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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五章 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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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報關注「起點讀書」,獲得515紅包第一手消息,過年之后沒搶過紅包的同學們,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黑沙體內的力量越發絮亂,握著劍的手臂也無力,不得不換個手握劍,他剛翻身起來,那只大甲蟲已經跑至面前,兩條前肢也已抬起,竟是半點喘息時間都不留給黑沙!

  大甲蟲帶來的壓迫力,黑沙只覺得頭皮發麻,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抖動,根本來不及躲,只能舉起手臂將劍身橫架在身前,來擋住已經甩至身前的一擊。

  黑沙整個人幾乎全部被砸進沙地里面,握劍不穩。要不是因為如今肉體已經增強許多,換成其他人,早就被砸死了!但即便是黑沙現在,也只是勉強支撐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黑沙聞到了死亡的味道,曾經他以為在掙脫桎梏之后,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但此時,他卻感受到了,赤紅的滲著血的雙眼之中閃過懼怕。

  他不想死,他還想要一統這片沙盜零散之地,甚至曾經幻想要著某一天要去將巖陵的地盤也納到自己手下,掌控這一整片沙漠。

  可現在,他卻只能無力地承受一次又一次凌厲的充滿殺意的砸擊。

  藍寶石的攻擊其實很簡單,除了一開始因為沒有摸清黑沙手里武器的強度如何時,有過數次的試探行為,但一確定黑沙以及那把劍的能耐之后,攻擊手段就十分清楚了。尤其是現在,在黑沙已經勢弱的時候,它也沒有絲毫懈怠,毫不留手。

  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簡單而直白,就是一次次的砸擊,砸進沙里之后,便將人從沙地之下抽起來,再砸!一次砸不死就多砸幾次,就像當初它追殺那些沙蜥的時候一樣,你往沙地下鉆,就先將你撈出來,再打,除非真正釘死在爪下,否則不會絲毫放松,因為很多時候狩獵,以為獵物已經沒有站起的力量,準備做成球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不留神,獵物跑了。

  為了不出現那樣的失誤,藍寶石兩條前肢都沒停。

  沙地上發出陣陣轟響,一朵朵沙子組成的花綻開又落下,坑洞出現又被掃平。

  黑沙聽著自己身上骨頭斷裂的聲響,意識漸漸模糊,連身上的疼痛都已經感受不到了。他其實已經后悔了,他不該那么逼藍蟲的人,否則藍蟲的人也不會將這只大甲蟲召出來,又或者,在這只大甲蟲出現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逃,那樣的話,就算丟了地盤,丟了手下,以他的能力,再加上到手的這把劍,很快就能再次在這片沙漠上建立新的沙盜團伙…

  黑沙臨死也認為,這只藍色的大甲蟲是衣墾召出來的。

  藍寶石的攻擊終于停下,鏟狀的頭動了動,似乎在想著將這個人怎么辦,兩根槳狀的觸角動了動,它想將這個獵物裹成球,可是這個獵物太小了,裹成球也只是個小球。

  就在藍寶石猶豫間,邵玄已經給它下達了指令。

  藍寶石終究是沒將黑沙做成球,伸出前肢將已經砸進沙地里的東西撈出來,便離開了。

  等藍寶石離開之后,一群黑色的甲蟲從沙地之下爬出來,朝著被撈出來的已經看不出樣貌的人涌過去。

  黑沙吃過很多人,甚至在剛開始的逃亡時期,血脈親人也沒放過,男的女的,老人小孩,都吃了,但是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被吃掉的一天,還是被一群蟲子。

  縮在一個低矮沙土屋子里的沙蛇人,通過堵了大半的通風口的縫隙看到了那邊的情形,往屋子的角落縮了縮,他不敢出去,連黑沙都被蟲子吃了,他出去絕對逃不過蟲口。

  此時,衣墾那邊,圍繞在衣墾周圍的人已經有三百以上,有些邊緣的人因為離衣墾太遠,時不時被咬一口,卻又不敢對那些甲蟲出手,一個是怕出手之后會被咬得更狠,另一個是擔心藍蟲的人會將他踹邊上去自生自滅,藍蟲的人可是被咬了都忍氣吞聲的。

