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勒的話讓涂元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弓勒是誤會了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對方是一片好心,所以并沒有去反駁什么。
回頭看長廊,長廊幽暗的寂靜,看不到出口,只看到出口處那里是黑暗的,不知通向哪里。原本弓勒站在那里,他身上的藍光照亮了出口那一塊,現在他離開了,涂元覺得自己的目光其實并沒有穿過這個長廊。
出這長廊,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個水池,水池黑漆漆的,可是卻能夠看到很多水草雜亂的生長著,里面還似乎有動靜,時不時的翻出一些浪來。
剛才在長廊之中,涂元就看到那壁畫的之中有人的臉,他懷凝會不是會人的靈魂被禁錮在里而形成的,但是不能確定,因為那人臉又像是花紋。
而在這水中的動靜,像是有可怕的生物。在這個水池上面的壁頂,有著一張張的蛛網,有些蛛網已經殘破,有些還是相對完好的,在那蛛網上有著一只只長滿了覆眼的花蜘蛛,有些花蜘蛛已經斷腿或是殘身,但是依然讓涂元感到警惕。
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其中一張蛛網上面有一團神光在扭動掙扎著,原本有些灰敗的殘破的珠網居然在神光之中修補完好了,變得晶瑩剔透,而在那蛛網的中心,那一團神光竟是慢慢的化為一只巨大的蜘蛛,蜘蛛四足似沾了紅血,覆眼點點,
“這是?”弓勒先是驚訝,后又嘆息道:“可憐,看來這個這個墮魂池果然如傳說中那樣危險。”
“墮魂池?”涂元對于這個神曼陀羅神婆一點都不了解。
“墮魂池是用來懲罰那些背叛了曼陀羅神婆的信徒的,神魂強大的會化為蜘蛛,弱小的會被吞噬,據說在這水中有一頭兇邪怪物。”弓勒說道。
看著懸掛著蛛網,和那一只只的蜘蛛,想著他們曾經是人,涂元心中不由的感嘆這個什么神婆的可怕,在他看來,這些個神靈與妖魔其實并沒有什么多大的區別。
人類對于這些神靈來說,都是低等生物,只是各自的性情不一樣,所以人類就以來他們有善有惡而已,或許,他們對于人類,根本就沒有善惡之分,能夠讓他們另眼相看的,恐怕只有實力了。
這讓涂元不由的又想起了被孔雀帶走的弟子范宣子,心中嘆了口氣,將一些雜念驅逐出心間,說道:“讓我先探一探吧。”
涂元的法身,以萬法陰陽符為核心,然后去領悟這個天地的法則,這么多年來,他不知道是自己本身的思維還是萬法陰陽符的原因,自己對于很多東西的領悟都要更快更清楚。
而之前的那個血色長廊的禁法,在他走的那一遍已經盡在他心中了,而在他的法身清光之中,已經多了一道開花的青藤印紋,只是這印紋非常的淡,即使是在旁邊的弓勒都沒有發現 每一次的領悟,對于涂元來說都是一個成長,并且能夠直接融入到自己的法身之中,至于將來哪些需要留下,哪些需要剔除再說。
上前一步,涂元立即感受到一種墮落感,他的法身走出這一步,突然之間沉重起來,就像是被吸鐵石給吸住了。
這就是墮魂池,難怪叫這個名字,涂元心中想著,即使是以他法身之身都有一種無法自由飛騰的感覺。
于是他也沒沒有抵抗,任由這種吸力加諸于身,一步步的朝過去,走入那水池之中,一步一步,那水從腳踝起淹到膝蓋,再然后到腰際,最終到胸口中,再到肚子,然后是頭頂,最終被淹沒。
站在那里看著的弓勒看到這一幕,心思百轉千回,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若有人問起的話,他一定會說,遇到一個勇敢的人。
池水之中的漆黑的水在翻轉,拋起波浪,看不見涂元,但是卻卻看到有光韻從那水波之中透出。
那里面仿佛在進行著劇烈的爭斗,正當弓勒想著要不要幫忙之時,一團光芒從水中透出,光華化為一個人影浮慢慢的浮在水面上,黑色的水池一片平靜。
當他飄浮在水面上,朝前走去,撞在那蛛網上面,竟是直接穿過去,沒有任何的阻礙。
弓勒突然覺得這個涂元也算是挺厲害的,而在涂元過后,他依然是化身一道青色的劍光直接穿破一道蛛網,落在了涂元的身邊。
涂元并沒有在意這些,因為他的止光早已經在前面的那一個大殿之中。
他所在的這個位置是大殿的一個耳門,從這里可以看到這個大殿之中先前進來的十余位法身。
未煉就法身之時,覺得天下法身高不可攀,難以見到,個個神秘莫測。
但是當你煉就法身之時,會發現,這天下間的法身并不少。
這世間有句話說,身處淤泥之中,見到的都是黑色,天空的藍即使是永恒的存在,也無法看到。
這些法身正是之前先進來的,如果有法身以下的人在這里看著,看到的就會是一道道不同色澤的光華,有些如陽光,有些像是一道月光,或者是一團火焰,更有些是就是一片大樹葉,或者是團云霧。
當涂元與弓勒出現在那小耳門之中之走出來,他們之前都是從那里過來的,元神以下的人看元神法身,往往看到的只是一片目眩神迷的光華,但是元神看元神卻能夠看到法身的面目,盡管都是像影子一樣,但仍然能夠看的個七七八八。
弓勒的出現,顯然有人認識他,只是沒有人認識涂元。
有人認識弓勒,但并沒有人跟他說話,在這個時候,即使是認識也不會說話,更何況如果真的是關系好,那么進來的時候就應該一起來。
有句話說,越老越念舊,但也有話說,活的越久越無情。
至少在涂元看來,這些法身絕對不會因為個人的一些小小的情誼而放棄寶物,更別說是托付生死了。
這些想法在涂元的心中電認而過,他的目光主要是落在那一個祭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