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查母進京
顧曉楠家。
査芷蕊的大姨章惠正和丈夫說著外甥女的事兒。
査芷蕊的姨夫在部委上班，混得一般，但也到了處級，可部委的處級干部在里面實際上就什么也不是，顧建林倒是個想得開的人。
顧建林看著章惠臉色不好看的走進臥室，放下手里的書，問，“又跟誰啊？”
“你閨女。”章惠說。
“為了什么事兒？”顧建林問。
“蕊蕊的事兒。”章惠一屁股坐在床上，把枕頭放好，半躺上，“蕊蕊談了一個對象，我說得告訴小敏，她死活攔著不讓，我說那就帶來讓我看看，她說蕊蕊不同意，兩個死丫頭，想活活氣死我不成。蕊蕊才多大，要是讓人家給騙了，你說可怎么好。”
顧建林把書放到書桌上，也躺到床上說，“這事兒就著急？你直接跟蕊蕊說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曉楠傳話。”
章惠拍了下腦袋，“我都讓這丫頭給鬧懵了。”
顧建林說，“你見了又怎么樣？蕊蕊要是認準了，你還能拆了他們？”
章惠說，“那我就不管啦？”
顧建林笑笑說，“這事兒啊，你又想左了，還是讓章敏自己拿主意，畢竟那是人家的閨女。”
章惠點點頭說，“這倒是。”
顧建林又說，“其實要我說啊，你也是瞎折騰，蕊蕊多聰明的孩子，她打小就主意正，一般的她能看得上，就算糊弄，能糊弄多少時候？”
章惠坐直了身子說，“蕊蕊連對方家里什么情況都不知道，你還覺得她不傻？”
顧建林又抄起書來說，“那就更厲害了，那男孩想必是有本事兒的，蕊蕊眼光能差了？”
章惠好奇的扭過頭來看自己的丈夫說，“你這是什么論調，說出來讓人生氣。”
顧建林說，“蕊蕊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小丫頭可不比曉楠，精著呢。”
章惠不樂意了，“有你那么說自己親閨女的嗎。”
靜了一會兒，章惠說，“要不讓蕊蕊帶那個孩子到咱家來吃頓飯？”
顧建林說，“隨你。”
章惠想了又想說，“我再想想，這事兒還是跟小敏通個話好。”
章大姐低估了她的忍耐程度。
她甚至在轉天早上就忘啦昨天晚上還要找査芷蕊到家里的想法，只記得了最后一句，給小敏說說。
章小妹接到姐姐電話之后當時就呆住了。
女兒打小就是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托在手上怕摔著。
還不到二十歲呢，就談朋友啦？
女兒長得漂亮，招蜂引蝶是肯定的，但章敏一直對女兒放心。
雖不是什么大家庭，可査芷蕊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家教，若不是姐姐說，章敏是不會相信的。
放下電話之后，立即給女兒撥打電話，可關機了。
在上課？
這一會兒她都等不了了，又給自己丈夫撥了過去，還沒等話筒那邊兒問，就急哄哄的說，“老查，蕊蕊早戀了!”
查洪強似乎很淡定，“也不算早戀啦，蕊蕊快二十了。。”
章敏立即吼道，“查洪強，你成心氣我不是！”
查洪強是想得開，女兒大了，早晚要找對象，要成家，也會有自己的孩子，這不是天塌下來的什么事兒，妻子著急他也能理解。
查洪強說，“你打算怎么辦？把蕊蕊抓回來？”
章敏聽了一愣，她還真沒想好怎么應對，不過依然嘴硬，“太早了，現在就談朋友，太早了，不行，太早了。。”
兩口子商量了半天，事實上就是章敏在說，查洪強應付，他對自己女兒有足夠的信心，絕不會胡來。
最后的決定就是章敏去京城。
查洪強說，“去是去，但你必須控制脾氣，有什么話好好說，要是把蕊蕊惹急了，她跟你擰著勁來，后悔的可是你。”
章敏聽了不高興，“怎么成我自己的事兒了，你可是蕊蕊她爸。”
章家姐兩個見著面了，說了很多。
査芷蕊也被媽媽的電話給叫到了姨家。
臨去的時候査芷蕊問王老實怎么辦，王老實說，什么怎么辦，你怕什么，還什么都沒說了，你就這樣了，難不成我多不可救藥？
査芷蕊一想也是啊，忐忑害怕的心思就淡了。
在顧曉楠的臥室里，章敏問査芷蕊，“聽說那個孩子是你高中同學？現在京城大學？”
章敏談話的時候很正式，也是母女兩個首次說這么嚴肅的話題。
之前，章敏兩口子還從來沒有想過女兒談戀愛的事兒。
王老實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說這兩口子生活在中世紀。
査芷蕊說，“他叫王落實，也是濱城新區的，和我高中同班，在京城大學。”
章敏聽了心里多少有些放心了，條件還不算糟糕，挺好的，“學習很好？”
査芷蕊說，“高考我們學校文科第一。”
對于媽媽問，査芷蕊不可能不回答，但從剛才那語氣，査芷蕊似乎聽出媽媽對王老實的情況還算滿意，這讓她多少松了一口氣，只要老媽這關過了，她和王老實的事兒就問題不大了。
這會兒査芷蕊心里真沒譜兒，她真忘了問王老實家里到底什么情況了，要是。。不管啦！
査芷蕊有種鐵了心的跡象。
她對王老實的情況還是有些信心的，學習成績好，京城大學就是證明，錢上似乎也不差，估計家里也不會有問題。
章敏也在觀察女兒，她動査芷蕊的臉上也看出了些。
章敏問査芷蕊，“你覺得那個王落實很好？”
査芷蕊沒有遲疑的說，“是，我們很好。”
章敏又問，“他家里呢，你知道多少？”
査芷蕊故作平靜的說，“我沒問。”
章敏明白了，這話不能這樣說了，再說就真崩了，哪兒有這樣的，都談上戀愛了，愣是不了解對方家里的情況。
“那咱家的情況你告訴他了嗎？”
査芷蕊說，“他也沒問。”
得，這還真是一對。
章敏說，“明天晚上吧，你帶他到大姨家來，一起吃個飯，也算見個面，行嗎？”
査芷蕊知道這個不能拒絕，點頭答應了。
顧曉楠拉著査芷蕊去買東西了，章敏和大姐說了談話的結果，擔憂都表現在臉上了，以她的人生經驗來看，她并不看好兩個孩子的未來。
對方倒是無所謂，一個男孩子，可査芷蕊不同，女孩兒總是要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