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奧運會的到來,京城要充分利用各種活動展示華夏絢麗的成就。品書網()
奧組委心里特清楚,專業性他們差太多,而且也忙不過來,所以才有了跟國際接軌的整體外包。
招標過程就不拿出來惡心人啦,反正美譽國際表面上是大贏家。
也就王老實這廝還算明白。
這錢不著賺,弄不好就得把自己搭進去。
趙宏進跟錢四兒做了一件喪心病狂的好事兒,一不小心把美譽國際推上風口浪尖。
王老實介入的很及時。
第一,認識上理清了錯誤,這些項目絕不是拿來賺錢,也不能糊弄。
第二,提供財力上的支持,只奔著好看來,錢不錢的不考慮。
第三,從每個項目細節上把關,力求把一些糟粕去掉,盡可能的展示華夏民族復興這個主題。
俗話說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王老實這么一逼,美譽國際一改過往的松散,進入狀態非常快。
下周正式公演前,一共有三次彩排。
前兩次沒有多少觀眾入場,只有工作人員。
第三場會有一部分令人放心的觀眾。
等正式演出的時候,會開放,但觀眾同樣也不是隨便,基本上都是指定的,華夏完善直接到戶的行政體系發揮巨大作用,能獲得門票的人必須是讓國家放心的踏實人。
上邊兒對演出的要求可不低。
第一,充分表現華夏的成功。
第二,節目必須精彩還得有正能量。
第三,不允許出現任何安全事故。
第四,
都到這會兒啦,王老實還在想,當初錢四兒他們腦子到底進了多少水,這活兒也敢去搶。
奧組委和華宣部的人觀看了第一次彩排。
王老實沒過去寒暄,而是獨自坐在后邊兒角落里觀看。
節目一個接著一個,精彩程度放旁邊兒且不說,至少大方向上沒超出計劃,王老實在心里給打了七十分,還有一周時間,還得繼續晚上,不過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還有三個節目就完成時,錢四兒湊到王老實跟前兒,滿臉不高興的說,“那幫孫子到底懂不懂呀,愣說不行,還得改。”
“哪兒不行?”
錢四兒有些氣餒,說,“主要是編排,沒有體現主題,應該給觀眾一種澎湃洶涌的氣勢。”
王老實一聽就樂了,“是不是華宣部的人在說。”
平時四爺鳥過誰呀,這會真是給氣著了,點點頭,“就他們,不懂還瞎掰扯。”
還真是,王老實心里那個猜測證實了,人家就是誠心挑刺兒,惡心人來的。
或者說,純粹就是來警告的。
華宣部組織的活動,你丫都不來,要造反是咋地?
王老實心里就納悶了,原先自己跟那邊兒關系不賴呀,否則他不會拒絕的那么干脆,按說會有人理解,幫他解決掉。
出現今天的情況不應該。
你若好說好道的,沒準兒哥們還給你個面兒,配合上級領導,咱不外行,玩兒這個手段,丫挺的,還就對上唄。
弄這么下三濫,出手就讓人瞧不上,反正王老實不信是哪兒個夠級別的領導能干這事兒,必然就是一些不入流的貨在拿慣用思維逞能。
“三哥,怎么著,你給拿個主意。”
王老實邪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說,“他說怎么改,你們就怎么改,都聽他們的。”
那兒怎么成,錢四兒頓時急了,急吼吼的跟王老實說,“三哥,不是那么說,按他們的意思改,咱就得推倒重來,時間來不及”
王老實站起身來,他也沒心思再看了,前邊兒坐著一排人,估計就那幾個人辦的這事兒,瞅了一眼錢四兒,這二貨臉上那個焦急,還挺真實的,拍了拍四兒的肩膀,說,“別慌,你呀就是沉不住氣,平時多觀察,奧組委的官網上過沒有?”
官網,那破玩意兒上去干嘛,四爺不明白,迷惑的看著王三哥。
王老實呵呵一笑,轉身之前說,“去看看吧,必有收獲。”
眼瞅著三哥這就走了,錢四兒都快哭了,“三哥,別走啊,我我們咋弄呀,你倒是給個話兒呀!”
