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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惹事生非

  先進入大殿的,卻是許靈云,輕輕的走進了大殿,向萱四娘行了一禮,便從貯物袋內,取出了一座青色丹爐,又分別將幾昧靈藥,放在了旁邊的一個小小玉架上。青鳥長老替她開口,微笑道:“宮主,我這小徒,雖有幾分姿色,卻是個木訥性子,舞也不會、曲也不會,只從我這里學了幾手丹法,便讓她當眾獻丑,為宮主煉一爐駐顏丹吧!”

  為首的萱四娘輕輕開口,道:“丹師自要煉丹,跳舞做甚?我倒想看看!”

  許靈云聞言,便微微點頭,而后摧動丹爐,開始以青鳥長老教授的獨特煉丹手法,將靈藥一昧一昧的加入了進去,這手丹法,卻是這半年內,青鳥長老專程教給她的,與普通的丹法不成,加入了許多優美卻有些多余的動作,把一個煉丹的過程,變得像是表演一般。

  以許靈云的性子,頗有些抵觸這些東西,在她看來,無錯小說丹法便是丹法,若是非當作表演,那為何不去學些歌舞小曲來?只是青鳥長老堅持,并說這很重要,關系到了她留給扶搖宮人的第一印象,因此強制要求她學,許靈云無奈,也只好強行記了下來。

  只是她心里既有些不情不愿,這時候的動作,卻不免顯得有些僵硬。

  青鳥長老在旁邊看著,頗有些不悅,感覺許靈云表演的連自己預期的一半都達不到。

  不多時,丹成火停,許靈云輕輕在丹爐上一拍。立刻便有三顆乳白色的丹丸飛了出來。她用一個玉碟凌空接住。而后掠空而起,長裙飄擺,便仿佛嫦娥飛天一般,姿態優美至極,凌空飛過了十余丈的距離,輕輕飛至萱四娘身前,雙手托盤,獻給萱四娘。

  萱四娘拈起了其中一粒。輕輕一嗅,笑道:“用這等復雜的手法,卻還能將丹藥煉至這等程度,也算天賦不錯了,駐顏丹我收了,錢婆婆,卻要給這位妹妹些許賞賜才好!”

  坐在她下首的錢婆婆點頭,微笑道:“賞,紫玉如意一對,煉靈洗筋丹十顆。金霜靈玉劍一柄,生肌奪還散一瓶。玄晶血步搖一枝、清玉潤顏膏一盒…”

  說著,她身邊自有一個紙人幻化的童兒,拖著一個玉盤走了過來。

  許靈云低聲謝過,接了玉盤。

  坐在下首的青鳥長老吁了口氣,看樣子許靈云表演的雖然不合自己的意,但給萱四娘留的印象也算是不錯,至少這份賞賜還是很豐厚的,不說后面的,僅前面的兩樣,那紫玉如意卻是匯聚靈氣所用,效果之強,比得上一個兩轉的法陣,而那煉靈洗筋丹,卻是提煉靈氣所用的,每服用一顆,都可以煉化一部分靈氣內的雜質,便靈氣更為精純。

  許靈云過后,便又來了一個書文谷的女弟子,卻是極擅舞蹈的,和著古樂,長袖拋飛,舞姿曼妙,不多時,一曲舞畢,同樣也得到了賞賜,只是不如許靈云的豐厚,只有煉靈洗筋丹三顆,生肌奪還散、玄晶舞步搖等等,那紫玉如意卻沒有她的份。

  再之后,青云宗諸弟子紛至沓來,弄簫撫琴,各展所長,其中不乏技藝超絕者,放到紅塵中,只怕可以藝驚四座,但這萱四娘卻明顯看得有些乏了,興趣缺缺,就連賞賜,也明顯少了很多,坐在下首的肖山河見了,便悄悄傳音,讓肖劍鳴做好準備,一鳴驚人。

  “還有嗎?”。

  萱四娘看完了一個現場作畫的書文谷弟子表演之后,懶懶得問了一聲。

  陳玄華看出了她不是很感興趣,微微苦笑,剛要回答,忽見殿外一人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肖劍鳴,他換了一身白色長袍,不染纖塵,正顯得身材修長,倘儻風流,劍眉星目,不亢不卑的進入了大殿之中,便向居中而坐的萱四娘躬身一禮,道:“末學后進青云宗真傳肖劍鳴,別無所長,只懂些許劍法,便舞一場劍,為宮主祝興罷!”

