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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三十三,那孫子也就嘴上厲害

  京城天氣還算不錯,夜里沒多冷。``し

  冒雨新手里攥著電話,腦子發懵,渾身發冷。

  ‘你問問姓柳的,考慮過后果沒有?’這么一句話透著寒意。

  倒不是說她與柳的合作多隱秘,這么多年來,幾乎都是公開的秘密,沒捅出去而已。

  或者說,沒人敢往外捅,或者告的人能夠被柳壓得住茬兒。

  對方不同。

  人的實力分幾種,軟的和贏得,甚至還有水面下邊兒的。

  至少冒雨新就無法完全知道人家王落實的正經實力有多強大,只是人家表面兒上這些就足夠了。

  論財力,冒雨新自己手里掌控的資產是不少,比起人家來,差得十萬八千里,不僅如此,自己的那些錢,基本上都拿不到臺面兒上說,兒王落實不同,那都是陽光下的財富,經得起審視。

  常年走在陰暗面兒上,冒雨新也知道,是不是經得起審視并不是事實說了算。

  王落實卻不同,人家有足夠的名氣,世界級的經濟理論專家,尤其是如火如荼的互聯網行業宗師級別的,誰想碰一碰,都必須考慮后果,拿不出手的玩意兒就不用出來丟人現眼。

  再說軟實力,稍有耳聞,那么多重量級的人物都與王落實關系補錢,幾號領導人都親自到王落實的地界視察,還留下題字,意味著什么?

  不說這個不好說的,就是那幫京城的貨們,別說那么一大幫,就是隨便拎一個出來,就夠受的。

  前期,冒雨新還死氣白咧的求著人家靳玉玲,白送錢人家都不放在眼里,她可不是有錢沒地方花,圖得不就是結交一些強力人物,找靠山,為自己增添一層保護。

  柳目前還如日中天,可近距離接觸那么久,黨紀國法所不容的,柳算干全了,還無所顧忌的作。

  冒雨新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噩夢中醒來,全是柳出問題后的崩塌。

  柳完蛋,自己也必然陪葬,冒雨新心知肚明。

  今天人家王落實電話打過來,口氣中可沒有客氣在,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講道理的話,冒雨新已經多年忘記什么叫講道理,不是說她就不會理解了,人家有理由找過來,明顯的,自己要動人家的妞兒,給柳用,擱誰也不能忍。

  無論是自己,還是柳,都沒有底氣跟人家硬拼,屁股太臟了,隨便一摸,就是一手,擦都擦不干凈。

  冒雨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今天的局面必須整出頭緒來,如何平息對方的怒火。

  她很有自知之明,單憑自己,肯定沒戲,必須是柳出面,恐怕只有柳都未必夠,她聽得清楚,王落實對柳毫無懼怕尊重之意,甚至有一種看待死人的味道,不要問為什么,冒雨新就這么想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柳若是沒有去花天酒地,那么他應該已經睡下。

  這個關頭上,冒雨新決定不管了,咬著牙給柳撥了過去。

  關機!

  打另一個,到了柳這個級別,必須有人能夠二十小時找到他。

  通了,響了好長時間,沒人接。

  冒雨新又打了三遍,還是沒人接。

  心里連著罵了好幾句,冒雨新給柳的秘書打了過去。

  通了。

  再不通,冒雨新都要懷疑這姓柳的是不是已經規了進去。

  “新姐,我小于。”

  聲音帶著疲倦。

  冒雨新壓著火兒問,“領導在哪里?”

  小于回答說,“山晉會所。”

  那是冒雨新的產業,當初建就是給柳建的,算是他經常待的地方。

  知道了地方,冒雨新才放下心來,至少還沒出事兒,這個想法很奇怪,冒雨新也解釋不清。

  “都還有誰在?”

