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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紛亂起

第344章紛亂起  機會!

  任何一次改朝換代總是充斥著這樣那樣的機會,同樣也充斥著這樣那樣的投機者,而對于任何新皇朝而言,對于這種投機者,無疑是歡迎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正是這樣的投機者,才使得新皇朝的更具“合法性”。

  當然對于弘武元年的中國而言,“新朝的合法性”問題從來都沒有人質疑過,畢竟新皇朝是在推翻滿清奴役、匡復中華的基礎上建立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新皇朝沒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相比于關內各地過去十年新政中,更為激進的、銳意進取的改革的推行,新稅制以及禁煙、教育等事務的推行,甚至還有對從龍之臣們的冊封,諸如此類的問題,總是會引起來外界的關注。

  不過對于尋常百姓而言,他們并不關心這些,甚至就連同對他們影響最大的剪辮易服,也是順其自然的接受,其實,對于絕大多數尋常百姓并沒有多少抗拒,對于他們來說,改朝換代更多的只是換了個納稅的主子,

  甚至在一些偏遠的地區,一些百姓還以為的這國,還是那大清國。不過,不過變化總是有的,比如說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穿著新制官衣從北方南下的官員——這些官員,大都是來自東三省的民政官員,在地方總督交出權力之后,上萬名東三省的民政官員被抽調南下,他們并不是僅僅只是取代南方的官員,而是協助那些人,建立新的更為現代的行政體系。

  很久沒有騎馬了,坐在這匹體高超過1.5米的東北馬上,這種馬實際上是東北騎兵淘汰的軍馬,東北騎兵軍馬標準體高為1.6米,可在南方這種“稍顯低劣”的東北馬卻顯得很是高大神駿,望著恬靜蕭疏的曠野。身穿黑色短呢大衣的楊度胸中頓生一股豪情,兩腿將馬肚子一夾,左手在馬屁股上猛地一拍,那馬立刻揚起四蹄奔騰起來,青石板上發出急促清脆的馬蹄聲。耳畔風聲呼呼,眼前田舍飛逝,自離開歸德鎮以來,楊度似乎很少有這樣愜意過了。

  十年前,剛剛考取秀才的他,面對“壬辰之變”的巨變,他并沒有選擇繼續會考,而是做出了另一個選擇——考入中華學校,而后又考進了東北大學,十年的時間,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名法官。

  而現在,在東北統一全國之后,他則被任命為湖南第三巡回法庭的法官,在某種程度上,這也就是所謂的“衣錦還鄉”吧!想到曾經的故友看著自己時滿面的羨慕,楊度的心底不由的暗自有些得意。

  前面遠遠地現出一座石峰來。那峰壁立千仞,真像是神仙用斧劈開似的,褐色的巖石縫里間或長出幾株倔強的小松樹,給拔地而起的山巖增添了幾分生氣。石壁下有一條兩三丈寬的小河,時至秋天,山水枯竭,河中只有一條窄窄的流水。水邊銀白色的細沙,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幾只細腳長頸的鷺鷥在沙岸上悠閑自在地徘徊著。

  瞧著眼前的這山水,楊度看在眼里,贊在心頭:真是一塊地靈人杰的好地方,怪不得這里出了譚嗣同(344章)!

  楊度之所以會來這里,只是因為一個原因——這里是譚嗣同的家鄉,作為本區的巡回法官,他本來沒有必要來此,但在多年前,他卻與譚嗣同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在譚嗣同下葬之后,無論如何,他都要來拜會一下。

  楊度正要下馬問路,忽聽得馬后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聽說三嫂子來祭丈夫,哭得暈倒過去了。”

  “可憐啦,整整十三年!三公子可是十三年沒有歸家啊!…”

  “哎,現在這人是回來了,可回來的也不過就是尸首…”

  “三公子…可惜了,可惜這等英雄了!這不,正是送冬衣的時候,我也是來祭奠三公子…”

