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蕭殺之聲彌漫在荒野之上,北邙山軍營之中,一幫子無所事事的士兵被單雄信和徐晃拉出來整日操練,鳳衛營在經歷過一次次征戰時候,已經達到六階兵種的巔峰,已經有女兵開始突破到七階兵種,戰力之強,堪稱李軒目前麾下兵種之最。
被典韋那牲口比過去,還可以接受,畢竟人家人數不過三百,而且還是專門負責護衛李軒的兵馬,弱了也說不過去,但眼看著要被一群娘們兒比下去,這可讓單雄信和徐晃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哪怕鳳衛營確實曾經是轉戰天下的強兵,但這才多久,一群被洛陽人們稱之為軍妓營,連雜兵都不如的娘們兒就把他們給反超了,尤其是那幾個鳳衛營的女都尉,整天趾高氣揚,目無余子的樣子,讓兩個勇武過人的將領脾氣越發火爆起來,看向自家士兵的目光,讓一干士兵膽戰心驚,每天的時間,除了睡覺之外,大多數時間都被拉到野外去操練。
李軒那套訓練方法也被兩人拿來借鑒,徐晃的踏浪營還好,但單雄信的北宮禁衛只能算是普通禁衛兵種,底子不夠,李軒那一套自然不好施行,不過簡化一下,推廣到全軍還是可以的。
總之,這群人倒霉了,一天到晚被兩個精力幾近無限的將領沒日沒夜的操練,而鳳衛營自然不會閑著,有過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如今對于這種靠實力贏來的尊重更加珍惜,甚至不需李軒去操練,就在幾名都尉的帶領下自發展開訓練,偌大北邙山成了幾支軍隊的訓練場,藏匿在這北邙山中的那群山賊流寇就倒了血霉了。
這些山賊草寇。自以為藏得深,但李軒的訓練課程中,可是專門設置偵查刑訊內容的,甚至特地招來幾名暗堂中的精英對其進行培訓,偵查能力又豈是幾個山賊草寇能夠躲得掉的,被鳳衛營一個個揪出來連鍋端掉。
當山賊也不容易。北邙山這一帶本就人煙稀少,日子本就不好過,如今來了這么一群兇神惡煞,比老虎都要兇悍的女人,日子徹底沒法過了,悲憤的山賊在聯手圍攻無果,反而損失慘重之后,徹底放棄了跟這幫女人周旋的想法,一個個山寨開始遷徙。雖然有些舍不得,卻也沒辦法,出去還有一線生機,但留在這里,只有被那群娘們兒剿滅的份兒。
徐晃和單雄信看著鳳衛營一次次滿載而歸,有些眼熱,洛陽一帶的山賊,真的是富得流油。這些山賊顯然也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往來客商都是收取部分財貨。便放之離去,日積月累下來,積攢下來的財富,對洛陽來說或許只是九牛一毛,但卻已經足以供應大軍所需,甚至還有盈余。就算現在洛陽斷了他們的糧草供應,短時間內都不必為糧草物資發愁擔憂。
他們自然也想像鳳衛營一樣以戰養戰,奈何兩支軍隊都是拿來打硬仗的,雖然也有成建制的斥候小隊,但也是用來偵查大批部隊的。想要如鳳衛營一般迅速而準確的摸到敵人的老巢還不被發現,基本上不可能。
北邙山方圓百多里,幾乎被刮了一遍,到如今,整個北邙山,莫說山賊草寇,就算是飛鳥走獸都看不到,幾乎成了一片死地。
陽光明媚,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鳳衛營已經走上正軌,即便沒有李軒主持,也能超額完成預定訓練,連帶著,連其他幾支部隊也牟足了干勁,不希望被一群娘們兒比下去,對于這點,李軒看在眼力,卻也并未阻止,男女平等什么的在這個時代不合適,不過提升這么一小撮女人的地位卻是有好處的。
洛陽中的情報雖然每天都在向這邊匯聚,不過李軒一直沒有想過要插手,槍打出頭鳥,董卓既然想要當這只出頭鳥,那就由得他,而自己,只需要在恰當的時間里去拿到屬于自己的利益便可,對他來說,董卓是否真如歷史或者演繹中所說的那般殘暴不仁,跟李軒其實沒有太大的關系,目前的形勢看來,諸侯并起已成定局,結果不會變,至于這其中的過程,既然沒有打算參與進去,那只需要保持其不變就好。
“老師,您走神了。”冴子輕笑著將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微笑的看著李軒。
閑來無事,李軒在這里建了一座山莊,雖然是游戲位面,但并非所有的建筑都需要圖紙,就如眼前這北邙山莊,只是李軒閑來無事休息的場所,只需要去洛陽找來個建筑師,設計草圖,三百虎賁禁衛當工人,不出七天,一座無論格局還是氣派都十分講究的山莊就出現了。
“心神不寧,不下了。”揮了揮手,撥亂棋盤,李軒站起身來,目光遠眺向洛陽的方向,自然不會看到什么,但李軒卻感覺到在那邊,龍氣的波動出現異常。
冴子疑惑的看了李軒一眼,心神不寧這種事情,是很少會出現在李軒身上的。
“呂布反叛,董卓一口氣吞并了并州軍,雖說勢力已經蓋過了袁家,但也并沒有什么壓倒性的優勢,最近洛陽可有什么新的情報傳來?”最近的情報總讓李軒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若按照眼下洛陽的勢力分布,董卓根本沒有可能完全壓倒袁家才對,但袁家一直以來的不作為卻讓李軒十分納悶,袁家就真的甘心將洛陽乃至少帝以及陳留王拱手讓給董卓嗎?
