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空氣本就干燥,再加上寒冬將至的緣故,洛陽城中,幾乎家家戶戶都準備了取暖之物,夜風吹過,更是助長了火勢,幾乎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大火就將大半個洛陽城籠罩。,
“什么人縱的火!?”洛陽,蔡邕府邸,李軒一掌排出,氣勁橫空,將蔓延而至的烈火吹散,縱身躍上屋頂,游目四顧,入眼所及,卻盡是火光重重。
“回主人,火源已無法考證,但可以確定,洛陽城中,還潛伏有另外一支類似暗堂的人馬,這場大火,恐怕就是出自他們的手筆。”黑影閃過,千島月玲瓏的身影出現在李軒身前,沉聲道。
“類似暗堂?”李軒瞇縫起眼睛,金色的瞳孔探尋的看向四周,只是以往無往不利的帝王金瞳,這一次卻無功而返,并未給李軒提供太多有價值的情報,只是心里卻警惕更甚。
千島月的武功先不說,但凝聚了古今中日偵查、刺探、暗殺等各種技巧精華的暗堂,竟然也無法確定對方的真身,足以說明,這支潛伏在暗中的人馬恐怖的滲透能力。
“主人,我們現在該怎么做?”千島月低頭問道。
“撤回所有暗部,除了必要的留守之外,其他人暫且撤出洛陽吧。”李軒輕嘆道。
“撤出洛陽!?”千島月抬頭,黑色紗巾下,只露出兩只黑寶石般的眸子,看向李軒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不解。
“嗯,撤出洛陽,空出來的人馬,分別向許縣、鄴城、襄陽、吳郡以及成都方向滲透。”李軒點點頭,洛陽經此大火。一座殘破的洛陽已經沒有繼續保留的必要,董卓在這個時候必須做出一些取舍,他的防線本就拉的太長,與其堅守這座殘破的洛陽,倒不如將兵力收縮,專心經營西涼、三輔。同時分化關東諸侯,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長安方面,作為天下兩大都城,長安方面的暗部成員并不比洛陽少,沒必要再將更多的暗堂精英浪費在這里,反倒是接下來各路諸侯的動向將會成為接下來情報部門主要探查的方向。
“是。”千島月沒有繼續追問,作為忍奴,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必須徹底執行。哪怕她如今已經是超越特忍,達到現實中,忍者從未達到過得高度,但忍者法則中,她依舊是獨屬于李軒的忍奴,從身體到靈魂,盡歸李軒!
“轟隆隆”
沒過多久,洛陽的地面開始不斷震顫起來。在洛陽居住的人都知道,這是西涼鐵騎出動的征兆。街道盡頭處,隱約可以聽到怒罵聲、慘叫聲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
李軒神色一冷,即便沒有親眼看到,他也知道,董卓的理智,終于在世家大族一次又一次飛蛾撲火般的陰謀算計中。徹底耗盡了,可以想象,瘋狂中的董卓會如何報復這些世家大族。
“主公,是否需要亮明身份?”單雄信飛身來到李軒身前,看著街道盡頭處。那從火光中出現的西涼鐵騎,沉聲問道。
“不必!”李軒擺了擺手:“再怎么說,我們的身份如今和董卓都屬于對立面,現在還不適合接觸,這件事,就交給我那老丈人來處理吧。”
蔡邕一來并未參與到此次政變之中,二來更是董卓請來的大儒,雖不理朝政,但在如今的洛陽城中,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哪怕是囂張跋扈的西涼鐵騎,面對滿臉怒火的大儒也只能小心的陪著不是,乖乖的退出蔡府。
“琰兒可好?”趕走了氣勢洶洶的西涼鐵騎,蔡邕冷著臉來到李軒所在的庭院,看著一臉悠然的李軒,剛剛平靜下的怒火頓時蹭蹭蹭的往上漲。
“岳父放心,琰兒無恙,只是這些日子,總是擔心岳丈的安危,此次特央求我來接岳丈回去。”李軒微笑道。
“接我回去?”蔡邕冷笑一聲,看著李軒:“李子揚,莫要告訴老夫,你費勁艱難混進這洛陽城,只是為老夫而來,更不要說,今夜這洛陽大火,與你無關!?”
