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渾水摸魚
王老實很滿意最后的效果。
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他相信，大多數人拼命的鼓掌是因為沒聽懂，覺得應該很高端的樣子。
相當一部分人還應該是提前安排好的，免得冷場，專門來鼓掌叫好的。
在自由提問階段。
一些個思想活躍的人紛紛發問。
王老實盡可能保持自己神秘的面紗，遇上自己不懂的，直接給點大方向上的話，忽悠暈一個算一個。
其中有一個人，提出了很多人心里都想問的話，“你自己為互聯網做了什么準備，或者你在做什么？”
王老實特牛掰的回答說，“我在等待享受成果！”
“能具體說說嗎？”
王老實笑著搖頭。
這尼瑪逗比，老子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要具體？
“王師兄，你會經常來上課嗎？”女生們關注的方向果然有特色。
不好回答啊，說實話嗎？實話就是根本不可能來上課，那尼瑪不是直接抽滬大的臉？
說來？王老實怕說出去的話撥出去的水，不好收。
于是這貨說，“學習這件事不在乎有沒有人教你，最重要的是在于你自己有沒有覺悟和恒心。”
王老實云山霧罩的這么一通演講下來，刷爆了現場對他的期望，尤其是校方的。
學校覺得自己今天辦了一件肯定會被詬病的蠢事兒，人家都指點江山啦，自己還慌不擇路的招王老實當研究生，回頭不得丟死人？
就算王老實這個互聯網沒有完全成立，人家妥妥也是探索未來經濟模式的檔次了，自己商學院那幫教授們行嗎？
早特么的知道你這么能掰扯，給你個客座教授，哪怕是副的，不正規的，也算滬大慧眼識人不是？
而且，王老實的演講，從邏輯性和可操作性上判斷，并不是天方夜譚，也沒有遙不可及。
仔細想一下，好像這個理論應該順理成章的。
校領導們第一個反應就是找負責速記的同學要成果。
不光是他們急，很多校友都第一時間來要。
三個學生，交上來的稿子沒把人鼻子氣歪了，亂七八糟的，東一句西一句的。
找記者，應該有錄音吧？
有是真有。
但同樣不全，本來記者們都是奔著找八卦新聞來的，娛樂才是目的，鬼能想到王老實這么多干貨突然扔了出來，等他們手忙腳亂的擺弄好設備，一半兒時間都過去了。
張老師聰明，他找王老實要稿子，王老實哪兒能有，就算有也得沒有，“稿子？沒有，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旁邊兒幾個正在膜拜王老實的學生硬是覺得這個師兄了不起。
湊吧，把所有的記錄都斂到一起湊，就不信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稿子來。
團委的張老師腦子活泛，不顧形象的大聲吆喝幾個學生，“去找塑料，把那塊白板封存！”
不管未來會不會像王老實說的那樣，但是，這個真的值得收藏，萬一真的如王老實說的，這塊白板真的極具收藏價值。
互聯網——首次亮相的地方，一塊使用了好幾年，上面還有灰塵和淡淡筆痕的白板。
學生們是真的無法想象王老實描繪的那個愿景，他們希望從王老實那里知道更多。
問題是，王老實知道的就這些了，還有一些成就性的話，又不能說，他只能接茬兒忽悠。
不過再說，干貨就沒什么了。
不外乎就是，把互聯網會徹底顛覆人類未來生活模式給夸大些，當然，相對眼下而言。
整個大階梯教室已經徹底亂套了。
學生們忙著和王老實互動。
校友們急著整理王老實的演講稿。
一些有點心的教授則開始了爭論，焦點就是會不會成為現實。
如果是，將對世界經濟產生多巨大的影響？
真的如王老實預測的那樣，華夏經濟政策是不是有必要進行調整？
‘粗放的資源驅動型增長方式即將難以為繼！’有教授注意到了王老實曾經說了這么一句，這句話里透出來的意義巨大無比，這是對現行經濟模式的否定？
校長同志也是經濟方面的專家，享受津貼那種，他一直在思考王老實所說的那些個會有多少現實意義。
校長助理是個特別會來事兒的，他提醒校長，今天的演講可能會非常重要，學校應該早做準備。
是啊，得準備啊，校長突然想哭了。
校慶的重頭戲之一，就是會在校慶日的當天，舉辦一個國際性的學術研討會，主題就是對未來經濟的談論，還邀請了好幾個國際性的知名專家。
助理提醒的對啊，你王老實不負責的拋出這么一個重磅炸彈級別的玩意兒，還讓別人怎么張嘴？好意思張嘴說點俗套的？
尼瑪，這是捧場，還是來砸場子啊！
調整？
咋調整？
橫不能讓王老實再到那個場子里重新講一遍？
有那么辦事兒的嗎？
王老實離開的時候已經不早了，若不是他還有個晚餐要吃，沒準兒還出不來。
之所以，在這個機會使勁兒拋出一大堆理論出來，不是現在技術準備足可以了，也不是王老實故意要影響什么。
在互聯網這個問題上，王老實認為華夏一直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或者說，重視的時候有些晚。
最大的利益，看上去華夏很漂亮，實際上，吃到嘴里的極為有限。
眼下還是技術準備期，需要大量的投入，尤其是資金上。
國家還在繼續向傳統行業傾注力量，外向型經濟政策依然占據主導地位，導致國內的行業先行者不得不借助海外的資金生存。
后果就是連湯帶水的，海外資本吃了個撐，而國內資金卻深陷在基礎建設上。
為了跟上這次經濟模式的變革，華夏又要付出不該有的代價，王老實是真看著著急。
新創意產業園，也是王老實打算喝湯的平臺，可是國內還沒有應有的創業環境，空有梧桐樹，卻引不來金鳳凰，必須先進行輿論準備，至少讓社會跟著王老實的腳步先爭論起來。
他覺得鬧得越熱越好。
滬大這次算是來值了，王老實原本的計劃是在晚餐會上提出來，但效果肯定不如大規模演講。
水攪渾了。
王老實在等摸魚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