  小于沒猶豫,新姐在領導跟前兒什么地位,他一清二楚,嚴格意義上說,比領導媳婦都更應該重視,“都是部里的幾個,還有滬東一家公司的。”

  冒雨新口氣冷了下來,說,“你去跟領導說,結束吧,我這就過去,有重要的事兒。”

  “這、、、、、”這得猶豫了,小于從沒有遇到這樣的。

  冒雨新堅決的說,“按我說的做,有問題我頂著。”

  “好,我這就去。”

  已經是深夜,可京城的路上還沒有清靜的意思。

  冒雨新坐在車里,不時向外看,腦子里在想,柳知道之后,會不會還那么泰然自若。

  或許她真想知道,他是不是后悔了,哪怕他不會說,冒雨新就是想知道。

  山晉會所里,有個大套房,就是柳專用的。

  此刻柳正坐在里邊兒,手里把玩著一串珠子,全冰種的,得來不易,他很喜歡,只要到了這里,他就拿出來把玩,手上的感覺,能讓他心里平靜下來。

  其實對未來的恐懼,不光是冒雨新有,柳比冒還清楚自己面臨著什么,能夠堅持到成功上岸,柳一點底都沒有。

  沒人比他更明白,自己再也停不下來,回不了頭了。

  為了保住自己,柳不遺余力的推動大建設,讓華夏在全世界走在最前列,為此,他甚至樹立了粗暴的工作作風,得罪了不少人,那個架勢就是誰阻止,他就碾壓誰。

  事實上,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就要做給上邊兒看,我是能干事兒的,做得多,錯的就多,得罪的人就多,這也是柳覺得自己精明的地方。

  冒雨新的不同尋常,讓柳平靜不下來,哪怕平日最管用的那串珠子也不行。

  沒等太久,冒雨新進來了。

  小于要跟進來,被冒雨新攔住,沖他搖搖頭,小于立即明白,今天果然有重要的事兒,他立即退了出去。

  “什么事兒?說吧。”

  不等冒雨新張口,柳就冷冷的問。

  冒雨新平靜的坐在柳的對面,梳理了下垂下的發絲,“李璐是王落實的人。”

  柳身子一僵,隨即又放松了下來,原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兒,稍微斟酌了下,說,“我還以為是什么呢,是就是唄,頂多給他個面子,為這個事兒,你整出這么大動靜,不應該啊。”

  冒雨新覺得心里那個惡心啊,“王落實把電話直接打到我這里了。”

  柳愣住,脫口問道,“你已經找那個李璐啦?”

  冒雨新點點頭,“王落實給李璐配了保鏢,很厲害,我的人挨了揍,連我都差點回不來。”

  這有點成心,人家旁欣沒怎么著她,就一個保鏢挨了下,有點腦震蕩而已。

  柳一下子怒了,指著冒雨新的鼻子說,“你、、你怎么能這么魯莽!!!”

  馬上,柳又意識到這樣不好,口氣緩和下來,問,“他電話里說了什么?”

  本來呢,冒雨新打算委婉點告訴柳,剛才那話已經傷了人,基本上說的是原話,最后一句也說了,“‘你問問姓柳的,考慮過后果沒有?’”

  柳吃驚的看著冒雨新,不大相信的問,“他真這么說的?”

  冒雨新點點頭。

  柳眉頭緊蹙,又問,“你跟那個李璐提我啦?”隱隱帶有怒氣。

  “沒有,誰也沒提。”

  “那他怎么知道我?”

  冒雨新眼神有些怪,看著柳不說話。

  這么多年了,這還用問,她冒雨新給誰辦過這類事兒?

  只有柳。

  屋里靜的有些出奇,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半個小時后,柳不耐煩的揮揮手,很粗暴的說,“你惹得事兒,你自己去處理。”

  說完,柳起身就進了臥房,嘭的一聲,門關上。

  冒雨新來的路上,想過很多可能,現在發生的這個,是她認為最大的可能。

  很不幸,她判斷得極為準確。

  她坐了十幾秒鐘,直接起身離開。

  美帝那頭兒,查芷蕊幾乎要瘋啦!