“呃…這洛陽大火,跟小婿還真沒什么關系。”李軒聞言一愕,隨即一臉苦笑的看著蔡邕,沒想到這屎盆子竟然被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無奈的辯解道,自己只是來看熱鬧加悶聲發大財的,壓根兒就沒準備要在洛陽搞風搞雨,況且,要進洛陽,真的很難嗎?
“哼!”蔡邕吹胡子瞪眼,看著李軒道:“若非你身邊那幫神出鬼沒的鬼蜮之士,洛陽城中,還有誰能有如此本事?”
李軒暗自翻了翻白眼,當初真不該讓老頭子知道暗堂的存在,看著蔡邕搖頭道:“岳丈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要破董卓,原也不難,只需暗中離間董卓與呂布的關系,呂布高傲,不屑與尋常武將交流,身為降將,卻不懂得隱忍,縱使董卓帳下其他將領無甚本事,但卻有足夠資歷,短時間內有董卓壓制,或許不會出現什么事,但若想要挑撥,卻也不難,只要呂布與董卓反目,西涼軍內亂自生,要殺董卓,絕不困難,甚至不需我出手,小胥又何必費力不討好的放火把洛陽給燒了?”
“你這小子,看的倒也通透。”蔡邕有些驚訝的看了李軒一眼,他久經宦海,董卓內部的問題如何看不出,只是董卓以國士之禮待他,以蔡邕的為人,卻不屑去以陰謀詭計去暗害董卓,是以從未去往這方面想。
“真不是你做的?”末了,蔡邕又狐疑的看了李軒一眼,洛陽被毀,于李軒而言,只是有些可惜這座都城級城池而已,但對蔡邕而言,這座城池,在他心中卻有著特殊的意義,他的一生,雖然跌宕起伏,但究其核心,卻離不開這座城市,從少年時揚名,到中年時的宦海浮沉再到如今,這座城池,有著屬于他太多的回憶。
天道有常,世間萬物,自有興衰,只是蔡邕絕不愿意看到這座城池,毀在自己的女婿手中,這也是他大發雷霆最重要的原因,如今得知并非李軒所為,心中那股愧疚感卻是消散了大半,剩下的,也只是淡淡的遺憾。
“既然不是你做的,老夫也就放心了,至于你來洛陽所為何事,老夫也懶得去管,董卓以國士之禮待我,此時我卻萬萬不能舍他而去,廢立之事雖然逾越,但董卓所為也是為漢室江山著想,錯只錯在此人不明自身。”搖頭,嘆了口氣,蔡邕回頭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洛陽城,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背影在夜晚的火光中,顯得有些孤寂而蕭索。
“不明自身嗎?”李軒搖了搖頭,并不同意蔡邕的看法,董卓不是不明自身,而是性格中,賭徒的成分太濃,他有足夠的野心,卻沒有足夠的底蘊來將這份野心實現,所以,當那份遺詔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選擇了孤注一擲,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今天的輝煌,至于明天如何,生活在這個亂世,又有哪個人能真的說清楚自己的明天會如何?就算身懷奇遇的李軒,都不敢保證自己的明天是怎樣的。
大家都在賭,只是沒有董卓如此瘋狂而已。
“主公,您要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目送蔡邕離開,沒有多久,一名暗堂武士出現在李軒身前,恭身道。
“人在何處?”李軒聞言,目光一亮。
“已經請來,正等候主公召見。”暗堂武士恭身道。
“主公,為了此人,損失了好些暗堂武士,值得嗎?”單雄信皺眉道。
“值不值得,要見過以后才知道。”李軒有些期待的道:“左右無事,雄信不妨陪我一起去見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