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也很好奇,不知道蓉娘這個二哥犯了什么事,會被端木長真禁足一年多。端木家這三兄妹,老大就是個惹事的主,蓉娘也不簡單,單是自己聽說的,她就被家里關了好幾次,今日一來,又聽說這位“二哥”被處罰一年多,一家子都是奇葩啊。
就聽安伯道:“一年四個月!三萬五千張飛符、兩萬五千張衛道符、五千張聚靈符,現在煉制了一大半,唔,還差五分之一,想要出門,怕是三個月之后了。呵呵…”
趙然有些震驚,端木家的處罰當真別具一格,需要煉這么多法符的嗎?
蓉娘撇了撇嘴:“怎么又追加了數目?”向趙然解釋:“上回二哥取了家里一張高階符出去用,我父親讓他把那張飛符的耗材賺回來才放他出門。”
“你二哥什么境界?”
“黃冠,父親有些著急也能理解…”
趙然更是受到了刺激,一個黃冠,一年四個月煉制六萬五千張飛符中的五分之四,就是差不多五萬多張,這手速真是太猛了…
安伯引路,趙然跟著蓉娘去了丹房,隔著窗戶望進去,里面一個三十多歲的修士披頭散發,正沉浸在煉符狀態中,完全沒注意到窗外的蓉娘等人。
他身邊飄浮著十張符紙,手中所持符筆卻并非一張一張落筆書寫,而是凌空一揮而就,一筆符文完成,在十張符紙全部映現而出。寫完符文,他又䂿罡步斗,手中法訣、口中經文同時施展,也都盡數具現于全部十張符紙之上。
趙然目瞪口呆的看了一會兒,雖說此人制符的一套程序走下來要比自己慢上許多,但人家是十張同煉,批量制符,這就不是自己一張張炮制能夠比擬的了,可謂量產達人!
看罷多時,蓉娘拉著趙然離去,一路有些擔心的向安伯道:“二哥速度快了很多,確實進益極大,但他這樣子有些癲狂了,真的好么?”
安伯笑道:“等這批符煉完,夏令就差不多可以閉關結丹了,放心,我和你父親都有數。”
蓉娘要去換身衣服,讓安伯帶著趙然去房中暫歇,兩人來到一處奢華的院落中,安伯道:“趙小友且屈尊于此,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與我提。”
趙然忙道:“安伯客氣了,您是長輩…”
安伯拉著他笑道:“無妨無妨,你我之間沒有長輩晚輩,你的很多事情,我還要多多求教呢!”
趙然見他不似作為,心中很是好奇:“安伯,小道我沒那么大名聲吧?您若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吩咐。”
安伯沉吟道:“既然趙小友是爽快人,那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去年我手下有人去西夏興慶府,聽聞那邊出了一種叫‘君山股票’的玩意兒,于是買了一張回來…”
說著,安伯掏出一張票卷,上面寫著“君山股票”四個字,下面注解是“折一股”。票券制作精良,背景是大君山的輪廓,還有各種花紋色澤,極難仿制,正是趙然和曲空寺、金波小集團聯合搗鼓的君山股票。
安伯續道:“當時買來時,興慶市面上這一股值五十二兩,上個月我得到消息,現在已經八十六兩了!”
趙然很久沒有關心自家君山股票的價格了,沒想到三年就翻了兩倍多,如此算下來,自己手上還保有的三千股,已經價值二十多萬銀子了!看來還得繼續拆分啊,八十六兩一股,單股價格太高,不利于流通…
趙然也很光棍,立馬承認:“正是小道的君山股份。”
安伯贊道:“這個主意好啊!把自家的產業分成小股公開拍賣出去,等價格上漲了,想要換銀子的時候就賣一些股份,等價格跌下來,再買回來…關鍵是賣出去后,人家還管不著你怎么做生意,只是買了一個名份…”
趙然怔怔看著眼前口若懸河的安伯,眼皮子忍不住狂跳:“安伯,我這個君山股份可沒有割韭菜的想法…”
安伯眼睛一亮:“割韭菜?這個說法好啊,長一批割一批…”
趙然道:“我這君山股份價值堅挺,您想割韭菜怕是不容易…”
安伯滿不在乎道:“沒關系,我早想好了,價格不跌也有不跌的好處,讓人始終充滿信心和期望,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增發了…”
趙然頓時驚了,心道你老人家這都懂?高人啊…
卻聽安伯道:“致然,想跟你打個商量,你看金波會所那一套辦法,能不能拿來咱大明用?咱兩家合辦一個金波會所,嗯,什么會所都行,關鍵把拍賣行搞起來,先發你的君山股份,西夏才多少銀子?都是幫窮酸,要發咱就在大明發!”
趙然有點冒冷汗了:“安伯,這樣做真的好嗎?你是不是對我家股份有興趣?可以商量…”
安伯道:“小友放心,你家君山股份我可以入股,絕不干涉,我家主要是想看一看怎么搞的。等你發完,我家跟著發廬山股份,你家也持股,咱們互相支持!等運營成熟了,拍賣行打出名氣了,真正賺錢的才開始!接下來可以發龍虎山股份,可以發茅山股份,還有羅浮山股份、青城山股份、霍童山股份、黃山股份…”
“…想要上拍賣行的都可以來,每發一支,咱們按股份總值的五厘抽成,比如龍虎山,如果發行后總值一百萬兩,咱抽他個五萬兩,如果值兩百萬,咱就抽十萬!對了,還必須有朝天宮股份、靈濟宮股份、顯靈宮股份!上三宮都發一遍,皇帝的銀子可不少,不賺白不賺!”
趙然頓時頭都大了,這位安伯什么路子啊?怎么那么野呢?
安伯還在口若懸河,向趙然詢問里頭的門道和注意事項,正問得趙然難以招架,蓉娘總算出來了:“安伯,你們說什么那么熱鬧?”
趙然眼前一亮,蓉娘穿了一身寶藍襦裾出來,相當的明艷!
安伯哈哈一笑:“正在跟趙小友談點做生意的事,趙小友點子多,老頭我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要向他請教呢。你們這是要出去?那行,趙小友,回頭咱們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