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屬于中醫學會,不屬于三大學派、幾大世家的年輕人,在斗醫大賽上取得了毫無爭議的第一名。
這件事如果說出去,他們這二十多名平日里的天之驕子,被稱為中醫界希望的年輕高手,恐怕就顏面無存了。
不過,當同仁堂的工作人員迅速將蔣飛所開的方子復印出來,發放到每一個人的手中時,房間里的數十號人看見上面的配方,卻又一個個都無話可說,臉頰微微有些發紅發燙。
比起他們二十幾人開出的華而不實方子,只知道追求見效快卻忘記了材料本身的成本是不是病人能承受得起。
蔣飛開出的方子,的確要好太多了!
就算蔣飛的這份方子見效的速度比不上他們中的佼佼者,但卻是患者每日都能正常服用,并且不會有任何經濟壓力。
所以這一場蔣飛勝得光明正大。
并且如同崔老神醫說得一般,蔣飛用實際行動,給在場驕傲自滿的年輕高手們狠狠上了一課。
心服口服!
不管是剛才在中醫學會對蔣飛看得順眼還是看不順眼,抱有什么心態的名醫們,都是如此。
一般來說,中醫學會的斗醫大賽都是要為期三天才能結束,每一天只切[一][本][讀.小說www.bd.m磋比試一場就行了。
畢竟全國最頂尖中醫齊聚京城開討論大會,可不是真正的參加考試的,切磋只是次要,必須得吃好、喝好、玩好才行。一天比試一場就行了。
但這次情況不同。一來人數減少了一大半,只有二十幾人參加比試。比賽起來也就簡單多了,時間也用不了太長;二來是時間已經很緊迫。西醫交流團來勢洶洶,只留下半個月的時間做準備,中醫學會這幾十上百號人也沒有以前那種優哉游哉的舒坦心情了。
所以四位裁判評委決定,現在已經到了中午時間,上午肯定就只能比試這一場了。不過下午就時間抓緊一點,連續比試兩場,這次的斗醫大賽在今天一天就完成,不用再等三天。
中午吃飯,偌大的中醫學會。一個個會員都是開上百萬豪車的主,自然不可能寒酸,眾人直接去了古色古香、由古代皇家園林和現代國賓館建筑群組成的釣魚臺國賓館。
蔣飛雖然這些年來基本上沒有來過這些高檔次的地方,但是對已吃飯,不管進入多么高逼格的酒店飯店,蔣飛還真沒什么多大的興致。
就算這酒店的大廚手藝再怎么好,難道弄出來的東西能比他這位廚藝大師弄出來的東西更好吃?
說實話,要是允許的話,蔣飛還不愿意來這種高級酒店吃飯。更愿意自己回家做。
而且進入這國賓館的時候,蔣飛還有些郁悶加不爽。
因為要進入這里,除非有國賓館的通行證,就不用登記。而如果沒有通行證,進入這里吃個飯竟然還要登記身份證!
中醫學會將近百名會員中,這些人自然都是由通行證的。就只有蔣飛一個人沒有。還要屁顛屁顛的跑去登記。
“真是麻煩,逼格有這么高嘛?以后打死也不來這種地方了!”蔣飛在心里很是不爽地腹誹到。
吃飯時候的座次順序沒有太大的講究。但是無形中也有了一點講究。
譬如年輕人們肯定不怎么愿意和學會里的老頭子們坐在一起,畢竟沒有共同的話題。就算身份平等坐在一起也不自在。
而像崔清河老神醫以及三大派的派主高級供奉這類人,不僅僅醫術了得,而且身份擺在那兒,他們這些人也會單獨坐在一起,普通的晚輩們也插不進去。
和蔣飛一桌的,差不多就是剛才在同仁堂比試醫術時挨著他坐的幾人。比如崔修平和火神派那位扎著馬尾辮,看上去頗為外向的年輕女子。
“蔣飛…”崔修平看著這人均2300大洋的珍饈,卻沒有多大食欲,特別是偶爾側頭看一下旁邊的蔣飛時,臉上的尷尬就沒有消失過。
“嗯,有事?”蔣飛隨口問道。
剛開始進門的時候,蔣飛對于這所謂的國賓館還有些不以為然,覺得估計不咋樣。
但是坐下來后,蔣飛才覺得這里似乎的確不錯。這些上菜的順序是固定依次上的,蔣飛基本上都品嘗了一次。不得不說,這些菜品的味道雖然比起他自己做的來有所不如,要差那么一點點,但是也的確配得上‘好吃’兩個字。
畢竟是這么高大上的地方,人均的消費水準也擺在那里,兩千一人的人均消費,再加上百分之十五的服務費,不管是炒菜、涼菜、湯水、甜點都比較講究,口感爽滑味道幽香。
當然,作為一名廚藝頂級宗師的蔣飛,沒嘗一道菜,都能清楚的分辨出這道菜究竟用了哪些食材,又經過了哪些加工手續,甚至能分辨出那一道食材的搭配不合理,那一道工序的火候差了那么一點點。
不過,來這里吃飯其實吃菜、吃味道只是其中一方面,更多是吃的環境、吃的服務!
