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仙霞祖師

　　馬壯往嘴上扇了個大嘴巴，苦著臉道：“我艸，剛才是我放屁。真不是故意的。”

　　茍齊全瞧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并沒有理會他的自責，自顧自的講述起九龍圣母的傳說來。

　　關于九龍圣母的由來，版本很多，有說姓房，叫房寶；有說姓趙，叫紫英；也有說姓杜，叫潤玉；還有的姓康，叫鳳英。起源的地方也大不相同，但是故事的整體脈路基本一致，都是平凡的村姑得到奇遇，生下九個龍子，庇護潤澤一方百姓。

　　茍齊全對于仙霞派的祖師爺的由來，也是派里口耳相傳留下來的。對于他們來說，九龍圣母叫焦龍姬確信無疑，當然其原名并非龍姬，而是生育九個龍子之后，敬稱龍姬。

　　故事的開頭像很多傳說一樣老套，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麗的姑娘，姓的雖然不太好聽，但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更兼具勤勞善良、機敏聰慧、心靈手巧等村姑標配特點，典型的柴門佳麗。

　　焦龍姬身為村里的首席女神，十分喜愛干凈，經常要去溪邊清洗衣物，保持女神應有的干凈整潔。有一天，她在溪邊清洗衣物，順便對著清澈的溪水梳妝，可是突然在水里的倒影中發現身旁站著個男人。

　　焦龍姬芳心大亂竄，還以為有隔壁村的備胎前來偷窺，轉身一看，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站在身后，斥道：“你這個邋遢的道人，為啥學登徒子偷看姑娘家梳妝？”

　　邋遢道長笑吟吟道：“我是出家人，云游四方。剛才從山上下來，不小心被荊棘掛爛了道袍，聽說你是出了名的善心人，所以請你幫我縫補一下道袍。”

　　作為一個單純心善的女神，焦龍姬十分爽快的答應了。穿了九次針，用了九根線，把道士的道袍縫補完畢。可是那邋遢道士得寸進尺，說：“你穿了九次針，用了九根線，在我的道袍上留下了九個線頭，請你幫我把線頭抽下來。”

　　焦龍姬再一次爽快的答應了，用牙齒幫他咬下線頭，誰知每咬下一個線頭，線頭就在嘴里融化了。正感到奇怪的時候，道士卻沒了蹤影。

　　作為一個雖然單純心善但是不缺心眼兒的女神，知道遇上了高人，慌忙收拾東西回家。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肚子卻忽然大了起來。

　　未婚先孕，在古時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子曾經曰過：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泡不到女神說女神騷。

　　在酸葡萄心理的作用下，焦龍姬私生活不檢點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正巧龍姬的父親十分耿直。看到女兒肚子越來越大，再三的追問她和誰干了沒羞沒臊敗壞門風的事情，作為一個純潔的姑涼，焦龍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焦龍姬始終不肯承認。焦老漢臉上無光，一怒之下要把龍姬打死。龍姬的母親不忍心，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把龍姬給放了。讓她永遠都不要回來。

　　龍姬思來想去，無處可去，忽然想起那個邋遢道人。于是就來到當時的小溪旁的山洞里住了下來，再也不愿意見人。

　　奇怪的是，每天都有百鳥給她送來野果充饑，就這樣渡過了整整九年。

　　第十年的時候，天氣大旱，江河斷流，莊稼枯萎，顆粒無收，百姓們就到山上的九龍苗里祈雨。而龍姬忽然夢到老母親因為干渴和思念女兒，病的十分厲害，傷心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不打緊，只覺得腹中一震疼痛，接著一連生出九條小龍，個個噴云吐霧，大雨連降三天，雨停之后龍子朝四面八方散去，潛入深山大澤，而焦龍姬就地化為神像，登臨仙位。

　　為了紀念焦龍姬，便建造廟宇供奉，并尊稱她為九龍圣母。

　　故事一如其他神靈傳說一樣，讓人覺得很老套，甚至很無厘頭。但是九龍圣母的信仰在很多地區非常的活躍，來源名稱雖不一樣，但經過雷同，有的是吃桃子，有的是吃鵝卵石等等。

　　綜上所述，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深刻的道理：嘴里也是可以懷孕的，請廣大女生千萬注意，務必小心（大誤）。

　　聽到此處，馬壯好奇的問道：“那你們的祖師爺就是當初生下來的九條龍子之一？”

　　茍齊全呵呵笑道：“龍生九子各不同，興趣愛好也不同。我們祖師爺行九，最喜愛效仿乃父，易裝為道人游覽山川大河。途徑仙霞嶺，十分鐘愛這里的風光，于是就在山里瀑布邊搭了個茅草屋修行。后來收了三個徒弟，教他們道法，為民祈雨、降妖除魔，久而久之就被尊稱仙霞祖師，神龍谷仙霞派。我和阿神是齊字輩兒的，就是仙霞派的第九十二代在世傳人。”