  甚至還有一些人為了搶奪更靠里的位置而打起來。衣墾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么招人喜歡,就算是自己手下,以前也只是因為實力的原因,對他畏懼居多,現在卻是畏懼中帶著崇敬,他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可是他真的沒召喚那只大甲蟲,也沒做過其他的事情。

  “退了!蟲潮退了!!”外圍有人大叫道。

  “退了,真的退了!”更多的人狂喜。

  沙蛇的人則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們頭領黑沙,既然蟲潮已經退了,黑沙怎么了?與那大甲蟲對戰是贏還是輸?

  原本流連在附近的黑色甲蟲們,要么鉆進沙地之下,要么直接離開,剛才眼前還是黑壓壓的一片,現在卻只剩下原本的沙地了。附近還有一些倒塌的沙土屋子,還有一些被啃得只剩下骨頭的骨架。

  沙蛇的一些人試探著往外走了兩步,并沒有再遇到黑色甲蟲。

  “頭領!蟲潮退了,是不是意味著那只大甲蟲也離開了?”一個藍蟲的人問衣墾。

  衣墾推開擋在身前的人群,走出來。

  其他人依舊緊跟在衣墾周圍,雖然沒見到那些甲蟲,但是他們還是擔心,跟在衣墾身邊最保險了。

  衣墾步子頓了頓,繼續往前走,跳上屋頂往遠處望了望。

  “不,沒有,它還在!”

  衣墾話音剛落,已經走遠的人呼啦啦一下又縮回來,被藍蟲的人拿刀威脅也不走。

  “蟲潮并沒有退去,只是離開這里,停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著什么。”衣墾跳下屋頂,說道。

  那些小甲蟲沒走,也就是說,那只藍色的大甲蟲還在。

  那只藍色大甲蟲是追著黑沙離開的,現在也已經聽不到那邊的打斗動靜了,那么,黑沙是跑了,還是已經被藍色大甲蟲殺了?

  不管是這兩種可能中的哪種,對衣墾來說都是好的,他也越發緊張,喉結滾動了一下,背后混著沙土的汗滑落,眼睛卻盯著周圍,耳朵仔細辨別周圍的聲音。

  唦唦唦唦——

  似乎有什么在靠近。

  來自腳下。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心都在發抖。

  聲音更近了,對方似乎并沒有要隱藏蹤跡的意思。

  沙地上,一個藍色的背甲露出來。

  眾人皆屏住呼吸,有人想要逃跑,可是,有了之前的事情,現在他們抬腳之后卻猶豫了,一番掙扎之后,將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只是整個人都開始哆嗦。

  再次出現在衣墾面前的藍色大甲蟲,除了背甲上有劃痕之外,并無其他明顯傷口,看上去也沒什么大礙。不過,它咬著的那個東西,卻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那是一把劍,是黑沙曾經拿著的那把。

  劍在這里,那黑沙是不是已經死了?眾人心中各有猜測,但不得不說,留在這里的人,心中都一松。

  藍蟲的人是覺得黑沙已經沒威脅了,而原本沙蛇的人則是認為,沒了這把劍的黑沙,應該不是衣墾的對手,他們的叛變也就不需要忌憚黑沙了。

  不明白這只大甲蟲再次出現在這里是為何,衣墾也不敢亂動,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他不是將這只甲蟲召出來的人,他不確定這只大甲蟲在追殺了黑沙之后,是否會對他出手。

  藍色的大甲蟲咬著那把劍,抬腳朝衣墾那邊過去。

  聚在衣墾身周的人趕緊退開,有部分藍蟲的人還擋在衣墾面前,被衣墾拍了拍,示意他們暫時到旁邊去,只留下衣墾一人面對這只靠近的大甲蟲。

  獨自面對這樣一個生物,衣墾深感壓力,但是又不得不站在這里,他看著面前越來越近的大甲蟲,想到一個可能,視線盯著大甲蟲咬著的那把劍,心跳不由得加快,手心滿是汗。

  大甲蟲咬著劍,來到衣墾面前,湊近似乎在分辨什么,兩個如船槳般的觸角動了動,讓衣墾有種錯覺,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拍扁一般。

