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實也接到了李鐵軍的匯報。
相對于李鐵軍的戰績,他更滿意李鐵軍的匯報方式。
沒用自己的手機,而是在街邊打得ic卡電話。
電話里說的也含糊不清,‘他們幾個臉上顏色多了,刷漆的人沒事兒,已經撓丫子了。’
白石溝鎮里街面兒上有數的混混就是馬六。
平時偷雞摸狗的壞事兒沒少干。
鎮里的鄉親們唯恐避之不及。
派出所也沒辦法,只能隔三差五的尋個由頭把這小子弄進來關一陣子。
可每次出去,這小子就像修煉升級一樣,更加囂張。
他把進局子當軍功章了。
這次馬六爺栽了,一個大跟頭。
一個兄弟過生日,結果出事兒了。
其實馬六膽子沒多肥,都是慢慢的給慣大了。
發覺每次進去,出來之后,人們看向他的眼神中懼怕就多了一分。
局子里也有鍛煉升級的好處,馬六以前看見警察,如同耗子見了貓。
現在倒好,就跟住姥姥家一樣,有陣子不去反而別扭,賤骨頭的意思大抵如此。
看見警察這小子也不害怕了,反倒覺得有種自家人的親近,每次進去都嬉皮笑臉的問,這次為啥啊?
弄得派出所都煩了。
過生日是不能吃霸王餐的,折壽,至于哪個大仙兒說的,別問,不知道。
反正馬六信。
這幫小子吃飯喝酒動靜自然與文明就餐相去甚遠。
有人挑理兒。
人不多,四個彪形大漢。
要是一般人,也得忍氣吞聲,別說不占理,就算理直氣壯,也不愿意惹這樣的。
馬六是誰?
那是白石溝的爺們兒。
得喊馬六爺。
在白石溝馬六就沒覺得有誰能比自己牛逼。
就四個人,四十個馬六也認為自己罵也罵得,打也打得。
先罵丫的。
然后就是人家動手了。
本來就喝得手腳不靈活了,人多也沒用,何況這幾位也忒能打了。
手底下有功夫,下手也狠。
飯館里頓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飯館老板還打算報警來著,一看馬六他們光挨打了,那就另說了,平日里沒少受丫的欺負。
這老板也是個狠人,自己不報警,還不讓別人報。
伙計說,砸的可是咱的東西。
老板說,有錢難買我樂意,正好打算換新的,不礙的,瞅著。
這人打得:遍體鱗傷,頭破血流,橫尸遍野,血流如河,體無完膚,慘不忍睹,鼻青臉腫——呃,其他不說,鼻青臉腫是必須的。
李鐵軍也琢磨了,要讓人不出門,就得沒臉,所以特意讓弟兄們下手時多招呼臉。
看熱鬧的都還沒來多少,人家就走了,臨走時還留下飯錢。
飯館老板還不要。
幾個打人的心虛,扔下錢就走了。
“六爺,報警嗎?”飯館老板心里痛快,故意這么說寒磣人。
馬六現在不僅僅熊貓眼,哪兒都是腫的,說話都張不開嘴,只能無力的搖搖手。
報警?那得多丟人,以后爺還怎么混。
“要不打120?”
尼瑪,爺是想去,可爺沒錢,馬六繼續擺手。
來看稀奇的人越來越多,馬六一伙兒歇了一會兒,積攢了點力氣逃了。
街坊鄰居們拍手稱快。
李鐵軍遠遠的看了,這幫混球沒一個禮拜別想出門。
派出所也知道了,他們大體了解了情況,不是事兒,馬六欺負人,沒打過人家,人也沒大事兒,警察們心里樂呵去了。
所以,打這天起,唐唯再出學校門口時,也就沒了那幫挨千刀的混球。
一開始唐唯還奇怪呢,一連幾天都這樣,打聽出結果來,沒心沒肺的給王老實打電話,“那幫壞蛋被打了,真好。”
王老實故意問,“誰打的?”
唐唯說,“不知道,你問這個干嘛?”
“我想去謝謝人家。”
唐唯氣樂了,“你腦子里都想什么呢。”
李鐵軍也總結了下經驗。
首先,對手的戰力被嚴重高估,上四個人太浪費了。
其次,風險不大,這樣的效果就行,不能再突破了。
最后,群眾基礎好,四個人跑的時候,都沒人攔著。
結論是,此事大有可為。
王老實徹底放心了,這幫小混混遇上自己算他們上輩子沒積德。
他也沒過去,時間有點緊,得抽空去學校晃晃,聽老大曹博說,程力的臉老黑了。
在學校里多自在,上上課,看看妹紙,就是回到宿舍里不痛快,白瑞斌不敢再撩撥,但王老實覺得有這個人就別扭。
曹博也嘗試找個機會讓兩人把那事兒揭過去。
但兩頭碰壁,白瑞斌拉不下臉來。
王老實更認為自己沒必要那么賤。
結果呂建成偷偷說,三哥,要不找人弄弄他。
王老實一指頭敲在呂建成頭上,讓你學本事去,就學來這個?
呂建成撇著嘴說,看不慣他那做派。
紀濤是個有眼色,緊著湊合王老實,若不是曹博和張濤,白瑞斌早就孤立了。
事業已經起步的王老實可沒搭理這爛事兒的嗜好。
王老實約了傅穎在學校的二食堂見面。
傅穎一見面兒就說,要還是那種破事兒別找我,正忙著找實習單位呢。
王老實訕訕,上次那事兒是夠丟人的,問,啥樣兒的單位算合適?
傅穎想了想說,要是跨國公司最好,不過人家不要實習生。
不對啊,王老實記得傅穎才大三,怎么就實習了,又不是師范類的,問,怎么現在實習 傅穎說,想提前試試,我學分已經夠畢業了。
學霸啊,王老實腦海里閃現。
之前王老實就有意讓傅穎去度娘公司,這次找傅穎也是這個意思。
王老實問,有個互聯網公司,你去不去?
哪一家?
度娘。
傅穎問,干什么的?
王老實說,做搜索引擎的。
傅穎使勁兒想,這個搜索引擎是干啥的,問,我去干嗎?
王老實說,學習唄,人家可是正宗的美國公司。
傅穎說,要說英語嗎?
那倒不用,里面都是咱國人。
傅穎想了半天才說,人家能要我這樣的?
要是正兒八經的去,肯定不能要,但身份不一樣,代表王老實去的。
王老實說,那家公司我投資了,需要一個監管代表,其實我覺得不用,不過也算個機會,見識下也好。
傅穎瞅著王老實看了半天才說,是不是又一個坑兒等著我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