　　馬壯疑惑道：“齊字輩兒，那你叫茍齊全，神哥為什么不叫廖齊神？”

　　“說你傻你是真二逼。”茍齊全笑罵道：“齊神二字何其狂妄，豈是隨便說得？所以他這個‘齊’字就省略了。”

　　“這倒也是。”馬壯點點頭，饒有興致道：“神哥，狗哥。講真的，你們真的會仙法兒嗎？撒豆成兵，點石成金什么的？”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茍齊全翻了翻白眼道：“要真能撒豆成兵，那就是真的神仙了。聽我師傅說，往前數幾百年，會仙法兒的人還真有。不過現在么，基本上都死絕了吧。”

　　“不過么…”茍齊全攬住馬壯的肩膀，不懷好意道：“風水相術之道可不是子虛烏有，動動手指頭畫兩張符，想弄的你家破人亡，還是小菜一碟的。”

　　馬壯臉上一僵，干笑道：“狗哥，神哥，別嚇唬我。你們說什么，我不都照做了么，就是嘴欠點兒，你們可別往心里去啊。”

　　“放心吧，我們不會往心里去的，就怕祖師爺他老人家聽見你在家門口罵人母親，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龍？嘿嘿…”

　　馬壯的臉都綠了，結結巴巴道：“哥，別嚇我。這都幾百年了，你們祖師爺還活著呢？”

　　“我擦，話沒說完，你居然咒我們祖師爺，真是特么的打著燈籠進茅坑，找屎來了。”

　　正罵罵咧咧的時候，廖神忽然抬頭看了看天道：“都別鬧了。馬壯，你去檢查一下，看看還有什么問題沒有？要是搞砸了，神仙也保不住你。”

　　“是，是，我這就去。”

　　馬壯離去之后，廖神才朝茍齊全使了個眼色道：“老狗，你這嘴也不怎么樣。閑著沒事跟他講這個干嘛。”

　　茍齊全滿不在乎道：“反正都是傳說么，我嚇唬嚇唬這孫子。師傅那邊兒怎么樣了？還沒來信么？”

　　“沒有。”廖神搖了搖頭，嘀咕道：“清微派的哪位師伯，到底是什么來頭？以前也沒聽師傅說過。”

　　“那老頭可不是省油的燈。”茍齊全哼道：“一看就是殺過人的狠角色，聽師傅說，他當時可是會里的頭面人物，幫襯過咱們仙霞派不少呢。如今…嘿嘿，神龍現世，證明仙道的確是存在的。這老頭知道咱們仙霞派跟神龍的淵源。照我看哪，他就是想沾點兒光，他這個歲數，怕什么？肯定是怕死。要是真能跟神龍攀上關系，成仙得道不敢說，延年益壽總不是問題。”

　　廖神看著云霧迷蒙的神龍飛瀑，忽然道：“老狗，你信么？”

　　“什么？”

　　“我是說仙道。”廖神蹙著眉頭道：“以前我是不信的，跟著師傅也只不過是對道法感興趣而已。可是看師傅的樣子，整天都干勁十足的，前段時間還去清江和陵江走動，尋訪龍的蹤跡。我覺得，或許還真有些希望。”

　　茍齊全沉吟道：“仙道一說，虛無縹緲。我以前沒指望，現在也沒指望。我聽師傅說過，咱們的祖師爺是條白龍，而南海的龍是金龍，明顯不是一路的。人家是什么級別，什么地位，看咱們就跟看螞蟻一樣。”

　　“或許吧。”廖神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人有些追求，有些希望總是好的。萬一實現了呢。”

　　兩人相顧無言，望著云霧繚繞的山間，眼中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熱切和憧憬。

　　在瀑布頂端的陸錚，卻仔細的咀嚼著他們的言談中透露出來的訊息。仙霞派的名頭，他是沒有聽說過的，但是焦龍姬的傳說，卻讓他大是驚訝。

　　別忘了，陸錚在清江治水，就曾光臨過一座龍王廟，廟里供奉的龍王，好巧不巧，正是姓焦，叫焦義行，號稱焦七爺。

　　龍王一脈，姓敖為龍族正統。而這個焦七爺，顯然不是四海龍族的直系后裔，但他偏偏是條龍，極有可能隨的就是九龍圣母的姓氏。

　　而賜予九龍圣母成孕的邋遢老道，才是真正的龍神，那他究竟又是誰呢？

　　還有神龍谷地下寒潭中的那條純白大鯢，是否就是仙霞派的開山祖師，因為靈力潰散，逐漸化為原形？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就連南海龍君，也僅有三位血統純正的真龍太子，其余的龍子龍孫有旋龜、豬婆龍、饕餮等各種形態。

　　大鯢通體純白，生有四肢，神似龍形，呼風喚雨吞云吐霧之時，在凡人來看，幾乎就是一條小白龍。

　　陸錚心中一動，一個想法逐漸明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