的張開嘴,嘴張開之時,天地變色。
它,竟似乎要一口將那青眉峰吞掉。
“狂妄。”
這依然是那個蒼老之中帶著古意的聲音。
隨著這個聲音出現,整片青眉山竟是毫不避諱的朝著那張巨嘴撞了進去。若是那張嘴真的敢去吞下青眉峰,必將被撐爆。
不過,就在接觸的一剎那,那張巨口之中飛出一個人,那人手大袍飄飄,手持一柄如意。
那人飄飄然,如隨風幻影。
青眉山中的一座宏大的宮殿之中,一個道劍光沖天而起,隨之便是劍吟。
青眉老祖仗劍而出,化為一道燦爛劍光朝著涂元而去。
依然沒有聲音,但是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也捂住了耳朵,眼睛被燦爛的光芒刺痛,耳朵里明明沒有聽到聲音,卻耳膜震裂,有鮮血流出,即使是修為高的也不例外。
青眉老祖在劍與如意相交的一剎那,他感覺到了一種鎮壓的恐怖。
這,不是一般的天人。
天人造化。
但是只有天人才知道自己距離造化有多么的遙遠,也知道造化多么的恐怖。
所以,在天人與造化之間雖無境界劃分,但是實力卻有不同。
青眉老祖只看涂元一眼,便知道涂元不屬于這片大地,因他從來沒有見過涂元,也未見過他的道法。
那一股道意并不怎么澎湃,也不怎么洶涌,但是卻像是一把巨錘直接錘下來。
如意打下,道意凝結的他覺得自己身為天人,也可能會被打死,會被打的魂飛魄散。
他第一時間就明白自己不是對手,即使是這是自己的道場,是自己的天,這已經不光是法力就能夠彌補的,這是對于天道理解上的差距。
于是他退,不光是他退,而是這整片天都在變化,光線的縱橫交錯,青眉老祖的后退,一片巨大的山自虛無之中而來,撞向了涂元。
七寶如意根本就沒有退縮,直接打在那山峰上。
“咔…”
這是天地碎裂的聲音。
青眉天被打碎了,青眉山依然還在天空之中,高高在上,下端慢慢的沒于虛無,上端的峰頂已經有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涂元站在翠微崖前,看著青眉山里一眾修士臉上的驚懼,他轉了個圈,說道:“不必害怕,我又不是來殺人的。”
這是一個老者走上一步,問道;“那尊者欲意何為。”
“欲借你們青眉山的史書一觀。”涂元說道。
“僅為觀書?”那老者不敢相信般的說道。
“自然。”
得到涂元確定回答,在場的青眉弟子都有松了一口氣,另外又有一種說不清的難受,僅僅為了觀青眉山的史書就將青眉山打碎嗎?
只是他們現在這般想,覺得涂元太過于暴虐,可是在這之前,他們根本就忘記了涂元是遞帖拜會,卻被直接扔了回來,根本就不得其門而入。
青眉老祖逃了,那位答話的老者做主,帶著涂元去了藏經樓里。
“聽聞青眉山立派不過千余年?”涂元問道。
“回尊者,確實如此。”
“哦,那五百年前的事應該都有記載吧?”涂元問道。
走在前面的老者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涂元一眼,然后恭敬的說道:“不瞞尊者,五百年前的事確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