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天道限制
不久之后，唐僧師徒四人抵達女兒國，對此，有了李軒的授意，并沒有對這取經四人組進行刁難，至于原本該有的情劫，如今西涼國主成了女帝，一顆芳心都寄托在李軒身上，對于一個光頭和尚，自然沒什么興趣。￥℉，
西游功德路，通關文牒只是一種形勢，重要的卻是途中所歷劫難，以及斬殺妖族，為佛教樹立一個光明正大的形象，蝎子精已經被呂玲綺所滅，這份功德這四人組自然無法拿到，但也因為沒有了妖魔這些反面教材，加上女皇換了人，也使得女兒國臣民對于這取經四人組沒有原本故事中那樣尊崇，佛教在女兒國傳教，自然也無從談起。
過了女兒國，再往西，就出了北俱蘆洲的范圍，如今大炎還未能正式一統北俱蘆洲，雄視天下自然還談不上，西牛賀洲的事情，在沒有大義的前提下，也無從插手。
李軒此前雖然看似張狂，處處與佛教為敵，但無論哪一次，都有充足出手的理由，量劫起，天道見證，佛教空有如來這等教主級高手，但對此，也無可奈何，這也是李軒的依仗，否則的話，教主級高手出手，大炎根本接不住，也因此，大炎如今看似風光無限，實則無異于在刀尖上行走，一個疏忽大意，便會導致滅國的風險，就如封神之戰時，那興盛一時的截教一般。
盛極而衰，似乎已經是一種常識，哪怕強如通天圣人這般人物，也難以抗拒那冥冥之中的宿命，而李軒身為帝王，有著悠久近乎永恒的壽命，自然也希望大炎能萬世長存。永恒不朽，打破那盛極而衰的常理。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真正要做到這一步，李軒能夠體會其中的困難，盛極一時不難，但若想盛極一世。就要不斷去面對層出不窮，明里暗中的敵人，而作為這個帝國的掌舵人，李軒除了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之外，還必須永遠保持銳意進取的精神，而非達到一定成就之后，如同許多開國君主一般故步自封，固然有凡人短暫壽命限制在其中，人到老年。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難以保持年輕時候的水準，心態也開始改變，變得患得患失。
李軒身為仙人，自然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但心態疲憊到了后期，卻是可以預見的。
宮殿中，享受著女帝溫柔而笨拙的服侍。李軒搖頭輕笑一聲，有時候想的太遠也未必是什么好事。還是將眼前的問題解決吧。
“跟我回龍庭，或者留在這里，為我牧守一方？”撥開女帝亮華而柔順的秀發自額前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美的讓人窒息的臉上帶著一種初嘗雨露的韻味，足以令天下任何男人迷亂。
“留在這里。妾身也想為夫君分擔一些事情。”皺眉咬著指頭思索了半晌，女帝的答案倒是并沒有讓李軒有太多的意外。
當初拒絕了與李軒一起離開，李軒便知道，這個在海賊世界中，看似為了愛情可以而失去自我的女人。其實在心底深處，有著很強的自尊，她絕不愿意去當一個花瓶式靠男人來養活的女人。
“可以。”點點頭，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有違大炎體質的。
后妃不得干政，在大炎是一條鐵律，哪怕李軒如何寵愛自己那些嬪妃，但便是睿智如黃蓉、趙敏、沈落雁之流，李軒也只準許她們參與女兵的事情，至于大炎國政，有想法可以在私底下吹吹枕邊風，但想要到朝天殿上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卻是決不允許的。
不過萬事總有例外，女兒國國情如此，哪怕并入大炎，李軒也只能將其劃為一個類似特別行政區的所在，這樣的地方，自然不適合讓男人來管理。
“細節上需要規劃一下，大炎的許多制度，在這里并不適合。”話題上升到國家的角度，自然不能如同過家家一般草草決定，大炎的很多強民強國政策，在女兒國并不適用，如何能在不激起百姓反對的情況下，將大炎的影響力徹底擴散到這里，并帶動女兒國臣民從內心里接受并擁護大炎，除了需要時間之外，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而且能在無聲無息間，將臣民舊有的觀念改變的可行方案也是非常關鍵的，只憑女帝一人答應還不夠，畢竟女兒國的國主并非如其他凡人國度一般是世襲制，所以暫時女兒國對外依舊保持著獨立自主。