  其他人也是大氣不敢出。

  過了會兒,藍色大甲蟲口一松,劍掉落在沙地上,就落在衣墾腳邊。

  扔下劍之后,藍色大甲蟲轉身離開。

  衣墾看向腳邊的劍,蹲身,微微顫抖的手握住劍柄,劍刃上有一些痕跡,但并不深,劍刃也沒有缺損卷刃。

  衣墾手掌在劍身上拂過,擦去上面的沙塵,劍身依舊光亮,帶著一股神圣的意味。頭頂烈日仍在,劍身卻帶著涼意,有地下沙子的溫度。

  抬頭看著漸漸走遠的藍色大甲蟲,背甲上反射的陽光都帶著幽藍,衣墾放在劍柄上的手,由握變托,另一只手也托在劍上。

  雙手將金色的帶著紋路的劍托舉,雙膝跪在被太陽曬得發熱的沙地上,朝著遠去的藍色身影叩拜。

  其他藍蟲的人見狀,也都齊齊跟著跪下,朝離去的藍色身影跪拜。

  這種時候,他們似乎意識到了那種,曾經聽說過卻未曾感受過的,名為信仰的東西。

  他們其中,有很多祖上就已經是奴隸,關于部落的事情,也都是在無人的時候,從父輩祖輩那里聽說的,所以,部落人崇拜圖騰的那種心情他們不懂。但現在,他們似乎觸及到了。

  手臂上,胸前、背后,等等地方畫著的圖紋,似乎帶上了灼熱的溫度,烙進心底。曾經覺得可笑的圖紋,卻變得神圣,就如他們此時跪拜著看向那個龐大的藍色背影。

  或許,這點信仰,能夠支撐他們在漠漠黃沙之中,頑強地活下去。

  在藍蟲的人集體跪拜的時候,沙蛇的人則面面相覷。

  跪不跪?

  不跪會不會被吃掉?

  還是跪吧,既然選擇加入藍蟲團伙,藍蟲的頭領都跪了,他們怎么還敢站著,此時不表忠心更待何時?

  于是,繼藍蟲的人之后,沙蛇那邊選擇投靠的人,也跟著跪拜下來。

  在數百人跪拜之下,藍色的大甲蟲離開,消失在沙地之下。

  而那些停留在附近的小甲蟲們,也都跟著離去,鉆進沙地里,很快便沒了身影。這一次,蟲潮是真的退下了,退干凈了。

  等完全不見到一只甲蟲的時候,衣墾握著劍站起來,看著前方的眼神幽深,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他有些明白,長者們說的那些話了。

  讓手下的人清點一下選擇投靠的,衣墾自己則走進沙石屋內。這里今天早上還是黑沙的“豪宅”,現在已經換了主人。不過,這里衣墾還真沒多看重。

  走向一個石桌,那上面放著黑沙早就寫好的一張獸皮,上面寫的是合作的事情。說的是合作,但上面條條都將藍蟲的人當奴隸使喚,這也是衣墾不同意的原因。

  當時藍色大甲蟲沒出現時,黑沙的逼迫下,其他人看向他,等著他做決定,或許有人想著臨時答應下來,等過了這一坎,再去想辦法,但衣墾知道,只要他現在答應,黑沙就會將他早就寫好的協議拿出來,讓他們重回奴隸般的身份。就算藍色大甲蟲不出現,衣墾也不會同意的,甚至當時做好了死戰的準備,只是沒想到…