  楊度扭過頭去,看見兩個二十幾歲書生打扮的人在邊走邊說話,手里都提著一個竹籃子,里面放著一些錢紙線香和月餅。他知道他們也是去譚嗣同墓的,便有意將韁繩牽緊,讓馬走慢點。一會兒,兩個書生走到前面去了,楊度跟在他們后面。走了兩三里路后,書生向右轉彎了。這是一條長滿野草的小路,不便騎馬,他下馬牽著走。

  沿著小路走不多久,眼前兀地現出一個又高又大的石墓,這墓據說是皇上出錢興修的,反正不是譚家修的。正值“十月送冬衣”之時,加之這墓剛剛修好,正前方約有十幾個人在那里靜悄悄地忙碌著,或燒紙點香,或裝碟擺碗,或跪拜磕頭,或肅立默哀。那兩個書生也在墓地前停下了腳步,楊度知道,這里一定是譚嗣同的墓冢了。

  他將馬系在一棵較大一點的松樹干上,懷著一股別樣的崇敬的心情,緩慢地走向墓冢。墓冢前有一塊打制十分精致的石碑,上面刻著九個隸書大字:譚公諱嗣同先生之墓。墓碑旁邊另有一塊石碑。這座石碑有一人多高,是一塊乳白色大理石制成,平面光滑,四周有精致的雕花,石碑上刻著兩行楷書:亙古不滅,片石蒼茫立天地;一巒挺秀,群山奔赴若波濤。左下方有一行小字:瀏陽居士宋漸元敬立。

  默立在譚嗣同的墓前,楊度的腦海里浮想聯翩。他想起當年與譚嗣同第一次見面的情景,觀其神采,聽其談吐,短暫的相晤,他就認定了作為官宦子弟的譚公子是個非比等閑的義烈漢子。

  果不其然,幾年其大名震動了全中國,其在杭州發出的鏗鏘有力逐滿之誓,更是掀起了那驚天動地的“壬辰之變”,十年來他在杭州的那份通電一直楊度的縈繞在心頭,似乎一時一刻都沒忘記。

  但是很多人都忘記了!

  甚至就連他的知己好唐才常,也接受了陛下冊封的公士之位,感恩戴德的為新朝獻計獻策,也只有譚嗣同面對改朝換代的事實,毫不畏懼,寸步不讓,最終,在民軍的分裂軍變中,極度失望的他,選擇用自裁表達了心跡。

  他不贊同帝制,卻又無意看到國家的分裂,更不愿意看到曾經的革命同志因為分歧而自相殘殺,最終,他選擇了犧牲了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作為悲劇式的英雄,而得到社會各界的同情。

  想到這里,楊度虔誠地向墓冢三鞠躬。身旁那兩個書生正在將帶來的紙錢一片片地撕著焚燒,嘴里輕輕地念著:

  “三公子,您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含冤而死的,想必天道有公,現在已是一方神靈了。你老人家精神不朽,英靈不散,請收下晚輩送來的一點心意。你老人家想來也不暝目吧,沒有您老人家牽絆,這皇上不但要把科舉給廢了,還要實施新稅…”

  “要把科舉給廢了,還要實施新稅。”

  兩個書生無意間的這句話,讓站在一旁的楊度眉頭猛然一皺,他廢除科舉,這是必然,實際上過去十年間,那科舉實際上早已經是不廢而廢,即便是考中了又能如何?這選官皆出地方,憑著八股文章是做不得官的。現在,只是不過人所共知的事情變成事實而已。至于所謂的新稅,實際上就是實施“地價納稅”,這在東北已經實施多年了,對于政府而言,這既簡化了了征稅,同樣也獲得了更多的稅收,當然百姓的負擔相對增加了一些。可相應的卻又免除了各種苛捐雜稅,按道理來說,百姓的負擔實際上并沒有加重,至少沒有加重到不可忍受的地步,怎么到了他們的口里,反倒成為了新朝苛政了。

  這些愚夫!