當然，成功策反對方的君主，許多事情施行起來會方便許多，尤其是女帝這位國主在這個國家有著超然的影響力的情況下。
“大炎有專門的女兵，我會派一支過來常駐，一來護衛你的安全，二來你可對外宣稱是向大炎借來的部隊，用來提升西梁女國的軍事力量，趁機將大炎一些可以在女兒國施行的國策一步步在這里施行起來，同時在百姓心中種下一顆親近大炎的種子。”
其實也就是類似于溫水煮青蛙，一步步在人心的層面上，以大炎取代以往女兒國的概念，施行起來，自然不可能跟現在說的一般簡單，人心從來都是復雜的，想要將這種控制細化到每一個人，就有些過于理想了，但只要在大勢上能夠把握住，他日即便到了最后，仍舊免不了一場刀兵，卻也可以將傷亡以及人心的負面情緒控制在最小的范圍之內。
這樣的事情，對天生感性的女人而言，無疑是枯燥的，不過剛剛從心里和身體上都成為了李軒的女人，在陷入愛河的女人眼中，能夠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在枯燥的事情也會變得生動起來。
“要走了嗎？”
唐僧師徒離開之后，又盤桓了數日，大多數時候是與女帝在一起研究接下來的事情以及派誰過來這邊最合適，當然，也免不了研究一些生命起源的事情，不過美好的日子通常都是比較短暫的，雖然在某些方面呆萌了一些。不過真的說起來，兩世都能做到一國之主的位子上，智商自然不會低，再加上女人可怕的直覺，對于李軒離開，也有了一些預料。此刻看著李軒，倔強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嗯。”李軒點點頭，終究是有些愧疚：“想我了，就以這枚炎鳳令傳訊，龍庭至此，對朕來說，一念可至！”
已經凝結道種，只要不是三十三天或者圣人道場那樣的地方，洪荒大地任何一處。對李軒而言，都不存在距離。
炎鳳令被李軒重新祭煉過，功能自然不單單是傳訊這樣簡單，就算比之一般的后天法寶都未必會差多少，就算沒有任何防備，普通太乙金仙級別的強者也不可能一擊突破炎鳳令自動形成得護罩，還有加速修煉，存儲物品的功能。
大炎依舊有條不紊的繼續發展。六大疆域，除了后土疆域人丁旺盛之外。其他五座疆域的城池也陸續建起，雖然有從大炎源源不絕送過去的人口進行拓荒，但真要將人族在這六個疆域徹底興盛起來，沒有凡人幾代人的繁衍是不太可能了，大炎如今提倡全民修真，也導致繁衍能力大大降低。只有一些突破無望或者天資實在不行的，才會重視繁衍后代，希望后代中會出現天才式的人物。
見效雖慢，不過真正發展起來以后，民心會很穩固。
當然。一些零星的人族聚集地也在逐步吸收和蠶食之中，這就不能以戰爭的方式來解決了，需要靠時間的沉淀，急是急不來的。
此刻李軒真正關心的是，反倒是自身修為問題了。
道種境本不該算是一個境界，因為凝結道種之后，凝聚道種，邁入第一重道種境界，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根據李軒所收集的各方資料來看，道種這個境界，根本算不上一個境界，或者說被并入到道果境之中，區別卻是道種境比之大羅金仙，其實也強不到哪去，李軒當初能夠力壓文殊、觀音這兩位大羅金仙巔峰的強者，只是因為自己所領悟的大道對他們說有著克制效果而已，或者說，李軒的大道，幾乎克制這天下所有的道，但以李軒看來，如今的自己比之當初未凝結道種時的自己，強不到哪去。
幾次試圖突破，甚至不惜消耗大量功德龍氣，卻依舊無法讓這顆種子破開那重束縛，發芽結果，遲遲無法邁入道果境界。
雖然一旦邁入道果境，便會受到天道制約，大劫期間，就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但有制約，同樣好處也不少，一旦邁入道果境界，就會形成屬于大炎的威懾力，就如同現代的核武器一般，只要自己在，哪怕不出手，其他勢力想要謀算大炎的時候，也不得不掂量一番，受不受得起自己一次出手。
鉆研幾日，終究無所獲，數次沖擊境界不果，反而隱隱間，讓李軒心神受創，也只能放棄暫時沖擊境界，將慈航招來詢問一番。
