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靈光在天地之間劃過。
白源城一路的朝昆吾而去,他的速度很快,這是昆吾派赫赫有名的青光術,只是天空之中突然之間,有一道白光斬落,青光被偷襲卻反應極快,他轉了一個彎,劃出一條弧線。
白源城根本就沒有停下來,身為昆吾派弟子,他從來沒有遇上過如此之事,這個天地之產是敢攔截昆吾弟子幾乎沒有,但是若是真的遇上了攔截者,絕對不能夠停下來。
這是他在可以下山行走的那一天起,師父就交待過的,若是真的有一天,代師門而行,卻被攔截,千萬不要停下來自報師門來歷,因為大多時候,人家既然出手,就絕不會讓你活著回去。
所以白源城根本就沒有停,只是他在天地之間劃出一道光線,又有一道白光云端劃落。
白源城根本就沒有停留下來給對方教訓的想法,他再一次的轉了一個彎,朝著昆吾的方向而去。
只前面的天地突然變了,變成了一片霞光,他一頭撞入其中,天地瞬間演化,只見一片霞光。
霞光如織,白源城心中一驚,正待觀察這片霞光之時,脖子上突然一輕。他的頭顱已經被一道白光斬落,耳中聽到刀吟聲,刀吟越來越遠,隨之整個陷入一黑暗。
一只手抓住了白源城的頭顱,裝入一個紫色的盒子里。
而那捧著盒子的手卻在合上盒子之時,快速的變化著,變成了一只雙寬大而青黑的手。
這不是人的手,而是尸魅的手上,人的身體也漲大,皮膚變的青色,面容竟是變成了奢比尸的樣子。
他周身尸煞之氣涌生,朝著昆吾派而去,一路來到昆吾,將這裝了首級的盒子交給了人昆吾派的守山弟子,然后就離開。
守山弟子一臉的疑惑,卻又不敢怠慢,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而那送上盒子的尸則是說了事關重大,一定要交給沉墨執事。
就這樣,盒子交到沉墨的手上,當沉墨打開之時,看到的是一個血腥的頭顱。
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分明是派去地煞炎宮的那位弟子,居然被人斬了頭顱送了回來。
是誰,誰如此大膽。
沉墨雖然心中憤怒,但是卻一刻也沒有停的轉呈給了掌門。
并且將那守山門的弟子傳來掌門前問話,將那送盒子來的人長相身形問清楚之后,沉墨心中浮現的名字就是奢比尸。
地煞炎宮有一頭尸魅,一條火龍,這是誰都知道的,從這個守山弟子的描述來看,就是那頭名叫奢比尸的尸魅。
“真當我昆吾無人嗎?”這是昆吾派中高層此時的想法,地煞炎宮居然敢殺昆吾弟子,還派尸魅將頭顱送回來,實在是膽大包天。
青冥子那高傲的臉上,也籠罩著一層深思。自他接掌昆吾以來,天下間正是波譎云詭之時,大爭之世,雖然他看上去冷傲,但是他卻有著一顆謹慎而縝密的心。
當大家都叫著要平了地煞炎宮,以涂元頭顱祭奠死去的昆吾弟子之時,青冥道君卻將大家的話壓了下來。
言明,涂元之事,待御獸宗那邊問明再行解決,他敏銳的感覺到有陰謀降臨到了昆吾派,降臨到了元陽古地。
“滄瀾神國與竺落皇朝在無色界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是吧。”青冥說道。
“是的,掌門,滄瀾神國大勝。”
青冥道君點了點頭,卻并沒再說什么。
就在這時,突然有弟子來報,地煞炎宮奢比尸有信呈上。
“他居然還敢來,掌門,請許我前去斬殺此獠。”
青冥看著請命之人,又看著其他的人,玉皇殿之中,有激憤者,也有深思之人,有殺氣騰騰的,也有低聲與旁邊的人交談者。
昆吾派傳承萬年之久,各山之間,都有著許多的人,而些隱修著許多的老一輩的人,雖然不成天人,卻個個都是元神九重,修行的歲月甚至有些比上一任掌教天昆子都還要久。
雖然這些人沒有來,但是各山峰的峰主卻到來,各自發表著意見。
青冥道君沉思著,說道:“先拿下吧。”
只是他說拿下,卻不需要等各峰的峰主出手,他念動之間。
站在昆吾派山門之前的奢比尸抬頭,只見一座巨山如手一般的壓下,他大驚,手上的黑戟朝著上空那大山一樣的手掌刺去,卻瞬間被鎮壓。
跟在旁邊的火龍女先是愣了一愣,隨之化為一條火龍騰空而起,又瞬間被虛空之中出現的一只手給抓住,根本就無從掙扎。
一團山脈的青光涌現,一尸一龍被拖入那一片青光之中,青光的深處一片黑暗。
青冥道君親自出手,那舉手之間鎮壓尸魅與火龍的手段并不特別,只是昆吾派的最初等的法術,但是這最初階的法術卻將法身以上的奢比尸給鎮壓了,讓對方沒有任何任何的反抗余地,舉重若輕。
青冥道君眸光若星辰,看著玉皇殿中諸峰峰主,那種冷傲,竟是讓人不敢直視。
“諸位,多事之秋,凡事小心,我與諸位同門共渡此劫,若有人敢背棄山門,本君,必讓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青冥道君冷冷的說道。
“掌門,我們該當如何。”殿中有人揚聲問道。
“等。”青冥道君說道。
“等?”殿中有人不明白,大多都不明白,為何這個時候卻要等,昆吾為當今天下第一大派,前任掌門生死不明之際卻要等?
當場就有人提出質疑。
只是青冥道君卻根本就沒有給出原因,只是說道:“本君法旨,諸峰絕不可枉動,若有違者,廢去修為,逐出山門。”
青冥的命令非常的霸道,殿中諸峰的峰主沉默,針落可聞,但是在沉默一會兒之后,諸人都齊聲應命。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表露出違抗的情緒。
殿中的人一個個的退下,只一會兒,便只余下一個青冥道君,他負手而立,看著那大開的殿門,卻像是在看著整個世界。
他的眉頭輕皺,心中想了很多。前任掌門天昆子雖然不是他的師門,但是卻比師父還要親,他現在很多思考問題的方式都是天昆子傳授的,只是現在天昆子不在了,而局勢卻無比的復雜,仿佛天下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自己。即使是貴為天人,他也有一種沉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