  心下暗自嘀咕一聲,因為要給英魂燒三炷香,以表達一個老朋友一個死者的敬意。但來時匆匆,什么也沒帶上,他向周圍環顧一遭,見附近有一間小茅屋,一個人從屋里出來,手一里拿著香燭。那里一定有祭品賣!楊度趕快來到茅屋邊,屋子里有一張舊桌子上果然擺著一些錢紙線香蠟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木然坐在一旁。

  “老人家,我買一束線香四支蠟燭。”楊度一邊從衣袋里掏錢,一邊對老頭說。

  “少爺,聽你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老頭瞇起眼睛看著楊度,打量著他身上的那身洋呢大衣,在這里可是極為少見。再則著遠處的高頭大馬,那臉色頓時為之一板,顯出了一些防備之意來。

  “我不是北方人,我是湘潭人。”

  “你是三公子的什么人,這么遠來給他祭墓?”

  聽到是湖南本地人,老頭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說話之間他便拿出一束線香來。

  “當年我與三公子有過一面之緣,這不,正巧路過此地,特意來給三公子上柱香!”

  楊度接過老頭遞來的線香,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那話腔里又帶著些官話腔調。

  “哦,你是從東北過來的?”

  老頭將眼前的這人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

  “是朝廷委的官兒?”

  “在下勉強也算是官員吧,在下是巡回法庭法官…”

  “哦,你既然是湖南人,為何要甘愿為朝廷一起坑害湖南百姓?”

  老頭的話語立即變得冷淡起業,先前的熱情也消息了。忙站起讓座。

  “坑害百姓…這,這又從何說起?”

  一時間,楊度的腦子全木了,這人的話里是什么意思?

  “法官!快,快走吧!”

  楊度正亂想著,只見隨他一起來的家仆大空猛地闖了進來,神色中顯得有點慌張。自己不是把他留在鎮上了嗎?怎么現在又跑了過來,瞧著渾身泥垢污點的模樣,楊度立即有了不妙的猜想。

  “出事了嗎?”

  楊度趕緊站起,那里還會再想其它。

  “快走吧,民變了,這鎮上的百姓把土地調查員給活埋了…”

  什么!

  雙眼睜的通大,楊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百姓把土地調查員活埋了?土地林野調查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在內地實施,而內地之所以推動這一工作,完全是基于財政壓力,相比之下,東北幾乎是在建省伊時便立即進行了這一工作,通過這一調查首先確定了土地的所有權關系,從而使得土地交易得到法制的保障,促進了土地的商品化。同時由于大量隱田被丈量出來,使得耕地面積大幅度增加,隨著所有權和納稅義務的明確,政府可以獲得巨額地稅收入,從而改善了它的財政狀況,增加了稅收,當然,這也是關內推動這一工作的原因所在。

  但是盡管對這一工作,關內已經進行多年,但其相應的稅制改革卻始終未得到推行,原因非常簡單——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使得地方總督對于稅制改革可謂是投鼠忌器,也正因如此,盡管如北洋、湖廣、兩江等地已經完成土地調查工作的地方,并沒有推行稅制改革,僅只是花費數百萬資金完成了土地調查。

  不過對于南京而言,自然無意沿用舊時的稅制以及稅收額度,推行新稅統一全國農稅則是勢在必然,因此,為了確保新稅制的推行,南京內閣先成立了全國土地調查局,利用原有資料對土地進行核查,在南京朝廷看來,這將是新朝最重要的一項工作,甚至壓倒了戶口登計,當初戶口調查登計,同樣一并展開。

  “為什么?”

  楊度甚是驚訝的驚聲喊道。

  “趕緊走吧,老爺,路上我再對您慢慢說,要是再不走,想走…”

  想走,恐怕真走不了!

  楊度連忙托這老人代他給譚嗣同燒三住香,點四支蠟燭,然后告別出了茅屋。大空也騎了一匹馬來了,不過這馬卻是普通的矮馬,于是二人翻身上馬,離開了牛石嶺。

  一路上,大空告訴楊度,中午正在吃飯時,那鎮子上就是群情鼎沸,許多百姓聚集在土地調查員住的飯館外。

  “他們嚷嚷著說是朝廷打仗花了幾十萬萬兩銀子,現在朝廷初建國庫空虛,這土地調查,就是為了一畝地要加一塊錢的稅,根本不聽調查員解釋,然后直接把那幾名調查員給活埋了,還有人嚷嚷著,要殺盡北邊派來的官,老爺,咱們趕緊逃到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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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類(…)!??