慈航就是觀音，前身乃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后來在燃燈的游說下改投了佛教門下，成了后來的觀世音菩薩，如今又被李軒以帝王印璽煉化真靈，成了大炎李軒之外第一位大羅金仙級別的供奉。
圣人門徒，哪怕未能突破到道果境界，但畢竟曾在圣人門下聽到，上古之時就已經是大羅金仙，對于道果境界，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恩師曾言，大道三千，條條可證混元，然而三千大道之外，卻還有一條不在此列。”聽聞李軒詢問，慈航淡淡的說道。
“哦？”李軒皺眉道：“帝王大道？”
帝王大道，便是李軒凝練的大道，大道一出，萬道臣服。
“不錯。”點點頭，觀音看向李軒道：“此前與陛下交手，便已經感受到，陛下可以調動其他人大道為自己所用。”
“不錯。”李軒點點頭，帝王大道一出，萬道臣服，就如同帝王與臣子一般，帝王可以指揮臣子做事。
慈航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搖頭道：“陛下可知，為何有人皇不得修仙之說？”
“佛道壓制。”李軒皺眉，這也是他原本的猜想，但此刻看慈航的神色，似乎不對。
“再往上。”搖了搖頭，身為上古時期便已經名動洪荒的人物，又是圣人門徒，慈航道人確實知道許多常人所不知道的洪荒秘辛。
“鴻鈞？”李軒目光微微縮了縮。
“是，也不是。”慈航想了想搖頭道：“陛下可知，在上古時期，人皇其實是可以修仙的，闡教門下，曾出過帝師。”
“不錯。”李軒點點頭，上古時期，三皇五帝，即便如今，還能有不少關于他們的傳說，每一位都是有著通天徹地修為的，甚至不弱于圣人。
“但自道祖合道之后，當時三教門下，便不再繼續教導人皇，任由人皇之氣四分五裂。”
“那玉帝…”李軒皺了皺眉，玉帝掌管三界，天帝之身，已經算是帝王之極致，似乎跟人皇不得修仙的理論背道而馳。
“以前無意間，卻是曾聽過圣師對玉帝的一句評價。”
李軒看著慈航，靜待下文。
“道祖門徒，天道走狗，雖不知玉帝所修大道為何，但卻絕非帝王大道。”慈航道人淡然道。
“帝王大道，很難突破？”李軒皺眉道。
“陛下，這天地間，能夠調動三千大道的只有一人，也只能有一人。”慈航沉聲說道。
“天道？”李軒目光驟然一縮，在他話音出口的瞬間，朝天殿上空，憑空驚現一道驚雷，將朝天殿中，照的透亮。
“貧道告退。”看了看天際，顯然兩人的對話，已經涉及到洪荒秘辛，天地示警，若再說下去，下一次，恐怕雷會直接劈到他們身上。
朝天殿中，只剩下李軒一人，坐在九龍朝天椅上，靜靜思索著。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能夠調動三千大道，是天道特權，也是天道在這洪荒天地之間有著超然地位的根本，一旦根本被觸動，哪怕如今的李軒哪怕真的凝聚道果，也未必能夠對天道產生威脅，天道也不會容許有人觸犯自己的威嚴。
三皇五帝結局如何不得而知，但似乎已經很清楚了，因為他們，如今已經成了傳說。
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的扶手，李軒皺眉思索著未來，慈航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要凝聚道果，那就是要與整個天道抗衡，莫說自己，就算是圣人恐怕也沒這個本事。
或者也可以選擇如同玉帝那般修煉其他大道。
李軒搖了搖頭，既是帝王極致，那他的大道自然也該是天下最強存在，大道越強，受到的天道限制也就越強，帝王大道，幾乎是跟整個天道抗衡，那一旦突破之后，實力自然也是最強的。
但如今的問題，卻是如何讓自己的道種成功凝聚出道果。
以自身力量抗衡整個天地，李軒還沒那么自大，但帝王最厲害的卻不是本身的實力，而是運籌帷幄，借力打力的手段，很多事情，如果換一種角度去看，問題的解決方法就會變得很多，尤其是自己手中，掌握著從未在這方天地出現過的手段時。
良久，李軒嘴角突然浮起一抹笑意，眉心處，一枚金色的道種緩緩浮現，隨即，李軒伸手，對著前方的空間一拉，便是連圣人都難以撕裂的空間，此刻卻被李軒輕易拉開一道口子，那枚金色的道種被李軒一點，瞬間沒入那撕開的空間裂縫之中，轉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