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女孩心事
玉佩、銅爵、名畫，一一收入龍宮。距離鄭中原和東瀛人的交易還有五六天，以這些東西的珍貴程度來看，貨款應該十分可觀，到時候順手劫了，一箭雙雕。
在床上打坐了一會兒，龍氣的運行十分順暢，蛻骨之后的骨髓經過純化，可以自行運轉，消耗的龍氣經歷短暫的休息就會重新得到補充。
現在的情況，是沒辦法大規模的釋放龍氣的，但是像表演魔術這種小把戲，基本沒有影響。當然，那些觀眾能欣賞一次龍君的手段就已經是幸運之至了，陸錚可沒有興趣真的去做一個魔術師，更何況還是頂著別人的名頭。
至于可憐的杰克，陸錚倒是幫他好好的揚了一次名，相信‘他’的大名很快就會火遍網絡，不過嘛，他本人就無福享受了，等陸錚下船之后，就會徹底變成失蹤人口。
一夜的修煉，陸錚一點兒倦意都沒有，等天邊泛白的時候，興致勃勃的帶著白狐，準備去甲板上觀看海上日出。
看日出最好的地方，非頂層甲板莫屬。游客里面不少的人，都跟陸錚抱著同樣的想法，一大早就爬起來，乘坐電梯趕往頂層甲板。
頂層的甲板有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球場的四周有觀景平臺。清晨的甲板上，腥澀清涼的海風鋪面而來，海面上霧氣蒙蒙，海浪聲此起彼伏。
雙手扶住護欄，舉目遠眺，到處都是蒼茫無比的大海，滾滾奔騰的海浪。海天相接的地方，一條模糊的白線，逐漸清晰。
白狐站在他的肩頭，尾巴像個圍脖一樣裹住陸錚的脖子以保持平衡，望著浩瀚的海洋。眼中滿是迷醉。
“真是太壯觀了！恩公，這就是我們將來要生活的地方嗎？”
“是啊。”陸錚點點頭，卻忽然又搖搖頭道：“壯觀浩瀚，但略顯單調了一些。如果有鯨鯊競逐、海豚魚躍，群魚遨游，海龜浮沉，那才熱鬧呢。”
“一定會的。”白狐眼中滿是篤定。
“老爸，老爸，你快看，他是那個厲害的魔術師！”
不知什么時候。陸錚的旁邊開始聚集了不少的游客，一個被父親抱在懷里的小男孩，指著陸錚興奮的叫喊著。
“老爸，我好想要他的簽名，你幫我要他的簽名好不好？”
“好，好。”
那男人有些靦腆的抱著孩子來到陸錚面前，問道：“杰克先生，可以給我的兒子簽個名嗎？他很崇拜你。”
“當然可以，不過我好像沒帶紙筆。”
旁邊一個女孩跳出來。從包里拿出馬克筆，高興道：“我有帶，杰克先生，可以幫我也簽一個名嗎？”
“杰克先生。幫我也簽一個吧。”
呼啦啦，一大圈游客圍了上來了，滿是期待的看著陸錚。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陸錚很快就感受到出名帶來的種種麻煩。被人崇拜的感覺剛開始是極好的，但是一旦陷入這種被包圍的氛圍中，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一舉一動都被人注視著，私人時間徹底成為浮云。
勉強應付完之后，頂層甲板的游客越來越多，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上來索要簽名，但七八十人圍過來，就足以把看日出的時間占用。
最后陸錚沒辦法，從頂層甲板上下來，找了個人比較少的甲板。
游人變少，喧鬧也隨之不見。周圍一片靜謐，整個甲板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倒比頂層甲板更有意境。
“喂，喂。”
白狐忽然用爪子拍拍陸錚，笑嘻嘻的傳音道：“恩公，你的青梅竹馬也在哦。”
順著它的指示看見，只見一處不太顯眼的甲板欄桿邊上，站著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烏黑的披肩長發很隨意的束在腦后，系著一個天藍色絲帶。
她出神的望著天邊，素雅的長裙隨著海風不斷的擺動，背景則是遼闊的大海和日出的晨曦。
恬靜素雅，飄飄欲仙，像一副油畫一般。
陸錚猶豫了一下，才移步來到林歆苗的身邊，扶著欄桿，打量了一下她的側臉，皎潔的臉孔泛著光澤，黛眉微微的蹙起來，看起來心事重重。
“你好，美女，又見面了。”陸錚笑著打著招呼道：“為什么不去頂層甲板上看日出呢？”
林歆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眉毛一擰，并沒有因為昨晚的互動而對他產生絲毫的興趣，只是淡淡的說道：“你不也一樣么？”
