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們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看著瑪索將眼罩的松緊調整好,這位主教大人微笑著問道。
“我要和我的同伴們前往莫格斯,考慮到我的母親時而正常時而瘋癲,走海路是不安全的選擇,我們應該走陸路,我想這是一趟漫長的旅途。”瑪索考慮到這兒,話題一轉:“對了,長輩,你認識莫寧嗎。”
“莫寧,當然,你碰到過她了嗎。”這位主教大人皺著眉頭問道。
“是的…”瑪索將自己與莫寧相遇的位置和說了哪些話都告訴了這位主教大人,這位老人聽完話,終于將原本皺著的眉頭松開了:“看起來莫寧沒有說錯…不過,如果詛咒真的作用于你的身體,你怎么會只有一只眼睛變成如此。”
“我通過了意志鑒定。”瑪索細描淡寫的解釋道:“至于我的眼睛…是被傷到的。”
和邦瑟的事情,瑪索覺得沒有必要弄的滿世界都知道…畢竟,上輩子邦瑟這個人瑪索還是有所了解,這是一個深愛著安妮的男人,在貓崽看來,因為愛而產生的妒忌總是可以理解,因此有些事情過去就當它過去了,只不過邦瑟當著安妮喊出來的那句話…‘比起別人,我也許是失敗者,但比起這只瘸腿的貓,我也要做失敗者嗎!?’
“傷到的?”主教大人歪起腦袋,這個動作讓瑪索不得不從思考中脫出,他低下頭左手掀開眼睛罩,右手伸進去掏了幾下,最后將一發鉛彈從里面掏了出來:“就是這東西,從受傷開始,我的腦袋就一直像在跑火車一般在轟鳴。”
邦瑟在那個時候喊住了瑪索,并最終選擇對著瑪索開了一槍,然后在大趾叔舉槍的呵斥聲中將火槍指向了大趾,于是兩人互相摟火,彼此的子彈穿透了彼此的頭顱與胸口。
而在被子彈穿透左眼的時候,瑪索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當自己帶著清醒的意識與轟鳴的腦袋起身,看著安妮等人的驚訝模樣,當自己伸手摸了摸傷口卻只看不到手上有血跡的時候,瑪索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系統的提示直到現在還在系統提示欄中——‘尊敬的玩家,你收集了足夠的‘血錢’,這些亞修比第二王朝古金幣對你的軀體造成了不可逆的轉化,如今你的靈魂已經被囚禁在你的這具軀殼中,必須找到剩下的所有‘血錢’,將它們還回飛翔的河南人號的藏寶庫,并最終凈化那個詛咒,你才有可能凈化你身上的詛咒并重新活著,想要完成這一切你需要至少50級,這段時間內你要通過引誘你墮落的意志鑒定與轉化你軀殼的堅韌鑒定,請尊敬的玩家明白,失敗者將一無所有,生命石不可能在任何時候都能救你一命。’
是的,從剛剛開始,腦袋里就似乎有一個女聲在說些什么,對這種小把戲,瑪索表示真是太弱了,如果玩家真的靜下心想要聽到話語的內容,那就是等于選擇了接觸墮落,這樣一來之后的鑒定就會難上加難,考慮到這個低語不可能永恒存在,因為這是意志鑒定的第一步,在邪惡想到新的辦法來誘惑自己之前,正確的選擇就是讓那發滲銀的鉛彈留在腦袋里。
“活人可不是能用腦袋接一發鉛彈還死不了的存在,小家伙,你的轉化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是的,也許是從我一開始獲得那些亞修比第二王朝古金幣開始,詛咒與褻瀆就開始改造我的身體了。”瑪索看著眼前的主教大人感嘆道:“在這里,我又獲得了兩枚金幣,除了將一枚金幣交給那些孩子讓他們平安離開鎮子之外,別的金幣都還在我的身上。”
“…哪個孩子接觸了詛咒。”主教大人的眉頭重新皺了起來:“…是悠久,一個草原精靈女孩,那枚金幣是一個叫老邦塔的亡靈海盜給我的,他說可以通過這枚金幣讓我帶著我指定的人平安離開。”
