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天地靈氣,服日月之精華。
煉氣養魂是一個修士踏上修行之路后永不停歇的功課。
而當煉氣養魂達到一個極點之時,氣與魂則衍生出元神。有人說,元神才是一個修士的開始,才是真正可以在這個天地之間立足的根本。
元神又被人們稱為法身,不同于肉身的是,元神可以直接勾連天地,聚散無形,化天象,天下間各大門派里最珍貴的就是元神法術。
不過,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元神只是一個傳說,能夠結金丹、化神嬰就是造化了,而締結元神法身那只是傳說的夢想。
天氣轉睛,祖山上面的積雪已經慢慢的融化,南面的那條河的河水暴漲,冬季就要過了,萬物復蘇,山中飛禽走獸也活躍了起來,許多冬眠的動物都慢慢的醒了過來,睜著一雙饑腸轆轆的眼睛,到處尋找著果腹之物。
祖山是這座山周圍的人對這山的稱呼,天下間的人又將祖山稱為神女山,這是一座神秘而的大山,拔地而起,高聳入云,南面綿延出分支山脈,那些南面的一排排山就像是神女的衣裙飄起來的波紋。
所以在神女峰之外,那一片山脈又被稱為伏波山脈,伏首于神裙波韻之下。
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哪個門派在神女山主峰上建立門派,是因為這座山上是有山神存在的。
雖說也曾有過人想要將這山神拘役,做為自己的門派護法神,但都沒有能夠成功。
不過,南邊的那些綿延出來的低矮一些的山上倒是有不少小門派在上面建立,尤其是近七十年的時間。
因為孔雀王朝開辟溟州的大戰,讓整個溟州里的一些小門派南遷在這山上落戶。
萬圣山與神女峰之間相隔一個沙漠,萬圣山的東邊有許多城池,在伏波群山的南面,則是一片海,從海洋之中的風吹到神女山時已經被阻隔了,所以南邊雨水多,而神女山北面則是一片荒漠。
涂元第一次醒來之時,他發現自己不能動,整個人都被裝在了一個盒子里的樣了了,他猜測自己是被裝在棺材里,然后他就感受到一股獨特而神秘的靈力滲入自己的體內。
很快他又昏睡過去,因為他實在是太虛弱了,當他第二次醒來之時,他發現自己要好些了,后面他沉睡的時間越來越短,一直到真正的醒來。
但是當他真正醒來之時,他發現自己并不是被封在棺材里,而是被封印在一棵樹里面,自己的身體與這一棵樹都長在一起了,血肉融入了樹桿之中。
在這樹桿之中又是許多年之后,他發現自己的神念居然可以感受這個天地。從這時起,他再一次的勾連天地,采食天地靈氣入樹身。
感應天地的運轉,感應到陽光、雨露、風。
直到有一天,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天劫要來了。
是元神之劫。
在感應到了元神之劫后,他終于知道元神之劫從何而來。
元神勾連天地,就是元神勾引而來。
如果說神嬰境界的修士覺得這個天地浩瀚而無窮無盡的話,那么元神境界則是可以細致深入到一個層面,而這一個層面則被稱為元神一重,當元神探入那一個層面之時,則會引來排斥,這就是元神之劫。
涂元神念勾連天地之時,看到的是一片燦爛,此時那一片燦爛光華順著他的意識而來。
神女山的半山腰突然出現一道金色雷光,直接劈在一株巨大的樹上。
那大樹瞬間燃燒了起來,燒啊燒,當那一株大樹燒成了碳之時,一個人從火中站了起來。
他一頭黑發在火焰之中沒有半點的受扣,只是身上沒有一件衣服,光溜溜的。
從火焰之中的出來的涂元,眼睛注視著一個地方,神女山的上方,目光落處,正有一個女子站在山林靜幽之處。
那是女子他見過,正是這山的山神,那神女一曲無知音中的神女。
“借寶山養傷渡劫,多謝。”涂元并沒有急著去遮掩身體,無論是他還是那神女,肉身都只是皮囊。
原本涂元以為這個神女根本就不會回答自己,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居然回答了。
“不必謝,已經有人給了我需要的。”神女說道。
涂元想了一下,問道:“能否告知是誰嗎?”
“孔雀。”
“她?她為什么放過我?不知神女可曾見到我那弟子。”涂元相信這個神女一定知道自己所說的弟子是誰,因為自己曾帶著范宣子從山下過,她一定見到過。
“見到了。”神女回答的很快。
“她還好嗎?”涂元的聲音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她已經沒入了無盡的黑暗。”神女說道:“我這里有她留給你的一些東西和一封信。”
只見神女一揮手,一片靈光卷來,在涂元的面前散開,一片大樹葉包裹著一些東西落在地上。
樹葉之中包裹著的是一片血色的旗子,一柄如意和一封信。
涂元緩級的蹲了下來,將信、旗、如意撿起來。耳中聽到神女說道:“既然已經渡完神劫,就離開吧。”
涂元緊了緊手中的物件,朝神女施了個禮,道了聲謝謝。卻又突然問道:“敢問神女,我那弟子是不是被孔雀王帶走了?”
“是。”
“那個孔雀王是來自哪里?”
“不知道?”
“那孔雀王是妖還是魔?”
“不知道。”
涂元有些意外,他看不出來那孔雀是妖還是魔,沒想到神女居然也看不出來。
“謝謝,再會。”
涂元轉身朝著山下走去,步行之間,身上靈光匯聚,結成白色法袍。
他的身體在風中飄起,如一朵白云飄落到山下。
抬頭看天空,只見到浩瀚而無盡的虛無。
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尋那個孔雀王的國。
“唉,何必救我呢,我本就不屬于這里,死了也就死了,現在倒好,我是不能死了,怎么著也得把你給找回來,真是傻,傻徒弟啊,哪有這樣子的。”
涂元心中想著,嘴里也情不自禁的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