  那個該死的導演,出爾反爾,原本答應好的,只要資金到位,他會加快進度,讓影片在全球上映。

  他拿到錢才多少日子,就又跑回來。

  這人說話不靠譜兒,辦事兒也不著調,但特么的會忽悠。

  此獠剪輯了一個短片,把投資人召集到一起,還鄭重其事的逼著人簽署保密協議。

  查芷蕊還興致勃勃呢,結果就看了一個三分四十秒,至于是不是好看,她壓根就無從判斷,這點時間的片段里,狗屁的情節都沒有,好壞鬼才知道。

  接下來,簡直就是災難。

  導演大人兩手一攤,預算還是不夠,要么諸位繼續加大投資,要么同意他引入新的投資人。

  幾乎每個人都跟查芷蕊一樣,恨得牙根癢癢,要不是嫌棄那貨實在沒個人沒摸樣,查芷蕊都想撲上去撕咬幾塊肉下來,也算壯志饑餐胡虜肉啦。

  上次,她跟王老實商量后,在二千萬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千萬,總共三千萬美刀。

  站在陽臺上,手里端著一杯牛奶,查妞兒覺得自己這事兒很可能辦砸了。

  那些錢名義上是自己賺的,可查芷蕊清楚,全是人家王老實的。

  查芷蕊這個人是假大方,其實過日子很細,花錢特有分寸,一想三千萬要打水漂,她就是這么想的,心如刀絞。

  她現在就在盤算,怎么跟王老實交代,后邊兒該如何決斷。

  那個混蛋只給了三天考慮時間。

  終于,查芷蕊沒奈何的給王老實撥了電話。

  濱城這邊兒,已經是深夜。

  按說平時王老實早就睡了,今兒沒有。

  他還躺在炕上琢磨事兒。

  一個是他跟唐唯聊了好一陣子,那個姓曹的辦事兒忒遭恨,王老實都懶得問到底多少錢讓你們這么一幫子人忙活個沒完。

  第二件事兒就是關于李璐的,他是放了狠話。

  事實上,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姬總最終還是沒有聽從自己的建議,雖然不是很明確的提出,王老實相信姬總是個睿智的人,應該會理解自己的意思。

  大規模的經濟刺激計劃還是出臺了,略有調整些,王老實自己也對不上號兒,繁榮再次席卷華夏大地,但實際上,各行各業都已經能夠感受到冷意。

  而這一攬子計劃中,那個柳占據了很多份額,簡直就是他在替姬總沖鋒陷陣,這個時候動手,絕對不合適。

  王老實不相信上層不知道柳的膽大妄為,不過,為了華夏大局面,需要這么一個二傻子沖在前頭,待一切塵埃落定,就是他姓柳的自食惡果之日。

  眼下啊,能嚇唬就不錯了,至于其他的,王老實還算清醒,別越位。

  了解王老實的人都知道,他真的要動手時,絕對沒有放狠話這個環節。

  剩下的就看那個冒雨新是不是夠傻缺,柳是不是真膽肥啦。

  電話響起,王老實很意外,他的手機正在充電,不關機是他的習慣,若不是他還沒睡,電話響起,聽見的可能其實不大。

  最近一段時間,王老實比較累,睡著后,很沉。

  披上睡衣,王老實從里屋到堂屋接電話。

  查芷蕊?

  這個點打來,王老實心里就有點發酸,趕緊接了,“蕊蕊,是我。”

  電話里沉默,好一會兒,在王老實追問下,查芷蕊幾乎帶著哭腔說,“我給你賠錢了、、、、”

  “什么項目啊?快給我說說,賠了多少?”王老實一聽就是賠錢,頓時放下心來,直接用調侃的語氣問。

  “就是那個破電影!”

  一股子怨氣從話筒隔著大洋沖了過來。

  王老實愣了半天神兒,不對啊,沒聽說上映啊,咋就賠啦,“咋回事兒,慢點說,我怎么聽不明白呀?”

  查芷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討那個破導演,把整件事兒說得那家伙多喪盡天良一般,也得虧她好口才,王老實聽的津津有味兒。

  王老實這貨給出主意,加大投資,要多少給多少,他還說呢,“你那邊兒錢富裕,就多投點,虧不了,慢工出細活兒,那老混蛋還是有點本事的。”

  可把查芷蕊給氣壞了,也顧不上什么三千萬美刀的損失,直接把杯子放陽臺上,掐著腰沖話筒就吼,“王落實,你到底站哪兒頭的!!”

  對喲,這時候出這個主意,肯定是火上澆油,王老實趕緊改嘴,“我這不是給你寬心嘛。”

  查妞兒這才氣順了,撅著嘴說,“現在怎么辦啊,那老家伙實在忒可惡啦!”

  王老實具體不了解,可從投資者角度來說,不是老混蛋想拉新投資者進來就行的,說白了,到了這個份上,老卡只有求人的份兒,那些老狐貍都明白著呢,也就查芷蕊自己瞎琢磨,不明就里而已。

  “甭搭理他,那孫子也就嘴上厲害,實際上這事兒他做不了主,還腆著臉說三天,也不用你出頭,你看有人搭理他沒有?”

一杯茶一本書一縷陽光聆聽妻子相鬧堪讀圣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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