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元將那個蘑菇一樣的陰魔給捆住,心中覺得奇怪,因為這個陰魔給他的感應到的不同。
神念探入召喚法陣之中,感應到的是一種強大的氣息,可是現在這個像蘑菇一樣的陰魔可不是。
它看上去像是朝生夕滅的脆弱,智慧非常的低等。
神念化絲的將之捆住之后,細致的探察感應著。
他沒有從這個小小的蘑菇女孩身上感應到屬于正常的生命 “這是何物?”涂元問道。
他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東西,看上去像一株蘑菇,但莖卻像是一個小女孩。
涂元問的當然是弓勒,但是弓勒也一時沒有聲音。
“你們也不知道嗎?”涂元再問道,這一次問的是另外的兩個。
血眼彪沒有動靜,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縮起來,一動不動,讓大家忘記他。
倒是第四個進來那人有些不確定,弱弱的說道:“這個,這個似乎是幻魔陰菇。”
聽著對方不太確定的語氣之中的隱藏著的懼色,涂元再問道:“幻魔陰菇?怎么說,有何恐怖之處?”
“不可言述,汝以神識困幻魔陰菇正是大錯也。”那人嘆而說道。
涂元警惕,然而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手中幻魔陰菇正快速的干枯,然后化為一團烏黑的穢液。
只一剎那之間,涂元的法身竟是有一片泛了灰,就像是肉身出現了一塊傷口,并且快速腐爛。
而在這腐爛的傷口竟是長出東西,當然不是蛆蟲,而是一個蘑菇的小芽,一個小紅包,那小紅包快速的長大,只一轉眼之間就變的嬌艷而詭異。
在涂元的法身之上,竟是有一株幻魔陰菇快速的長成。
“真是幻魔陰菇,危矣危矣。”那第四人聲顯恐懼的說道。聽上去,他似乎吃過這幻魔陰菇的虧。
涂元沒有發聲,他在仔細的感受著這幻魔陰菇于自己的法身之中再一次成長,但是弓勒已經急問道:“何危之有,道友,速速道來。”
“幻魔陰菇能污元神,寄于血肉元神之中,如詛附魂,綿綿不盡,直至神衰魂弱法身散。”那第四人說道。
弓勒更是大急道:“涂道友,快分離元神,阻其蔓延。”
分神之法,法身之人都會,這種分神就如斷腕一般,對自身是有損害的,但若真是如那個所說,這是涂元不得不做的辦法。
只是涂元依然是一動不動,任由那幻魔陰菇成長,一株長成之后,并排再生一株。
“不好,他已經陷入幻象之中,哎,我等,今日法身恐將散于此斗室之中。”
對于諸位法身來說,元神散了,肉身還在,只是跌落境界,重修仍然有望再成法身。但是畢竟傷魂傷身,難免延誤修為,他日被天劫所滅。所以無論是哪位法身,都不愿意自己的元神潰散。
一時之間,這斗室之內一寂靜,只看到涂元法身之上的幻魔陰菇越來越多,就像是開出來的一朵朵花一樣,又似調皮的袖珍小女孩,它們調皮的相互嘻鬧著。
它們似乎并沒有智慧,只有一些本能,就像如蜜蜂蛾蝶一般。
就在這看到涂元的法身幾乎半邊都已經長滿了幻魔陰菇,法身暗淡之時,那法身突然之開始轉暗為明。
只是這光明并不如之前他殺獨眼食魂魔那般的耀眼,但是卻同樣有一著一種不可述的神韻。
仿如月華,卻又生出流水般的波紋,最終如鏡面,那此幻魔陰菇竟是無立足之處的紛紛掉落。涂元一揮手,一片白光沖照,幻魔陰菇竟是潰散。
“涂元道友,好神通。”弓勒大喜道。
但涂元并沒有理會回答,只見他法身的元神法光如絲如絲的扎入法陣之中,不一會兒,法陣上竟是靈光晃動,那些神紋魔咒間有陣陣陰晦之氣涌出,一陣似虛無又似實質的東西被涂元的元神法光化做的絲絲給拖了進來。
一只巨大的幻魔陰菇竟是被硬生生的拖了進來,一陣尖銳的叫聲像是女孩的哭聲,刺耳而心悸。
