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表面的光鮮
“你找我有事？”一邊開車，劉在石一邊問尹賢。
剛剛尹賢跟他說要蹭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這已經不是尹賢在沒有經紀人和助理的時候跟他們一起出來的第一次聚會了，之前尹賢可都是在聚會結束以后自己一個人叫輛出租車離開，就連劉在石主動提出送他他都表示不用麻煩而拒絕了。
所以，一定是尹賢有話想跟自己說。
不過，他以為尹賢想跟他私下說一下無限挑戰MC的事情。
估計其他幾個MC也是這么以為的。
“在石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尹賢一臉認真的問到。
“沒有啊…就是無限挑戰節目的事情。”劉在石愣了一下，打了個哈哈。
“有什么心事說出來聽聽唄？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尹賢笑呵呵的說著。
劉在石沉默了一會兒。
剛剛他聽到尹賢要私下跟他一起走的時候會愣神，主要就是因為他沒覺得尹賢會有什么話跟他說方便，跟別人說不方便的。
看來尹賢多少看出了自己的一些心事。而且，這份關心，多少讓劉在石有點溫暖。他嘆了口氣：“最近確實太忙了。”
“忙？忙點不好嗎？忙才掙錢啊！”尹賢笑呵呵的說。
“有點心力交瘁啊！”劉在石嘆了口氣。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順利？”尹賢很少在劉在石身上看到現在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有點愣神。
“最近公司里的事情有點煩心。”劉在石醞釀了一下，說道。
“公司？哦，你自己的那個經濟工作室啊！”尹賢恍然大悟。
“是的，這東西確實太麻煩了。”劉在石發了一句牢騷，“很多的事情我都不懂，尤其人員配備什么的，只有我一個人用，但是又不能沒有，該少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哥你的收入又不差那一點。”尹賢半安慰半吐槽的說。
“我哪有那么高的收入啊！”劉在石感慨了一句，“你也是從無限挑戰出去的，自然知道其實我們的收入并算不得多高的。”
尹賢一時語塞。
他是真的從來沒覺得自己主持綜藝節目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收入過…兩年的無限挑戰到底給自己掙了多少錢？他真完全沒有概念。不過細想一下，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要是收入真的很高，自己會完全沒有印象嗎？
“我手里的節目看著好像不少，但是其實也就主要是三大臺的三個。年初的時候，SBS那面的家族誕生還給停掉了。”劉在石嘆了口氣。
“那個節目本身有先天的不足，做起來本來就很難，國內哪有那么多像樣的鄉村給你們拍啊！”尹賢抓住機會表露了一點對于那個節目的想法。
“SBS開了第二季。不過我們都沒有去了。”劉在石有點郁悶的說，“是一群Idol做的。”
“能堅持超過半年就有鬼了。”尹賢露出了一個不屑地笑容，“之前我去參加過KBS的那個青春不敗，整個節目的節奏就是亂七八糟的，純粹就是靠著idol的人氣在撐著的。收視率想過十都很難，這種節目放在周日下午？別開玩笑了。”
劉在石點了點頭說：“話雖然這么說也沒有錯，但是畢竟還是表明了SBS的一個態度啊…”
“什么態度？”尹賢有點愣神。
“尹賢啊，你知道，哥是搞笑藝人出身的…”
“哥，我對于搞笑藝人沒有什么負面觀感的！我的那首歌就是寫給你們的。”尹賢連忙說。
“我知道，我知道！”劉在石擺了擺手，“我不是說你，而是…其他還是有很多人，不太喜歡搞笑藝人的，覺得我們到底還是上不了臺面。”
尹賢一時語塞。他雖然一點都不覺得搞笑藝人檔次低，但是，在韓國演藝圈，甚至整個韓國社會來說，好像這樣的認知是共通的。
“這個…在石哥，你現在的地位，已經跟這個沒關系了吧？”尹賢干笑了一下，確實，劉在石早就已經不是普通的搞笑藝人了，相比搞笑藝人，他現在的身份是：國民MC。
“但是這是一個趨勢啊。”劉在石嘆了口氣，“MBC這兩年給搞笑藝人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了。包括年底的演藝大賞什么的，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演員和idol來參與了，KBS就像你說的那個節目一樣，也越來越多的有一些搞笑藝人之外的人來參與了。SBS如果也是這樣的態度的話…”
“這關在石哥你…”尹賢說到這里，猛然驚醒了。
他明白了劉在石的意思。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所以，是你公司里的人在擔心這個事情咯？”尹賢整理了一下思路，找到了劉在石可能會擔心的點。
“大家都是在這個圈子里的，這么明顯的趨勢，都心里有數的。包括這次無限挑戰，選來加入的人吉成俊，也是歌手出身。”劉在石嘆了口氣，“所以我公司里就有人擔心我的未來發展的問題…這幾天有好幾個人提出辭職呢。”
“辭職？讓他們辭就是了，在石哥你的工作室招人還怕不好招嗎？”尹賢愣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嗤笑的表情。
信不過劉在石？你腦子進水了？
“也不怪他們，我的工作室的資金鏈最近是有點緊張…”劉在石嘆了口氣。
“怎么會？不就是少了一個節目而已嗎？”尹賢有點無語。
“尹賢你真的是不知道還是在逗我？”劉在石有點生氣。
