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你的眼睛里突然爬出來一條蟲子,你會是什么感受?
你保證不會被嚇死?
好吧,韓沖算心理素質好的,面對這種事,他當時能夠活著鑒寶完畢,已經是人間的驕傲。
而當下,韓沖到一個攤位上拿著銅鏡好好照了照才穩下情緒,是的,左目沒有什么異常,而蛟龍在完成鑒定后不知何時也早已回歸到掛件中,韓沖并沒有察覺。
韓沖曉得剛才鑒寶關鍵在于蛟龍。但現在,韓沖無論怎樣動用意念力,也催動不出來它?
好像蛟龍又睡著了,眼睛都已閉上。
掛件同之前呈現一片祥和之氣息。
面對這掛件,韓沖真心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刻更是無法挖掘,想著掛件的主人那位老先生有可能知道。但自己又沒有留下老先生的任何聯系方式。
現在一時間想要找到他,恐怕很難。
想了一下,以目前這種情形,這件事只能擱淺,韓沖決定先把這柳葉尊瓶帶回到古玩店叫蔡老板看一看,辨個真假要緊。
韓沖實習的古玩店在江城舟山路86號,緊鄰中山街,后邊就是韓沖當下所在位置:花鳥蟲魚市場。
當初選址在這,蔡老板專門請過風水相士占卜。
最后相士給出的建議便是這舟山路86號。一來靠近花鳥蟲魚市場它有文化氛圍,二來靠近中山街,則有消費人群。
坐南朝北,風水貫通;正門吸金三足金蟾,財源滾滾。
韓沖不曉得相士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在的這一個多月,生意的確可圈可點。
所以在過去一段時間內,韓沖有過拜師那位相士的想法,風水相術,撿漏淘寶,韓沖這是準備成為大師的節奏。
穿過花鳥市場,韓沖來到了自己實習上班的地方,藏寶齋。
在藏寶齋上班的除了老板蔡園圖,還有兩個干了幾年的伙計,一個叫錢緊,一個叫李松。
一緊一松,張弛有度,不曉得是天意還是巧合,他們相遇了,那畫面太美。
另外就是前文提到的,和韓沖一樣的兩個實習的大四準畢業生。
對于三人而言,他們都知道這藏寶齋最后只能有一個人留下來。
而另外的兩個實習生,一個叫王猛,一個叫涂雨薇,王猛在三人之中表現最為搶眼,搶眼的不是這小子在鑒賞方面有什么超強的實力,而是他善于取悅領導和老同事。
不間斷地給兩位老伙計塞煙,經常性的拍蔡園圖馬屁,讓這小子人氣躥升,他就屬于社會需要的、那種典型的溜須拍馬形人才。
涂雨薇這個姑娘便和王猛截然不同。
說她,還要先說她的樣貌。如果生在古代,那一定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級別的美女。
盡管一頭齊耳短發,但盡展了她作為一名女性的柔美,越是這短發,越使她那雪白修長的脖頸顯得秀氣,絲毫不輸那些長發飄飄美女。
偏偏愛穿一條牛仔短褲,每天都把那雪白修長的大腿從腳踝直到接近根部的暴露,忍得男人狂咽口水。
而和王猛相反,在于她的性格。涂雨薇為人冷冰冰的,在店里,基本不是自己該做的事情她都不會做。
平日里她寡言少語,對老同事和老板也總是吊著那雙杏仁眼,韓沖總是不明白為何這樣的人蔡老板還不早早趕走,萬事大吉。
不過韓沖算道聽途說,這個涂雨薇的爺爺好像和蔡園圖認識,所以說小涂應當算是有裙帶關系的那種。
這社會,你要是沒有能力,那一定要有關系,沒有關系和能力,可以取悅領導像王猛似的尚可活命。但誠然,韓沖這幾點都不具備。他為人耿直,快意恩仇,往往不適合勾心斗角的單位工作。所以他也是被藏寶齋普遍認為的一個月后下課的主。
當下一個月已經過去了二十天,還剩十天的功夫,不出意外,韓沖肯定要被走人。
藏寶齋…
李松和錢緊這會正在午休,柜臺上,王猛做著打掃,他的打掃特別簡單,就是拿一個雞毛撣子在古董上邊擦來擦去。
涂雨薇此時坐在沙發上,翹著那修長的雪白的性感的美腿,端著手機,慵懶地看著小說。
“咦,韓沖回來了,你懷里捧著的那個東西是什么?”
