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褪去的偽裝
“泰妍姐姐走了？”過了一會兒，IU走進了房間。
“嗯。”尹賢點了點頭。
“你們…說了什么？說了這么久…”
“聊了聊天氣，說了說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尹賢很如實的說道。“比如在石哥沒有能拿到三冠王…”
“我說的是真的。”尹賢很認真的點頭。也很誠懇。
“…”IU徹底無語了。
氣氛一時間有點沉默。
“OPPA…”IU有點重新開啟話題的意思，“前天中午…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哦…怎么，找你工作的嗎？去吧…”尹賢愣了愣神，旋即說道：“你說到底還是一個藝人的…”
“呀！不是那個！”IU搖了搖頭，“我跟秀妍姐姐說了，在OPPA身體恢復之前，我不會再進行什么演藝活動了。”
“怎么能這樣！你這樣…怎么對得起那些年你吃的那些苦！”尹賢一下子著急了。自己身體回復？還有那天嗎？
“…OPPA，你就不問是什么人給我打的電話嗎？”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問來干嘛？”尹賢淡淡的說。
他是真的不想知道了。
“是…孝珠姐姐。”
“啊？”尹賢愣了一下。
然后就是沉默。
“孝珠姐姐…回來了。”
“嗯。”
“她想來看看你…但是，我沒讓…”IU繼續說道。
“嗯。”
然后又是沉默。
“OPPA你不會怪我吧？”IU有點擔心的說。
“不會啊。”尹賢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然后又是沉默。
“OPPA…對不起。”
“呀，你道什么歉，這件事真的沒關系。”尹賢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見面跟她說什么…現在這個樣子，我跟她…相見不如不見啊！”
是啊，還怎么見面？之前自己還想她嫁給自己呢！現在呢？
怎么看都像自己想坑她的節奏啊！
什么在我生命中最后時刻你陪在我身邊…
這種事情…尹賢是做不出來的。
況且…幾乎所有的人都那么覺得最后會陪在自己身邊的是…
“不是因為這件事…是因為之前…”IU搖了搖頭，把有點感慨的尹賢的思緒拽了回來。
“之前？之前怎么了？”
“OPPA…你還記得那次…你去機場找孝珠姐姐嗎？”
“記得啊！”尹賢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我的病就在去機場的路上犯了，最終也沒有見到她最后一面。這也算是天意吧…老天不讓我…”
“其實…那天我騙了你…”IU打斷了尹賢的話。
“啊？”尹賢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孝珠姐姐…沒有去美國…她…去了日本。”IU低下了頭，“所以。那天她不是去的仁川機場，而是…金浦…”
尹賢真的呆住了。
“孝珠姐姐不讓我告訴你，她說…她說…”IU慌了。她看到了尹賢失神的眼神。
她有點害怕。
“…沒事的。”尹賢長長的出了口氣，“她說什么我不在意了。”
“智恩啊…”
“嗯？”
“謝謝你。”尹賢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給IU。“謝謝你騙了我。”
“…OPPA…”IU真的慌了，“我真的不是…”
她以為尹賢在說反話。
可是，尹賢并沒有。
尹賢沒有再說什么，盡管他有充足的理由來告訴IU，他是真的不介意。
他只是那么微笑著。直視著IU的眼睛。
終于，IU平靜了下來。
然后，就是再一次降臨的安靜。
“OPPA…”IU像是鼓起了勇氣一樣，深深的吸了口氣。
尹賢都看得出來，她一定是很不容易才鼓起來這個勇氣的，因為，她這一口氣吸的有點大。
“呀，你就算再努力吸氣，也是沒有胸的…”尹賢努力吐了句槽。
他有點怕IU說出什么話來，自己沒法回答。
這種危險的預感。很強烈。
IU愣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有點復雜的笑容。
尹賢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OPPA…你…先是孝珠姐姐，然后是泰妍姐姐，又是允兒姐姐…甚至智妍都…”IU還是繼續了自己剛剛的話，“是因為…我不夠漂亮嗎？”
“啊？”尹賢愣了一下。
“是因為…我…不好看的緣故嗎？”IU一臉的誠懇。“你一直就沒有把我當做是你女朋友的備選項…”
“跟這個沒…”尹賢的話說了一半，等一下，她剛剛列舉的那幾個女孩子跟自己也不是都有什么關系啊！