“而你將這枚金幣交給了孩子們,讓那些無力自救的孩子們得以生還…你的行為真是讓人感嘆,我真摯的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蘇的子嗣,你是我在這段時間里見過的最高潔的外鄉人。”
“不,所有為了無辜者而戰死在這座鎮子里的外鄉人比我還要偉大,因為他們用生命捍衛著他們誓守正義與良善的誓言。”將滲銀鉛彈塞回腦袋,瑪索看著主教大人一臉認真的說道。
“謙虛是美德,好了,你現在帶你和你的隊友先去找到那個小草原精靈,搶在那枚金幣被更多的人接觸之前。”主教大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跟我們走吧,小家伙,在取回金幣之后,想來那個小家伙也不得不要跟隨著你行動了,你必須照顧好那個小家伙,避免她因為無法通過鑒定而變成一個全新的怪物。”
啊,你說這個啊,想來用不著我來負責,某只大貓會很‘樂意’的,貓崽對此理所當然的想到,畢竟能夠讓康三哥做家臣,那個小家伙在貓崽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會走路的麻煩,敬神鬼而遠之才是硬道理。不過既然長輩有令,瑪索和安妮跟著這位主教主人走到了戰斗艇前,貓崽和安妮坐到了一側坐板上,而其它人員也分別坐上另一側和別的戰斗艇,三架戰斗艇運著眾人來到城外,通過城墻的時候,瑪索看著墻外的自然與墻內的殘檐斷壁心中感嘆。
“這種超自然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這個世界還真是意料之外的危險。”望著地面的安妮對著貓崽說道。
“是啊,一個危險的世界。”瑪索心有所思著回答道。
“這本來是一個危險的位面,邪惡已經探知了我們的坐標,它們總是想方設法的進入這個世界,想要毀滅我們的一切,所以我們也需要你們這樣一心守善的外鄉人與我們一同作戰。”主教大人的話語通過安全頭盔內置的耳塞響起:“好了,看到前面的那個哨所嗎,孩子們就在那兒。”
戰斗艇很快來到那個哨所上空,在下降的過程中瑪索注意到一隊圣騎士和一堆玩家已經用帳篷將這個哨所給‘包圍’了起來。
“跟我走。”跳出機艙,主教大人帶著瑪索與安妮直奔哨所中央的宿舍,路上瑪索和安妮受到了很多玩家的圍觀,在離宿舍還有二十多步的時候,一個穿著地獄犬聯隊制式皮甲的年輕人對著瑪索招了招:“瑪索是嗎。”
“是的。”瑪索停下了腳步。
“我在哨所下的線,等上來的時候鎮子就已經進不去了,我在外面等了很久,剛剛大家從線下告訴我,鎮子失守了…現在我看到你從鎮子里出來了,我想知道我們的隊旗還好嗎。”這個年輕人看著瑪索問道。
“它很安全,我讓它跟著艾琉克他們上船了,一切都很安全。”瑪索點了點頭,然后難得的在這件事情上開了一個小玩笑:“這位主教大人已經讓人去尋找他們了,希望他們沒有把船開到深海里去。”
“謝謝,謝謝你們。”
“不,你應該謝謝和我們一起行動的同伴。”
瑪索說完,走到了站在房門等待著他與她的主教大人。
“在推開門之前,我還要重復一遍,干的好,瑪索。”這位長輩說完,推開了房門,瑪索瞇了一下眼,然后看到了那個悠久正和她的九個小伙伴坐在房間里。
“啊,瑪索!康斯坦丁呢!”看到了瑪索,這個小家伙立即跑到了貓崽面前,墊著腳問道。
“他沒事,不過在船上。”將后來的事情說完,瑪索伸出手:“金幣和信呢。”
“都沒事,都在我的懷里呢。”悠久從她那件皮袍的胸前內袋中拿出了金幣和信,將它們都遞到了瑪索的手里。
瑪索扭頭看了一眼主教大人,后者聳了聳肩:“木已成舟,我的孩子,跟她解釋一下,現在我要去外面和騎士團還有外鄉人們談一談,我可不希望只是短短一個晚上,瑪莎蒂爾這座鎮子就從活人的地獄變成盜墓者的天堂。”
說完,這位長者推門走出宿舍,留下的瑪索揉了揉腦門,然后看向眼睛前的這只姑娘兒:“那個…悠久,不好意思,那枚金幣有些問題。”
“我知道。”悠久的回答平靜而又驚心動魄。