王老板優雅的揮了下手,飄然離去。
“錢總,那邊兒又催了,問咱什么態度呢。”演出的導演也來到這兒來,他心里也憋屈著呢,說話音調都不對,跟哭似地。
不能不急,按照人家的說法,他這幾個月算特么的白忙活,還幾天的功夫,宰了他都沒轍。
錢四兒特不耐煩的說,“艸,你嚎喪個屁呀!他讓你改,你就改啊!”
導演呆住了,不該啊,四爺這么有范兒的爺們能說出這種話來,擱在別的事兒上,應該是這樣的,‘該他奶奶個爪,甭搭理那幫孫子,愛誰誰!’
怎么個情況?
“四爺,我特么的真不會啊,丫的就是雞蛋里挑骨頭”
錢四兒有煩了,揮了下手,一把拽過這位導演來,遠處看,不大對勁兒,容易引發遐想,老四咬牙切齒的說,“別跟我說不會,他們怎么說改,你就改,改不對還改不錯?怎么有你這么二的玩意兒!”
導演同志沒覺得羞辱,他倒樂了,四爺還是那樣,咱就聽四爺的,瞎特么的改唄,頂多不就讓你們幾個孫子數落嗎,我就當聽不見唄。
看著那貨屁顛屁顛的樂呵著走人,錢四兒有些糊涂,嘴里嘀咕說,“這貨咋啦?”
坐上自己的車,王老實一陣冷笑,想鉗制自己,門兒都沒有。
他讓錢四兒去看官網,很大程度上就是裝逼,他來之前可是看過,美譽國際幾個項目都是官網上嚴格定下來的,必須如期舉行。
你華宣部的人有骨氣,那就可勁兒卡著,有你們著急的時候,看到時候誰是孫子。
你們還可以把幾個項目都照著死理玩兒,嗨嗨得鬧,哥給你們點贊。
王董打定主意,就由著你們折騰,我們也不反駁,順著你們意思來,自己打死是不接茬兒。
步入小院里,邵麗正在院子里收拾東西,林國棟正下棋,對手是誰,王老實沒見過。
還沒打招呼,王老實就奔著林國棟氣色看,還不賴,比之前的蠟黃紅潤。
邵麗看見王老實,臉上頓顯喜色,“來之前也不知道打個電話,我好給你準備吃的。”
王老實趕緊擺手說,“我一會兒就走,過來扒扒頭。”
“你這孩子,真是的。”
林國棟和下棋的老頭只沖著王老實點了下頭,又全神貫注在棋盤上。
在旁邊兒看了看,都是臭棋老道,沒什么步兒。
其實王老實自己也一般,就他的水準兒都能瞧出來,可見這老兩位真是自娛自樂。
王老實沒言聲。
下棋是個很有文化氣息的活動,講究的是境界,輸贏如果可以不談,也算挺好,看兩個人的認真程度,值得鼓勵。
那個老頭手里拿著一把紫砂壺,應該是很喜愛,時刻不離手,偶爾還來一口。
再看林國棟就差了檔次,也有茶,不過就是玻璃杯。
王老實慢慢挪到邵麗近前,指了指杯子,“我那兒有幾個壺,回頭給拿過來。”
邵大媽點點頭,沒反對。
“那位大爺誰啊,鄰居?”
“就在隔壁胡同里,兩人遛彎兒的時候認識的,一來二去熟了,有時候就過來玩兒會。”
王老實認可的說,“挺好的。”
“我爸最近身體怎么樣?保健大夫呢?”