“并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冴子搖了搖頭,想了想道:“倒是幾日前,董卓吞并丁原之時,大擺筵席,袁紹在宴席上破口大罵董卓善殺忠臣,董卓本欲將其斬殺,卻被袁隗苦苦攔住,最終董卓收了袁紹的兵權,將袁紹趕出了洛陽,發配到南皮當了太守。”
“剛剛得到消息,袁術也被下派到南陽擔當太守之職,洛陽原本屬于袁術的軍隊盡歸董卓麾下!”黃蓉的聲音響起,只見黃蓉和趙敏并肩走進來,兩女面色都有些凝重。
“哈”李軒長身而起,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點頭道:“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什么意思?”趙敏不解的看向李軒,疑惑的問道。
“一直以來,我不明白為何袁家在對付董卓的過程中如此消極,西涼軍雖然軍威極盛,但袁家所掌控的力量也絲毫不弱于董卓,卻屢屢被董卓壓制,其他人不敢說,但袁公路都能忍住這口氣,著實讓人驚奇。”李軒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看來袁家早有退出洛陽政治舞臺,向地方發展的打算,如今袁紹、袁術這對兄弟都被外派到地方,洛陽將形成董卓一家獨大的局面。”
“看似示弱,實際上卻是跳出洛陽這個漩渦,將自己置身事外,同時只要董卓在洛陽有絲毫的行差踏錯,面對的就是袁家振臂一呼,以袁家四世三公的聲望,恐怕到時候響應袁家號召的人會不少。”黃蓉沉聲道。
“就是這個道理。”李軒拍了拍大腿,微笑道:“倒是我小看了袁隗那老家伙。”
“為何不是袁紹,我觀此人,氣質雅量,加上其身后的袁家,日后成就恐怕不小。”趙敏好奇的看著李軒道。
“他還沒這個能耐。”李軒搖了搖頭,幾次接觸,雖然還無法深入了解,但就袁紹表現出來的,看似心胸寬廣,能禮賢下士,實際上一切不過是裝出來的,否則也不會在拉攏自己未果之后,明里暗里的針對自己做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動作。
“董卓會上當嗎?”趙敏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纏,而是轉而問道。
“一定會,就算他不想上當,袁隗那老狐貍也會逼著他上當。”黃蓉肯定的點點頭道,這個時候,董卓上不上當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以外藩兵馬控制洛陽,本就有違律法,再加上其出身,無論董卓現在做什么,外人都會帶上有色眼鏡去看,這個時候,無論董卓怎么做,都是錯的,卻又不能不做,袁家將洛陽軍權拱手相讓,看似示弱,實際上卻是將董卓推到一個進退不得的尷尬境地。
“冴子,去叫典韋,召集虎賁禁衛,準備隨我進洛陽一趟。”
“是。”
“夫君,你要去洛陽?”黃蓉和趙敏聞言不由一驚,不解的看向李軒。
“大戰在即,這北邙山雖好,卻是不能再待了,董卓吞并洛陽兵馬大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下一步,恐怕就要對付我們了,在此之前,卻是必須回洛陽一趟。”李軒點點頭道。
“可是,只帶區區三百人馬…”趙敏有些擔憂的道。
“足夠了。”李軒微笑著安慰道:“我又不是去找董卓拼命,帶的人多了,反而會引起董卓的不安,三百人馬,足矣,我走后,你們立刻通知徐晃和雄信他們,拔營起寨,大軍退出虎牢關外,我會很快回來。”
當下,李軒帶了典韋以及三百虎賁禁衛進入洛陽,與此同時,洛陽之中,又一次宮廷政變拉開了帷幕,只是這一次,并沒有上一次那般血腥,但論及意義,卻更加嚴重,董卓一舉吞并了并州軍以及袁家的洛陽新軍,成為洛陽乃至整個天下軍容最強的勢力,志得意滿之下,在有心人的提醒下,也想起了先皇那張遺詔,再加上這段日子看劉辯也越發不順眼,因此再次提出了廢立之說。
過程驚人的順利,袁家服軟,也代表著洛陽的士人服軟了,因此,董卓在一群文武復雜的目光中,將陳留王扶上了皇位,為混亂三國位面掀開了一頁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