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俞很憤怒,他親自打電話給自己的妹妹,“你是豬腦子?”
根本不給張舒云辯解的機會,“滾回來,馬上到我這兒來!”
周興甫接到了王老實的傳話,覺得這個世界有些瘋狂,他王老實憑啥?
他處事原則性很強,一般像王老實這樣的,必須給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在尋思動手之前,周興甫先讓自己靜下心來,然后拿出紙筆,腦子里琢磨可以動用哪股力量,針對哪一方向。
老半天,周興甫皺起眉頭,似乎都不容易,王老實這人忒難纏。
放下筆,他抄起電話給張書俞打過去,“大哥,是我,興甫。”
張書俞口氣不大好,直接問,“舒云是你讓她去堵人家門口的?”
打認識張書俞以來,周興甫都沒遇到人家這么個詰責的口氣說話,他臉上略帶潮紅,咬著牙說,“不是,我沒那么閑。”
電話那頭沉默,好半天,張書俞重重的嘆口氣說,“興甫,你認識人多,問問,是誰,如果我沒猜錯,有人把舒云當傻子耍,也是當槍使,不管是不是對著王落實,最后我們都摘不干凈。”
能混到這個份兒,那么多年了,周興甫不白給,馬上就明白張書俞沒瞎掰扯,說,“大哥,這事兒交給我,舒云那兒你安慰著點。”
張書俞沒的選,那畢竟是他妹子。
“我知道,盡快吧。”
周興甫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大哥,王落實那人”
“興甫,聽我一句勸,別動王落實,你的判斷一定是錯的。”
張書俞說得斬釘截鐵,周興甫不免吃驚。
吳楠悅帶來他二叔的問題。
很嚴肅,兩個人沒在屋里說,就是院子里,聲音很低。
老吳同志問的第一個事兒,就是王老實的政治面貌。
王老實竟然無言以對,連個推卸的理由都沒有。
不是沒機會,好幾次,都有人提示過,王老實應該在這方面有所行動。
王老實這兒總是推諉,以自己年輕什么都不懂為理由!
說真的,此說法完全站不住腳。
果然是吳二叔,出手角度就跟別人不一樣,無論什么時候,王老實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超前經濟理念,還有對機會的把握能力,哪一次露臉都離不開經濟。
頭一次,有人越過經濟這個大框架說其他的。
王老實沒敢瞎胡說,更沒搪塞,很坦白的說,“以前沒多想,后邊兒努力吧。”
吳楠悅白了他一眼,撅著嘴說,“慫樣兒。”
還真不是慫,王老實一見吳振平,腦袋就不大好使,第一次見就這樣兒。
吳楠悅挑了一顆櫻桃放嘴里,好奇的問王老實,“張書俞跟你矛盾很深?”
王老實呆了呆,搖頭否認,“沒有的事兒。”
吳楠悅不信,狐疑的看著王老實說,“那就不對啦,那我二叔說那個話干啥?”
“你二叔說什么了?”
“他讓我跟你說,朗朗乾坤,天塌不下來。”
唉,不愧是那啥,這會兒估計是塵埃落定,信心倍增了吧,只是,未來五年,您老還得韜光養晦,估計吳楠悅帶來的話算是白帶了。
王老實沒說啥,只是告訴吳楠悅,自己明白了。
吳楠悅盯著王老實看了半天才說,“你在敷衍。”
王老實起身,進屋給吳楠悅拿來一個杯子,說,“也不算敷衍,你不覺得跟我說這個挺沒意思的嗎?”
在京城找個裝比格的地方不難,總有一些燒包兒的人,就愿意花冤枉錢去維護生活的層次。
張大少爺就這么一人,賺了那么老多錢,不得瑟點對不住自己。
張舒云事兒沒辦好,老張有點不開心,唯一是安慰的就是沒鬧出什么不好的。
乍一接到信兒,有些懵,王老實約自己見面兒?
還能見?
怎么想,都覺得自己跟那個王八羔子沒啥可見的。
只是中間人的面兒不能駁,太丟自己的臉,再一個王落實既然要見,還是見見的好,那家伙是個狠人,別真有點什么事兒。
大概是真有點含糊,選了這一個地兒。
趁王老實還沒到,自己就坐那兒琢磨,按說自己不該啊,憑啥就這么怵?
門口兒服務員的問候聲傳來,抖擻了下精神,大概是來了,眼神向遠處看,果然是王老實那廝。
一身黑色的打扮,王老實還特意剪了頭發,精神了不少,坐在對面兒沖著略一點頭,沒有客套的意思。
覺得自己該有點風度,就問,“喝點什么?”
王老實扭頭跟服務員說,“水。”
跟前兒是咖啡,什么現磨之類的彰顯檔次,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兒,這人成不成熟,還得看內涵,用這種東西抬自己,幼稚。
“王董找我有事兒吧。”
服務員端了一杯水過來,特有范兒的放在王老實跟前兒,王老實也很有素質的略一欠身,等服務員走了,才看著開口說,“按說吧,我跟張總不是一個層面的人,您家那位老爺子風光無限,我知道還有一屆,我是什么底子明擺著,咱倆不對稱。”
覺得自己該感動,合著大爺您才正常思考這個啊,早干嘛去啦,看我這臉讓您給抽的,多少回啦?
用小勺子攪了攪咖啡,面無表情的說,“說吧,什么事兒,我沒那么多閑功夫。”
王老實邪邪的一笑,看得心里一哆嗦,真讓這貨給禍害的不輕,張大少爺有點心虛,不過馬上就過去,就像王老實自己說的,自己有那樣的老子,怕個鳥啊!
王老實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說,“今兒算告知吧,張舒云那事兒,我就不客氣了,算在張總身上了。”
瞪大了眼睛問,“憑什么?”他心里琢磨哪兒讓王老實逮到啦?不能夠啊。
王老實滿臉不在乎的說,“要是冤枉了你,張總就多擔待,反正你也是虱子多了不差這一個。”
差點沒讓王老實這話給噎死,真想抓起杯子砸王老實臉上,有這么不講理欺負人的?
他王老實的意思就是,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就算你頭上,尼瑪!
一狠心,用手指著王老實說,“就算是我,你能把我怎么著?”
王老實臉一冷,眼神那叫一嚇人,一聲冷笑說,“別把自己想得多牛掰,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兒,自己清楚,我也清楚,很多人都清楚,也就是懶得跟你較勁。”
冷哼一聲,明顯的,不在乎王老實的威脅。
王老實慢悠悠的說,“看來你不信,也不服,這樣吧,我就說個名字,白麗云,剩下的還用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