“我知道我個子不高，鼻子也不好看…臉型也說不上多精致，身材…也不行…”IU開始像是走進了整容醫院，對著整容咨詢師一樣。開始歷數各種東西…
“呀！誰說的！”尹賢立刻打斷了IU的話，“你說這些干什么？”
“其實…我早就該鼓起勇氣，去…整理一下的，對嗎？”IU嘆了口氣。“之前申鳳善姐姐曾經給過我建議的…”
“都說了…跟這個沒關系…”
“OPPA你對于Fiestar的金珍熙都比對著我有興趣。對吧？”IU繼續追問。
“…你從哪聽來的這種奇怪的話？我跟她總共也沒見過兩面！”尹賢有點抓狂了，他是真的意識到了，IU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奇怪。
早知道，今天就不應該讓她喊金泰妍來啊！
自己跟泰妍該交代的都交代過了啊…今天…自己是抽的什么風啊！
“是智惠姐姐跟我說的…很久之前…”IU低下了頭，“在你們公司第一次招收練習生的時候。”
“她跟你說這個干什么？”尹賢炸毛了。
“因為…當時珍熙xi是我們公司的練習生啊，智惠姐姐問我。如果DreamTea真的給她一個offer的話，會不會讓LOEN跳腳，我跟智惠姐姐說。她是我們公司馬上要推出的女團的隊長，估計公司會對這件事有比較大的反彈，所以智惠姐才最終沒有簽她啊…智惠姐說OPPA對她很有興趣，想把她簽去DreamTea跟智妍或者準熙組成組合的啊…”IU一臉的無辜。
配上她剛剛的那些話。讓尹賢很蛋疼。
這話…自己好像確實說過，不過那純粹是在跟自己的姐姐開玩笑啊！
“OPPA…其實…以你的身份，想要追一個女孩子，不用那么麻煩的啊…”
“呀！誰跟你說我想追她了！”尹賢真的惱羞成怒了。
IU看出來了，尹賢是真的生氣了。于是，沒有再說這個話題，只是低下了頭。
“智恩啊…”尹賢看出來了，IU現在的情緒真的很低落。
“嗯…”IU是本能的回答。
“之前…允兒搬到我們家里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吧…”尹賢想了想說，“你是我的妹妹，永遠都只會是我的妹妹…”
“OPPA…你真的沒有跟我說過這種話。”IU有點委屈的說。
尹賢看到了她的眼睛紅了。
“我應該是說過的吧…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真的以為，你就只是覺得我是你的哥哥了…”
“我其實并沒有…”IU低下了頭。“因為…也只有那樣，我才能繼續待在OPPA的身邊吧？如果…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OPPA你，你會趕我走的吧？在允兒姐姐搬進來的時候就…”
“…”尹賢啞然。
這個…好像自己確實會這么做啊。當時自己在整理自己身邊的女孩子的關系的時候，IU很聰明的…
尹賢終于明白了。
“OPPA…你真的，就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對吧？”IU再次把話題扯回了她想談的那個事情。
尹賢點了點頭，“是的。但是跟你剛剛說的那個…沒什么關系的。”
“OPPA，我知道我不算漂亮的。”IU露出了一個有點灑脫的笑容，搖了搖頭，“我知道的…”
“呀！李智恩！我告訴你。真的跟這個沒關系！你再說這個，信不信我…”
“OPPA，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反正現在。你趕不走我了，對吧。”IU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只是…
尹賢看著IU的那個笑容，沒來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沉默。
好久之后。
“你今天跟我說這個，就是覺得我趕不走你了，對吧？”尹賢努力的讓自己的口氣顯得很冷峻。
“是的。”IU長長的出了口氣。“我也演了好多年的戲了，我累了，OPPA，今天開始，我不想演戲了。”
“…”尹賢默然。
“最后這段時間，，不要再說我是你妹妹這樣的話了…”IU露出了一個帶著一點祈求的表情，“讓我…也能給自己的故事一個像樣的結尾，好嗎？”
“你的故事要什么結尾！只是剛開始好不好！”尹賢有點心虛的反駁。
他想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OPPA，從當年你在路邊，開著車把我撿回家的時候開始…我的，就已經完本了啊…”IU笑著搖了搖頭，“那個結局，早就可以看到了啊！我，永遠都只能是OPPA你的李智恩了啊…”
尹賢閉上了眼睛，他不想說這個了。
他沒法說了。
當初的自己，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