每吃一道菜的時候,旁邊都會有專門的服務員給你講解沒一道菜的用材、出處、做法,甚至關于背后有那些故事、和那些歷史人物有關,都會為你一一講解。
還真是有種帝王享受的感覺。
蔣飛看著這些服務規模,以及人均消費水準,以前他覺得開酒店什么的似乎不好,太麻煩也未必能賺錢。現在他忽然又有點心動了。
回錦城要打造一個‘醫藥帝國’是肯定的,但是也可以在酒店、飯店方面做點適當的投資開發啊。
他的廚藝和釀酒術就這樣閑置著,不利用起來,實在是有些浪費。
“對不起…”崔修平這個想來高傲無比。眼界很高的‘鬼門十三針’唯二傳人,憋了半天后終于將心頭的三個字說了出來。
原來都是被人稱為小崔神醫的他。要他給人道歉,而且還是一個讓他之前抱有很大敵對態度的人道歉。的確是有些為難他。
“對不起?”蔣飛笑了笑。“為什么?”
“今天上午的比試,我小看了你。結果表明不是你太自大,而是我太自大。我為我的狂傲,為你道歉!”崔修平漲紅著臉說道。
本來還想打趣一下這個長袍男,可是看見他這幅樣子,蔣飛又覺得有些好笑,沒有心思了。對于這個長袍男,他倒是越看越順眼了,能知錯就改。內心還算是剛正不阿,頗有幾分他爺爺崔老神醫的性子,不像現在很多紈绔公子那般吃不得一點虧,掉不得一點的面子。要是誰惹了他,就必須得死磕。
崔修平在知道自己做錯事后,還能主動道歉,這一點算是難能可貴。于是蔣飛擺手道:“沒事。反正今天上午鄙視我的人,又不止你一個。”
“現在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你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或者說你是一個值得讓我尊重和重視的對手。今天上午的一局我敗得心服口服,不過下面的兩場我一定不會再輕易輸給你,哪怕就算是比試針灸!”崔修平繼續漲紅著臉,恨恨地說道。就像是在發誓一般。
蔣飛笑了笑,說道:“我拭目以待!”
“我支持蔣飛你!我也覺得蔣飛你會贏了修平!現在我心目中最厲害的高手,是蔣飛你啦!”火神派扎馬尾辮的年輕女子在旁邊笑著插嘴說道。
她的名字叫藍彩潔。在今天上午的比試中,她也是除了蔣飛之外。被并列為七名年輕高手之一,算是火神派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斗志昂揚的崔修平聽著藍彩潔的話。頓時無語,斗志被澆滅了大半。
要知道以前,藍彩潔和他關系不錯,而且一直都對他的醫術、他的鬼門十三針甚為敬佩,現在直接就叛變了。
下午的比試地點還是在同仁堂。
連續兩次還是由崔老神醫來抽簽,第二場抽出的方式是比試藥方,這算是中醫最基本、最傳統,也是最常用的方法了。
絕大部分的中醫,為病人治病的時候,都是開藥方。針灸、食療、推拿、按摩這些所有加起來的數量,都不如藥方診治來的多。
所以這一項比試,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任何一名中醫都可以來參賽。
可也真是因為這樣,大家都不是弱者,考察一名醫生的基本功,想要在這一場比試中脫穎而出,成為優秀者的難度,同樣也很大。
這次進來的病人是一位才三歲多一點的小孩子,喉嚨發痛,微微有些發燒,流鼻涕。
這樣的患者,無疑為這次的診斷增加了一點麻煩,因為眾所周知的,對于醫生來說要為小孩子治病是最困難的,也是最不好辦的。因為小孩子自身的抵抗能力很差,身體的免疫系統還不夠成熟,內臟很嬌嫩,用藥和成年人有很大的區別。有些藥成年人能用,小孩子卻絕對不能用。再加上小孩子換了病之后,對于自身的情況不能表達清楚。
所以,在中醫里面其實和西醫也一樣,甚至專門設置了兒童科,有些中醫就是專門給兒童治病的。
還好,蔣飛在內的二十多名年輕高手雖然誰都不是專門的兒科醫生,但卻一個個都不會因為這點麻煩困住,在診斷了之后,很快一個個都自信滿滿的回去開方子了。
不過因為上一場蔣飛給的教訓,這一次所有人都變得謹慎了很多,在開放方子后都沒敢立即交卷,而是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很多,關于用藥、治標、見效、小孩子體質等等問題全部都考慮到了,這才交卷。
公布結果的還是虞如芝。
這一次,她看向蔣飛的眼神仍然很怪異,蹙著眉十分不解,不過還是按照幾位裁判評委的綜合意見宣布道:
“這次大部分醫生們開出的藥方,都很精妙,下面的八位是我們裁定出來的前八名:崔修平、藍彩潔…”
八個人名很快就全部念完,上榜的人高興,沒上榜的人失落。
所有人都等了半響后,才發現一個問題。
上場無比的第一名蔣飛,這場竟然名落孫山,沒有上榜!
這是理應如此,還是出了什么意外?
抱歉抱歉!今天有事情耽擱了,第一章現在才送到!努力碼字中,就算熬夜,今天三更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