“這是,幻魔陰菇之王?”那第四人再一次的驚呼道。
“呵呵,剛才,差一點著了道,不過,這好在這幻魔陰菇王身上孕育出了靈血,可為諸位解去鎖神尸的禁術。”涂元說道。
他這話一出,弓勒都還沒有回答,那個血眼彪像是從沉睡之中驚醒,恭賀道:“兄弟神通驚人,吾等必不相亡今日救助之恩,出去之后定當厚報。”
說完這些他似乎覺得還夠,再次說道:“吾有人一寶,能納滄海之水,愿贈予兄弟以報相救之恩。”
涂元覺得這個血眼彪倒是機變的快,當即便笑道:“呵呵,好說好說。”
血眼彪卻心中大驚,暗想:“不好,此子居然是一個牙呲必報之輩,還在計較剛才之事。”心中一狠,再一次的說道:“兄弟,只要你愿意救吾,吾愿將洞府相送,吾那洞府雖不成洞天,卻也景致奇妙,靈氣充溢,端是修行好地頭。”
“好啊,一定救你。”涂元爽快的說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收他什么東西,不過既然人家這樣努力的送過來,如果不要實在是讓對方心中不安,這可不太好。
那第四人聽到了血眼彪的話似乎也思索了一下,當下也說道:“吾有一秘法相贈。”
弓勒受到這兩位影響,竟是一時之間也有些躊躇起來,原本他覺得涂元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涂元連連讓他出了意外,這讓涂元的身上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這讓他對于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懷疑,暗想:難道他真是一個居心叵測之輩?
“道友,貧道…”弓勒的話才出口,涂元便打斷道:“道長幾次為我解疑釋難,能夠助道長脫困乃是應當之舉,道長何必多言。”
說著,涂元一伸手,一縷白光將那幻魔陰菇的頂破開,那一團紅色之中竟是蘊含著鮮血。
這是靈氣,這種靈血是煉藥或布陣的好材料,不過此時最原始的用法就是用來破去鎖神尸的禁術。
涂元將那靈氣點于弓勒所在的那干尸眉心,只一會兒,從那干尸的眼耳口鼻之中便涌出一片藍光,弓勒脫身而出。
緊接著又如法炮制的幫另外兩人脫困。
血眼彪的法身是一如血般的紅色,而那第四個進來之人卻是一團泥土般的褐色。
他一脫困立即感謝,連忙道:“只要脫困之后必將密法交付于兄弟之手。”而后他又自我介紹,說自己名叫黃天辰,來自于云州,不是本州之人。
涂元明白,難怪連本地的弓勒與血眼彪都不識此人。
然而當下四人雖然脫困于鎖神尸,但是卻仍然無法離去。
不過,涂元倒不是很在意,在他看來既然那個曼陀神波能夠將這個密室的門戶封住,并改成一個召喚法陣,那么只要加以研究,肯定是能夠重開門戶,脫困而出的。
當下,四個法身在那密室之中研究起那里的神紋魔咒,而他的肉身則眼開了眼睛,原本化為樹根一部分的身體上的樹皮蛻去。
他的眼中看到了奢比尸的前面有一個一身黑衣的騎豹人,正是圣靈教蛇祭宗的夜四夜摩天。
他不知道何時竟是找到了這時,當涂元坐起來之時,他的目光看過來,眼中滿滿的冰冷。
“壞了,我的元神被困在那斗室之中,此時只怕不是他的對手。”涂元心中暗想著。
他心是念起之時,那人的各的蛇祭鞭已經剎那之間仿佛活了過來,化為一條漆黑大蛇,揚起高高的頭顱,發出恐怖的嘶鳴,沖上天空,遁入虛無,見尾不見首。
首現之時卻已經在涂元面前的虛空,一張巨口張開,朝著涂元吞咬而下。
隱隱之間,那蛇口仿佛變成了一方天地,恐怖無比。
涂元身未動,但是手中已經多了一柄潔白無瑕的如意。
如意上面散發著一片清韻白光,與蛇祭鞭所化的黑蟒形成的一片晦暗天色相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