王猛的眼睛很賊,這小子人高馬大,有將近一米九,大老遠王猛就看到了韓沖懷里的柳葉尊,韓沖把柳葉尊往外聳了聳,卻并非炫耀。
“一個寶貝。對了,蔡老板在里屋嗎?”
“哦,你是想要叫蔡老板給你掌掌眼啊。不過以我看的話,你還是先等著師兄們醒了給你瞧瞧,免得是個地攤貨耽誤蔡老板功夫。你知道,蔡老板好忙的。”
韓沖壓根不屑跟王猛說話,就打算進里屋直接找蔡園圖。
王猛見韓沖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白了一眼韓沖。“你別不聽好人言,小心吃虧在眼前。”
王猛直接飚起分貝,那黃鐘大呂之聲灌來,把這會正在休息的錢緊和李松一下均吵醒了。
原來,王猛大聲吼叫皆是要把兩位師兄叫起來,然后阻止韓沖去找老板,萬一這小子撿到了真貨怎么辦,他可不想最后這十天韓沖有任何表現的機會。
“哎呀,我說你們大中午的吵什么吵?”
錢緊埋怨著,王猛計劃達到,在旁邊無辜的壓低聲音,“錢哥醒了啊。我是說叫韓沖小點聲的,可是他不聽。人家拿了一個什么瓶子,就要去里屋找蔡老板呢。我讓他先叫你們看看,他還不愿意。分明是不相信你們的實力。”
“咳咳。”
韓沖還沒說話,涂雨薇便有些看不下去先發了抗議。
這會王猛才意識到還有涂雨薇的存在,也是補充道,“當然,我的聲音也高了點。”
聽得王猛說韓沖拿到了一個瓶子,錢緊的目光隨之轉移到了韓沖的身上,根本不管他們兩個大男孩的吵鬧。
“柳葉尊瓶?”
沒有近距離的去看那瓶體,錢緊卻是先問道。“韓沖,你這瓶子是從哪里弄的?”
“地攤上買的。”韓沖直言不諱。
“多少錢?”錢緊繼續盤問。
“兩百塊。”
“噗嗤!”
聽到韓沖說兩百塊的時候,王猛已經笑了出來,激烈的拍著大腿,王猛根本不相信兩百塊能有什么好東西。
“我說韓沖,你還說不是地攤貨?我說你是不是想發財想瘋了?在地攤上花兩百塊錢買來的破瓶子都當寶貝了,還想要叫蔡老板看?你還是省省吧。錢哥,咱們不理他,我真的是拿這個小子沒話說了,他真是奇葩。走,錢哥,咱們出去抽根煙!”
王猛連連拉著錢緊的胳膊,至于本來還想要近距離看看這柳葉尊的錢緊還是收回了腳步。
倒是一旁的李松沒有急著發表意見。他和這里的人有些不一樣,雖然平時也會教訓幾句韓沖,但他卻不是針對性的,他只就事不就人。
“李哥,不如你幫我先掌掌眼。剛才見你睡覺我就沒打擾。”
韓沖把柳葉尊從懷間移出,下一秒往李松面前推了推,十分客氣。
接過韓沖易手的柳葉尊,李松也是趕快倒步到了柜臺前。
拿出一個手心大的放大鏡,李松便開始在柳葉尊瓶體上照了起來。這邊,李松在那掌眼,藏寶齋外邊,王猛和錢緊即在噴云吐霧地吸著煙。
王猛:“那個菜鳥不可能撿到寶貝的。”
錢緊:“是啊。兩百塊錢怎么可能是寶貝。”
王猛:“一會咱們就等著看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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