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跟在吳恪后面,進入這青石板鋪地的院子,還在打量院子的景色和布置呢,根本沒有想過其他,忽然就聽見‘接劍、看劍’什么的,然后下一瞬吳恪遞了柄劍給他,快速閃避到了一邊。
緊接著,當蔣飛眼神一凜的時候,就看見穿著白色武當道袍,留著長發在頭頂挽成發髻,還留有胡須的中年男人一招‘青龍出海’直挺挺朝他刺來。
蔣飛看著劍勢,心里就是一驚,有些哭笑不得。眼神余光瞥了一眼在旁邊有些幸災樂禍,睜大眼睛很是好奇的吳恪,只能出劍格擋了。
話說這中央國術館,沒有分形意拳、八卦拳什么的,但是在幾十年前,卻是唯有兩個派,那就是少林派和武當派。
形容這太乙玄門劍有專門的一句話,叫做:翻天兮驚鳥飛,滾地兮不沾塵,一擊之間,恍若清風不見劍,萬變之中,但見劍之不見人!
只見著中年道士模樣的男人,宛如蛟龍出水一般,身藏八卦,腳踏九宮,行蹤飄忽不定的一劍刺過來。要是以前的蔣飛,就算學會了輕功三疊云和太極拳,面對這樣的劍法也著實不知道該如何抵抗,估計只有狼狽逃命一途。
可現在不一樣了,蔣飛已經學習了獨孤九劍。雖然才僅僅只是第一層,但是獨孤九劍的劍意卻已經在他心里生根發芽。當長劍在手。進入劍法的狀態時,蔣飛的氣勢頓時就不一樣了。
獨孤九劍的精髓就是無招勝有招。讓對方先出招,自己然后趁虛而入,一招刺中對方的破綻位置,一舉擊敗敵人,正所謂后發先至。
可是這個道理簡單,一般人做起來卻是無比艱難,甚至根本不可能辦到。
人家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劍法,必定都是經過冥思苦想,不停琢磨的。就算有破綻,那也是一般人很難發現的破綻,哪里能夠讓人輕易破解。
可是蔣飛卻不同,在獨孤九劍的‘劍意’之一,這武當的太乙玄門劍雖然精妙的很,步法配合身法、身法再配合劍法,暗含八卦九宮,陰陽圓潤,破綻隱藏得極深。但蔣飛卻是一眼就看出了。
中年道士中途看見吳恪將劍遞給一個他從來不認識的人,讓這人和他切磋劍法,他雖然驚訝,但卻并沒有停止攻擊。
因為他很了解吳恪。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讓一個不懂劍法的人來和他切磋,白白送死。既然吳恪能夠讓蔣飛接劍,就說明眼前的這位年輕人肯定也是一名劍術高手。能夠有點資格和他切磋的。
當然,他也不敢全力以赴。他的劍術可是很高明的。要是全力以赴,說不定等會兒這年輕身上就該掛彩了。
他得收斂一點。
中年道士的一劍刺勢不止。又疾又快,目標是蔣飛握劍的右臂。
這一劍很是詭異,無跡可尋。若是劍法差一點的人,面對這一劍別說反擊中年道士,就算想要將自己的劍拿穩不掉都不容易!
“來得好!”看著這一劍,已經自動進入了劍術狀態的蔣飛頗為驚喜,這種劍術高手的狀體讓他很是著迷,這才真正有高手大俠的感覺。
在傳統的理解概念中,劍乃是百兵之王,古代的俠客之中,最多的就是劍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才是大俠的理念。
當長劍在手,和人比劍,而且還能夠清楚掌控對方劍術的弱點,這種感覺遠遠不是練習輕功三疊云和殘缺版太極拳能夠比的。
“破劍式!”
蔣飛在中年道士一劍刺來的瞬間,長劍也揮出。不過蔣飛并不是刺或者劈,而是在空中輕輕的畫著圈,頓時一柄劍宛如變成十數柄劍一般,快到了極致,在空中留下了一個圓圈形狀的劍影。
“咦!這是什么招?”
中年道士見狀頓時一驚,感覺一股奇妙的力量從他手中的長劍傳遞而來,讓他長劍幾乎一瞬間就脫手而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蔣飛僅僅一劍,就讓中年道士和旁邊觀戰的吳恪大為驚訝。
這絕對是一個劍術高手!