  見他來了,陳玄華便不再說話,靜靜看著。

  那萱四娘似乎也強打起了精神,抬眼看了過來。

  肖劍鳴見狀,便掐個劍訣,輕輕抽出墨劍,身姿舒展,一劍斜刺,佼佼劍光飛起,道道精華流轉。卻見他身姿卓然,氣度沉穩,劍出有力卻又靈活,劍勢滔滔卻不顯僵硬,衣袂翩躚,足不沾塵,重若群山起伏定乾坤,輕若游云掠四海,氣貫長虹,卻又溫潤如玉。

  肖山河在旁邊看了,輕輕點頭,面帶微笑,很是滿意。

  而青鳥長老臉色則有些不悅,只覺肖劍鳴這一舞,遠遠將許靈云比了下去。

  肖劍鳴收了劍勢,自己也非常滿意,滿心躊躇,向著萱四娘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

  肖山河等人也抬頭向萱四娘看了過去,要看萱四娘會給肖劍鳴什么賞賜。

  畢竟從剛才的幾場表演來看,這萱四娘還是有些見識的,無論是什么表演,都能看出個好壞來,表演的好,賞賜就多些,表演的差,賞賜就少些,而肖劍鳴這一場舞劍,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算是今夜的表演里面最好的了,賞賜估計也會是最多的一人。

  然而靜等了半晌,卻見萱四娘遲遲未曾開口。

  正驚愕間,還是坐在萱四娘下首的錢婆婆發覺有異,知道自己這主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強忍著嘴角的笑意,悄悄推了推萱四娘的腿,正右手拖著自己的下巴發呆的萱四娘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的抬起頭來,道:“啊?完了?錢婆婆,賞他幾顆煉靈洗髓丹吧?”

  眾人愕然,這才明白,在肖劍鳴舞劍之時,萱四娘竟然走神了。

  肖劍鳴臉色極為難看,自己鼓足了精神,專心舞劍,誰曾想人家根本連看也沒看。

  就連賞賜,也只是“賞他幾顆煉靈洗髓丹”吧,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肖山河察覺了自己這侄子忿怒,輕輕咳了一聲,肖劍鳴這才反應過來,強忍著心間的怒意,臉上露出幾分笑容,接過了那三顆洗髓丹,態度誠懇的向萱四娘道謝。

  也難為他了,最好的一場表演,這賞賜卻是最少的。

  “沒有了吧?”

  萱四娘再次開口問陳玄華,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陳玄華想了想,還在快速的考慮,自己準備的內門弟子大比之事,要不要告訴她,卻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嘩,似是雞飛狗跳,同時夾雜著一個囂張的聲音:“他媽的,你是長老了不起啊,小爺還怕你不成?有本事你別跑,回來再跟我大戰幾個回合…”

  “哇呀呀,小鬼你欺人太甚,老夫跟你拼了…”

  “拼你大爺,小爺砍不死你…你別跑…”

  聲音不停傳進大殿,還夾雜著眾弟子驚呼勸阻的聲音,殿內幾個長老頓時都大吃了一驚。

  陳玄華更是心下大怒,明明已經說了不許喧嘩,又是誰跑到這峰上來鬧事?

  急急忙忙向萱四娘賠了個罪,飛身掠出殿外,目光一掃,卻見月光之下,一個腳踏金烏的少年,正提著一把大刀,飛速追著一個御劍而飛的老頭砍,那老頭卻是門中一個負責內門弟子戒律的長老,修為也不差,已經達到了靈動八重,但卻不是這少年的對手。

  他御劍而飛,本來就極為消耗靈氣,再加上不如金烏在空中靈活,被這少年劈的哇哇直叫,一時間只顧得狼狽而逃,身上道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

  “方行你個小王八蛋,在干什么?”

  宗主陳玄華還未發話,旁邊已經有一人大喝起來,正是鐵如狂。

  “這小鬼,竟敢在此事鬧事,當誅!”

  另有一人,陰森森喝道,卻是肖山河也跟著出來了。

  陳玄華也有些氣憤,方行明明正被自己關禁閉,怎么在這時跑了出來砍人?而且還是追著一個長老砍?不過這時候,他也不愿理會這個,只是想到扶搖宮貴客便在殿內,這小王八蛋卻在這時候跑來惹事生非,不狠狠罰他是不行了,身形一晃,便要出手阻止。

  然而也就在這時,忽然一只纖纖玉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嘻嘻,還是這樣真刀真槍的好看啊…”

  一個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陳玄華頓時有些無語,這說話之人,赫然便是萱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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