  掌心傳來一陣微痛,衣墾皺著眉,將手掌上的血抹在獸皮上,然后揮劍將那塊獸皮砍碎。

  走出沙石屋,衣墾抬頭看向一個方位,那邊,是天水沙盜團伙的地下宮殿所在之處。他們經歷過絕望,經歷過各種艱難的事情,將來,他們也會經歷更輝煌的事。

  沙盜所在的這片地方,將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暴。

  對于那些沙盜的打算,邵玄不打算去詢問,沙盜的存在肯定會對巖陵的人造成威脅,即便現在的沙盜頭領們還不夠有經驗,實力也沒有真正提升起來,但只要有時間,他們將來也會威脅到沙漠上的其他勢力,如果能牽制巖陵的人就更好了。

  至于被衣墾他們跪拜視作信仰般圣物的藍寶石,它之所以來,是因為邵玄讓它過來的。

  當然,邵玄也不僅僅只是因為眼前這兩個沙盜團伙的事情,他讓藍寶石與黑沙交手,其實也是將黑沙作為藍寶石的磨刀石。

  藍寶石第四道鎖解開之后,有多大的能耐,邵玄不知道,需要實戰去檢驗。而且,藍寶石是生活在沙漠的,四道鎖帶來的提升和身體的變化,也都是在往適應沙漠環境做出改變,它適合在這里生存,也有更多的甲蟲圍繞在它周圍,不可能跟著邵玄前往炎角本部那邊。

  若是邵玄將藍寶石帶離沙漠,到其他地方去,藍寶石無法發揮出優勢。所以,邵玄也沒打算將它帶出沙漠,這里才是最適合它的地方。

  然而,沙漠上有巖陵的人,還有許多零散的沙盜團伙,或許現在的沙盜們還沒發展起來,那些頭領們也沒有得到足夠時間的提升,但是,人總是復雜的,狡猾的,要在沙漠上生存,藍寶石需要明白更多,而這些,它可以在與黑沙的較量中有所領悟。

  黑沙雖然沖開了桎梏,相當于他真正將曾經的奴隸主賦予他的力量奪為己用,但是現在他體內的力量還不夠穩,整體沒有得到足夠的發展,就像剛剛融合火種的部落人一樣,火種的力量還沒有被完全吸收,只是在開始階段。現在的黑沙,面對藍寶石,無法占據優勢,這也是邵玄放心讓藍寶石去試探的原因。

  不過,黑沙手里的那把劍,卻能給藍寶石造成一定傷害,就算比不上工甲恒打造的劍,但畢竟是工甲家的人打造出來的能充當個人招牌的劍,能在藍寶石背甲上留下那樣的劃痕已經不容易了。

  邵玄要讓藍寶石知道,一些看起來比它弱小的生物,依然能夠借助一些手段來抵抗,甚至,能耍計謀,而藍寶石自己也需要對策去應對,在實力不是絕對強大的時候,需要聰明一些。蟲潮已經夠惹眼,邵玄希望藍寶石能從經歷之中汲取更多的教訓,這第一個奴隸,邵玄還不想它就這么在沙漠上淪為炮灰。

  好在,藍寶石也聰明,它一開始制造沙瀑,看似在抵抗和攻擊,但實際上,跟多的是試探黑沙和那把劍。

  沙瀑之中的沙粒在劍身上摩擦的聲響,能夠讓藍寶石明白那把劍的大致情況,確定能否用背甲去扛,而一旦確定那把劍不能真正上傷害到它,主要抓住機會,黑沙就別想跑了。

  沙漠上尋找食物本就不容易,猛獸們都會珍惜每一次的機會,所以,后面黑沙想跑也跑不了了。

  至于小甲蟲不攻擊衣墾的原因,那是藍寶石讓它們不靠近衣墾。

  小甲蟲們的執行能力,無法分辨太多的人,執行過度復雜的命令,所以,邵玄想讓它們全部避開藍蟲沙盜的人也不可能,于是,退而求其次,只是讓它們避開衣墾就好。

  邵玄對那個藍蟲沙盜團伙有些興趣,可是,藍寶石已經不記得那些人了,邵玄也無法了解實情。若是邵玄不在這里,蟲潮真的會無差別攻擊,甚至,衣墾都會步黑沙后塵。

  邵玄在這次事情之后,也告訴藍寶石,記住衣墾的氣息,以后若是遇到他帶領的人,只要那些人不攻擊它,它也別帶蟲潮去攻擊衣墾他們,畢竟,他們的圖紋可是藍色推糞球甲蟲。

  既然藍蟲沙盜團伙的人將藍寶石看作信仰一般,那就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好了。

  沙蛇的小城外,偶爾能看到一些骨架,那是當時蟲潮出現時想逃跑卻沒能逃得了的人。

  邵玄從沙地之下回到炎角眾人等候的地方。

  “沒事吧?”