“喝!”中年道士不敢再有任何的小覷蔣飛之心,很認真起來,全力以赴。
當然,這時候他仍然不覺得蔣飛的劍術有多厲害,能夠勝過他。
只見他腳踩九宮,身體微微一墜,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同時手掌五指力量加大,僅僅握住劍柄,才沒有被蔣飛一劍給擊敗。
中年道士稍微穩了下來,就準備乘熱打鐵,長劍一挑,一招‘天罡指路’就順其自然的試了出來,硬生生止住頹勢,想要繼續往前刺蔣飛的手腕。
可惜他的劍法就算再怎么精妙,也照樣如不了蔣飛的法眼,他劍術中的破綻完全擺在蔣飛眼中。蔣飛手中的長劍都沒有變招,只是手腕不停的抖動,宛如在水中翻滾一樣,憑空在空氣中翻卷起了一個深深的漩渦,有一種奇妙無比的從里面流淌出來。
雖然這個劍招算不得多么的瀟灑漂亮,算不得姿勢美如畫,反而顯得有些笨拙的樣子。但是這殺傷力卻是————
蔣飛手腕忽然猛地一用力,宛如泰山壓頂一般,卻又無比的巧妙,本來還想要刺蔣飛手腕的中年道士終于沒有能夠將手中的長劍握住,長劍被高高的崩起來,飛落到一邊,而蔣飛手中的長劍劍尖卻是準確無誤的抵在了中年道士的手腕處!
要是蔣飛愿意,中年道士的這只手肯定就是直接被廢了。
“唰!”蔣飛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很快就將劍抽了回來,漸漸朝下,雙手薇薇抱拳,說道:“承讓了。”
蔣飛說著承讓了,可中年道士和吳恪,看著幾米外‘哐當’落下的長劍,兩人的面部表情卻都是有些呆滯,不敢置信。
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在中央國術館館劍術也能排上名次的武當山陳周建,在和一個年輕人比劍的時候,僅僅用了兩招,就被對方將手中的長劍磕飛了,然后毫無懸念的落敗!
陳周建在武當山修煉過好幾年,雖然還沒有做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但是心態卻是現在世人少有能比的,變得很是平緩。但此時卻是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也雙手抱拳回禮后,才問道:“在下武當派陳周建。敢問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剛才的劍術,是承自何門何派?”
“蔣飛。”
蔣飛笑著回答。沉吟了一下,才又道:“我的劍術嘛…有些抱歉,傳授我劍術的前輩有吩咐,讓我不能說。”
這個理由雖然有些扯淡,很有狗血武俠劇的味道,但至少還算合情合理。有些怪人高人,總會有一些奇怪的要求,也不算什么。
反正這個借口,總比說我的劍術是傳承自劍魔獨孤求敗好吧?
剛才的比試,讓蔣飛很是滿意。這獨孤九劍的威力,果真是不同凡響。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內力,獨孤九劍也只是第一層而已,但卻幾乎是秒殺了這位中年武當山道士,這獨孤九劍的劍意真是強悍到了極致,無招勝有招的名頭絕不是虛的。
按照剛才進門時吳恪所說,能夠進入中央國術館的,都是一些強人、牛人,每一個都不是一般普通人能比的變.態。想來,這中年道士的劍法,在現實生活中,肯定也算是高手了。
而他,卻能秒殺高手!
“蔣飛兄的劍法,真是出神入化,精妙無比!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劍法!”陳周建臉上說不出是苦笑還是贊美地道。
蔣飛剛才的劍法不僅僅精妙,而且還玄乎。簡直就有些超出他對于劍法的認識,近乎于科幻!
“我猜到了你的劍法可能會很高,但也沒有必要高到這種地步吧?”
吳恪此時也走了過來,有些無語的看著蔣飛。“以你在劍術上的造詣,就算咱們中央國術館的幾位劍術導師,也沒你強!”
“導師?國術館還有導師嘛?”蔣飛聞言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過能在中央國術館當導師很不容易,每一個都是現在國術界的有頭有臉的高手。”吳恪說道。
“那你們在中央國術館,算是什么身份?”蔣飛看了看兩人,問道。
吳恪聳了聳肩,說道:“我們兩人,算是高級學員吧…”
“高級學員?”蔣飛點了點頭。心里卻是在想著,什么時候找一位劍術導師,來和自己切磋切磋,看看現在的劍術高手究竟有多厲害,比起自己來又如何。
蔣飛一出手就震懾了吳恪和陳周建兩人,吳恪也不敢再提什么和蔣飛切磋劍法的建議了。
他的劍術和陳周建比起來,算是半斤八兩,就算要高一點,也十分有限。蔣飛幾乎能夠秒殺陳周建,他上去估計也是一樣的下場。
接下來,陳周建問了問蔣飛有沒有加入中央國術館的意思,蔣飛婉言拒絕了,說自己只是想最近一段日子在京城找個能練劍的地方,并不想加入國術館。
陳周建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不好強求什么,于是給蔣飛辦理了一個臨時證,在今后一個月內,都可以隨意進入國術館,不需要再由吳恪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