“這里清凈一些。”
然而林歆苗并沒有理會他的搭訕，繼續專心致志的望著海面，不再說話。
好吧。這跟在陸錚面前那個直率潑辣的林歆苗，完全不一樣。清冷安靜，不假辭色，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十年光陰，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林歆苗只有在陸錚面前，才會放下所有的防備，盡情的展示著自己活潑的一面。換上陌生的地點，陌生的人物，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她，往往會拒人于千里之外。
陸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靜靜的望著天邊。
直到一輪紅日從遠方海天相接的地方跳出來的時候，林歆苗忽然幽幽的嘆了一口，嘴角掛著苦澀的微笑。
愁苦傷感的樣子，讓陸錚都覺得心里一顫，差點兒忍不住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但終歸是忍住了，而是同樣重重的嘆了口氣。
林歆苗奇怪的掃了他一眼。
陸錚無奈一笑道：“有位著名的哲學家曾經曰過，每當日頭從東方升起，就會迎來嶄新的一天。乍一聽像一句廢話，你仔細這么一琢磨，還真是一句廢話。”
林歆苗滿臉的無動于衷，淡淡道：“聽起來并不好笑。”
“好吧。”陸錚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道：“你看起來很有心事的樣子，我猜在你這個年紀，一定是為情所困。”
林歆苗皺眉道：“我的事情并不需要一個陌生人胡亂揣度。”
陸錚扶著欄桿，低下頭微微一笑道：“我想我猜中了。你不用這么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林歆苗對陸錚抱有好感，其實陸錚心里很明白，但他一直都不確定是不是單純的友情。今天看見林歆苗的傷感模樣，他才意識到，她對于自己是有多么大的信任。
關于感情，陸錚的態度始終不溫不火，順其自然，但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令人憋屈的事情，他絕對不會退縮，不管是什么敵人、規矩乃至法律，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打破。
“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林歆苗略帶嘲諷的笑道：“你這個搭訕方式已經過時了。”
陸錚輕咳一聲，決定來點兒勁爆的東西，高深一笑道：“嘛，你聽我說完。我這個朋友很漂亮，像你一樣漂亮，還是一位優秀的警察，人送外號陀槍師姐…”
果然，警察二字一出來，林歆苗的眼里露出幾分驚訝，點頭道：“繼續。”
陸錚心里竊笑一下，才一本正經道：“她的父母為她選定了一個歸宿，但是她不愿意，于是她就常常問自己，我該怎么辦呢？”
林歆苗動容道：“然后呢？”
“然后，太陽從東方升起。”
“什么意思？”
“看見這太陽了嗎？”陸錚意味深長的指著遠方的紅日道：“不管她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太陽照樣會從東方升起，不會受任何的影響。就像哲人的那句廢話一樣，不管發生了什么，選擇了什么，黎明總會不早不遲的來臨。”
“聽起來像一句廢話。”
“也許吧。”
陸錚伸了伸懶腰，身后忽然傳來清脆叫聲。
“嗨，杰克，終于找到你了。”
一回頭，就看見奧莉挪亞提著衣裙，臉上紅撲撲的，從甲板通道里跑了過來。
陸錚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個外國女孩，自從昨晚的表演之后，她已經從粉絲變成鐵絲，不出意外的話，以后就會變成牛皮糖一樣天天跟著他。
“怎么了？”
“杰克，原來你在這里看日出。快跟我來，聽說前甲板的海里面有海怪哦。”
“海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