“怎么了…”尹賢有點發毛，他還真沒見劉在石這樣過，“我是從來都沒有關注過我的主持收入什么的，所以，真的沒關心過…”
劉在石被尹賢給噎得夠嗆。
過了一會兒，劉在石嘆了口氣說道：“電視臺給的主持費都是會拖一段時間的。KBS和MBC的拖欠情況比較嚴重的，SBS雖然也有，但是相對來說好一點。現在SBS那面的節目停了，但是也沒有說把之前的結清…”
“這樣啊，我明白了。”尹賢點了點頭。
就算你再受歡迎，我們再愿意跟著你干，你這里沒錢發工資，可不是個事啊！
“你的經紀人不去找電視臺溝通一下這個事嗎？”
“當然有溝通，但是你也知道，自從虎東的事情之后，我對這類事情是很小心的…”劉在石嘆了口氣。
尹賢一時間只能沉默了。
之前姜虎東那個疑似逃稅事件，最后其實被證明，完完全全跟他沒有一分錢關系。甚至有人都懷疑，這整個事情，純粹就是一些人物因為不爽姜虎東在韓國國民中的影響力而使的絆子。
雖然當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了以后，姜虎東還是賺回了不少同情分，但是在巔峰時期甚至站在劉在石上面的他，現在已經很難再跟劉在石相提并論了。
為了姜虎東這件事，本來都被Haha和尹賢勸的有些意動，打算干點什么副業貼補家用的劉在石，瞬間又放棄了。
“可是，在石哥，做一件工作，為的不就是能多掙點錢嗎？”尹賢還是想勸一下，“只要自己身子正，到最后，還是清者自清的。”
“我不想給人留下一個口實，說我圈粉絲的錢什么的…”劉在石依舊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我的工作是搞笑藝人，雖然現在做到了MC，但是依舊是一個搞笑藝人，我更希望通過我的工作來掙錢。”
尹賢無語的搖了搖頭。劉在石這個人他接觸這么長時間了，自然知道，他認準的事情，是很難讓他改變主意的。
“那要不然…在石哥你關掉你的經濟工作室，重新簽一個公司吧？”尹賢轉換了一個思路，“你這樣的人，經濟公司會很樂意搶的。”
“要是尹賢你開一個公司，我會愿意去，因為我信的過你，其他人…”劉在石搖了搖頭。
尹賢這才想起來，現在劉在石自己開經濟工作室，不就是因為之前的經濟公司拖欠他的結算款遲遲不付給他的原因嗎？
信任這東西…真的很難啊！
尹賢只得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尹賢很認真的說：“要不然這樣，在石哥，你要是資金周轉困難什么的，我可以介紹一家公司給你認識一下，不收你什么利息，短期拆借一下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介紹的公司？就是你的公司吧！”劉在石吐槽了尹賢一句。
尹賢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倒是沒有那么困難。”劉在石笑著搖了搖頭，“只是有一點而已，等MBC和KBS把款打過來一部分，也就沒事了。”
一部分就沒事了？尹賢忽然很想問劉在石，他現在到底在這兩個電視臺有多少外債。
但是他終究沒有問出口。
“尹賢你跟公司合作的還算順利吧？”劉在石轉移了一下話題。
“還行吧…不過其實主要也是因為我沒在意過公司的提成到賬時間…”尹賢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劉在石笑了起來，對于這個小弟弟，劉在石是真的沒什么脾氣。
跟這種土豪談論這種關于錢的問題，純粹是找不自在。
“反正哥你那面要是有什么困難就跟我說，能幫的忙，我一定幫。”尹賢這句話是一個承諾。
劉在石點了點頭：“謝謝你。”
“哥，不要跟我說這個，當初要不是你拽了我一把，我現在真不知道是不是還吃演藝圈這碗飯了呢。”尹賢很誠懇的說。
劉在石沒有再說話了。他有點不好意思。
“我知道，這件事，對于在石哥你來說，可能只是你這么多年來做的很多類似的事情中的一件。”尹賢依舊很誠懇，“但是對于我來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然后兩個人就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那下次聚會的時候，我們就把吉成俊也帶來咯！”尹賢的家到了，在他下車的時候，劉在石忽然說。
“當然！朋友要越來越多才像樣嘛！”尹賢自然知道劉在石是什么意思。
一個HighFive。
然后是一個相視的微笑。兄弟之間，不也就是這樣，最讓人舒服嗎？
回到家的尹賢點開自己的郵箱，看到了很多消息。
其實并不像金秀妍以為的那樣，沒有人來找尹賢約歌。
她所看到的只是那些知名的大公司沒有動作而已，有一些小公司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聯系他的郵件…
每天都夠把他的郵箱塞爆。
為了能夠吸引尹賢的注意力，也是各種奇怪的招式頻出。
比如貼要向尹賢約歌的女團的成員的性感照片啊。
當然，男人的也有…因為樸智妍的事情，有不少人認為尹賢大概是取向是另一派…
這兩類的，都被尹賢直接給無視了，尤其第二類，直接黑名單。
雖然基本上大部分都是這兩類。
這項每天都會有的工作，讓尹賢頭疼的不行，但是出于自尊心和不能讓金秀妍爽快的心態，他一直悄悄的壓著，沒有跟任何人講。
他采取的行動只是正式通知了LOEN公司，以后不用金秀妍給自己安排任何的行程，自己只需要她在必要的時候幫忙打理一些行程的善后工作就可以了。
簡而言之，從經紀人降至助理。
金秀妍對此也沒發表什么意見。
就當今天尹賢打開郵箱的時候，打算批量刪除信件的時候，看到了郵件里面的一封，讓他愣了一下。
有一封來自樸振英的郵件。
JYP向尹賢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