邵麗一聽這個,臉上更是高興,“還不錯,前天又去檢查了一次,大夫說情況很好,讓保持。大夫出去配藥了,挺負責的。”
王老實看到不遠處墻邊兒有馬扎,就過去拿了過來,坐在邵大媽旁邊兒,低著頭輕聲說,“我這次回濱城辦了結婚證,我媽的意思是七月把事兒辦了。”
邵麗身體一僵,手頓了頓,臉上猛然馬上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笑容來,說,“早就該辦了,那姑娘歲數也不小了,再拖就耽誤人家了,子琪也不安心。”
王老實沒再說別的,他有些不大自在。
又坐了一會兒,看了半盤棋,他才借著有安排離開了林家。
晚上他并沒有什么事兒,單純就是今天不想留在那兒,親口告訴邵大媽自己的婚訊,從情感上,他過意不去。
不可避免的會在未來一段時間里導致老兩口子情緒低落。
走出院門時,王老實抬頭看了一眼夕陽,想起剛才邵大媽臉上的笑容,其中有多少悲慟和心酸,誰又說得清楚。
本來還有件事兒的,他沒敢說,怕再刺激老人。
墓地的手續已經辦了下來,大伯已經著手安排爺爺奶奶遷墳的事兒,日期初步定在明年清明節前。
關于林子琪墳塋的問題,老爸跟大伯講了,大伯沒有頑固的反對,總算是默認了。
大伯當時是這樣說的,“等明年遷了墳,先讓閨女進骨灰堂,等著合墳吧。”
規劃中,墓地會修建一座骨灰堂,專門用于存放暫時無法入墳的。
林子琪的骨灰進去,就等于是給了她正式的身份,等王老實這貨蹬腿那一天,林子琪按照王家的傳統,跟王老實一塊下葬。
繞了這么一個大圈子,王老實就這么一個目的,林子琪是王家的媳婦,必須跟著自己進墳。
老頭兒自打王老實進來就沒說話,等人告辭離開了,才問林國棟,“這誰啊?”
林國棟沒抬頭,專注的看棋路,“女婿。”
老頭兒頗意外,他沒少來這里,從沒見過還有女兒,“你女兒呢,我怎么沒見過?”
林國棟手拿著棋子兒停在棋盤上邊兒,十幾秒鐘后,落子,語氣艱難的說,“車禍走的。”
那老頭兒一聽,手上一哆嗦,茶壺懸一懸沒掉地上,臉上擱不住了,這怎么話兒說的,唉!
他已經打定主意,盡快結束這盤棋,趕緊離開。
林國棟發現對手棋路已經亂了,同樣沒心思再下,把吃掉的棋子放到棋盤上,略帶疲憊的說,“老高,今兒不下了,精神頭兒不濟呀。”
老頭趕緊說,“我這也是,行啦,改天吧,我也回啦。”
說著起身就往外走。
“老高,吃了飯再走,我這兒正要蒸包子。”邵麗起身送客,哪兒有蒸包子的意思。
老高擺手,加快腳步,“不啦,家里還等著呢,下次、下次吧。”
林國棟坐那兒沒動地方,看著老高身影消失在門口兒,他才開口問,“落實來這么一會兒,是有什么事情吧?”
邵麗走到林國棟跟前兒,握住他的手,小聲委婉的說了王老實要結婚的事兒。
林國棟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說,“人這一輩子,就像趕集,聚在一起,卻不能久留,歇歇腳,該走的還是得走,子琪沒那個命,咱就別多想了。”
邵麗點點頭,沒在言語。
王老實身邊兒這幫貨,總算都知道了王老實登記結婚的信兒。
還沒到家,王老實手機都快被打爆,都吵吵著讓王老板請客。
換在往日,王老實肯定辦,今兒不行,他就沒心思。
半個多小時,王老實這兒才消停下來。
回到家,他一頭扎進茶室里,在擺架上,有六把紫砂壺,他自己不懂,就記得人家說都是名家作品,可以傳家的。
他挑了兩個出來,別看不懂,他卻挑得非常仔細,一把把的認真看,至于看什么,王老實壓根不在意。
選好壺,王老實又找了兩個錦盒,把壺放好。
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
是張阿姨,“老板,晚上吃點什么,我去做。”
哪兒有胃口,“做個水果或者蔬菜沙拉吧。”
張阿姨輕聲又問了一句,“要不要再熬點粥?”
“也行,張阿姨你看著安排吧。”
前蘇村正大排筵宴。
周興甫提心吊膽好些日子的協議終于草簽,見證者如云,基本不會再有變動。
根據雙方約定,合同文本將各自提交本公司的董事會審議批準,屆時將正式簽署。
段偉總算得到了可以回京的指示,這些日子里,他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危險的氣息越發濃重,要不是周興甫那兒不松口,偉哥早就跑得遠遠的,前蘇這地方忒邪性。
他真是過足了無間道的癮,也體會到了特殊戰線上確實活得不易。
來了一條信息。
‘你該走了吧,當初答應我的也該兌現了,我要出國。’
又是那個傻貨,段偉臉上露出殘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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