  明治維新成功后的日本人日本人孽殺…!???

  創世之初,大地朝氣蓬勃,但缺少一個擁有靈魂的軀殼主宰。于是普羅米修斯應運而生,用河水調和泥土創造了人類,而他的朋友雅典娜,給與泥人靈性。普羅米修斯教泥人勞動和創造,使他們生活的舒適。又從太陽車上偷來神圣的火焰,幫助人類維持生命。人間頓時變得熱氣騰騰。

  宙斯命令鍛冶之神赫菲斯托斯用泥土鑄造一尊美貌少女的雕像,她要具有人的力量,女神那甜潤的嗓音和目光。女愛神阿佛洛狄忒賦予她無法用語描繪的美貌和魅力,赫耳墨斯傳授她狡猾的頭腦和隨機應變的本領,而雅典娜這時對普羅米修斯已有妒意,于是為她織了一件太陽般閃耀的華美衣衫,又戴上一頂由芬芳的春花編成的花冠和金項鏈,并在她臉上罩上一層面紗。

  于是眾神將她起名為潘多拉,意思是具備人間各種禮物的女子。她美的形象是眾神所賜,卻是惡毒的禍端,注定給人類帶來不幸。

  智慧無窮的宙斯憤怒地說了這番話。此后,他時刻謹防受騙,不愿把不滅的火種授予居住在地上的墨利亞的會死的人類。但伊阿佩托斯的高貴兒子瞞過了他,用一根空茴香桿偷走了遠處即可看見的不滅火種。高處打雷的宙斯看到人類中有了遠處可見的火光,精神受到刺激,內主感到憤怒。他立即給人類制造了一個禍害,作為獲得火種的代價。按照克洛諾斯之子的愿望,著名跛足神用泥土塑造了一位靦腆的少女形象,明眸雅典娜給好穿上銀白色的衣服,親手把一條漂亮的刺繡面紗罩在她的頭上[帕拉斯?雅典娜還把用剛開的鮮花編成的美麗花環套在她頭頸上。]還用一條金帶為她束發,這是著名跛足神為討好其父親而親用制作的禮物。這發帶是一件非常稀簾的工藝品,看上去美極了。因為這位匠神把陸地上和海洋里生長的大部分動物都縷在上面,妙極了,好象都是活的,能叫出聲音,還閃爍著燦爛的光彩。

  匠神既已創造了這個漂亮的災星報復人類獲得火種,待他滿意于偉大父親的明眸女兒給這少女的裝扮后,便把她送到別的神靈和人類所在的地方。雖然這完全是個圈套,但不朽的神靈和會死的凡人見到她時都不由地驚奇,凡人更不能抵擋這個尤物的誘惑。

  她是嬌氣女性的起源,[是可怕的一類婦女的起源,]這類女人和會死的凡人生活在一起,給他們帶來不幸,只能同享富裕,不能共熬可恨的貧窮。就象有頂蓋的蜂箱里的工蜂供養性本惡的雄蜂一樣——工蜂白天里從早到晚采花釀蜜,為貯滿白色蜂房而忙碌不停,雄蜂卻整天呆在蜂巢里坐享別的蜜蜂的勞動成果——在高空發出雷電的宙斯了把女人變成凡人的禍害,成為性本惡者。為了報復人類獲得火種,他又給人類制造了第二個災難:如果有誰想獨身和逃避女人引起的悲苦,有誰不愿結婚,到了可怕的晚年就不會有人供養他;盡管他活著的時候不缺少生活資料,然而等他死了,親戚們就會來分割他的遺產。如果一個人挑選了結婚的命運,并且娶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那么對于這個男人來說,惡就會不斷地和善作斗爭;因為如果他不巧生了個淘氣的孩子,他就會下半輩子煩惱痛苦得沒完沒了。這種禍害是無法排除的。

  因此,欺騙宙斯和蒙混他的心志是不可能的。即使象伊阿佩托斯之子、善良的普羅米修斯那么足智多謀,也沒有能逃脫宙斯的盛怒,且受到了他那結實鎖鏈的懲處。《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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