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華云館正骨經》扉頁內,明確羅列了這本經書的一系列相關編著者。
主編:夏侯云揚責編:嚴云亦、黃云墨、方云清、趙騰虎、杜子騰、魯騰吉第一江騰鶴第二趙致然 在江騰鶴的一力堅持下,每個人的名字后又加了個括號。比如夏侯云揚后面是火心洞,嚴云亦后面是離山宗,而在他和趙然后面的括號里標注的則是樓觀派。
翻著手上新鮮出爐的這本薄薄道門功法經文,趙然心中暗爽,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在里面加上一個名字到底有什么意義。
由于奉獻經文有功,華云館長老堂合議,決定給予趙然一次獎勵。
嚴長老手持藏經樓器物名錄,讓趙然在里面挑選。趙然眼睛都看花了,指著最上面那個,問:“九耀離火珠?這個是什么用處?”
嚴長老尷尬的咳了兩聲:“這個…恩,還是不要選了,此乃鎮守華云山的重寶…”
趙然明白了,翻到第一頁的最底部,問:“琉璃云嵐巾?”
嚴長老又咳了咳:“此乃云嵐崗重寶…”
趙然翻到第二頁,指著最下面的星云錘,問:“可否?”
嚴長老繼續搖頭:“天星樓重寶…”
“…可否?”
“此為七巧林重寶…不如你再往后翻,后面可用的法器較多…”
趙然看過了前面那么多名字霸氣、效果霸道的法器之后,對后面的那些法器就不太看得上眼了——開玩笑,他隨意就能在劍閣之中挑選到許多飛劍,為什么非要跑藏寶閣里挑?
再者,他的飛劍松風本就是繳獲自法師黃騰松之手,雖說黃騰松手上沒什么好貨色,使用的東西很一般,但再窮,這柄松風依舊是最初時煉制給金丹法師使用的飛劍,他現在無法發揮出全部功效,但隨著修為的進階,這柄飛劍還是能頂很長時間的。
如果不是強出太多,或者極其有特點的法器,他沒必要再耗費精力去重新煉化和熟悉,貪多嚼不爛,這句話趙然記得很清楚。
合上名錄,趙然問:“嚴師伯,弟子不要法器,要別的,可不可以?”
哪怕趙然剛才提的都是無理要求,但連續拒絕多次之后,嚴長老也挺不好意思,問:“那你想要什么?靈丹?還是什么金石材料?或者符箓?唔…要不給你煉制兩張四階符箓防身?”
趙然忙搖頭:“煉制四階符箓要耗費師伯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弟子哪里忍心耽擱師伯清修…師伯是知道的,弟子的修為與入世有關。弟子目前身為君山廟祝,這個…擔負的職責是不是小了點?弟子好歹是一介羽士,總是當個廟祝,說出來也丟咱華云館的臉不是?”
嚴長老頓時無語,心說你要真嫌丟人,那就別去當啊,也沒人逼迫你去當這個廟祝,這不是你哭著喊著要去的嗎?
“那你的意思是?”
“師伯能不能幫幫忙,給弟子謀個缺,比如無極院監院啊什么的,這才配得上弟子的身份嘛。”
嚴長老想了想,搖頭道:“簡寂觀上觀早有嚴令,館閣不得干預宮院事務,你說的這件事,確實幫不上你的忙。”又勸道:“你何必非要做什么廟祝?你既然要入世,且先安心等個兩年,待修為提升至黃冠,便任你為咱們華云館的道門行走,你看如何?”
這就是趙然的悲哀之處,他的功德修煉法,沒人能夠理解,他也沒法明言,自然也沒人知道他在十方叢林中混道職的意義所在,必然也不會給他提供這方面的幫助。
趙然還想再磨磨嘴皮子,卻見嚴長老態度堅決,便只得怏怏作罷。但他絕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當下又道:“既然如此,那便勞煩師伯,能否幫我提升一下這陣盤的效用?”
說著,趙然從儲物扳指中將那套月鳴幻境陣盤取了出來,也不等嚴長老答應,直接說了自己這套陣盤的優缺點,然后道:“弟子以此陣對敵,陣眼處始終是個缺憾,耐不住敵人攻打,思來想去,還是材料的檔次太低,弟子的煉制水平不夠。既然師伯要獎勵弟子,那干脆幫弟子把這套陣盤升一升級,不知師伯意下如何?”
嚴長老很想問趙然,你剛才不是說不忍耗費我的時間和精力嗎?這才剛說的話,你轉眼就忘了?給你這么一套陣盤升級,耗費的材料和時間,完全可以煉制十張四階符箓了好不好?
不過已經連連拒絕趙然多次,嚴長老不好意思再拒絕了,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哦”的一聲,很不情愿的答應了下來。
夏侯大長老和師父江騰鶴攜帶完本的《華云正骨經》,親自趕去了玉皇閣,嚴長老則和趙然商議了提升月鳴幻境陣盤的方案后,便去埋頭搗鼓了。
趙然沒什么事,就在靈劍閣中修煉著,上午煉化精炁填充氣海,下午去劍閣二層錘煉斗法實力,晚間去找諸蒙聊聊天,或是看望一下卓家兄弟。借著機會,趙然和七巧林、火心洞的師叔師伯、師兄師弟們也打成了一片。
趙然前世養成的職業習慣,到哪兒都能相處得十分融洽,不過半個多月,便交到了好些“道友”,日子過得相當愜意,真如閑云野鶴一般。
后來又聽師父江騰鶴發來飛符,說要跟玉皇閣的東方天師去廬山,估計短期內回不來。他知道趙然的功法和修行是要入世才有進益,便讓趙然自己看著辦,若是想要下山,跟大師兄魏致真稟告就行。
實際上趙然已經等不及想要下山了,他現在的修煉,最主要的提升基礎就是功德力,如果能撈到大量功德力,他用不了一年半載就能到達羽士境圓滿,然后開始做入黃冠的準備。
又等了七八天,嚴長老終于完成了答應趙然的獎勵承諾。
望著滿身疲憊的嚴長老,趙然很是關心:“師伯最近忙些什么?怎么如此辛苦,眼圈都黑了,似乎白發有多了幾根…”又以后輩弟子的身份語重心長的勸解:“話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比自己身體重要?身體是革…那啥,修煉的本錢,師伯還是要保重身體才好。”
趙然關切的問候令嚴長老翻了個白眼,心說我在忙什么難道你不清楚嗎?從袖中摸出一個檀木匣子,扔給趙然:“你的陣盤,好生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