  塔等人趕緊過來問道。

  他們之前聽到了小城那邊的動靜,也看到了出現的蟲潮。塔說沒等到邵玄的訊號就不輕易出手,果然,沒多久蟲潮就出現了。蟲潮經歷的地方,他們也不敢隨意踏入,他們不是邵玄,會被蟲潮攻擊。

  沙蛇的人很多往外跑的,各個方向都有,有的往這邊跑,碰到了,炎角人就將他們直接殺掉,否則會暴露行跡。

  地上那些尸體邵玄讓甲蟲們幫忙解決了,沙子一埋,再無蹤跡。

  這里不宜久留,或許很快藍蟲沙盜的人就會過來接受沙蛇剩余勢力了。知道蟲潮與邵玄相關的人并不多,至少沙盜那邊的人是不知道的,或許將來他們會知道真相,但現在,還是不告訴他們了。

  沙蛇的小城并不是個歇息的好地方,那里會讓被抓過的五人緊張,他們寧愿直接睡在沙地上,也不想去那個小城了。

  正好,炎角的眾人也不想跟沙盜一起。他們離開,朝著出沙漠的方向走。工甲韌加上另外五個人,都在藍寶石背上,得到食物和水,傷口也上了藥,休息過后,他們的精神也好很多了。

  “那個…邵玄長老…”被救的五人中,年紀最長的工甲勘小心翼翼出聲。

  “什么事?”邵玄看向工甲勘。

  “那個叛徒…”工甲勘指的是那個背叛他們的工甲家的人。

  “被吃了。”邵玄道。他看著那個人被蟲潮淹沒的。

  聽到那個叛徒已經被蟲子吃掉,工甲韌六人心中舒了一口氣,至少,那個叛徒得到了懲罰,但隨即又有些唏噓,同是受牽連,被逼無奈才出來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背叛自己,甚至還帶著沙盜來抓他們,最后還落得這樣的下場。

  “怎么,你們還心疼?”雷說道,“若是我們炎角的人這么背叛同族人,會被追殺,就算他遠逃,只要碰見,就盡一切可能將他殺掉。比如那個誰,當年背叛同族人之后投靠奴隸主的那個?”

  “刀臾。”陀接道。

  “對對,就是他,刀臾,就算投靠奴隸主,還在沙漠上混得很好,最后還不是被阿玄殺了?”

  雷提起刀臾,邵玄又想到當時的事情。如果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刀臾算是死了,但也沒消失,只是以另一種狀態“活”著。

  沙漠上某處,一支兩百人的隊伍行走在沙漠上。

  與沙盜們不同,這支隊伍的陣容比較特殊。最惹眼的當然是走在中間那個龐大的金甲巨獸。

  那只巨獸呈橢圓形,只是不像藍寶石那么扁,也長一些,走動的時候背甲上能看到一環一環的伸縮的痕跡,像是由數截組城的一樣。看似沉重的背甲武裝了身體的大半部分,只身下伸出一條條長長的腳,腳很多,支撐著整個身體的行動。

  這只巨獸背上,金屬打造的框架上籠罩著一些布幔,遮擋住陽光,像是一個小屋,里面寬大的椅子上躺著一個人。

  “人找到了嗎?”懶洋洋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一個矮胖的身影快步靠近巨獸,抹著額頭的汗,恭敬道:“回三少主,尚未。”

  上方,布幔撩開,一個拳頭大的堅硬果核被扔出,毫不留情朝著那人當頭砸下,森冷的話音也隨之響起,“那就趕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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