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個大事,每一個都叫闖關。
那些不爭氣的就不提了,比如查芷蕊,自打懷孕起就有了保健小組全程跟隨,營養什么的特科學,全世界最好的醫療條件給著,她還折騰了四個多小時。
再看人家李璐同志,條件都差不多,她生產的時候讓王老實都沒想到。
從開始要生到生下來,滿打滿算不足一小時。
查芷蕊當時說疼死了什么的,反正那叫一個難,李璐則說,沒覺得什么,躺上去還沒啥感覺呢就生完了。
兩個閨女降生,除了她們各自的姥姥姥爺之外,最高興的就是王嘉起和李梅這老兩口子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盼來第三代。
最遺憾的也是他們兩位,都是孫女,要是有個孫子那該多好,只是這話還不能說出去。
王嘉起可是一直說男女都一樣,無論孫女和孫子都是他的心頭肉。
平時不說,憋在心里不是個事兒,只能晚上兩口子自己說。
“行啦,以后這話可不能說了,萬一走了嘴多不好。”
李梅同志嘆口氣說,“咋就這么不爭氣呢。”
王嘉起頓時坐起來,“你還沒完啦!”
“又不是我,你起的頭。”李梅不服氣。
“唉,唯唯那兒也沒個動靜,可別跟子琪一樣”
王嘉起頓時不樂意了,呵斥老伴兒,“你看看你,說得都是什么,不吉利的話少說!!”
李梅頓時后悔起來,立馬起身,跪在床上,拜四方,嘴里念叨,“路過的佛祖菩薩神仙原諒則個,剛才我都是”
坐月子總被某些沒良心的丈夫說成是對產婦的補償,其實不然,華夏的老咧兒很多,太多的新媽媽會悲慘的發現,一個月子坐下來,胖的都不能看,有些人毅力加體質好或許能恢復,半數以上沒那么幸運。
華夏經濟發展好了,這月子當然得坐得富裕,胖娘們兒基數暴漲。
查妞兒和李璐差點也遭了殃,就算有保健醫生也不行,幾個老人的自信是拗不動的。
拯救她倆的是王馨,這大姐沒白當,她說話比誰好使,也拉得下臉,特別是王老實他媽說話時,她就梗著脖子反問,‘我當時可就是那么過來的,現在不是挺好?’
當然,也不是一邊兒倒,某些情況還是要妥協的。
王老實開始還有點責任心,喝了幾頓湯,效果真是好,呂建成瞅著他說是不是胖了,他立馬醒過味兒來,趕緊跑開。
除了坐月子的事兒,擺在這幾大家子人面前的就是回哪里?
南島肯定是不合適,都不用考慮。
濱城和京城選哪里呢?
按照李梅的意思,都到前蘇村去。
王嘉起立馬瞪眼了,搖頭不允。
“為啥啊?”
王老實知道為什么,趕緊拉著老媽小聲解釋了句,李梅不言語了,把人放到前蘇,置唐唯于何地?
無論如何都是不行的。
好像兩位放到一塊堆兒也不大好,聽了這個,最不愛聽的就是李梅,她恨不得倆孫女就綁在自己身邊兒,弄得老遠,簡直就是剜了她心頭肉。
氣極后,當媽的忍不住數落王老實,“都是你惹的。”
可不敢跟老媽犟嘴,王老實摸著后腦勺敗退。
這事兒真不是能拖的,這么多人都待在南市不是個事兒,總要有個決斷。
從老媽那兒逃出來,王老實轉了一圈兒,看了看兩個孩子,也稍微問了問查芷蕊跟李璐的想法。
查妞兒的意思是先回濱城自己家里修養一段再說。
是個辦法,等等再說也行,查家距離前蘇不遠,自己老媽去看孩子也算方便。
就是李璐麻煩,她沒想法,都聽王老實安排,越是這樣的越讓人頭疼,列為看官都有這樣的感覺,問家里人吃啥好準備,怕的就是‘隨便’。
放下孩子,王老實這就要出去,李璐母親看了,忙問,“在這兒一塊兒吃吧?”
王老實搖搖頭說,“您甭管我了,還有事沒忙完。”
他壓根就是連屁事兒沒有,就是心里有事。
出了門,一眼瞅見錢四兒正跟呂建成站樹蔭底下聊天呢,他就納悶兒了,過去問,“你沒走?彬子呢?”
按照昨晚說的,他跟劉彬早上就回去的,這個點就不該出現在自己眼前。
錢四兒臉色有些復雜,湊近了小聲說,“三哥,彬哥先回去了,老趙來了。”
“誰?”王老實沒反應過來,既然叫老趙,那得是親近的,好像沒這號兒人吧。
“趙宏進。”錢四兒咧著嘴回答,神色間頗有些無奈。
王老實略沉吟了一會兒,“他來干嗎?”
“他說來看看嫂子跟侄女,嗯是來賀喜的。”
沒想到趙宏進做事兒走板,為人也學的惡毒起來,他這個時候來南市怕沒按好心。
王老實搖搖頭,笑出聲來,摟著錢四兒肩膀說,“四兒,看出人性來了吧,你真是把他當朋友了,可他呢?也怨我,這么多年都沒發現人家玩兒這么高,走眼了。”
知道錢四兒不大明白,王老實繼續說了個明白,趙宏進算是急了眼,此番來南市,盤算的就是想強拉王老實跟他綁一塊兒,捎帶著把錢四兒也誆了進去。
“那怎么辦?三哥你說個話,我操辦。”像錢四兒這樣的人就忌諱這樣的事,玩人比玩命都嚴重,爺們兒丟不起那人。
“甭搭理他,有的是人等著收拾他呢,咱看著吧。”
說實話,王老實這種理性的處理方式并不附和錢四兒的預期,他自小接觸的人和事更直接,太耗費腦細胞的玩法有些不合適他。
機場,趙宏進還在等消息,此番來南市,他還真就是被逼得沒辦法了,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他時日無多,他的利用價值接近枯竭,那些人大概也在判斷吧。
人就是這樣,不論之前怎么想得開,最后關頭根本做不到坦然面對,想要抓住最后的稻草是人之常性。
王老實就是趙宏進最后的稻草。
無數過往都在證明一個事實,最后的稻草都是看得見摸不著的希望,甚至還都是看花了眼的希望,稻草很大程度上也是毒藥。
趙宏進這人最大的失敗就是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懂這個世界,也沒學會放下。
他面前的咖啡已經冰冷,第三次被掛斷后,趙宏進的心也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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